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麻烦不麻烦。”那教练笑得更殷勤了。
“上午是王教练带的你们吧，要是下午有时间的话。我再单独给你们安排两小时，保证教会。晚上我送你们回家？我车就在那边。”
他说着，还特意指了指不远处的车。
“不用了，我们自己有车。”
李教练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脸上的笑容更谄媚了：
“那也行，那下午四点我在这儿等你们？”
他说完，又瞪了祁晓甜一眼，语气瞬间冷了下来：
“还愣着干什么？挡路了不知道？跟你那几个狐朋狗友踩离合去。”
祁晓甜被吓得往后退了两步，眼圈更红了，看着林照他们的眼神里充满了不解和委屈。
凭什么自己被骂得狗血淋头，这两个人却能被教练当祖宗似的供着？
林照没理会祁晓甜的目光，拉着苏沁柔往停车场走。
上了刘叔的车，林照才看向苏沁柔，她正低头玩手机。
“刘叔安排的？”林照问。
苏沁柔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带着点被戳穿的不好意思：
“打了个招呼~嘻嘻~”
林照忍不住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把她的遮阳帽往旁边推了推：
“那我可得好好练。”
“肯定能练好的。”
苏沁柔凑过来，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声音软软的，“我家林照最厉害了。”
回到家后，夕阳正把客厅的地板染成暖金色。
闻着空气中阳光的气息，林照舒缓的打了个哈欠。
上前把布料摊在书桌上，苏沁柔端来冰镇西瓜。
切成小块放进玻璃碗里，叉子插着递到他嘴边：“先吃点再忙。”
林照咬下果肉，甜汁顺着嘴角往下淌，苏沁柔伸手用纸巾擦掉，指尖蹭过他的下巴，带着点痒意：
“今天感觉练得怎么样呀？”
“还行，我方向盘打得稳。”
林照含糊着回答，视线落在设计图上。
刘丽舞的裙子已经初具雏形，暗金色的绣线在灯光下泛着低调的光。
这就是刘丽舞的要求和审美了。
林照感觉可能有点显老这个颜色。
但是端庄富贵确实能很好的体现出来。
现在他就要根据现在的状况修改一下，让衣服不是那么显老。
苏沁柔搬了把椅子坐在旁边，托着腮看他穿针引线。
他的手指很长，骨节分明，捏着绣花针时却格外灵巧。
“你说，要是把做衣服的过程拍下来，会不会有人看？”
林照突然抬头，针尖悬在半空。
苏沁柔眼睛一亮：
“可以试试啊！你做衣服的时候超认真，而且长得又好看，肯定有人喜欢看。”
林照哈哈一笑：“说的不是看我，而是看我做衣服。”
“那也好看~”
林照拿出手机，给刘丽舞发微信：
“刘姐，我想直播做你那件裙子，不露脸也不泄露设计，行吗？”
那边秒回：“只要能按时交货，你播吃播我都没意见。”
“/吃瓜”
“收到！”
第二天一早，林照把手机架在缝纫机上，点开抖音直播。
屏幕里只有一堆布料和他握着剪刀的手，标题简单粗暴：“做条裙子穿”。
有了之前那条裙子的热度。
刚一下子涌入了很多人，但是后面人也少了。
在线人数停留在个位数，弹幕稀稀拉拉：
“这啥啊？黑作坊现场？”
“主播手挺好看，就是这布看着像窗帘改的。”
“不是哥们，你跟我说你做的裙子就这？”
“视频里的那条裙子是别人做的吧？”
“也不知道从哪弄得衣服给谁。”
“高中生做衣服，反正我是不信。”
林照没吭声，低头继续裁剪。
苏沁柔端来午饭，镜头里闪过她白皙的手腕，弹幕突然热闹起来：
“刚才那是谁？手比主播的还好看！”
“是女朋友吧？给送爱心午餐来了？”
“我赌五毛是个美女。”
林照把镜头往上移了移，刚好拍到苏沁柔转身的背影。
杏色衬衫配白色短裤，阳光在她发梢跳着舞。弹幕瞬间刷屏：
“我靠是美女！”
“这身段，主播你配不上！”
“别做衣服了，让你女朋友出道吧！”
他轻咳一声，把镜头转回布料：“看衣服。”
“滚蛋啊，我们要看你女朋友。”
“那是你女朋友，你真该死啊！”
“不是哥们，你真有啊！”
“这么说就是，主播的衣服是做给女盆友的？”
林照自动屏蔽弹幕，只是十分认真的做衣服。
日子就这么不紧不慢地过着。
每天早上和苏沁柔去驾校。
下午回家直播做衣服，在线人数从个位数涨到三位数。
晚上借苏沁柔的电脑剪辑视频。
苏沁柔的电脑是新配的。
性能极好，导出视频时风扇都不怎么响，比林照那台卡成 PPT的旧电脑强太多。
第一条视频只有布料裁剪和锁边的片段发出去三天才攒了两百多个赞。
第二条视频里，林照给裙子缝上暗金色的包边。
然后秀了一波剪辑的艺术。
这条视频发出去第二天，点赞突然破了千。
评论区画风突变：
“主播手稳得像装了陀螺仪，这手艺值了。”
“好手艺！”
“这年头高中生做衣服，我真是上不如老下不如小。”
“见鬼了真是。”
林照看着屏幕，突然觉得这比练倒车入库有意思多了。
苏沁柔凑过来看，手指点着屏幕上的小红心：“你看你看，有人说想订做裙子呢！”
直播在线人数渐渐稳定在四位数，总有老粉蹲点看他踩缝纫机，弹幕从嘲讽变成催更：
“今天能看到美女姐姐吗？”
“主播快把领子缝好，我等着看上身效果呢！”
“说真的，你这手艺不开个店可惜了。”
林照把刘丽舞的裙子挂在衣架上那天，直播间在线人数第一次破万。
他捧着裙子转身，镜头扫过客厅。
苏沁柔正窝在沙发上看书，阳光给她周身镀了层金边，听到动静抬头，眼睛亮得像落了星星。
“坐好了。”林照轻声说。
弹幕瞬间爆炸：
“卧槽这裙子绝了！”
“暗金色太帅了！配美女姐姐肯定好看！”
“我也买！主播上链接！”
“说个价格让我死心！”
林照关掉直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