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路把最后一个人送出门口，确认电梯门合拢后，才轻轻关上门，反锁，客厅里残留的啤酒味混着清酒甜味，他顺手把空瓶子收进垃圾袋，又把桌上的零食碎屑抹进垃圾桶，才拖着步子往卧室走。
打开门，里面的灯被打开了，暖黄色的灯光把房间照亮。
江路推门进去，看见黄小七坐在床沿，脸颊通红，额头冒着细汗，睡衣领口歪到一边，尾巴垂在床边，轻轻晃着。
“难受？”江路蹲到床边，伸手探她额头，温度有点高，却又不像是发烧，倒像酒意上头，他拿起床头的水杯递过去，“先喝点，解酒。”
黄小七没说话，只是抬眼看他，眼神比平时更湿，更黏。
她忽然抓住江路的手腕，“江路？”
“嗯，我在呢。”江路以为她要撒娇，刚俯身，黄小七忽然把他的手直接按在自己胸口。
掌心隔着薄薄的睡衣触到心跳，砰砰直撞，江路愣住，耳根瞬间烧起来，“小七，你……”
江路刚开口，黄小七另一只手也抬起来，揪住他T恤下摆，声音带着酒气和黏糊，“亲我。”
江路喉结滚了滚，声音低哑的问道：“你确定？”
“嗯。”黄小七点点头，带着喝醉酒的摇晃，“最喜欢江路了，什么都可以。”
江路脑子“嗡”的一声，以为她在借酒劲松了口，同意把事办了。
他喉结滚了滚，低头靠近，准备答应她的请求。
黄小七仰起脸，嘴唇微微张着，像是主动迎上去。
就在江路准备弯腰靠近她时，黄小七忽然“呕”地一声，身体猛地前倾，一股带着丝丝酒味和酸味的热流直接喷在江路胸口。
江路僵在原地，胸口湿了一大片，热烘烘的酒味瞬间弥漫。
黄小七吐完，整个人软下来，趴在床上，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小声抽噎，“难受……”
“……”江路沉默三秒，叹了口气，认命地把她扶正，拿纸巾先给她擦脸，再脱自己上衣。
床单也湿了一小块，他干脆整床被子一起卷起来，扛到卫生间用水把污物冲走，然后扔进洗衣机，自己也去简单冲了个澡。
回到卧室，黄小七坐在床沿，晃着腿，尾巴垂着，眼神呆呆的，像只被雨淋坏的毛绒玩具。
江路兑了温水，拧了毛巾回来，蹲在她面前一点点擦她脸和脖子。
黄小七乖乖仰着头，任由他摆弄，偶尔打一个酒嗝，声音小小的，像只小猫。
“衣服脱了，我帮你擦下身子。”
“不要，冷。”
“乖，不擦干净，脏脏的小家伙会被扔掉的。”
黄小七听到这，尾巴一紧，乖乖的配合着江路，江路先把湿掉的睡衣从她头顶褪下来，黄小七配合地抬手，动作慢半拍，袖子卡在胳膊肘，急得江路轻轻“啧”了一声，干脆用力一扯，衣服脱下来，露出里面白色的小背心。
黄小七坐在床边，配合着江路的动作，委屈巴巴地看着他，“对不起……”
“下次还敢不敢喝了？”
黄小七摇头，幅度大得差点把自己晃倒。
江路伸手扶住她后脑，继续擦，擦到小肚子时，黄小七忽然抓住他手腕，声音含糊：“别擦了，冷。”
“那换衣服。”江路从衣柜里翻出她的一套睡衣，他单膝跪地，像给小孩穿衣服一样给她换上。
换好衣服，江路把脏衣服收拾好，回来时发现黄小七已经自己爬到床里侧，抱着枕头蜷成一团，尾巴卷在腰上，眼睛半睁不睁。
他掀开另一侧被子，刚躺下，黄小七就滚过来，额头抵在他肩窝，迷迷糊糊的。
“还难受？”江路侧过身，手轻轻顺她后背。
黄小七点点头，声音闷闷的，“想喝水。”
江路起身去倒水，黄小七却忽然伸手拽住手指，小声说：“别走。”
“就两步。”江路无奈解释，黄小七才乖乖放开手，江路把刚刚那杯水拿给了她。
她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又躺回去，像只吃饱的小动物，满足地叹了口气。
黄小七半睁着眼，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头发乱糟糟地贴在脸上，声音轻轻的。
“江路？”
“嗯？”
“我最喜欢你了……。”
“嗯，知道。”江路把她抱了过来，往怀里拢了拢，手顺着她背脊慢慢拍。
“江路？”
“嗯，在呢。”
“对不起……”
“没事，不怪你。”
隔几秒，她又小声喊：“江路……”
“在呢。”
“我最喜欢你……”
“我也最喜欢你。”
她往他胸口蹭了蹭，鼻尖蹭到他的锁骨，声音含糊：“你别生气……”
“不生气，没什么好生气的。”
“真的？”
“真的，比黄金还真。”他宠溺的亲了亲她的发顶，“你这么可爱，我怎么会生气呢。”
“不会不要我？”
“永远不会！”
“……说好了。”
“说好了！”
她手抱着他，声音越来越小，“江路……”
“嗯？”
“……晚安。”
“晚安。”
怀里的人呼吸慢慢平稳，尾巴软软地垂下来，江路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