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披甲人间的火药味越发重了,只是吓呆了一旁的余赋。
一头雾水的他根本不知二人缘何打起。
其实洛之豫也不知道,只是因为伊璃叫战,她便来战了。
也是要试试这个皇上亲点之人的深浅。
“别打了,别打了,打也别在这打,都到教场去打!”
伊璃哪里睬他,直奔之豫而去。
余赋慌忙逃走,之豫上前,二人交锋。
伊璃先是略微试探,前后跳步,前手碰拳片刻,忽猛得下潜拿腿。
之豫仍在低扫试探,不曾预料她来,躲闪不及,被伊璃钻进来,拿脚踝摔着。
二人进入地面战,伊璃要缠腰拿背,身上的洛之豫哪里肯让她得手?
奋力抵抗,结果被伊璃吃死,收效甚微,挣逃不出。
伊璃拿背已成,搭上身体三角扣,两手又去控之豫脖颈。
之豫仅能拼命护头抵抗,还是失败,遭伊璃右手钻进脖颈,左手扣上,紧紧勒住,形成裸绞。
裸绞既成,洛之豫自知已败,轻拍伊璃胳膊示意放手。
伊璃反倒越发使劲,勒得之豫脖颈嘎吱作响,火花四射。
原来伊璃现在高度兴奋,有些忘乎所以,更是出声嘲讽道:
“嘻嘻,小象子,许多年过去,怎么反倒退步了?”
洛之豫听见她叫出自己绰号,心中虽有疑惑,但还是不服气居多,于是开口骂道:
“去你娘的裸绞赢我,我看你是新兵,不知杀场实情,姑且当你胜了,你怎么反来嘲讽我?还不速度放手!”
原来这披甲人裸绞不得,裸绞就要拿背,拿背就要紧贴她背上。
这背可是能拿的?背后的动力炉完全敞开,既是排泄口,更是最大推进器。
这热能若喷发,就是十个腰也烧断了,哪还容你绞她?
故而披甲人之间的赤手比拼虽以摔柔居多,但皆以实战为主,不会拿背裸绞。
伊璃听洛之豫这一说,却如冷水浇头,火气顿灭,刹那清醒。
我在干什么,居然跟她打起来了,难道又是装甲的缘故吗?
想至此,伊璃越发惶恐,连忙松手,起身打恭道歉道:
“对不起,我有些上头了,实在抱歉!”
洛之豫起身伸舒脖颈,又还礼道:
“不,是我不该应战,我也有错。”
二人争斗停止,只见钢铁勇士突然全身燃烧,然后锻造,冷却,又现出了娇弱可爱的小小萝莉。
洛之豫也变回人躯。
此时余赋带着五个披甲人闯进来,洛之豫以试探伊璃实力为由,上前解释。
余赋仔细观察四周,见没有损失,这才作罢,转身将二人赶走。
两人行在街上,伊璃开口问道:
“洛大人,璃什么时候可以上前线杀贼?”
洛之豫听了一愣,未曾想她会问出这个问题:
“先跟下鄙去登记入籍,至于人员调配那是都统和兵部的事,下鄙无权干涉。”
两小时过去,登记完毕,出了衙门,伊璃又问道:
“您不奇怪璃的身份吗?身世空白,就像凭空生成的人一样。”
“当然奇怪,只是最奇怪伊大人身份的,想来是您自己吧。”
“嗯,所以,璃想知道,注射过演化剂是连我也因日久忘记的事,远在天边的皇上是如何知晓的?”
洛之豫听说,忽然停下脚步,伊璃看见她站直了身,眼中透着光芒。
“因为皇上,是地上天子,是当世圣人,举目遍观天下,侧耳查听贤愚,您那些事,自然瞒不过皇上法眼。”
伊璃听了有些无语,嘴巴张开,却不知该答些什么。
“伊大人,不要不信,下鄙不说糊弄话,句句属实。”
少女哪里肯信,敷衍的点头附和。
只当做她不肯道出实情,随不在闲谈,用心走路,径往教场,进行测试。
“请稍等,有人联络。”
洛之豫忽然叫住伊璃,伊璃看去,只见她的瞳孔呈圆环发出蓝光,人也一动不动。
伊璃等待一会,洛之豫眼中蓝光暗淡,又刹那间再次亮起,血肉延展硬化,变身成披甲人。
伊璃开口问道:
“有什么事吗?”
“您不消测试了,速度前往正白旗护军旅教场,我有事先告退了。”
言罢,顷刻飞走。
伊璃无奈,她不知如何前往教场,只能去找人问路。
叹了口气,人躯顿时燃烧,锻成甲躯后冷却。
少女忽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传入脑海,接收了,原来是天京的地图。
顷刻处理毕,伊璃即往教场飞去。
不久已至教场,里面披甲人颇多,伊璃在空中低头望去,有5000披甲。
少女落地,黑色的披甲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哎呦喂,这披甲长得真凶。”
“好帅的姐们,原来披甲人可以改涂装了——我怎么不知道?”
“怎么新兵蛋子也配到这来?”
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伊璃惊讶自己并无分毫紧张,仿佛习以为常。
昂首挺胸,目中无人,坦荡走去,对他人的议论置之不理。
伊璃突然感到脑海接入一条系统,一道声音自脑中传来。
“全体披甲,列队!”
喧闹声顿止,各披甲各依旗色排列整齐。
唯剩伊璃一个黑色异类。
她倒也不慌不忙,站在为首的两黄旗边,单开一列。
5000沉默的披甲人,站得身正体直,目视将台,等待长官到来。
咚—咚—,整齐的踏地声,伊璃仔细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彪亲兵披甲。
那彪披甲分列齐整,簇拥着三个披甲。
为首的黄铠黑甲,雄赳赳,气昂昂,踏步走来。
伊璃扫描出了她的身份:
苏先义,镶黄旗二等刚勇候,巴图鲁衔,超等狙击射手。
又扫描了左手边一个通体白甲的:
胡恶,正白旗奋勇巴图鲁,三等轻车都尉,一等腾牌手
剩下一个右手边的最让伊璃惊喜,乃是一等侍卫洛之豫。
三人走上将台,俯视一众披甲。
五千披甲齐齐行礼。
礼毕,苏先义巡视一阵,然后开口道:
“尔等军士,可知到此的目的?”
此言并没有在脑中传达,而是开口道出。
“不知!”
众披甲张口高声应答。
“复仇!”
苏先义高声呐喊。
“原边军披甲新旅的诸位军士,我等要为我等的钟大帅复仇!”
苏先义咆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