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把王都的石板路晒得发烫，艾德按着纸条上的地址拐进银杏街，脚边的影子微微一动，莱莎特的脑袋从阴影里探出来，鼻尖警惕地嗅着空气中陌生的气息，随即又悄无声息地缩了回去。
很快就看见了那家草药店——深棕色的木门高得扎眼，门框顶端几乎快碰到二楼窗台，门楣上的“莫斯草药铺”木牌褪了色，边角卷着毛边。
推开门的瞬间，风铃叮当作响，草药的苦涩混着甜香涌过来。柜台后站着的女性闻声抬眼，亚米色的长发垂在肩头，礼帽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柔和的下颌。她个子极高，艾德站在原地刚到她胸口，估摸着足有一米九，同色系的女巫服裹着丰腴的身段，胸部沉甸甸的，甚至因重量微微下垂，臀部的曲线在长袍下也显得格外饱满，比记忆里菈妮的身形要丰腴得多。
“哎呀，居然还有年轻人会来我这店。”她的声音带着点意外，指尖漫不经心地转着支银质药勺，目光在艾德脚边的影子上停了停，忽然笑了，“藏在影子里的小家伙，出来吧，我这的月光草味道不错。”
艾德刚要开口，影子里的莱莎特已经犹豫着探出头，黑亮的眼睛警惕地望着柜台后的女性。对方笑着从药架取下片鲜嫩的草叶，轻轻丢到地上：“别怕，姐姐我是好人。”
莱莎特迟疑地凑过去，闻了闻，发现没问题，叼起草叶飞快缩回阴影，只露双眼睛，怯生生地望着她。
艾德从口袋里摸出那封菈妮给的信封，递了过去：“我找店主，这是一位长辈让我转交的。”女人接过信封时，指尖的银线蹭过他的手背，目光仍落在那团晃动的影子上：“是暗影系的小家伙，你的小魔兽真不错”
拆开火漆的瞬间，她半眯的眼睛猛地睁开——那是双浅绿色瞳孔。 “……菈妮这小贱货。”她低声咕哝了句，突然抬手摘掉礼帽，亚米色的长发瀑布般散开，“说吧，那家伙让你来找我做什么？”她俯身时，胸口的轮廓在领口处更显分明，右胸那颗小小的痣，在布料上像粒被遗忘的绿宝石。
“我叫伊莉莎·莫斯。”她直起身时，长袍下摆扫过柜台，带起一阵药香。那双翡翠色的眼睛上下打量着艾德，指尖突然在半空画了个圈，柜台上的空药瓶就自己跳起来，排成整齐的一列。“菈妮的信里没说你要什么，”她忽然笑了，嘴角勾起时，右胸的痣随着呼吸轻轻晃动，“不过看你这年纪，多半是来买考试用的草药吧？”
艾德点点头，从口袋里抽出那张写着草药名称的清单递过去。伊莉莎·莫斯接过清单时，翡翠色的眼睛又倏地睁大了些，指尖在“硫磺、硝石、木炭”那几行字上顿住。
“要这些东西干什么？”她挑眉时，礼帽的帽檐滑到脑后，亚米色的发丝垂在饱满的胸前，“年轻人，你可不是来配火药的吧？”
艾德刚要解释，就被她摆手打断。她转身走向药架，长袍下的臀部随着脚步轻轻晃动，从最高层的木格里翻出三个陶罐，依次放在柜台上：“硫磺是提纯过的，硝石去了杂质，木炭磨成了粉——碰巧都有，算你运气好。”
她弯腰称取分量时，胸口的轮廓在领口处更显分明，连那颗痣都像是跟着动作轻轻颤动。“菈妮那家伙以前也爱捣鼓这些，”伊莉莎忽然轻笑，浅绿色的眼睛里闪过点回忆，“后来炸了半间药房，才乖乖学了草药学。”
艾德望着满架的草药和墙角闪着微光的魔法阵，忍不住问：“你做为魔女在王都开店，就不怕教会或王族查问吗？”
伊莉莎·莫斯正往纸袋里装包着的硫磺，闻言嗤笑一声，翡翠色的眼睛弯成月牙：“怕什么？我可是守序魔女。”她拍了拍身旁的药田模型，里面的薄荷草竟自己摇了摇叶子，“平时就种种草、配配药，最多帮邻居治治头疼脑热，哪像菈妮那家伙，以前放火烧过贵族庄园，名声早就传遍王都了。”
她把装好的纸袋推过来，沉甸甸的，里面混着硫磺的刺鼻味：“教会的人来过三次，每次都被我种的安神花熏得打哈欠，王族的药剂师还常来买我的月光草——只要不乱用魔法，谁管你是什么身份？”
艾德接过纸袋时，指尖碰到她的，对方的体温比常人高些，像揣着颗小火炉。伊莉莎已转身去整理硝石，亚米色的长袍扫过地面，露出双沾着泥土的皮靴：“放心，在我这买东西，安全得很。”
“对了，小伙子，要来怀我做的蔬菜汁吗？很有营养的哦。”伊莉莎说道，艾德想师父给他的警告，他连忙摇头：“谢谢，不用了。”
莱莎特始终在阴影边缘徘徊，偶尔被伊莉莎抛来的草叶吸引，才敢往前挪半步，却始终没离开艾德的影子范围。
伊莉莎看着艾德的影子里露出半截晃动的尾巴，忽然扬声喊道：“小家伙要是饿了，随时来我后院找苜蓿草！”影子里的莱莎特像是听懂了，尾巴尖轻快地晃了晃。
艾德接过纸袋道了谢，转身推门时，风铃又响了一阵。伊莉莎·莫斯靠在柜台边，看着那道银白色短发消失在街角，忽然笑着摇了摇头，翡翠色的眼睛里闪过点玩味。
“菈妮呀~我的好闺蜜，你倒是捡了个好苗子。”她伸手抚过刚才艾德碰过的柜台，指尖沾了点对方留下的气息——干净的草木香，混着点淡淡的魔力波动。
亚米色的长袍滑到肩头，露出半截丰腴的胸口，她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忽然哼了声：“明明是个男孩子，皮肤倒比我养的月光草还嫩，真是……”话没说完，就被自己逗笑了，抬手敲了敲柜台，那些排好队的药瓶便“叮叮当当”跳回原位，像在附和她的话。
窗外的阳光斜斜照进来，落在那封拆开的信上，菈妮潦草的字迹在光里格外清晰。伊莉莎拿起信，指尖划过末尾那句“替我照看好他”，她从抽屉里摸出个小陶罐，往里面撒了把硫磺粉：“放心，有趣的小家伙，我可不会让他在王都栽跟头。”
推开宿舍门时，伊莱雅斯正对着笔试重点抓头发，听见动静抬头，看见艾德把药袋往桌上一倒，硫磺、硝石、木炭粉滚了一桌，还有几个玻璃瓶叮当作响。影子里的莱莎特钻出来，在房间里转了个小圈，又跳上书桌，用爪子拨弄着空药瓶。
“你这是干嘛？炼丹呢？”他伸长脖子，看见艾德正用银戒撬开个铁皮罐，往里面按比例掺粉末。“这是实战考试用的神奇妙妙工具，你先复习你的。”艾德头也不抬的问答道。
伊莱雅斯刚要追问，就见艾德从背包里掏出两个防毒面具。“喏，这个给你。”他把其中一个扔过去，面具砸在手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莱莎特叼起另一个面具，往艾德怀里送，像是在帮忙。
伊莱雅斯捏着面具翻来覆去地看，眉头拧成了疙瘩：“防毒面具？你要去挖煤还是放毒？”他突然一拍桌子，“卧槽，你该不会想炸地下城吧？”
艾德没应声，只是往玻璃瓶里塞了团浸过油的棉线，盖紧盖子时，瓶身立刻泛起层淡蓝色的魔法光泽。莱莎特蹲在一旁，专注地看着他的动作，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桌面。
艾德戴上副厚棉布手套，指尖立刻传来布料的粗糙感。他把桌面清理出块空地，先用天平称出硝石、木炭、硫磺，按比例倒进陶盆，莱莎特趴在桌边，歪着头看他搅拌，时不时用爪子扒拉一下他的袖口。
伊莱雅斯望着桌上的防毒面具，又看看艾德低头忙碌的侧脸，突然觉得这神奇妙妙工具听起来一点都不奇妙，反倒像是要把地下城掀翻的架势。他捡起面具往脸上一扣，滤网把声音滤得闷闷的：“至少告诉我，这玩意防不防魔物的口水？”
“防，还防你问东问西。”艾德笑着把他的面具摘下来，顺手丢回背包，“复习。”
艾德戴上副厚棉布手套，指尖立刻传来布料的粗糙感。他把桌面清理出块空地，先用天平称出硝石、木炭、硫磺，按75:15:10的比例倒进陶盆，戴着手套的手指碾过结块的硫磺，直到粉末混得均匀，黑沉沉的像堆碾碎的夜。
“这比例没错？”伊莱雅斯凑过来，被他用手肘顶开：“别碰，硫磺沾多了会烧手。”说着从背包摸出小袋白糖，倒在铜盘里架在魔法火炉上——那炉子不用柴，拧开旋钮就冒出淡蓝色的火苗，正是宿舍里藏在书桌下的暗格装置。
糖浆熬得冒泡时，空气里飘起焦甜的味。艾德估摸着火候，把糖浆倒进黑火药里快速搅拌，戴手套的手来回翻动，混合物很快成了黏糊糊的深褐色。“这玩意能炸？”伊莱雅斯盯着那团像泥巴的东西，满脸怀疑。
“等会儿就知道了。”艾德把混合物分装进十几个铁皮罐，趁还没凝固，每个罐里都抓了把小钢珠，咔啦咔啦的声响里，他挨个盖上盖子，在顶端钻小洞，插进硝水浸过的麻绳引信，最后用黏土糊严缝隙。做完这些，他摘下手套，露出泛着薄红的指尖，随手将手套扔到角落的洗衣篮里。
伊莱雅斯看着桌上排得整整齐齐的铁皮罐，眼睛越睁越大：“你这是要把地下城炸穿啊？”
艾德没说话，只是抬手晃了晃左手食指——那枚深蓝色的空间储物戒指正泛着微光。他指尖在罐身上轻轻一点，十几个铁皮罐便逐个消失，戒指表面的蓝光也随之暗了暗。
做完这一切，他才注意到宿舍的异常——刚才搅拌火药时，粉末飘到墙角的法阵纹路里，竟被无声无息地吸了进去；魔法火炉烧了半天，桌面摸着还是凉的；连窗户都蒙着层看不见的膜，刚才糖浆的焦味一点没飘出去。
“你看。”艾德指着书桌腿上刻的浅纹，那是串防炸的符文，和菈妮教他的防护咒如出一辙，“这宿舍防水防电防火，连隔音法阵都有。”他敲了敲空桌面，声音闷得像隔着棉被，“校方怕是早就料到，会有考生在宿舍搞这些‘小动作’。”
伊莱雅斯突然拍了下手：“所以昨天那资料写得那么细，也是等着看谁敢在宿舍瞎折腾？”
艾德摩挲着左手食指的空间戒指，冰凉的宝石贴着皮肤：“或许吧。但他们可能没料到，有人能把宿舍的法阵都摸清楚。”他想起昨晚借着月光，在床板下发现的那圈防火符文——校方的纵容里，藏着另一重考验：看谁能在规则边缘，把准备做得最周全。
窗外的天色暗下来，伊莱雅斯望着空荡荡的桌面，再看看艾德手指上那枚不起眼的蓝戒指，突然觉得明天的笔试好像真的没那么可怕了。
第二天，在《魔力理论基础》试卷上投下斑斓的光斑。前后各站着位监考官，前位的银发老者正逐行核对名册，后位的红脸教官目光像鹰隼般扫过全场，影子里的莱莎特缩成紧实的一小团，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艾德·基甸？”银发老者抬头，推了推眼镜，“你的资料显示需参加剑士专项笔试，考完这场，去三楼东厅报到。”
艾德点头落座时，邻座的考生还在咬笔头。试卷刚发下来，他就愣住了——那些被伊莱雅斯骂作“天书”的理论，在他眼里清晰得像菈妮画的符文阵。影子里的莱莎特似乎察觉到他心绪平稳，轻轻蹭了蹭他的脚踝。连最偏的那道“古代魔法与科技的兼容性分析”，都和魔女黑袍口袋里掉出的残页内容重合。
当他起身交卷时，全场突然安静下来。红脸教官抬眼，教鞭停在半空：“才半个时辰？”银发老者接过试卷，本想随手放在一旁，目光扫过第一页时却顿住，手指飞快翻过纸页，喉结猛地滚动了下。
“全……全对？”他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连陷阱题旁都用小字标注了错误逻辑。红脸教官凑过来一看，教鞭“当啷”掉在地上，惊得后排考生纷纷抬头。
艾德没解释，转身时，影子里的莱莎特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像团温顺的墨。
走廊里弥漫着松节油的气味，艾德刚踏上楼梯，就看见个熟悉的金发身影——加百列正背着木剑，青色的双眼望着三楼指示牌，步伐和他惊人地一致。两人一前一后走着，影子在地面交错的瞬间，莱莎特突然绷紧身体，喉咙里发出只有艾德能听见的低呜。
三楼东厅的门虚掩着，加百列率先推开门，回头时与艾德的目光撞在一起。这次没有人流阻隔，青色眼眸里的惊讶与艾德眼底的平静对视半秒，影子里的莱莎特好奇的盯着眼前的陌生人。监考的灰袍剑士核对完两人信息，指了指靠窗的两张木桌：“加百列·文斯洛，艾德·基甸，坐下吧。”
艾德拉开椅子时，瞥见加百列已经翻开试卷，金发垂在耳边，握着羽毛笔的手指骨节分明。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试卷，笔尖刚触到纸面就顿住——《基础剑式发力节点解析》的配图，和菈妮用炭笔给他画的人体肌肉图如出一。
“剑气凝聚三要素”的论述题，正是菈妮在后山时，用树枝在泥地里写过的公式。连最复杂的“不同剑种与魔力附着的适配性”，都被他一眼看穿陷阱——题目里故意混淆了“单手剑”与“双手剑”的魔力传导效率，但只要想起师傅说过的“重心偏移会导致魔力损耗”，就能轻松避开。
剑士笔试的考场比楼下小了一半，四壁挂着历代剑士的画像，长剑的锋刃在画框里泛着冷光。莱莎特乖乖趴在艾德椅下的阴影中，直到羽毛笔搁在桌面的轻响传来，才悄悄抬起头，望了眼对面加百列的方向。
羽毛笔同时搁在桌面上的轻响，在安静的考场里格外清晰。窗外的风卷着落叶飘过，艾德的试卷已写满大半。这些被其他剑士视为难关的理论，在他眼里不过是菈妮教过的基础课，简单得像在复述记忆里的话。
羽毛笔同时搁在桌面上的轻响，在安静的考场里格外清晰。艾德和加百列几乎同时起身，试卷叠得整整齐齐，连边角都对齐了桌沿。莱莎特跟着起身的动作舒展身体，又迅速缩回阴影，像块会移动的墨渍。
灰袍剑士接过两份试卷时，眉头微挑——两份答卷都写得满满当当，字迹却截然不同，一个凌厉如剑劈，一个温润似水流。
两人并肩走出东厅，走廊里的阳光把影子拉得很长。加百列的木剑红绳在风中轻晃，影子里的莱莎特随着步伐轻轻起伏，偶尔探出鼻子，嗅着空气中属于陌生金发少年的气息。
楼梯口自然分开时，加百列的青色眼眸扫过艾德脚边，那里的影子正随着动作微微收缩，像有生命般灵动。他没说话，只是背着木剑转身走向二楼，那里是牧师考场，他的青梅莉诺尔想必正在牧师考场的长椅上等着。艾德则往下走，指尖无意识地敲着口袋里的钥匙，伊莱雅斯和安娜应该已经在一楼食堂的橡木桌边坐定了。
擦肩而过时，加百列的青色眼眸扫过艾德的白短发，艾德也瞥见对方木剑鞘上磨出的浅痕。像两滴终将汇入不同溪流的水珠，在走廊的光影里短暂并行，又各自奔赴下一场考验。
食堂的橡木长桌还空着大半，阳光透过高窗落在地板上，扬起细小的尘埃。艾德刚拿起茶杯倒了杯红茶，就听见身后传来轻响——安娜抱着书本站在门口，脸颊泛着红晕，白色的裙摆在晨光里像朵含苞的花。
“你来得好早。”她走到桌边坐下，目光落在艾德脚边，那里的影子正微微蠕动，“莱莎特也在吗？”影子里的莱莎特像是被点名，悄悄露出半张脸，飞快看了眼安娜，又缩了回去。“你考得……怎么样？安娜问。
“还好。”艾德推过去一碟面包，“你呢？”
安娜的脸更红了，声音细得像蚊子哼：“多亏你给的笔记本，牧师教义那部分全是重点，不然我肯定答不上来。”她抬头时，粉色的睫毛颤了颤，“真的很谢谢你，艾德。”
正说着，伊莱雅斯像阵风似的冲进来，战斧“咚”地靠在桌腿上，他捂着额头瘫坐下：“完了完了，最后那道战技公式，我把火属性写成雷属性了！”他抓着红发哀嚎，“笔试肯定挂了，只能指望明天的地下城拼命赚积分了！”
艾德和安娜对视一眼，忍不住笑了。晨光落在伊莱雅斯炸毛的红发上，给他镀了层金边。
“放心，实战才是你的强项。”艾德拍了拍他的肩膀，“别忘了你白银5阶的雷火双系，砍魔物可比算公式简单。”
伊莱雅斯猛地抬头，眼里重新燃起光：“对！老子的战斧可不认什么公式！”他攥紧拳头砸在桌上，震得茶杯叮当响，“明天的实战考试，我一定要砍够积分，让那些笑我笔试差的家伙看看！”“你放心好了，没人嘲笑你。”艾德往他嘴里塞了块面包。
影子里的莱莎特突然叼起块掉在地上的面包屑，精准地扔进伊莱雅斯敞开的口袋里。
“喂！”伊莱雅斯摸出面包屑时跳起来，看见艾德嘴角的笑意，才反应过来是谁干的，“这小狼跟你一样，尽会捉弄人！”莱莎特从影子里露出双亮晶晶的眼睛，像是在偷笑。阳光穿过玻璃，混着远处传来的剑击声，像在为即将到来的地下城考验，奏响前奏。
食堂的人渐渐多了起来，邻桌传来讨论考题的声音。安娜把笔记本小心翼翼地放进包里，伊莱雅斯已经开始研究地下城资料里的魔物分布图，艾德望着窗外训练场上闪过的剑光，忽然觉得明天的地下城，或许比想象中更热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