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世纪的大灭绝使得文明断层。
幸存者以新人类自居,通过考古建立一个个拼凑而成的政体。
披甲人,即身负机械装甲之人。
装甲寄生于少女,与少女合二为一,生命力是装甲运作的燃料。
前身是人类少女的陈披甲,前身是基因编辑少女的新披甲。
她们皆是大锐王朝的绝对支柱。
把兔儿汗国正是锐朝的敌手。
依靠龙兽军与披甲人厮杀。
这两个有着血海深仇的国家,必然要决出胜负。
————————————
在把兔儿汗国伊离府的一座军营里。
营里的一栋都统衙门。
衙门下有着一个地下室。
漆黑脏乱,恶臭阴森,这是耗子的乐园,蟑螂的天堂。
这里是单为一个人而设的牢笼。
一只白发的小巧萝莉被关在坚牢内,缚在一根铁柱上。
没有床,没有厕所,甚至没有在牢笼中的自由。
永远被披甲人也难以用蛮力挣开的铁链捆住。
小小的少女醒了,稚嫩可爱的脸上睁开了如红玉般的双眸。
看着眼前仿佛无边无际的黑暗,少女忍不住溢出了点点泪花。
“呜……哈~”
“呼~”
不断的深呼吸,将哭泣遏制住。
然后口中不住的默念:
“我是钟启兴,是个男人,是锐朝人,是一等劲节悍勇公,是广集将军,是边军披甲新营都统……”
少女来回念着几百遍,在没有尽头的折磨中,少女忘记了很多事。
甚至忘记自己是如何变成女孩子的。
但少女绝对不会忘记自己是谁,因为她为自己的身份而骄傲。
她纵是被折磨的痛苦哀嚎,只要还记得自己是谁,就绝对不会向把兔儿人摇尾乞怜。
“我是钟启兴,是个……”
“咔哒。”
有人开门下来了,地下室顿时变得明亮。
十个野兽面容,两米半高长的凶汉,由一个虎头刃齿的长官带领下来。
心肺停止,少女止不住颤抖,眼泪再次流下。
“呜呜……”
低下脑袋,用力呼吸,妄图压抑恐惧。
少女明白,新一天的折磨开始了。
这是奖励,有功的军士会被带来折磨她。
折磨他们最恨也是最恐惧之人。
沉默中,牢门打开,折磨开始。
把少女的娇嫩的大腿烤熟,再一口一口吃下。
少女痛不欲生,手指抓的破裂,牙龈咬出鲜血,难以抑制惨叫,泪水流至干涸。
不知道几个小时过去,折磨结束。
地下室再次归于黑暗。
委屈的失忆少女不明白把兔儿人为何如此恨她,为何要一直折磨她。
这是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可怜女孩。
伤口在愈合,失去的血肉以惊人的速度增长。
美眸不见,只余窟窿的少女睡去,血泪流出。
少女无尽愤恨点燃起的怒火仍在积攒,终有一日,她会挣断枷锁,然后将整个把兔儿汗国烧为灰烬。
就如同她过去所做的那样。
汗国人人为之胆寒的钟屠户。
时间过去了很久很久,似乎是一年,还是两年?
少女睁开眼。
“我是个男人,是……”
少女已然忘记自己是谁,如同死尸般苟活。
变得胆怯懦弱,为了减轻痛苦对着仇敌摇尾乞怜,屈辱求饶。
又是新的一日,昨日被腰斩的残躯已经长好。
忽然间,地下室在震动,少女感到奇怪,被关在这里许久,却从未有过如此地动山摇的感觉。
轰隆——哐啷!铁门被撞的粉碎。
五个兽兵上气不接下气的跑下来,身上沾着淤泥与污血,还有新鲜的伤口汩汩的流出鲜血,以及焦肉的滋滋声。
是从未见过的惊恐面容。
兽兵手握兵器,急迫的跑到铁笼前,没有钥匙,一个熊头怪搦大斧砍击。
可那特制的坚牢此时却是打向自己的回旋镖。
哐当一声巨响,把自己震的手颤,而铁笼只有淡淡的划痕。
其余兽兵见无效,急忙丢下兵器,使劲妄图掰弯笼柱。
少女看着他们慌乱的小丑模样,忍不住呵呵大笑。
笼柱渐渐弯曲,但已经晚了。
咚—咚—,急促而沉稳的钢铁踏地声。
那伙兽兵听见这声,就如耗子见着猫,竟有一个吓得跌在地上。
五个兽兵慌忙捡起兵器,颤抖着,怒目视向门外。
已能听见呼呼燃烧的烈火。
熊兵握大斧挡在最前。
紧接着是热能并发的嘶嘶声。
只在刹那,少女的视野遭惨白的热浪席卷
火势逼人,目不能睁。
焦肉味喷鼻而来。
锵!这是兵器坠地的声音。
少女睁眼望去,只见熊兵双手摆下,胸口一个巨大的窟窿仍在烧灼。
尸体坠下,现出一个两米余长,曲腿弯腰,摆开架势的披甲勇士。
监视器散发着蓝光覆盖在铜黄的面甲下,灰黑内甲外则披挂着透亮的白铠。
胸甲喷射出X形火焰呼呼作响。
铁拳迸出的烈焰正在嘶嘶燃烧。
四个兽兵相视片刻,两个丢下兵器,蓄势待发。
两个大喝一声,舞大刀两面劈头砍来。
这披甲知他四人计谋,哪肯架隔,膝甲展开,热能喷射,往后一个大跳躲开。
赤手的兽兵扑了个空,没有摔着这披甲。
反倒这披甲拽步上前,先一拳打翻一个,脑袋迸裂为灰烬。
右边兽兵急忙挥刀砍来,左边兽兵拦腰抱住就要摔他。
这披甲不慌不忙,右臂隔下兽兵大刀。
左肘打在抱腰兽兵身上,热能喷发,白火截断人腰。
又提防剩下一兽兵砍来,隔开刀,一把抓住右边兽兵。
背部推进器大火滚滚,烧得背后兽兵不敢前进。
直带着面前兽兵撞在墙上,墙体迸裂,兽兵骨骼具断,不能抵抗,被穿心打死。
仅一兽兵岂能抵挡?顷刻打杀。
披甲人又去补截腰、无头的兽兵,他两个还未死呢,只是身不能动,倘地上治愈伤损。
打穿二人心脏后,披甲人四处张望搜索。
少女看见披甲人轻松打死了折磨她的兽兵,心中震惊不已。
我若有这副装甲,一定能报仇雪恨吧。
少女不知道这披甲是敌是友,也不敢向他搭话,只是默默看着。
少女见这披甲忽然走来,手握笼柱,烈火喷出。
吓得少女慌忙往里缩了缩,披甲融化牢门,走进来,发出带有机械感的年轻男性声音:
“你是何人,可知钟启兴大帅关押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