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千万?你打发叫花子呢?

作者:林砚秋 更新时间:2025/7/14 18:19:30 字数:2542

顾沉舟那王八蛋带人闯进来的时候,我正瘫在客厅巨大的沙发上,抱着半盒哈根达斯,跟电视里的小鲜肉傻乐。门锁“咔哒”那声脆响,跟特么土匪进村似的,吓得我手一抖,冰淇淋差点糊脸上。

抬眼一瞧,好家伙。顾沉舟一身高级定制黑西装,人模狗样,臂弯里挂着朵摇曳生姿的白莲花——苏柔。这女的,脸上那假笑焊得比城墙拐弯还结实,看我的眼神,活像在看一块粘在鞋底甩不掉的口香糖,又嫌弃又得意。

林晚晚,顾沉舟开口,声音冷的能冻死南极企鹅。他下巴冲我一点,跟使唤佣人似的,起来,签个字。旁边一个穿着跟黑社会打手似的助理,立刻把几页雪白雪白的纸,“啪”地一声,拍在我面前的茶几上。那动静,震得我怀里冰淇淋盒子都跟着哆嗦。

我慢吞吞坐直,吸溜了一下差点流出来的鼻涕——刚才看小鲜肉太激动,有点着凉。眼睛瞟过去,文件抬头几个加粗黑体大字,像烧红的烙铁——离婚协议书。

“沉舟哥哥”,我捏着嗓子,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又抖又可怜,还带着点不敢置信的哭腔,“你…你真要跟我离啊?就为了她?” 我手指头颤巍巍地指向苏柔,指甲盖都透着绝望。

苏柔嘴角那抹得意的笑瞬间放大。她柔弱无骨地往顾沉舟怀里又贴紧几分,声音嗲得能拧出蜜糖水:“晚晚姐,强扭的瓜不甜。沉舟他心里只有我,你何必占着顾太太的位置,让自己难堪呢?” 她叹口气,假惺惺,大家都是女人,我懂你的不甘心,可感情的事,勉强不来呀。

顾沉舟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像是嫌我磨蹭。他从西装内袋里摸出个支票夹,“唰啦”一下撕下一张,两根手指夹着,轻飘飘地甩过来。那纸片儿打着旋儿,慢悠悠飘落,最后盖在我脚趾头上,凉飕飕的。

拿着,他语气施舍得像丢给路边的野狗一根骨头,一千万。够你下半辈子混吃等死了。签了字,滚蛋。

客厅那盏能闪瞎人眼的巨型水晶吊灯,把支票上那一串零照得清清楚楚,也把顾沉舟脸上那毫不掩饰的厌恶和苏柔眼底的轻蔑,照得纤毫毕现。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子金钱混合着人渣的馊味儿。

我低头,看着脚背上那张轻飘飘却重若千钧的纸。肩膀开始控制不住地耸动,发出压抑的、小动物受伤般的呜咽。眼泪说来就来,大颗大颗往下砸,落在地毯上,洇开深色的小圆点。

“呜…沉舟…”我哭得抽抽噎噎,抬起一张糊满眼泪鼻涕的脸,看向那个冷酷的男人,一千万…一千万就想买断我们三年啊?我在你心里…就值这点钱?你打发叫花子呢!我猛地拔高声音,带着哭腔的控诉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显得格外凄厉。

顾沉舟的眉头拧成了死疙瘩,眼神里的厌恶几乎要凝成冰锥子扎死我:林晚晚,别给脸不要脸!就你这种货色,一千万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你还想要多少?别太贪得无厌!

苏柔也适时地添柴加火,声音软绵绵的,却字字带刺:晚晚姐,人要知足。沉舟对你已经仁至义尽了。拿着钱,找个地方安安静静过日子不好吗?非要闹得这么难看,何必呢?她摇摇头,一副为我好的惋惜样儿,眼底的幸灾乐祸却藏都藏不住。

仁至义尽?知足?我重复着这两个词,眼泪流得更凶了,肩膀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在一片鄙视和冷漠的目光中,我慢慢地、慢慢地弯下腰,手指颤抖着,去够脚背上那张支票。指尖碰到冰凉的纸张,我的动作似乎顿了一下,带着无限的心碎和屈辱。

没人看见,就在我弯腰低头,长发垂落遮住侧脸的瞬间,我嘴角咧开了一个无声的、极其狰狞的弧度。眼睛里哪还有半点泪光?全是冰冷的、即将狩猎成功的兴奋火焰。

**大爷的顾沉舟!还有你,苏柔这朵黑心白莲!老娘等这天,等得花儿都他妈谢了又开了八百回了!

指尖捏住那张轻飘飘的支票,我借着直起身的动作,右手极其自然、极其隐蔽地在大腿外侧蹭了一下。藏在睡裤松紧带边缘的那个小小的、冰冷的金属物体——录音笔的开关,被我轻轻按了下去。一点极其微弱的红光,在布料掩盖下,悄然亮起。

戏,得做全套。我攥着那张支票,把它揉得皱巴巴,仿佛攥着自己破碎的心肝脾肺肾。眼泪继续不要钱似的往下掉,声音哽咽破碎,充满了被全世界抛弃的绝望:好…好…我签!顾沉舟,算你狠!我林晚晚认栽!我祝你们…**配狗,天长地久!

我踉跄着扑到茶几边,抓起笔,手抖得像得了帕金森,在那份离婚协议书的签名处,歪歪扭扭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每一笔都透着心如死灰。

签完字,我把笔狠狠一摔,看也不看那对狗男女,攥着那张被泪水打湿的支票,捂着脸,发出惊天动地的悲泣,跌跌撞撞地冲上了二楼卧室。“砰!” 一声巨响,我把门摔得震天响。

门外,隐约传来苏柔那矫揉造作、胜利者姿态的声音:沉舟,你看她…唉,一点体面都不顾。还是你心软,给她那么多钱…

顾沉舟冷哼一声:打发个叫花子罢了。总算清净了。柔柔,下周你生日宴,我让你风风光光,做真正的顾太太。

门内,我背靠着冰冷的门板,脸上哪还有半点泪痕?嘴角咧到了耳根,无声地笑得像个刚从地狱爬出来的复仇恶鬼。我低头,摊开掌心,那张皱巴巴的支票被我嫌弃地用两根手指捏着。

“打发叫花子?”我对着空气,对着楼下那对狗男女的方向,无声地做了个口型,眼神淬了毒,“孙子,等着,看谁打发谁!”

我走到床边,没开灯,借着窗外城市冰冷的霓虹光影,从枕头芯的破洞里,摸出一个老旧的、屏幕碎成蛛网的山寨手机。手指在油腻腻的屏幕上飞快地戳了几下,拨通了一个没有名字的烂熟于心的号码。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起,那头传来一个刻意压低的、带着点市井油滑的男声:“喂?老板?”

“老狗” ,我的声音平静无波,跟刚才楼下那个哭包判若两人,冰冷得能掉冰碴子,鱼上钩了,饵刚扔下去。‘清道夫’计划,A方案,启动。今晚零点,我要看到顾氏所有活水账户,全、部、归、零。我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带着股血腥味。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随即爆发出压抑不住的兴奋:得嘞!老板您擎好吧!兄弟们早快憋疯了!零点!保证一根毛都不给他剩下!连扫厕所阿姨这个月的工钱,我都给他薅干净!

嗯, 我淡淡应了一声,挂了电话。随手把那个破手机又塞回枕头芯的破洞里。走到窗边,楼下花园里,顾沉舟那辆嚣张的黑色迈巴赫还停在那儿,像一头蛰伏的巨兽。

我拉开抽屉,里面静静躺着一张崭新的、带着银行特有油墨味的黑色卡片。卡片角落,一个低调的烫金龙纹徽记在昏暗光线下若隐若现——林氏集团核心成员的标志。

我捏着那张卡,指尖在冰冷的卡面上轻轻划过。楼下引擎发动的声音传来,那辆迈巴赫载着那对狗男女,嚣张地驶离了我的视线。

顾沉舟,”我对着窗外流光溢彩却冰冷的城市,轻轻晃了晃手里的黑卡,笑容残忍又畅快,好戏,才刚开场。下周苏柔的生日宴?呵,老娘送你俩一份终身难忘的“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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