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行至璃月港外的海面上时,咸湿的海风里开始混进一种厚重的、带着岩石气息的味道。林默的元素视野中,远方的港口如同一块被大地能量滋养的璞玉,无数沉稳的黄色光流在码头的石阶、城墙的砖缝间缓慢流淌,像沉睡的巨龙在呼吸。
“快看!是层岩巨渊的方向!”派蒙突然指着左前方,小翅膀扑棱得飞快。那里的黄色光流异常浓郁,甚至隐隐透出暗红色——那是地脉能量与某种灼热元素混合的痕迹。
荧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眉头微蹙:“那里的元素流动好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搅动地脉。”她体内的透明光流也跟着躁动起来,与远方的暗红能量产生了微弱的共鸣。
林默正想细看,手腕上突然传来一阵温热——是芭芭拉送的珊瑚项链。项链上的珊瑚珠泛起淡淡的金光,将视野中过于刺眼的暗红能量过滤掉了一些。“看来这里的地脉确实不太稳定,”他摸着项链,“芭芭拉的礼物派上用场了。”
船刚靠岸,就见一位穿着青衣、梳着双环髻的少女候在码头。她手里捧着个雕花的木盒,看到荧和林默,眼睛一亮,快步迎上来:“是西风骑士团介绍来的旅行者和林默先生吧?我是甘雨,璃月七星的秘书。”
林默的元素视野里,这位少女周身的元素轨迹格外特别——既有岩元素的沉稳厚重,又有风元素的轻盈灵动,两种看似矛盾的能量在她体内完美融合,像极了璃月港“岩上之风”的称号。更奇特的是,她头顶萦绕着一缕极淡的青色光流,正缓慢地吸收着空气中的元素信息,像个天然的元素接收器。
“甘雨小姐,”林默想起安柏的嘱托,“听说你能听懂元素的语言?”
甘雨微微点头,将木盒递给荧:“里面是清心花做的香囊,能安神定气。至于元素的语言……其实是能感知它们的情绪。比如现在,”她指着港口附近的一盏石灯,“这盏灯里的火元素在‘抱怨’,说灯油快用完了。”
林默和荧对视一眼,都露出惊讶的表情。他们能看到元素的轨迹,却从未想过元素还有“情绪”。
“先去不卜庐吧,”甘雨引着他们往城内走,“白术先生说你们可能需要些应对地脉异常的药剂。而且……”她顿了顿,声音轻了些,“胡桃堂主也在那里,她说有位来自蒙德的‘元素观察者’要到,特意等着见你呢。”
璃月港比蒙德繁华得多。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两旁,茶馆的旗幡在风中招展,酒肆里飘出浓郁的米酒香,商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林默的元素视野里,黄色的岩元素在建筑的梁柱间流转,守护着每一块砖瓦;蓝色的水元素在运河里静静流淌,与码头的潮汐相呼应;红色的火元素在铁匠铺的熔炉里跳跃,与锻打的节奏完美契合。这里的元素轨迹不像蒙德那样自由散漫,而是带着一种井然有序的庄严,像一首厚重的史诗。
“就是这里!”甘雨停在一家挂着“不卜庐”牌匾的药铺前。门刚推开,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药草香,其中夹杂着一丝活泼的 pyro(火)元素气息。
“哟!客人来啦?”一个穿着红黑相间的褂子、梳着双马尾的少女从柜台后探出头,手里还把玩着个骷髅头形状的灯笼。她看到林默,眼睛一亮,像只发现猎物的小狐狸,“你就是林默?能看见元素跑的那个?”
林默的元素视野里,这位少女周身的火元素轨迹异常跳跃,像窜动的火苗,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规律——每次她说话时,火元素就会在舌尖形成小小的旋涡,仿佛在帮她强调语气。
“我是胡桃,往生堂第七十七代堂主!”少女拍着胸脯,声音清脆,“听说你能看懂元素的道道?那你帮我看看,我这盏‘引路灯’是不是快没能量了?”她举起手中的灯笼,灯笼里的紫色光火明明灭灭,确是透着股虚弱的气息。
林默集中精神看去,发现灯笼里的紫色光流(他猜测是某种特殊的灵体能量)正被一层淡淡的灰色物质包裹,无法与外界的元素交换。“里面有层灰东西堵着能量口了,”他指着灯笼底座,“用少量的火元素烧一下这里,应该就能疏通。”
胡桃眼睛一亮,立刻用指尖弹出一小簇火苗。当火焰触到底座的瞬间,灯笼里的紫色光火骤然明亮起来,跳跃的节奏也变得欢快许多。“厉害啊!”她夸张地拍手,“比白术先生说的靠谱多了!他只会让我换个新灯笼!”
“胡堂主,又在欺负客人了?”一个温和的声音从内堂传来,一位穿着白大褂、头上长着两只鹿角的青年走了出来。他身边跟着个绿色的小生物,周身缠绕着治愈系的草元素,正好奇地打量着林默。
“白术先生!”甘雨连忙行礼。
白术笑着点头,目光落在林默身上:“早就听说蒙德来了位能看透元素轨迹的奇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他递给林默一个药瓶,“这里面是清神露,能稳定过于活跃的元素感知,你长时间用那双眼睛,想必精神负担不轻吧?”
林默接过药瓶,感受到其中温和的草元素正缓缓抚平他因过度使用元素视野而产生的刺痛感。“谢谢您,白术先生。”
“对了,”胡桃突然凑近林默,神秘兮兮地说,“我知道你在找《元素溯源》!那本书的扉页夹层里哪是什么‘读心术’,是能和元素对话的咒语!不过……”她眨眨眼,“想知道咒语怎么用,得帮我个忙——往生堂最近接了个活,要去层岩巨渊深处清理一批被地脉污染的骸骨,那里的元素乱得很,正需要你这样的‘导航仪’!”
林默看向荧,少女立刻点头:“我们也要去层岩巨渊,空的元素痕迹在那里很明显。”
“那就这么定了!”胡桃拍板,“明天一早出发!我去准备洛阳铲和护身符,你们去买些干粮!”她说着就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红色的身影在人群中一闪就没了踪影,只留下一串欢快的火元素轨迹。
白术无奈地摇摇头:“胡堂主虽然性子跳脱,但对层岩巨渊很熟悉,有她带队确实能省不少事。”他递给林默一张地图,“这是层岩巨渊的元素分布图,标红的地方都是地脉异常点,你们要多加小心。”
林默接过地图,发现上面的标记与他元素视野中看到的暗红能量区域完全吻合。他忽然注意到地图角落画着朵小小的琉璃百合,花瓣上缠绕着极细的蓝色光流——那是水元素的标记,和芭芭拉治愈能量的颜色很像。
“这是……”
“是七七画的,”白术温和地笑了,“她虽然记性不好,但对元素的感知很敏锐。她说这朵花的位置有股很温柔的水元素,让我提醒你们如果受伤了,可以去那里歇歇脚。”
林默小心地折好地图,心里涌上一股暖流。从蒙德到璃月,从安柏的风元素标记到七七的水元素指引,这些素未谋面或刚刚相识的人,正用元素的语言,为他和荧的旅途编织着一张无形的保护网。
“走吧,”荧拉了拉他的衣袖,“甘雨说璃月的‘新月轩’菜做得很好,我们去尝尝?”
夕阳的金光透过璃月港的牌楼,在青石板上投下长长的影子。林默的元素视野里,无数彩色的光流在街道上交织——甘雨的岩与风,胡桃的火,白术的草,七七的水,还有那些擦肩而过的行人身上微弱却鲜活的元素轨迹。这些轨迹像一条条看不见的线,将陌生人的命运悄悄连在一起,构成了璃月港独有的、充满生机的脉络。
他忽然想起离开蒙德前,琴说的那句话:“元素的轨迹,其实就是生命的轨迹。”
或许真的是这样。每一次元素的流动,每一次能量的碰撞,都是这个世界在诉说它的故事。而他的使命,就是读懂这些故事,守护这些在轨迹中闪耀的生命——无论是人,是元素,还是那些藏在风里、水里、石头里的,不为人知的温柔。
“好,”林默对荧笑了笑,“去尝尝璃月的菜,听说比蜜酱胡萝卜煎肉还好吃。”
少女眼睛一亮,拉着他快步向美食街跑去。派蒙在他们头顶欢快地飞着,透明的翅膀搅动着空气中的元素光点,像撒下了一颗会发光的星星。
层岩巨渊的暗红能量还在远方等待,空的踪迹依旧扑朔迷离,天理的牢笼也尚未完全打破。但此刻,在这充满烟火气的璃月港里,林默忽然觉得,无论前路有多少坎坷,只要能看到这些交织的元素轨迹,能和身边的伙伴一起往前走,就永远不会迷失方向。
因为那些在轨迹中闪耀的,不仅是元素的光芒,还有名为“希望”的、永不熄灭的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