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说:昨天晚上跟好兄弟讨论了半天,最后得出一些悲观的结论就是你封面不涩没人看,没女角色也没有人看,所以只能改一些设定。໒꒰ྀིᜊ꒦ິ^꒦ິᜊ ꒱ྀིა 而且菠萝包推荐的大部分是变性和变嫁女性主角,但是我大纲写都写了,不可能搞出主角半路变性这种事情啊,这不就是背刺吗?所以还是请大家多评论啊,多催我,我承认我是抖mつ♡⊂不多说了,开肝!
接下来的一周,艾德真的没踏出家门半步。白天帮父亲在家干活,听母亲念叨着生日要做的蓝莓蛋糕;晚上就坐在壁炉边,看父亲擦拭那把用了十几年的斧头,斧刃在火光里闪着冷光。卫兵队来了两趟,说没发现异常,可父亲还是每晚睡前都要检查三遍门窗。
夏蝉在院外的老槐树上扯开嗓子,“知——了——”的声浪裹着暑气涌进窗,艾德攥着父亲送的木牌坐起身,木头纹路硌得掌心发疼,却比身下的凉席更让人踏实。墙上红笔圈住的“周六”泛着晨光,今天是他八岁生日,再过两天,就是村里的觉醒仪式。“不管觉醒仪式怎么样,你都是妈的好儿子。”她温柔的摸了摸艾德的头,父亲没说话,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艾德!开门!”院门外的喊声混着拍门声,像颗小石子砸进蝉鸣里。艾德跑过去开门,撞进眼里的是团火红——伊莱亚斯的红短发被汗水浸得贴在额上,红色眼睛亮得像刚出炉的烙铁,白头巾歪在一边,露出晒红的耳根。他手里攥着个小木盒,被太阳晒得发烫,举起来时还在抖:“生日礼物!祝你……祝咱们以后都能去外面闯!
“咋来的这么早?”艾德侧身让他进院,高斯摇着尾巴凑上去,被伊莱亚斯一把按住脑袋揉得毛乱飞。
“我爸让送木楔子,顺便——”他把木盒塞过来,耳朵尖红得发亮,“自己雕的,看这爪子!像不像能抓着地图跑的探路狗?”
盒子里的木刻小狗歪歪扭扭,却特意雕了双圆睁的眼睛,尾巴根刻着个歪歪代表幸运的“E”。“我爸说我这手艺顶多刻个木碗,”伊莱亚斯挠挠头巾下的头发,声音闷得像揣了团火,“等咱出去了,我们整个会指方向的魔法罗盘!”
“好看。”艾德把木狗揣进兜,指尖触到木头被晒热的温度。他和伊莱亚斯从小就凑在村头老槐树下,一个说“想看看翻过那座山的世界”,一个接“听说海是蓝的,比村里的湖大十倍”。伊莱亚斯总拍着胸脯:“等觉醒了魔力,咱就造辆带翅膀的木车,直接飞出去!”
“艾德哥哥!”清脆的童声像串银铃,邻居家的伊安珊抱着布娃娃跑进来,羊角辫上的红丝带飘得欢。她身后跟着艾德的妹妹希丽娅,攥着块刚摘的向日葵,花瓣沾着露水:“妈妈说要给哥哥戴花!”两个六岁的小姑娘凑到艾德跟前,仰着小脸笑,发梢还沾着跑出来的草屑。
厨房里飘出蓝莓蛋糕的甜香,母亲系着沾面粉的围裙出来,看见孩子们就笑:“快进来凉快,阿姨刚做了布丁。”她转身时,围裙扫过灶台,带落半撮白糖,落在伊安珊的布娃娃头上,像撒了把星星。
“谢谢阿姨!”伊莱亚斯挤进厨房,看见案板上的蛋糕坯眼睛都直了,“哇,带糖霜的!我妈烤的黑面包能硌掉牙。”
“艾德!”门口又响起喊声,是村里面包师的女儿安娜抱着个布包站在那儿,粉色头发扎成两个小辫,粉色眼睛像浸了水的樱花。她把布包往艾德怀里塞,声音细得像蚊子哼:“我…我烤的面包,加了你喜欢花生酱。”说完就红着脸躲到希丽娅身后,偷偷从娃娃肩头探出头看他。
“还有我。”卡德尔推了推鼻梁上的圆眼镜,冰蓝色头发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他手里捧着个玻璃小瓶,里面装着半瓶彩色石子,冰蓝色眼睛盯着瓶底:“我爸说这叫‘梦想瓶’,但我觉得……不如法条有用。”他顿了顿,声音轻下来,“我查过书,律师能帮人分清对错,比烧玻璃厉害。”
“得了吧,你那玻璃吹得比谁都好。”伊莱亚斯勾住卡德尔的脖子,红头发蹭到他的冰蓝色发梢,“等咱出去了,卡德尔你就负责用玻璃造个透明法庭,安娜烤旁听席的面包,我和艾德……”
“先过了觉醒仪式再说。”老骑士的拐杖在院门口敲出笃笃声,他拎着个油纸包,嗓门比蝉还响:“小子们,寿星在哪儿?”打开包,金黄的麦芽糖在阳光下能拉出亮晶晶的丝,“你爹当年就吃这个,后来轻轻松松的觉醒成功了。”
“老东西净瞎扯,一天到晚就知道惯着他。”杰克刚从田里收麦子回来,裤脚沾着泥,接过麦芽糖往艾德兜里塞,又拍了拍卡德尔的肩,“你爸妈说你画的设计图比书本还整齐,当律师也得会画图不是?”
爱德华神父和娜塔莎修女也来了,神父带来本画着草药和飞鸟的旧书,修女挎着的篮子里,蜂蜜柠檬泡在井水里,冰得罐壁凝着水珠。
伊莱亚斯拉着艾德蹲在南瓜藤下,分给他半块芝麻饼:“我妈烤的,加了芝麻,你尝尝。”他咬了一大口,饼渣掉在红头发上,“周一我跟我爸说好了,早餐要吃幸运蜂蜜饼,幸运一整天,这样就不怕仪式出问题了。”“万一……万一水晶球不亮呢?”艾德小声问,指尖抠着南瓜叶的纹路。“我爸说觉醒仪式就是个过场,他当年水晶球暗得像块石头,不照样做全村最好的木匠?”他咬了口饼,红眼睛亮闪闪的,“不过我还是盼着咱俩都觉醒nb点,到时候去后山找发光蘑菇,听说能治百病呢。”
日头爬到头顶时,院子里摆开了桌子。老骑士用拐杖敲着节奏唱跑调的生日歌,母亲把八根蜡烛插在蛋糕上,伊莱亚斯抢着点火柴,火苗晃得他红头发忽明忽暗。希丽娅和伊安珊举着向日葵,在旁边拍手唱错词的儿歌,安娜悄悄往艾德盘子里多放了块面包,高斯围着桌子打转,卡德尔则盯着蛋糕上的蜡烛,小声数着“这是光的折射现象”。
艾德在吹灭蜡烛的瞬间,听见高斯在脚边摇尾巴,听见伊莱亚斯喊“快许愿去远方”,听见父亲小声说“你能安稳的活一辈子就行了”。
午后的阳光晒得人发困,伊莱亚斯躺在麦秸垛上,嘴里叼着根草:“我查过地图,翻过黑风山就是镇,再往前走是港口,能看见海!”他突然坐起来,红头发上沾着麦芒,“等觉醒了魔力,咱就未来凑钱买辆马车,卡德尔你记着带法条书,安娜多烤点路上吃的面包……”
艾德望着田里翻滚的麦浪,金黄一片,被风吹得像在招手。他摸了摸兜里的木狗,又碰到安娜给的面包碎屑,还有那枚瑭的石头。老乞丐说的“命运路口”远得像天边的云,不如伊莱亚斯眼里的火、卡德尔瓶里的石子、安娜偷偷塞的面包,还有希丽娅和伊安珊举着的向日葵实在。
“走,去河边摸鱼!”伊莱亚斯拉着他站起来,红头发在阳光下晃得像团小火苗。
艾德跟着他跑,身后跟着吵吵闹闹的小姑娘们,安娜和卡德尔慢慢走着,玻璃小瓶里的石子叮当作响。高斯追在后面,尾巴扫过路边的狗尾草,沙沙的响,像在为这群盼着远方的孩子伴奏。
鸡叫第二遍时,艾德就醒了。窗外的蝉比往日叫得更急,“知——了——”的声浪撞在窗纸上,像在催着人往外走。他摸了摸枕边的木狗,伊莱亚斯雕的那个,尾巴歪歪的,却被他攥得发潮。
“醒啦?”母亲端着粥进来,围裙上还带着灶膛的烟火气,“快起来洗漱,妈给你煮了溏心蛋,补精神的。” 艾德嗯了一声,慢吞吞地套上衣服。蓝布衬衫是上周生日穿的那件,领口的向日葵绣得歪歪扭扭,却被母亲熨得平平整整。他坐在桌边,看着碗里的粥冒着热气,溏心蛋卧在中间,蛋黄像块半融的金子,可喉咙里像堵着团棉花,怎么也咽不下去。
“吃点吧,”父亲坐在对面,手里的粗瓷碗碰出轻响,“空腹去参加仪式,容易头晕。”他把自己碗里的蛋夹过来,“就吃一口,尝尝你妈新腌的咸菜。”
咸菜是翠绿色的,咬起来咯吱响,可艾德嚼了两下,还是吐回了碟子里。胃里沉甸甸的,像揣了块没焐热的石头,连带着太阳穴都突突地跳。
“是不是紧张了?”母亲蹲下来,用手背碰了碰他的额头,“别慌,就跟去教堂做礼拜一样,牧师还能吃了你?”她想笑,眼角的纹路却有点僵,伸手揉了揉艾德的白发,“你小时候抓周,抓的是锄头,不也挺好?”
“艾德!好了没——”院门外的喊声带着跑调的急切,伊莱亚斯的红头发先探进来,白头巾歪在脑后,“村长爷爷都来啦!说要带我们一起去教堂!”
艾德刚站起身,就听见院子里传来拐杖点地的笃笃声。村长格雷厄姆爷爷拄着枣木拐杖,站在葡萄架下,灰胡子被晨风吹得飘起来。他穿着件浆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胸前别着枚铜制的村徽,是片麦穗围着铁锤——那是村里农夫和工匠的象征。
“小艾德也紧张啦?”村长笑着冲他招手,拐杖往地上一顿,“当年我测魔力时,紧张得把牧师的圣经都碰掉了。”
“格雷厄姆爷爷好!”希丽娅和伊安珊凑过去,仰着小脸看他,两个六岁的小姑娘手拉手,羊角辫上的丝带缠在一处。
艾德嗯了一声,心里那团棉花好像松了点。他看见卡德尔背着个小布包,里面鼓鼓囊囊的,冰蓝色头发在晨光里泛着冷光,正低头用手指戳着玻璃小瓶里的石粉,嘴里念念有词——准是又在琢磨他的“光学原理”。
安娜站在卡德尔旁边,粉色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手里的布包被捏得发皱。看见艾德看她,立刻把脸转到一边,耳朵尖却红得像熟透的樱桃,布包里飘出淡淡的花香。
“人齐了?”村长拄着拐杖往院外走,“瑞德家小子,还有面包师家的小安娜,玻璃匠家的卡德尔……都跟上咯。”
伊莱亚斯拉着艾德的胳膊往前冲,红头发蹭到艾德的袖子:“村长爷爷说,他当年水晶球亮得像萤火虫,后来还不是当村长管着全村?”他压低声音,“我爸说,外面的世界才不管你水晶球亮不亮,有胆子就行!”
就在这时,一个讨厌的声音响起,“哟,这不艾德吗?我还以为你不敢出门了。”艾德抬头,看见铁匠的儿子托比堵在门口,胖脸蛋上的肉随着笑颤巍巍的。他身后跟着两个瘦猴似的跟班,一个是屠户家的小儿子,一个是皮匠的侄子,正挤眉弄眼地往院里瞅。托比穿着件不合身的粗布褂子,领口沾着铁屑,眼睛直勾勾地瞟向刚走到院门口的安娜。
安娜的粉色头发瞬间炸毛,往艾德身后缩了缩,粉色眼睛里像落了雨:“托比,你别跟着我们。”
“我跟村长爷爷来的,又没跟你。”托比梗着脖子,却故意往安娜身边凑了半步,胖手在口袋里摸出块烤焦的麦饼,“喏,我妈烤的,比某些人做的甜面包强。” “你!”安娜的脸涨得通红,手里的布包捏得发皱。
“托比!”伊莱亚斯的红头发像团火似的冲过来,一把将艾德他们护在身后,“少在这儿耍横!有本事仪式上见真章!”
托比嗤笑一声,瞟了眼艾德:“某些人怕是连水晶球都弄不亮吧?到时候可别哭鼻子,让安娜给你递手帕。”他身后的两个跟班立刻跟着哄笑,声音尖得像指甲刮过铁皮。
“你闭嘴!”卡德尔推了推眼镜,冰蓝色的眼睛冷得像淬了冰,“根据《村落礼仪手册》第三章第七条,公然挑衅属于不文明行为,我可以向村长举报你。”
“哟,小眼镜还会掉书袋?”托比伸手就要去摘卡德尔的眼镜,却被突然响起的拐杖声打断。
“吵什么?”村长格雷厄姆拄着枣木拐杖走了过来,灰胡子吹得飘起来,“都给我站好!托比,你爸没教过你规矩?”
托比悻悻地收回手,嘟囔了句“知道了”,却还是恶狠狠地剜了艾德一眼。他身后的两个跟班赶紧缩到他身后,像两只受惊的耗子。
“艾德,走了。”村长冲他招手,目光扫过几个孩子,“都跟上,别掉队。”
队伍往前走时,托比故意挤到艾德和安娜中间,胖胳膊肘差点撞到安娜的布包。艾德立刻用胳膊肘怼回去,“离她远点!”卡德尔则不动声色地往艾德身边靠了靠,冰蓝色头发在晨光里泛着冷光,低声说:“别理他,根据概率学,他觉醒魔力成功的可能性比你低三成。”其实对于两世为人的艾德来说,托比的行为真的很幼稚,他大部分时间都不想理这个白痴,你会对一个智障动怒吗?有些时候托比的行为真的能气笑自己。
教堂的尖顶越来越近,托比还在跟两个跟班吹嘘自己肯定能觉醒火系魔力,到时候要给安娜“露一手”。安娜的脸越来越红,脚步却往艾德这边靠得更近了,小声说:“别听他的,他上次打铁还把自己烫着了。”
艾德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喉咙里的棉花好像又松了点。伊莱亚斯拉着他加快脚步,把托比甩在身后,红头发在风里晃:“等咱出去了,谁还记得这胖子?到时候让卡德尔告他个‘扰乱探险队秩序罪’!”卡德尔推了推眼镜,认真地点头:“可以纳入计划书附录。”
村长的拐杖在石板路上敲出笃笃声,像在给他们打鼓。艾德听着身边伊莱亚斯和卡德尔的嘀咕,还有安娜偶尔飘过来的小声安慰,突然觉得,托比那点不怀好意的目光,真的算不上什么,一个小丑自我卖力的表演,真的挺好笑。
教堂的大门就在眼前,阳光透过彩绘玻璃,在地上投下斑斓的光斑。艾德深吸了口气,闻到了麦香,还有远处铁匠铺飘来的淡淡铁腥味。不管今天水晶球亮不亮,至少身边这些人,是站在他这边的。
“到了。”村长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眼闹哄哄的孩子们,拐杖往地上一顿,“都进去吧,仪式要开始了。”
托比抢先挤进门,经过艾德身边时故意撞了他一下。伊莱亚斯立刻要冲上去,被艾德拉住了。“别理他。”艾德说,声音比自己想象中更稳。他摸了摸兜里的木狗,往门里走去。
身后,伊莱亚斯和卡德尔紧紧跟上,安娜的粉色身影也亦步亦趋地跟着。晨光落在他们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像一串拧在一起的麻绳,结实得很。
教堂大门敞开着,尖顶直插湛蓝的天空,彩色玻璃在阳光的映照下折射出五彩光芒,晃得人眼睛发晕,远远望去,教堂宛如一座闪耀着神秘光辉的水晶山。
艾德和小伙伴们走在最后面,兜里木狗随步伐轻晃,伊莱亚斯在旁,红头发被汗黏成绺,亢奋得像斗鸡:“我查过!如果觉醒火系是传奇品质的话,元素精灵能聚成火凤凰!”卡德尔跟在后面,眼镜片反光,攥着玻璃小瓶的手微白——他坚信“科学能解析魔法”,昨晚熬夜磨的透光石粉,正静静躺在瓶底。
跨进教堂,清凉气息裹着熏香扑面而来。教堂不大,处处透着岁月沉淀:深褐色木质长椅磨得发亮,墙面上宗教壁画褪色严重,仍能看出圣徒温柔眉眼。
最醒目的是中央觉醒法阵,由十圈不同颜色符文组成,对应金、木、水、火、土、光、暗、电、风、冰十大元素,法阵边缘刻着古老魔法铭文,在烛光下泛着幽光,十颗水晶球悬浮在法阵上方,宛如一串被施了魔法的葡萄。
而法阵的前方,是这个世界的教会所信仰的三女神雕像,中间闭着眼睛一脸平静,双手合十的是光明女神——琉希雅。左侧的女神一脸严肃,左手高举天平,右手紧握一把利剑,利剑刺穿了恶魔的头颅,她则是代表公平,公正,正义的律法女神——塞娜菲斯。而右侧的女神,则露出如同母亲般的慈爱,身上的裙摆雕刻着鲜花,藤蔓与果实,怀里则抱着一个婴儿,她就是生命女神——伊索尔德。教堂里闪烁着五颜六色的光点,祂们是被吸引过来的元素精灵,儿童刚觉醒的魔力最为纯粹,对于祂们来说宛如蜜糖。
老神父爱德华站在圣坛前,依旧是那个整洁的大背头,戴着细框眼镜,他今天穿的不再是白袍,而是一袭庄重的黑袍,被烛火烘得暖黄,褐发在烛光中轻轻飘动,他就像一棵扎根于此的老橡树,沉稳而慈祥。他微笑着看着孩子们,轻声说道:“孩子们,别怕。水晶球是你们照向未来的镜子,三女神会为你们指引方向。”
老修女娜塔莎在一旁双手合十,灰布袍下的双手微微颤抖,嘴里念着祷词,声音又轻又快,仿佛生怕惊扰到空气中那些游荡的元素小精灵。这些小精灵如同会发光的萤火虫,金色的耀眼夺目,绿色的温润柔和,蓝色的灵动活泼……十种颜色的小精灵在教堂里飘来飘去,时不时轻轻触碰一下水晶球,然后又调皮地躲开。
老骑士瑭坐在教堂侧边,锈迹斑斑的佩剑往地上一戳,发出“当啷”一声响。他咧嘴笑着,缺了半颗牙的嘴漏着风,说道:“每年就盼着看你们这些小崽子,被元素精灵追得满教堂跑!”这话让卡德尔瞬间一僵,伊莱亚斯却凑上前去好奇地问道:“骑士爷爷,您当年被哪种小精灵追过呀?”老骑士瞪了他一眼,说道:“追个屁!老子当年水晶球亮的跟个小火苗一样,照样砍得魔物嗷嗷叫!”
侧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三个修女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眼前。元素小精灵们仿佛受到了某种吸引,“轰”地一下围了上去,随后又被她们身上散发的气息引得轻轻打转。走在最前面的是金发修女黛菈,她的修女袍剪裁得体,发梢垂落在肩头,手中捧着一本破旧的经书,书页已经被翻得卷了边。紧跟在她身后的是蓝发修女莉雅,她是黛菈的妹妹,她总是跟在姐姐身边,笑闹个不停,眼尾弯成月牙状,活像一只正在撒娇的猫。
最后进来的是灰发修女艾丽,她的修女袍宽松而整洁,袖口绣着淡蓝色的小花。艾丽是典型的温柔系女孩,即聪明又能干,把教堂的厨房变成了一个温暖的小窝,手里还拿着她做的点心,肉桂卷的香味常常弥漫在整个教堂。她看到托比紧张的样子,微笑着递过去一块肉桂卷,轻声说道:“吃点甜的,放松些呀。”托比愣了一下,跟班们连忙接了过来,换来了艾丽一个温柔的笑眼。
黛菈一眼就瞅见了艾德,她合上书本,轻轻敲了敲艾德的脑门,说道:“小艾德咋紧张成这样?来,姐姐给你讲讲勇者的勇气故事。”莉雅立刻接上话茬,指尖轻轻抚顺艾德被汗水黏住的刘海,笑着说道:“这小白发真好看,可别辜负安娜的心意哦~女孩子的心意可要好好珍惜呀。”安娜的脸“唰”地一下红透了,耳尖都烫得能煎蛋。伊莱亚斯急得跳脚,大声喊道:“别逗他们啦!”艾丽则端着瓷盘走上前来,把一块肉桂卷放在艾德手里,温柔地说:“吃口甜的,觉醒会更顺利哟~”
教堂后角缓缓转出一个小黑影,是比这群孩子大两岁的小修女米娅。她双手紧紧攥着黑布裙角,乌黑的头发垂到腰间,蓝色的眼睛如同浸了水的宝石般明亮。她走路时,裙摆轻轻扫过地面,惊得几只元素小精灵蹦了起来。看到艾德后,她猛地站住,耳朵尖瞬间红得像要滴血一样。她磨蹭了半天才慢慢挪到艾德跟前,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朵蔫巴巴的小花——这是她今早在后院偷偷摘的,花瓣上还带着清晨的露水。
“给……给你,觉醒顺利。”米娅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叫,说完便把花塞到艾德手里,然后躲到老修女娜塔莎身后,只敢从袍角的缝隙里偷偷看着艾德。艾德轻轻捏着小花,花瓣柔软得如同棉花糖一般。当他的指尖碰到花蕊时,一丝缕木系元素的温润气息散开,几只绿色的小精灵“嗡”地围了过来,绕着小花不停地打转。米娅眼睛瞪得溜圆,小声说道:“原、原来你和木元素有缘!”
老神父爱德华抬手示意大家安静,教堂里瞬间只剩下元素小精灵发出的“嗡嗡”声。他缓缓走到法阵中央,十颗水晶球随之轻轻震颤起来,元素小精灵们仿佛受到了某种无形的召唤,纷纷朝着法阵聚拢过来。爱华生牧师看着孩子们,语重心长地说道:“孩子们,水晶球会映照出你们的魔力回路,元素魔力会选择与你们产生共鸣。记住,无论结果如何,都是你们独特的命运。三女神在上,愿琉希娅的光,落在你的肩头,如同落在初生的麦穗上。塞拉菲娜的天平,从不会偏袒任何灵魂,她的存在,让‘公正’二字有了不可动摇的重量。伊索尔德的呼吸,让枯木抽出新芽,她的爱,如土壤般沉默,却滋养着一切希望。”
“母神创造众神,繁育众生,制造了世间万物,祂虽已陨落,却给人世界留下了宝贵的财产——魔力。它流淌在你们每一个人的血液之中,它是我们人类最珍贵的宝物。”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孩子们,在你们觉醒之前,有件事我要告诉你们,我们都知道水晶球会回应我们体内的魔力回路,这也是分阶级的,仪式水晶球会为我们展示出来的,白色为劣质,绿色为普通,蓝色为优秀,红色为优质,金色为圣阶,七彩为传奇。但是我相信,无论结果如何,你们的未来必定是光明的。现在,我喊到名字的就上前来,站到法阵中央。”
觉醒法阵上的符文随着爱德华的祷词泛起微光,十颗水晶球悬浮在半空,像等待指令的星辰。元素小精灵们在孩子们头顶盘旋,金红交辉的光点蹭着艾德的发梢,惹得他后颈发痒——是艾丽修女刚塞给他的肉桂卷还带着甜香,混着娜塔莎修女衣襟上的薰衣草味,让紧绷的神经松了半分。
“马克·特纳,上前。”爱德毕的声音沉稳如钟,目光落在穿粗布褂子的男孩身上。马克攥着衣角走上法阵,爱华生轻声的说道:“别紧张,闭上眼睛,就像睡觉那么简单。”随后水元素水晶球“嗡”地亮起柔和绿光,魔力回路在球内显影成翠色溪流。二十几只蓝色小精灵围上来,顺着他的指尖打转。“是普通品质的水元素!”娜塔莎修女轻声赞叹,手里的念珠转得更快了。马克涨红了脸,被小精灵们挠得直笑,慌慌张张跑下台时,还差点踩空台阶。
“莉娜·佩奇,到你了。”爱德华的声音带着暖意。
扎碎花裙的女孩刚站上去,所有水晶球都静悄悄的,连元素小精灵都懒得靠近。爱德华温和地拍了拍她的肩:“不是所有人生来都要与魔法同行,踏实生活也是种力量。”莉娜攥着衣角跑下台,却在门口撞见瑭,老骑士往她手里塞了块麦芽糖:“比那些被小精灵追得哭鼻子的强!”
“波比·霍克。”
穿背带裤的男孩快步上前,土元素水晶球亮起深邃的蓝,魔力回路像蜿蜒的土脉。三十几只棕黄色小精灵扛着小石子,在他脚边堆出个迷你小山丘。“优秀品质的土元素!”伊莱亚斯在台下拽艾德的袖子,“比马克厉害!”
“汤姆·库克。”爱德华的目光扫过托比身后的瘦高男孩。
汤姆缩着脖子站上法阵,木元素水晶球蓝光乍现,回路像缠缠绕绕的藤蔓,四十几只绿色小精灵抱着树叶,在他头顶搭出片微型树荫——蓝色品质的木元素。他刚松口气,就听见爱华生喊:“杰瑞·波特。”
矮胖的杰瑞赶紧跳上台,风元素水晶球同样亮起蓝光,回路如旋风般旋转,风精灵们“呼呼”掀起他的衣角,数量比汤姆还多上五只。托比在台下哼了声,显然对跟班的“平庸”很不满。
“托比·布莱克。”
铁匠的儿子挺着肚子走上台,胖手往法阵中央一拍。刹那间,火元素水晶球爆发出刺目红光,魔力回路像跳动的火焰,红得几乎要烧穿球体!上百只火红色小精灵“轰”地聚成火炬,在他周身盘旋,连空气都烫了几分——红色!优质品质的火元素!
没等众人惊呼落下,土元素水晶球突然亮起蓝光,金元素水晶球也泛起绿光,两个元素的小精灵纷纷围拢,虽数量不及火系,却让托比成了全场第一个多元素觉醒者,还觉醒了稀有的金元素。“看到没!我就说我是天才!”他得意地冲艾德扬下巴,火精灵们被他的嚣张气到,竟往他屁股上燎了簇小火苗,烫得他嗷嗷直跳。
“卡德尔·弗林特。”爱德华的声音带着期待,目光落在戴眼镜的男孩身上。
卡德尔推了推镜架,刚站上法阵,电元素水晶球就炸出耀眼金光!魔力回路在球内织成金色电网,噼啪作响的电流顺着法阵纹路蔓延,上千只金色小精灵聚成雷团,在他头顶劈出迷你闪电——是传说中的金色品质电元素!
“天呐……”娜塔莎修女捂住嘴,念珠险些脱手。卡德尔却眉头紧锁,盯着水晶球的眼神突然变了——冰元素水晶球正泛起七彩霞光,回路如冰晶般折射出虹光,彩色小精灵们抱着冰棱,在他肩头堆出座小冰山;水元素水晶球紧随其后,同样亮起彩色光晕,与冰元素小精灵交织成雾,将他裹在其中。
“是……传奇品质的冰与水!”爱德华的声音发颤,连瑭骑士都直起身,锈剑“当啷”砸在地上。卡德尔推眼镜的手停在半空,冰雾在他指尖凝结成霜花,电流顺着霜花游走,竟开出朵冰蓝与金黄交织的奇花。他喃喃自语:“元素转化效率……突破理论极值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第一个觉醒稀有的传奇品质。
“安娜·怀特。”
面包师的女儿攥着裙摆走上台,粉色头发遮住泛红的脸颊。风元素水晶球率先亮起金光,回路如春日暖风般柔和,小精灵们捧着花瓣,在她周身织成粉色花毯;木元素水晶球紧随其后,同样金光乍现,藤蔓状回路缠着风元素纹路生长,小精灵们抱着种子,在她脚边种出片微型花田;土元素水晶球最后亮起,金光中混着泥土的棕黄,回路与前两系交织成环,将三种元素小精灵拢成光球。
“三系圣阶品质!”黛菈修女按住莉雅的肩,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安娜被光球裹着,裙摆上的鲜花图案竟被元素之力催开了真花,她望着台下的艾德,突然鼓起勇气笑了——风精灵们“呼”地掀起她的发梢,露出耳后沾着的片樱花瓣,像颗害羞的朱砂痣。
“伊莱亚斯·瑞德。”
“该我了!”木匠的儿子扯掉白头巾,红头发在阳光下燃得更烈。他刚站上法阵,火元素水晶球就爆发出比托比耀眼百倍的光芒,彩色回路如凤凰展翅,上万只火精灵聚成火焰巨鸟,在教堂穹顶盘旋,将彩绘玻璃映得通红;电元素水晶球同时炸开彩光,回路与火系交织成雷火之网,电精灵们扑进火鸟羽翼,让巨鸟周身裹上金色雷电。
“是传说品质的火与电!”瑭猛地站起,胸腔里的老骨头都在发烫。伊莱亚斯张开双臂,火鸟俯冲而下,停在他肩头化作火焰披风,雷电顺着他的指尖窜向托比,把对方的头发炸成了刺猬。“怎么样托比!”他大笑着喊,红头发与火焰融为一体,像团永不熄灭的少年火。
法阵周围的符文已亮得刺眼,元素小精灵们在空中组成巨环,金红青绿蓝交织成虹。爱德华望着这百年难遇的景象,突然对娜塔莎修女低语:“你觉不觉得……这些孩子的觉醒,像在回应某种召唤?”爱华生推了推眼镜:“前不久红衣主教那边传来消息,魔族又开始不安分了,似乎是那东西,又延生了一位了。”“怎么会这样!”娜塔莎惊呼道,爱华生说道:“娜塔莎,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完成觉醒仪式。”
此时的艾德,手心的木狗被握的发烫,兜里的石头,正是之前瑭送给他的那块。爱华生清了清嗓子,目光落在他身上,缓缓开口:
“艾德·基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