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身上似乎冒出可视化黑气的瑞吉奈尔，少女只感觉内心的紧张程度已超过了与面前男装丽人跳舞之时。
“那、那个……奈尔，你看……毕竟伊菈瑞雅她……也是科罗夫拉特家的孩子啊？”她笨拙地尝试着解释，试图扑灭对方心中那危险的火苗，“刚才那种…那种恶作剧……在我、在我看来真的……嗯…也就……那样啦？”
话一出口，维利蒂雅立刻感受到强烈的羞耻。
明明上午还因为被伊菈瑞雅亲了一下侧脸就害羞的要死，可现在被亲了一下嘴角还要装作大度的向面前少女告知这没什么……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借口啊！
“……哈？！”低吟声戛然而止。瑞吉奈尔猛地抬起头，那双眼眸此刻因为混杂着愤怒、委屈和难以置信，燃烧得近乎发亮。她突然伸出双手，紧紧攥住了维利蒂雅的衣襟用力摇晃：“——你到底在说什么傻话啊维利蒂雅？！”
维利蒂雅认命般地闭了闭眼。
但是…呜……
突然就被瑞雅偷袭……现在还要被另一个最喜欢的家伙这样凶巴巴地吼……明明……明明我自己连一点感觉都没品尝到啊！
凭什么让我一个人来收拾这个烂摊子啊！
委屈和羞愤让她几乎要哭出来。
就算你们两个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最珍视的人……这样欺负我也……太过分了啦！
“……最……最重要、珍视的人什么的……太、太狡猾了……”出乎意料的，暴怒中的瑞吉奈尔像是被这句话抽干了力气，紧绷的身体骤然软了下来，攥着衣襟的手也松开了。她把脸更深地埋进维利蒂雅温暖的胸前，声音闷闷的、带着一丝不甘的颤抖传来。刚才那股子病态的气息，似乎因为这句话而被驱散了不少。
……这样啊。
“我刚才……把心里话说出来了？”维利蒂雅的心漏跳了一拍。
瑞吉奈尔没有回答这个疑问。她沉默了片刻，然后在维利蒂雅以为事情就此平息时，重新抬起了头。
金色的眼眸依旧带着复杂的情绪，却不再有刚才那种让人心悸的感觉。
她的指尖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抖，轻轻点了点维利蒂雅湿润的唇边。
是在说瑞雅亲的位置吧？我瞬间明白了，只感觉脸颊再次烧起来，只能轻轻地点了下头。
奈尔的手指没有收回去，而是缓缓的，就像还在犹豫一样，伸进了我的发间，掌心抚摸过我的侧脸。
我似乎知道她想干什么了，因为她随后撑起身子，然后改为跪坐在我所坐的软椅凳面上——这个姿势让两人靠得前所未有地近，几乎是正面紧贴。为了防止掉下去，她的膝盖紧紧抵着维利蒂雅的大腿侧。
但我想，所谓为了不掉下去，只是我主动帮她想的借口而已。
“我……想吻你。”瑞吉奈尔的瞳孔闪烁着，声音不再犹豫。但她依旧遵循着最后的礼节，或者说，是不愿重蹈伊菈瑞雅覆辙的骄傲，“但还是要经过你的同意。”
她的呼吸紊乱，声音也因为情欲而夹杂着几分沙哑。
“……好。”我的心脏噗噗跳动着，感觉就像是要扑出来了，但还是成功开口了。
厅内，悠扬的爵士乐仍然回荡，酝酿着甜蜜的气息。
柔软的触感覆了上来。
不同于瑞雅恶作剧似的轻啄，它是滚烫的、真实的、带着微醺酒气的、饱含了复杂情感和深切渴望的印记。
先是一点点试探，然后是不容抗拒的亲昵。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失去了意义，感官被无限放大——鼻息间交融的甜美香气……我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氧气也被尽数夺走。
两人额头互抵，好像这样才能支撑住无力的身体。
直到即将彻底窒息为止。
瑞吉奈尔依依不舍地结束了这个漫长而深情的吻。她微微喘息着，双眸被水光晕染，更显得明亮动人。
“今晚……可以来我的房间吗？”
看着面前少女那真挚的眼神，我的大脑似乎还有点缺氧，难以给出确切的回应，但下意识还是点了点头，直到她用公主抱的方式将我抱起。
瑞吉奈尔低头看着怀中娇小的少女，脸上绽放出足以照亮夜空的、纯粹的、巨大的满足和幸福笑容。
她已经无法思考这份愉悦究竟是来自成功的亲吻，还是来自怀中失而复得的占有，抑或仅仅是这样紧紧相拥的瞬间。
甜蜜在瑞吉奈尔心中沉没，这是她至今从未有过的体验。
那一刻，她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笨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