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唾液……真的能消毒吗？”
秦筱的话音刚落，赢君的脑海里便不受控制地闪过一串早已模糊的常识。
唾液虽只是人体寻常的体液，却并非毫无用处，其中含有的蛋白酶能分解部分微生物，溶菌酶更是天生带有轻微的杀菌活性，理论上确实能对浅表的微小伤口起到一点辅助消毒的作用。
可她也清楚记得，这些成分的含量本就稀薄，杀菌效果微乎其微，顶多是聊胜于无，根本谈不上真正的消毒，更别提消除伤口可能引发的炎症了。
可此刻，这些关于生理知识的碎片，在秦筱那句话的冲击下，瞬间变得无关紧要。
赢君的大脑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随即又被汹涌的念头填满，脸颊不受控制地泛起热意，连呼吸都跟着乱了几分。
大小姐这话的意思……难道是要让自己用嘴去舔她的身体？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像疯长的藤蔓般缠绕住她的思绪，挥之不去。
赢君的指尖微微发颤，眼神慌乱地瞟了一眼秦筱后背那些泛红的抓痕，又飞快地移开，心脏在胸腔里砰砰直跳，快得几乎要冲出嗓子眼。
她既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又想不出除此之外还有别的什么解释。
让她直接用唾液涂抹？大小姐刚刚已经明明白白说了不许。
那除此之外，能让唾液接触到伤口、起到所谓“消毒”作用的方式，不就只剩下……
赢君的耳根红得快要滴血，脑子里一片混乱。
一会儿是大小姐带着几分狡黠的眼神。
一会儿是那些需要被“处理”的伤口。
一会儿又是自己做出那般亲密举动的画面，让她手足无措，完全拿不定主意。
答应也不是，拒绝也不是，只能僵在原地，连开口询问的勇气都快没了。
“大，大，大小姐，难道是要我去舔……”
“不然呢？你要是敢用唾液抹在我身上，我就开除你！”
赢君只能按照大小姐的命令老老实实做事。
甚至不止是后背，就连其他的地方也……
到最后口干的都不分泌唾液了，大小姐还坏心眼的不让她喝水，真想喝，还要自己努力去把水讨出来……
原本半个多小时就能打理好的沐浴，秦筱和赢君却在浴室里待了快两个小时。
外面的知语早就等得有些坐不住了，起初还耐着性子在卧室门口徘徊，时不时看一眼墙上的挂钟，心里琢磨着不过是洗个澡，怎么会耗这么久。
到后来，她踮着脚往浴室方向望了好几次，耳朵贴在门板上，却只能听到隐约的水流声和偶尔传来的低低笑语，压根猜不透里面到底在忙活什么。
越等越好奇，也越等越心急，到最后干脆直接守在浴室门口，手都按在了门把手上，差点就忍不住拧开进去看看究竟。
终于，浴室的门被拉开，秦筱扶着门框先走了出来。
她脸颊泛着一层淡淡的红晕，像是被水汽蒸透了般，眼底还带着未散的柔光，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整个人透着股说不出的慵懒与满足，连脚步都比平日里慢了几分，带着点刚放松下来的惬意。
赢君跟在她身后，头发还微微有些湿润，贴在脖颈处，脸颊也是红的，只是那红晕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疲惫，眼神还有些飘忽，像是还没从方才的氛围里完全抽离出来。
知语一见到她们出来，脸上立刻露出了明显的不满，小嘴微微撅着，视线在赢君身上扫来扫去，那模样活像在责怪她办事拖沓。
在她看来，肯定是赢君伺候得不够利索，才耽误了大小姐这么久时间。
她快步跟上秦筱的脚步，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声音清脆又带着点不服气。
“大小姐，下次洗澡还是让我来吧！我可比赢君有经验多了，搓澡、吹头发这些活我都熟得很，保证给你伺候得舒舒服服的，绝不会耽误这么久，你放心好了！”
说这话时，她还得意地挺了挺胸，心里暗自盘算。
自己跟着大小姐这么久，帮她洗澡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论起伺候人的功夫，怎么也比赢君这个后加入的要周到。
更何况方才看到大小姐一脸满足的模样，她更觉得赢君能做到的，自己定然也能，甚至能做得更好。
秦筱闻言，脚步顿了顿，转过身来，对着知语神秘地勾了勾唇角，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你？”她拖长了语调，笑意更深了些，“可别小看赢君，你未必有她有经验呢。”
“经验”两个字被她咬得轻轻的，落在赢君耳中，却不啻于一道惊雷。
赢君的心脏猛地一缩，吓得魂都快飞了，脚步一个踉跄，差点撞到秦筱身上。
她脸色瞬间变得有些发白，眼神慌乱地看向知语，手心都冒出了冷汗。
完了完了，大小姐怎么能这么说！
这要是被知语听出什么弦外之音，以她那藏不住事的性子，定然会立刻跑去告诉秦宣仪小姐，到时候自己可就惨了！
她紧张地攥紧了衣角，生怕从知语脸上看到半点怀疑的神色。
可她的担心终究是多余的。知语本就是个心思单纯得像张白纸的姑娘，脑子里压根没有那些儿女情长的弯弯绕绕，活脱脱是个“吃席要坐小孩那桌”的主儿。
对秦筱话里的深意完全没听出来，只当是大小姐在夸赢君伺候得仔细，心里更不服气了，还想再争辩几句。
知语性子本就黏人，是三姐妹里最离不开秦筱的那个。
方才担心大小姐的安全，她已经按捺了许久，此刻见秦筱平安出来，悬着的心落了地，那股黏人的劲儿立刻又上来了。
一旁的知夏和知微也闻声走了过来。
她们方才也有些担心，不过也没像她那般直白地守在门口，此刻见秦筱状态尚可，便也放下了心。
“好了，别缠着小小了。”
知夏走了过来，她脸颊莫名地泛起一层薄红，眼神有些不自然地避开了秦筱和赢君，清了清嗓子说道。
“她刚洗完澡，身子还乏着，让她好好回房休息一下。”
作为三姐妹中的大姐，也是唯一见过秦筱那种模样的人，知夏大概能猜到方才浴室里发生了些什么。
那些超出寻常伺候范畴的时长，还有两人出来时不同寻常的神色，都让她心里有了数，只是这种事实在不便点破，只能红着脸想办法把知语拉开，不让她再追问下去。
“可是姐姐！”
知语还想说什么，嘴巴刚一张开，就被知夏眼疾手快地捂住了。
一旁的知微见状，立刻默契地上前，和知夏一人一边，架着还在挣扎的知语就往外面走。
知语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手脚还在轻轻扑腾，眼神却还恋恋不舍地望着秦筱，那模样又委屈又不解，完全不明白姐姐们为什么要拦着自己。
秦筱看着她被拉走的背影，忍不住低笑出声，赢君则松了一口气，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后背都被冷汗浸湿了一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