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天左右的时间。
天刚蒙蒙亮，林照就被张羽的电话吵醒。
“快点快点，驾校报名处八点开门，去晚了又得排队！”
张羽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听着是有点没睡醒，但透着股莫名的兴奋。
林照揉着眼睛坐起来，看了眼窗外。
打开窗子，空气里还带着点清晨的凉意。
他应了声“马上”，挂了电话才发现苏沁柔发来的消息：
“我已经起来啦，在楼下等你们～”
洗漱、换衣服，林照动作麻利。
等他拎着包下楼时，张羽已经站在单元门口来回踱步。
苏沁柔坐在刘叔的车里等着他。
她今天穿得格外清爽。
一件浅杏色的短袖衬衫，下摆扎进白色高腰短裤里，露出纤细的腰肢和笔直的小腿。
脚上是双米白色的帆布鞋，配了双同色系的堆堆袜，袜口松松垮垮地堆在脚踝。
头上戴了顶宽檐的遮阳帽，帽檐上别着朵小小的布艺向日葵。
张羽凑过来，压低声音，“她这是陪你练车还是和你约会去啊？”
林照没理他，拉开副驾驶车门坐进去：“早饭吃了吗？”
“刘叔买了三明治。”
苏沁柔递过来一个纸袋，里面飘出淡淡的黄油香。
“快吃吧，到了驾校估计就没时间了。”
驾校离小区不算远，二十分钟车程就到了。
报名处已经排起了小队，不知道为什么，两人几乎没排队就轮到他们了，林照和张羽去体检。
苏沁柔就站在旁边的树荫下等着，手里拿着瓶冰镇的酸梅汤，时不时往他们这边望一眼。
“学费两千一。”
报名处的工作人员推过来一张缴费单，林照数了钱递过去，心里默默盘算。
刘丽舞那单的定金和自己平时的存款刚好够这笔开销，还能省下不少。
刚拿到学员证，就有教练走过来喊名字。
林照跟着教练往练车场走时，心里还打鼓。
听人说驾校教练脾气差，动不动就骂人。
不过要是听话的话，应该不会被骂哈哈哈，
但是练了一会林照才发现。
没想到负责他的王教练格外随和，四十多岁，皮肤黝黑，笑起来眼角堆着皱纹。
兼林找过来，直接拍了拍车引擎盖：“上车吧，不用等，前面那几个刚练完。”
林照愣了一下：“不用排队？”
“排啥队，你这时间赶得巧。”
王教练打开副驾驶车门，“上来吧，我先教你打方向盘。”
一上午练下来，林照简直受宠若惊。
王教练不仅态度特别好，指导得还特别牛逼。
林照都惊呆了。
这里的教练简直了！
中午休息时，林照特地买了包烟。
王教练摆摆手拒绝了：
“我不抽这个，你好好练，你悟性高，用不了多久就能考试。”
张羽那边的情况也差不多。
他练完车跑过来，一脸不可思议：
“林照，我找到的这个驾校怎么样？”
“这教练简直太牛逼了！”
林照点点头，看来张羽也是同样的待遇。
“这不对劲啊。”
林照坐在休息区的长椅上，拧开苏沁柔递过来的小饮料。
“哪有教练这么好说话的？”
张羽也点头：
“塔奈奈滴我哥去年在这儿学车，被教练骂得狗血淋头。”
也就是这里的学费便宜一些。
要不然他们才不来呢。
苏沁柔在旁边听着，伸手摘了遮阳帽，露出光洁的额头，额角还带着点薄汗。
她拿出纸巾擦了擦，轻声说：
“可能是你们学得快，教练才另眼相看吧。”
阳光照在她脸上，能看到细小的绒毛。
林照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笑了：“是不是你安排的？”
苏沁柔的动作顿了顿，脸颊微微发红，避开他的目光：“才没有……”
【哼哼哼，就是我干哒~】
林照耳尖一动，心里瞬间明白了。
他没再追问，只是把手里的小饮料递过去：“你喝吧，我不渴。”
苏沁柔眼睛亮起来。
以前没怎么喝过这种东西。
老爸吓唬她说是色素甜蜜素还有各种化学药剂堆在一起。
也就林照喝的时候她才喝一小口。
但是那感觉简直绝了！
“嘻嘻，化学小饮料~”
下午接着练车时，林照明显感觉到待遇不同了。
“王教练，您这也太照顾我了。”林照下车时忍不住问。
王教练笑了笑，没正面回答，只说：
“好好练，多背背题，争取下周就考科目一，等考完之后你可以休息几天，然后约科二。”
“好的，谢谢教练。”
正说着，就见不远处传来一阵争吵声。
一个穿着粉色 T恤的女生被教练从车上喊下来，教练指着她的鼻子骂：
“你眼睛长头顶上了？说了多少遍看后视镜！压线了看不见？！”
“说慢点慢点慢点！离合抬的高了不知道啊？”
那女生眼圈红红的，低着头不敢说话，肩膀微微发抖。
等她抬起头时，林照和张羽都愣住了。
那女生是祁晓甜。
祁晓甜显然也看到了他们，她咬了咬嘴唇，突然抬起头，脸上带着点破罐破摔的倔强，径直走了过来。
“你们也在这儿练车啊？”
她的声音带着点哭腔，却故意扬得很高。
“是不是还没排上队？我都练好几把了。”
林照看了一眼，嗯。
确实练成几把了。
她的目光扫过林照，又落在苏沁柔身上，看到苏沁柔那身清爽的打扮，嘴角撇了撇：
“还有些人是不是连方向盘都没碰过呢，也不知道在驾校做什么？”
要说这祁晓甜也是贱的。
你明知道苏沁柔什么身份还过去干嘛啊？
张羽刚想怼回去，就见骂祁晓甜的那个李教练快步走了过来。
他刚才还满脸怒容，看到林照他们时，脸色瞬间变了，堆起笑来，手里还拎着几瓶冰镇矿泉水，一路小跑过来：
“林同学，张同学，休息呢？”
他把水往两人手里塞，态度恭敬得不像话：
“刚才那把练得怎么样？有啥不懂的尽管问我，我给你们好好讲讲。”
祁晓甜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手里的纸巾都掉在了地上。
不儿？
这还是刚才骂她的那个教练吗？
狗屎吧！！！
“不用麻烦了，我们歇会儿就行。”林照摆摆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