引擎的咆哮撕破了午后的宁静,那辆线条凌厉的黑色库里南如一道复仇的闪电,精准地刺入酒店VIP专属通道。游舒宁推门下车,高跟鞋踩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上,发出清脆而富有压迫感的“嗒、嗒”声,每一步都像踩在即将崩塌的虚伪婚姻的脊梁上。
她没看前台,径直走向专属电梯。那张侦探发来的照片——清晰的房号“1808”,像烙印般刻在她视网膜上。七年夫妻,数不尽的肯定支持,无数个同床共枕的夜,一个聪明可爱的女儿,换来的竟是这扇门后的背叛?愤怒在胸腔里燃烧,但越靠近目标,她的血液反而越冷,冷得手脚发僵。
电梯无声上行,镜面映出她此刻的模样。一身剪裁完美的Dior白色西装套裙,衬得她身姿挺拔,气场迫人。脸上妆容精致,一丝不苟,唯有那双漂亮的杏眼里,翻涌着足以冻结一切的寒潭。没有歇斯底里,没有泪眼婆娑。她是游舒宁,是商场上杀伐果断的“游总”,不是哭哭啼啼等着男人回头的怨妇。
“叮——”
18楼到了。走廊铺着厚厚的羊毛地毯,吸走了所有杂音,只剩下她自己的心跳,平稳而有力。1808号房就在走廊尽头。她甚至能想象门后是怎样一番景象——她曾经深爱的丈夫,和她旗下公司签约的小明星乔思,正沉浸在他们肮脏的欢愉里。
很好。
游舒宁停在门前,从限量版手袋里掏出一个最新款的折叠屏手机,指纹解锁,点开摄像功能,调整到最高清模式。动作行云流水,冷静得像在准备一场重要的商业谈判。
没有犹豫,她抬起手——不是失态的砸门,而是按响门铃。
“谁啊?”里面传来一个娇滴滴、带着被打扰的不耐烦的女声,是乔思。
游舒宁没回答,只是再次按响门铃。
门内传来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和男人压低的不悦询问。片刻后,门锁“咔哒”一声被拧开。
开门的是秦桓。他穿着一件皱巴巴的酒店浴袍,头发凌乱,脸上还带着情欲未褪的慵懒和被打断的烦躁。当他看清门外站着的、如同冰雕般冷冽的游舒宁时,那一瞬间的表情精彩绝伦——震惊、恐慌、难以置信,最后定格在一种被扒光了的狼狈上。
“舒……舒宁?你怎么……”秦桓的声音干涩发紧,下意识地想挡住门缝。
但游舒宁没给他机会。她甚至没看他,目光如探照灯般直接穿透门缝,精准地捕捉到房间里大床上那个同样穿着浴袍、正惊慌失措地用被子裹住自己的年轻女人——乔思。那张脸,游舒宁在公司的艺人资料上看过,清纯小白花的长相,此刻却写满了偷情被抓的惊惶和心虚。
“让开。”游舒宁的声音不高,却是不容置疑的命令。
结婚七年,游舒宁从未对他这般过冷漠决绝过,心虚和恐慌让他僵立在了原地。
游舒宁一步踏进房间,手机摄像头早已开启,稳定地对准了混乱的中心——那张凌乱不堪的大床,以及床上衣衫不整、花容失色的乔思。镜头平稳移动,将散落在地的男士西裤、女士内衣,床头柜上用过的套套包装盒,以及秦桓那惊慌失措、试图遮挡镜头的脸,一一清晰地收录进去。
“游总!你干什么!你这是侵犯隐私!”乔思尖叫起来,试图扑过来抢夺手机,却被游舒宁一个冰冷的眼神钉在原地。
“侵犯隐私?”游舒宁终于将镜头转向秦桓,嘴角勾起一抹极致嘲讽的弧度,“秦总,带着我的钱养的小情人,开着我名下酒店联盟的VIP套房,跟我谈隐私?” 她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刀,割得秦桓脸色惨白。
“舒宁!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秦桓终于找回声音,试图去拉游舒宁的手臂,却被她嫌恶地一把甩开。
“解释?”游舒宁的视线扫过乔思那张年轻却写满愚蠢的脸,又落回秦桓身上,眼神里的轻蔑如同在看一堆不可回收的垃圾:“那请我的法定配偶秦桓解释下,你怎么在有老婆有孩子的情况下,还能管不住下半身,跟这种除了脸和胸一无是处、连演技都烂得只能靠爬床上位的货色滚到一起?”
“你!”乔思气得浑身发抖,却又被游舒宁强大的气场压得说不出反驳的话。
“游舒宁!注意你的言辞!这跟思思没关系!是我……”秦桓还想展现他所谓的“担当”。
“呵。”游舒宁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直接打断他,手机镜头稳稳地对准秦桓那张慌乱又试图强撑的脸,“秦桓,省省你那套恶心人的自我感动。出轨的是你,管不住裤腰带的是你,背叛这个家的是你!跟她有没有关系?”她轻蔑地将视线转向缩在床角的乔思,从她的头看她的脚,目光锐利如刀,刮的乔思坐立不安,“欸?秦桓你告诉我下,你看上这全脸科技合成的母哥布林哪里了?”又撇了一眼呆立的男人,嫌恶的皱眉:“嘶,我当年又是怎么看上你这只精虫哥布林的,我记得我夸过你是个有本事的男人,现在看来你还真是幸不辱命,真是有本事过头啊。”
她顿了顿,声音淬着冰,一字一句清晰地砸在死寂的空气里:“现在,收起你那副令人作呕的表情,抱着你的新老婆继续白日宣淫吧。准备好接收我的律师函。离婚协议,很快就会送到你手上。”
录像键被按下停止,手机屏幕暗了下去。游舒宁看都没再看那对狗男女一眼,仿佛多看一眼都脏了她的眼睛。她利落地转身,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再次响起,坚定地走向门口。
“舒宁!别走!我们谈谈!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爱你!”秦桓在她身后绝望地嘶喊,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游舒宁的脚步在门口顿住,却没有回头。她微微侧首,冰冷的侧脸线条在门口的光影中显得无比决绝。
“爱?”她嗤笑一声,声音里带着碾碎一切的漠然,“秦桓,我一直认为你爱我爱的坚定不移。我能给你的都给你了,可惜白眼狼养不熟啊,唉,当年怎么就没个老人来跟我说两句呢?这不就吃亏在眼前了。留着你的忏悔,去给你的新Honey表演吧。”
她拉开门,外面走廊的光线倾泻而入,将她挺直的背影拉长。
“对了,”她像是想起什么,微微偏头,丢下最后一句轻飘飘却重若千钧的话,清晰地传入身后死寂的房间,“这场‘火葬场’大戏,我亲自给你编的剧,量身定制独一无二。放心,绝对,烧得干干净净,灰都不给你留一点复燃的机会,各种方面上。。。你可是主角来着?可别太轻易就被玩坏哦。”
门,“咔哒”一声,在她身后无情地关上。将一室狼藉彻底隔绝。走廊里,只剩下她高跟鞋渐行渐远的清脆回响,宣告着一段青春记忆的凋亡和一顿不幸婚姻的终结,接下来迎面走来的是,游舒宁游总的全新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