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雷克雅未克的路比来时安静，司机把收音机调到冰岛语频道，偶尔蹦出几个英文单词，带着点当地特色口音，黄小七不仔细听还听不懂，大部分全靠猜。
她掏出手机，把这几天拍的照片导出来，一张张滑着和江路一起看。
“这张当桌面。”江路点了中间那张，红裙在风中自由的飘荡，雪粒在空中凝固。
“不要，太羞耻了。”黄小七迅速划走，却悄悄把一张江路的照片设成了锁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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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一点，车抵达市区。
雪停了，云被撕开一道缝，阳光像延迟的灯，照亮彩色木屋。
司机把他们放在酒店门口，前台又换了新面孔，依旧递来一把系红绳的钥匙。
房间换成302，窗户朝北，能看见远处的雪山，山顶云带还没有散开。
黄小七进门第一件事是脱鞋，第二件事是扑床，江路把箱子靠墙，拉开窗帘。
“今晚还出去吗？”她卧沙在床上问。
“你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休息。”
“想出去，但不想走路。”
“那就在酒店里休息吧，要是有极光出现，在这里应该也可以看到。”江路说，“如果云散开，一样能看见。”
黄小七翻身，伸手，“抱抱。”
江路过去，让她枕着自己胳膊，两人并排躺不知道多久，谁也没说话。
窗外天色暗下来，街灯亮起，昏黄一片，黄小七忽然开口：“明天干什么？”
“度假，哪里好玩就去哪里，轻松点，到时候就知道了。”
“等玩够了，我们就回家。”江路补充一句。
黄小七转头看着他，“回去后呢？”
“回去后先去把照片洗了，要么买个好看的相册存起来，要么就洗出来贴在墙上，然后……”他顿了顿，“去民政局预约登记。”
黄小七安静了两秒，轻轻“嗯”了一声。
江路侧头看她，“不愿意？”
“愿意。”她声音小，却清晰，“就是觉得好突然，有点快。”
“不快，我早就在想这天了你知道吗？我喜欢你啊！每天我都在想。”江路有点激动的回答她。
黄小七没再说话，只是伸手抱住他腰，脸贴在他胸口，江路感觉她鼻尖刷过自己皮肤，痒痒的，很可爱。
六点，两人下楼吃饭，在酒店自带的小餐厅，只有几张桌子，菜单简单，羊肉汤，烤鳕鱼，黑麦面包。
服务员会说一点英语，推荐他们喝自家酿的黑啤。
黄小七尝了一口，苦得皱眉，推给江路，江路笑着喝完，又找服务员给她的那份换成果汁。
吃完回到房间，天早就黑了。
江路把相机架在窗台上，对准北方，设置延时拍摄，黄小七坐在床边，抱着膝盖看屏幕，云层依旧厚重，偶尔露出一颗星星，很快又被遮住。
“看来今晚没戏。”她小声说。
“不怕，还有好几天的机会呢，而且已经看过了不是吗？”
黄小七点点头，两人站在窗前，谁也没再说话。
窗外风停了，街灯映着雪地，一片安静，黄小七往后靠，后脑勺抵着江路肩膀，轻声说：“其实看不看到今晚的极光，都没关系了。”
“嗯？”
“已经有人陪我看过了，留在时间里了。”
江路愣了一下，低头亲她额头，然后是鼻尖，最后是唇。
黄小七回应，手攀上他肩，这个吻持续很久，直到黄小七都喘不过气。
江路松开她，额头抵着额头，“一起去洗澡？”
“嗯。”
浴室不大，但是热水却足，两人挤在淋浴下，水声盖住呼吸。
江路帮她洗头，指腹按摩头皮，黄小七舒服得眯眼。
冲完泡沫，她转身，手臂挂在他脖子上，水顺着她肩膀流下。
江路弯腰低头，吻落在她锁骨，一路向下。
黄小七颤了一下，却没躲，只是更紧地抱住他。
一个小时后，两人裹着浴巾出来，皮肤被热水蒸得发红。
黄小七吹干头发先钻进被子，江路擦干头发，跟着躺下。
关了灯，屋里一片黑，只有窗外雪光透进来，照出两人轮廓。
黄小七翻身，腿搭在他腰上，声音带着点困意，“明天还要去玩……”
“嗯，睡吧。”
江路伸手，把她额前头发拨开，掌心贴着她脸颊。
黄小七闭眼，呼吸很快平稳，江路却睁着眼，看天花板，听窗外偶尔经过的车声。
他想起一年前，自己还一个人坐在电脑前写稿，半夜饿了就煮泡面，预制菜，日子像复制粘贴。
现在，怀里多了一个人，体温真实，呼吸均匀，连气息都带着甜味。
他轻轻侧头，在她发顶亲了一下。
半夜两点，云层忽然散开，一道淡绿色光带悄然出现。
江路醒来，看见窗外微光，悄悄起身，把相机对准天空。
黄小七也被光亮和江路的动作弄醒了，“怎么了？”
“极光出来了。”
“真的！”虽然之前说着已经看过了，不会想看，但是她还是弹射起来了。
江路从后面抱住她的腰身，“要不要在极光下试试？可能更有感觉。”
黄小七被他的言语吓到，已经很晚了，可是江路一捏住她的尾巴。
她一下子软在江路怀里，“嗯”了一声，往他怀里钻了钻。
在极光下，两人的身影又交流在一起，江路几乎亲遍了她身上每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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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九点，阳光从窗帘缝中洒下，黄小七被晃醒，江路在阴影处，她轻手轻脚下床，拉开窗帘。
雪后初晴，天空湛蓝，阳光照在雪地，亮得刺眼，她回头，看见江路还在睡，胡茬冒出，显得比之前成熟。
她悄悄拿出相机，对准他脸，按下快门。
咔嚓声惊醒江路，他睁眼，看见她笑，伸手把人拉进怀里，“偷拍？”
“光明正大。”黄小七理直气壮的说。
“罚你亲我，早安吻。”
“哼，下不为例。”
黄小七假装不乐意，却笑着，低头，唇落他在唇上，江路扣住她后脑，加深了这一个吻。两人磨蹭到九点四十才起床，收拾背包，时间很悠闲，有大把的时间够她们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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