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顾远微微颌首，眼眸中悄然聚起几缕若有若无的紫气，如暗夜流萤般流转，
体内《太阳天紫萱望气术》无声催动——这门秘术需以自身阳气为引，观人气运如观山河，寻常修士终其一生也难窥门径。
目光落处，面前名为白玉的少年郎头顶，骤然腾起一道凝实的气运之柱。
柱身粗若水桶，直冲天穹百来米，深邃的蓝色如深海琉璃般剔透，其间竟缠绕着一丝淡紫色气纹，在阳光下泛着温润光泽。
顾远心中暗忖：“深蓝带紫，果然是难得的贵气。
能被我徒弟莫然收入门下，倒也不算辱没了这气运。”
要知道，人间修士气运分为黑白绿蓝紫金红，
世人多为黑白、浅绿，一丝紫气便已是“天选”之兆，凭借这份根基修炼到道胎境界，绝非空谈；
更何况，修士修为每进一阶，机缘每得一分，气运便会随之拔升，眼前这蓝紫交织的气象，还只是最初始的模样。
仅仅一眼，顾远便将白玉的根骨、气运摸得透彻，心中顿时了然。
他指尖微动，一点灵光骤然亮起，裹挟着细碎的金色符文在空中盘旋，不过瞬息，一道纹路繁复至极的符箓便凝在掌心。
那符箓以通灵蚕丝为底，朱砂中掺了千年雪莲汁，符文流转间竟能引动周遭灵气，轻轻悬浮在白玉面前。
“既是徒孙，我这做师祖的，自然要送上一份见面礼。”
顾远声音温和，指了指面前的符箓。
“此乃五阶聚灵符，佩在身上便可自动运行，约莫能让你保持天才资质的修炼速度两百年——两百年内，你无需担忧，只管一心破境便是。”
白玉闻言，瞳孔骤然收缩，不由得睁大眼睛，倒吸一口凉气，整个人僵在原地，连手指都忘了动弹。
他入修行界不过数年，最是清楚“五阶符箓”意味着什么——寻常三阶符箓便能让小家族争得头破血流，
五阶符箓更是传说中的存在，哪怕只是一张基础聚灵符，也有着逆天改命的威能。
这才刚拜入师门，就得了如此重礼，他一时间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还不快谢过你师祖。”
莫然看着白玉这副呆愣模样，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浅笑，左手抬起，指尖轻轻弹在他后脑勺上，力道不重，却带着几分师门长辈的亲昵。
“多谢师祖！多谢师祖！”
白玉被这一下弹醒，连忙弯腰拱手，动作标准又恭敬，脸上瞬间绽开喜色，连声音都比平日里响亮几分，
这两声“师祖”叫得无比真诚。
他小心翼翼地接过符箓，指尖触到符箓的瞬间，便感受到一股温润的灵气顺着指尖涌入体内，让他浑身舒畅——这等宝贝，他从前连想都不敢想。
“嗯，你且先下去逛一逛，熟悉一下周边的环境吧。”
顾远指尖轻点，一道柔和的白光裹住白玉，不等他再说什么，便将他稳稳送下了云端。
莫然看着徒弟的背影，生怕他人生地不熟会拘谨，又怕他觉得师祖态度冷淡，连忙传音道：“勿要担心，我与你师祖只是要聊些师门事务，你且先四处看看，我待会儿就过来找你。”
传音的声音轻柔，带着师父特有的安抚意味，
白玉听得真切，心中最后一点不安也烟消云散，地面上的脚步也轻快了许多。
待白玉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云雾中，顾远才将目光落在莫然身上。
“此次出行，近一年没有见面了，想念师尊了吗？”
他清俊无俦的面容上，原本的温和褪去几分，染上一丝不易察觉的浅笑，
身形微动，便已来到莫然面前，距离近得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墨香。
他抬起手，手掌带着几分温热的阳气，就要抚上那乌黑柔软的头发。
莫然倒也没有躲避，任由那只温热的大手抚过发丝，指尖的触感熟悉又陌生。
她素来清冷美艳的脸庞上，冰霜似的神情悄然融化，流淌出几分难得的温柔，连眼底的锋芒都柔和了许多。
“嗯，这一年在外历练，时常想念师尊。”她的声音放轻，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依赖。
顾远的手掌顺着柔软的发丝下滑，轻轻蹭过她雪白的耳尖，指尖最后落在她的脸颊上，轻轻捏住那点柔软的肌肤，动作带着几分亲昵的戏谑。
“你回来的倒是刚刚好。”他脸上的笑意深了些，
“若是再不回来，我用秘术压制立儿体内阴气的时间，就只剩一个多月了。”
莫然闻言，脑海中骤然闪过从前在床榻之上，两人为压制立儿阴气而颠鸾倒凤的画面，脸颊瞬间升起一片绯红，连耳根都染上了薄红。
她下意识将手掌背到身后，手指轻轻抓捏着衣裙的下摆，细碎的褶皱被拉扯出来，本就勾勒出极致曲线的衣裙，此刻更将她腰臀间夸张的对比度凸显得愈发显眼，平添了几分诱人的风情。
她不敢再想下去，连忙羞怯怯地转移话题：“那...立儿这一年的身体如何？有没有再出现阴气反噬的情况？”
“有我在，自然是不用担心的。”顾远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她小巧圆润的下巴，动作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亲昵。
他的脸颊缓缓靠近，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那双深邃的杏眸中，悄然流淌出几分炽热的欲色——近一年未见，他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情愫。
莫然也已近一年没有吸食阳气，体内的阴气本就处于微妙的平衡状态。
此刻被顾远身上那股属于顶级修士的、近乎霸道的阳气一冲，体内的阴气顿时如水中闻见血腥的鲨鱼般躁动起来，几乎要从她小腹中冲破而出。
男人身上那灼热滚烫的血气，顺着空气钻入她的四肢百骸，烧得她身体不由自主地发软，
就好像一块寒冬里的冰块，被暖阳包裹着逐渐融化，连融化后的春水，都在被不断烧开，泛起细密的涟漪。
“嗯...”莫然微微侧过头，避开他过于灼热的目光，身体虽然软得几乎要靠在他身上，心中也涌动着难以抑制的渴求，
却还是咬着唇，没有回应他的亲近。
终究是师徒关系，这层身份如同一道无形的枷锁，
让她始终无法彻底放开——从小接受的礼教告诉她，师徒之间逾矩，便是禁忌。
至于顾远从前对她的恩情，对她修为的指点，她只能暗下决心，等日后自己修为足够强大，再慢慢报答。
顾远看着徒儿这般“不识时务”的模样，眼中飞快地闪过几丝晦暗，
心中暗骂：“真是个该死的贱货！从前为了阳气，哭着求着让我弄，如今才出去历练不到一年，身上的翅膀就变硬了？”
可他也清楚，不能强迫她——他如今的心思，早已不是把她当成单纯的炉鼎。
一个一心对自己、温柔善良的仙人妻子，
和一个只懂承欢的炉鼎，
傻子都知道该选哪个，更何况他如今的计划，还没有到失败的地步。
思及此，他悄然勾动了一丝萧立身上的阴气，没有做得太过明显，只是让那股阴气在几日后缓缓爆发——他知道，莫然最在意萧立，只要萧立出事，她就一定会留在自己身边。
“多谢师尊告知立儿的情况，那我就先离开了，去看看他。”
莫然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体内的躁动，语气尽量平静。
她如今已经觉醒了顶级道体，自然有解决萧立身上阴阳不协调的能力——只需以自身道体催动【太阴神光】，
轻轻一照，就能将立儿体内的阴气彻底拔除；
若是想做得更彻底些，从他的经脉根骨内里，将所有阴气道纹一一剥掉，还能让他从今往后都难以生出阴气。
只是她也清楚，那样做的后果，便是让立儿彻底陷入阳极而衰的境地，阴阳失衡之下，只会自取死路，她自然不会那般做。
而这觉醒后的顶级道体，所带来的天赋神通之力，还远远不止于此。
顾远闻言，脸上顿时闪过一丝恰到好处的伤心，眼底的光芒也黯淡了几分。
他太了解莫然了，知道她最是心软，想要将她留下，如今也只能抛下所谓的师尊脸面，用些死缠烂打的法子。
“然然，你应该知晓我的心意，对不对？”他的声音放得更柔，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委屈，像是被抛弃的孩子。
莫然脸上瞬间流露出错愕之色，她看着顾远眼底的悲伤，还有那双骤然变得含情脉脉、甚至带着几分可爱的杏眼，张了张口，一时间竟说不出拒绝的话。
她其实并不讨厌顾远，从前那般亲密的行为，早已让她的身心近乎被折服。
可她骨子里，终究是个传统的女人，从小接受的教育，让她始终迈不过“师徒”这道坎——师徒结合，在修行界本就是禁忌，她实在无法坦然接受。
顾远看着莫然没有立刻拒绝，心中顿时松了口气——只要她没有当面说“不”，
就还有机会。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极大的决心，语气无比认真地开口：“然然，我很喜欢你。
喜欢你的温柔善良，喜欢你的可爱单纯，更喜欢你对身边人的在意，喜欢你对孩子的疼爱...”
他顿了顿，嘴唇因为紧张而有些干巴，却还是迎着她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说道：“然然，你愿意做我的道侣吗？”
这是顾远活了数百年，头一遭对人表白，语气中带着几分青涩，却又有着不容置疑的真诚。
他盯着莫然那双流转着水光的桃花眸子眼中无比认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