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用这种眼神看我!”秦筱猛地别开脸,指尖无意识攥紧了衣角,连带着声音都发紧,“我们该出去了……再磨蹭下去,要是被许姐姐发现,你也讨不了好,照样吃不了兜着走!”
她刻意拔高了语调,试图维持平日里那副凶巴巴的模样,可尾音里藏不住的慌乱,早已泄了气。
比起最初像只炸毛刺猬似的防备,此刻的语气分明软了大半,耳根漫上一层薄红。
而更衣室外,正和赢君轻声交流的许知意对此一无所知。
她指尖捻着衣料的纹路,眉眼间满是温和,全然没察觉自己平白成了游戏的一部分。
还是以她为“苦主”演的一场戏。
这算什么?是人性的泯灭,还是道德的沦丧?
更衣室外,许知意还拿着两件叠得整齐的衣服,和赢君凑在一起低声讨论,完全没察觉到门后藏着怎样旖旎又羞耻的画面。
她就算把脑袋想破,也绝不会料到,苏白和秦筱竟会在里面“玩”得如此投入。
“赢小姐,我往后直接这么叫你,会不会太生分了?”
许知意笑着晃了晃手里的米白色针织衫,语气里满是温和的亲近,全然没设防。
赢君刚换好一身浅灰色裙子,裙摆堪堪垂到膝盖,衬得她原本冷硬的气质柔和了几分。
听到这话,她指尖轻轻拂过裙摆的褶皱,语气带着点刻意的腼腆:“许小姐还是叫我名字吧,‘赢小姐’三个字总让我觉得像在谈工作,怪不自在的。”
其实她心里清楚,从摆脱过去的仇恨开始,自己莫名就生出了打扮的念头。
只是秦筱给她准备的那些衣服里,掺了好几件过分少女的款式,比如方才那件领口缀着蕾丝的高中生制服,光是想想穿在身上的样子,就让她耳根发烫。
“那我就叫你赢君啦!”
许知意没听出她话里的小心思,把手里另一件藏青色西装外套递过去,眼睛亮晶晶的。
“你看这件怎么样?剪裁利落又不呆板,我觉得特别适合你,穿这个肯定好看。”
两个人都是帅姐姐的人设。
不过赢君的“冷”和苏白的“冷”其实完全不同。
赢君的冷漠更像职业习惯,是为了在复杂的环境里保护自己,眼底藏着不易察觉的柔软。
可苏白的冷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像覆着薄冰的湖面,打从心底里不在意旁人的情绪,唯独对秦筱会破例。
赢君接过外套搭在臂弯里,指尖轻轻蹭过布料,故意放软了语气,露出一点恰到好处的脆弱。
“谢谢许小姐,我以前还真不知道什么样的衣服适合自己。之前在公司,穿的都是统一发的工装,今天还是第一次……和年龄差不多的人一起挑衣服。”
她这话半真半假,却精准地戳中了许知意的同理心。
后者本就心软,听出她话里的“孤单”,立刻放下了所有戒备,语气更热络了些。
“没关系呀!”
许知意立刻接话,眼神真诚得不含一丝杂质,
“以后赢君要是想逛街挑衣服,随时可以找我一起。再说了,你长得这么好看,五官又精致,其实穿什么衣服都能撑起来,根本不用愁搭配。”
赢君看着她毫无防备的模样,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故意坏心眼地逗她。
“那……即使是刚才那件高中生制服,也合适吗?”
“啊?那个还是算了算了!”
许知意被这话逗得“噗嗤”笑出声,手里的衣服都晃了晃,眼角弯成了月牙。
“那款式太要求气质了,你穿肯定好看,但总觉得和你平时的气质差太远,会有点‘反差萌’到让人出戏!”
她笑得眉眼弯弯,完全没注意到,赢君看着她的眼神里,藏着一些见不得人的打算。
更衣室内。
秦筱的声音本就带着点天生的软糯,此刻被泪水浸过,更像揉碎的棉花糖,黏着细碎的鼻音。
通红的眼尾挂着未干的泪珠,脸颊上两道泪痕还清晰可见,连微微颤抖的肩头都透着股脆弱。
这般模样哪里是在抗拒,分明是勾着人想把她欺负得更狠,看她再多掉些眼泪才肯罢休。
可苏白指尖的动作顿了顿,眼底的暗涌稍纵即逝。
她清楚这不是最终目的,比起逗弄眼前人,还有更重要的事要确认。指腹轻轻蹭过秦筱泛红的耳尖,她放缓了语调,却带着不容闪躲的压迫:“舒服吗?”
“不舒服!怎么可能舒服!”
秦筱几乎是立刻反驳,声音因为用力而微微发颤,像是在极力证明什么,可垂在身侧的手指却悄悄蜷缩起来,泄露了心底的慌乱。
“撒谎。”
苏白的声音没有起伏,眼神却像淬了冰的镜子,一眼就照出了秦筱所有的掩饰。
她看透了眼前人的小动作,每一次说谎时的眼神躲闪、每一次紧张时的指尖蜷缩,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而对于不乖的、还敢说谎的人,自然要给点更强烈的“惩罚”,才能让她牢牢记住这个教训。
苏白微微俯身,将秦筱抵在冰凉的墙壁上,不等她再说什么求饶的话,便直接堵住了她的唇。
秦筱的抵抗格外无力,只能任由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行又一行从眼角滑落,砸在苏白的手背上,烫得人心里发紧。
“舒、舒服……我承认,有一点舒服行了吧……”
不知过了多久,秦筱终于撑不住,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断断续续地妥协,连耳尖都红透了,像熟透的樱桃。
苏白这才停下动作,却没有立刻退开,只是用那双深邃的眼睛牢牢凝视着她,目光一寸寸扫过她泛红的脸颊、湿润的眼尾,仿佛要穿透她所有的伪装,确认这次是不是又在敷衍。
空气里只剩下两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秦筱被她看得心跳加速,连头都不敢抬。
片刻后,苏白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却像给了“犯人”一个“无罪释放”的机会,又像是在确认什么至关重要的答案:“比和许知意在一起还舒服?”
秦筱下意识地轻抿了一下唇,柔软的唇瓣被她抿得微微泛红,带着点无意识的委屈。
她浑然不知这个小动作有多“危险”,这种毫无刻意的、带着脆弱感的撩拨,远比刻意的讨好更让人心动,足以让任何一个女人为她疯狂。
她的睫毛像受惊的蝶翼,慌张地乱颤了几下,指尖紧紧攥着苏白的衣角,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小声地、带着点不确定地开口:“我、我还没和许知意做过这些。”
听到这句话,苏白眼底的冰意终于散去了些,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连紧绷的下颌线都柔和了几分。
她轻轻抚了抚秦筱被泪水打湿的头发,心满意足。
至少用这种方式,让秦筱牢牢记住了她,记住了此刻的感受,记住了只有在她身边,才会有这样的悸动。
只是秦筱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看到苏白的眼神又沉了沉。
她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方才那个无意识的抿唇动作又把眼前这个涩涩的家伙勾引住了。
很快,她就要为自己不经意的撩拨,付出代价了。
呜呜呜,许姐姐救救我啊,小小马上就要记住别人的味道了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