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对方从来不会做毫无目的的事，“就只是了解一下？”
“对，就这么简单。”花映月点头，语气笃定，仿佛真的只是想拉家常。
秦筱彻底没了耐心。
从街头被堵到现在，绕了这么多弯子才到会客室，结果对方就说要“了解一下”？
她强压着心里的烦躁，语速飞快地开口，带着明显的敷衍：“哦，我叫秦筱，身高一米六五，今年十八岁，是大一学生。”
说完，她便靠向沙发背，摊了摊手，“现在你了解完了，可以回去了吧？”
秦筱指尖无意识地抠着真皮沙发的纹路，指腹碾过冰凉的皮革，却压不住心底翻涌的焦躁。
明明是花映月主动提出要“单独聊聊”，眼下却绕着无关紧要的话题兜圈子。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喉间的不耐。原本还想着给对方留几分体面，毕竟能坐进这间会客室，多少要顾着点表面情分，
可现在看来，倒是自己显得太过客气。
这又不是什么猜谜游戏，扯这些废话既换不来好处，也拖不了时间，难道花映月以为多绕几圈，就能从她这里得到更多的好处？
那这未免有点太瞧不起人了。
秦筱抬眼扫过对面的女人，对面眼神里藏着几分不明意味的笑意。
她心里忽然明了，花映月根本不是不知道她的来意，分明是故意耗着，想看她先沉不住气。
这种恶趣味像根细刺，轻轻扎在心上，让她原本就不多的耐心，一点点被磨成了粉末。
就在秦筱指尖即将攥紧的瞬间，花映月终于步入了正题，身体微微前倾，采取了一种攻击的姿势，声音带着几分刻意压低的暧昧：“姐姐，想知道小小的一切哦。”
秦筱眉心微蹙，故意装出一副没听懂的模样，眨了眨眼，语气带着几分天真：“你想知道我的事？那可得等几天了，我上回做体检还是一个月前，要是你着急，我倒是可以先把上次的报告拿给你看看。”
“不不，”花映月摇了摇头，嘴角的笑意愈发明显，声音里的暗示也变得直白，“我想看的，可不是那些冰冷的数字，是小小身上，最美丽的肉体。”
“啊？”秦筱像是被这句话惊到，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两步，后背几乎撞到身后的落地灯。
她睁大眼睛，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仿佛真的没料到对方会说出这样露骨的话，连呼吸都跟着急促了几分。
“小小就别假装听不懂了。”花映月靠在沙发上，眼神慢悠悠地扫过秦筱紧绷的身形，语气带着几分笃定，“你很喜欢那个叫许知意的小姑娘吧？是那种想把她藏起来，只给自己看的喜欢，不对吗？”
她顿了顿，看着秦筱瞬间僵硬的脸色，继续说道：“现在我给你个机会，要是你答应姐姐，这事就算了；可要是你不答应。”
花映月拖长了语调，眼底闪过一丝恶意，“姐姐就只能去找许知意了。那小姑娘看着软乎乎的，用来消遣时间倒是不错，等我玩腻了，还能让她替我挡挡麻烦，比如……当个顶罪的马前卒。”
秦筱的心猛地一沉。许知意家里破产后，早就没了能给她撑腰的背景，要是真被花映月缠上，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对方说的“消遣”，说的“顶罪”，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扎得她心口发疼。她绝不能让许知意落到这样的境地。
可让她就这么轻易答应花映月的要求，把自己的身体当成交换的筹码，她又实在不甘心。
慌乱间，她想起了最后的退路，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却还是强撑着底气：“你说这种话，就不怕我告诉妈妈，让她好好教训你吗？”
“哦？”花映月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忽然笑出了声，眼神里满是嘲讽。
“原来我们的小小，这么大了还是个遇事就找家长的小孩子啊。”
她身体微微前倾，语气里的威胁毫不掩饰，“你尽管去告诉秦总，只是到时候，代价可得让许知意来承担。许家破产后，还欠着我不少钱吧？那小姑娘长得清秀，让她去做迎宾，应该能赚不少，足够还上那些债了。”
秦筱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当然知道花映月嘴里的“迎宾”是什么意思。
这哪里是什么正经工作，分明是逼良为娼，把许知意推进那种暗无天日的地方，让她一辈子都翻不了身。
花映月根本没把许知意当人看，不过是把她当成了可以随意拿捏、随时丢弃的工具。
她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疼痛让她稍微冷静了几分。其实她心里清楚，花映月这种自大又狠辣的性子，早晚要栽跟头。
而许知意看似柔弱，骨子里却藏着股韧劲。
假以时日，未必没有和花映月抗衡的能力。
只是现在不行，许知意还太年轻，还需要时间成长，需要等到她既能对抗花映月，又还能被自己牢牢拿捏的时候，才能让她们正面交锋。
眼下，她还不能让许知意出事。
“你、你怎么能这么无耻！”秦筱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一半是装出来的愤怒，一半是真的觉得恶心。
她没也想到对方和她玩“夫人，你也不想你丈夫失去工作吧？”这种戏码。
手段这么下流龌龊，秦筱都觉得有点不适应了。
不过是自己刚露出一点不答应的意思，就立刻换成了威胁，前面铺垫那么多，到了关键时刻，还是按耐不住露出獠牙了。
花映月看着她这副模样，缓缓从沙发上站起来，一步步朝着秦筱走过去，语气里带着几分胜券在握的笃定：“无耻吗？我倒不觉得。人活着，不就是要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吗？”
她步步紧逼，直到把秦筱逼到了墙角，身前是冰凉的墙壁，身后是带着压迫感的花映月，退无可退。
秦筱能清晰地闻到对方身上传来的香水味，甜腻的味道里，却藏着让人窒息的危险。
“难道不对吗？小小不觉得姐姐也有追求幸福的权力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