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事件结束之后,娄小花又成了赵珩公子身后的“跟屁虫”——那位已经是以“格物致知”闻名的赵阁老。
而如今的赵珩,爷已经把小花当做了自己的亲小妹。
这声“大哥”背后,是娄小花早已盘算好的局——她要借赵珩的身份,让那些“藏在天地间的规矩”,堂堂正正走进世人眼里。
娄小花从不用“定律”“公式”这些词,只给赵珩递“观察题”。
但可惜赵珩,天赋有点不够已经快成古代版的“亚里士多德”,但也是伟大在其求知精神。
而娄小花也在努力帮助他纠正。
从“投石记”到“三律论”:物理之花开始在古籍间绽放。
刚开始的娄小花搬来两块大小不同的青石,让赵珩站在藏书阁台阶上往下扔。
“大哥看,”她指着同时落地的石头,“轻重不同,落时却同,这是不是说,‘坠物之速’与‘物之重’无关?”赵珩愣住,此后三个月,他带着仆役在城外山坡测了百次,记下“坠高五丈,落时三息;坠高二十丈,落时六息”,娄小花在旁画出一条平滑的曲线:“这叫‘速随坠高而增’,且增之有度。”——这便是后来赵珩《格物论》里“坠物速变之率恒同”(匀变速直线运动)的雏形。
又一日,赵珩抱怨马车骤停时总撞到头,娄小花递给他一块系着绳子的铜球,挂在车厢里。
“车动球动,车停球不止,”她轻声道,“万物皆有‘守其故态’之性,非力不能变。”赵珩盯着摆动的铜球彻夜未眠,次日便写下:“静者欲静,动者欲动,除非有推引之力加诸其身”——这便是“惯性”的最初表述。
至于“力与变速之关系”,则藏在国子监的舂米石臼里。娄小花让赵珩用不同力道推杵,记下“力愈大,杵动愈疾”,再结合之前的坠物数据,终于归纳出“推引之力,与物之变率成正比,与物之重成反比”(F=ma)。当赵珩在太学辩论会上说出这句时,连太傅都抚须惊叹:“此论若立,土木、军械皆可革新!”
赵珩的名声很快传遍朝野。
他的《格物三论》被刻印成书,但他却要求每本书印刷中必须加上娄小花的名字,所以这三论也被民间称为赵-娄三大定律,工匠们按其理论改进投石机,射程竟增了三成;水利官依“坠物之理”计算堤坝受力,解决了困扰多年的溃堤难题。
皇帝破格召见,赞他“开万世格物之先河”,赵珩却在谢恩时却说,:“此皆小花之助。”
对呀,她赵珩虽是世家子弟,但也是凭实力考进来的,怎么会不知道,这里面娄小花的功劳,而她也开始慢慢欣赏起,甚至是崇拜这位女博士。
但旁人问起,只当是他对那个总跟在身后的补书匠玩笑式的推崇——谁也想不到,那些颠覆时代的理论,实则来自娄小花指尖的算筹与早已刻在心底的公式。
娄小花始终藏在阴影里。
她知道,女子在国子监本就步履维艰,若暴露这些“超前之论”,恐引来“妖言惑众”之祸。
而赵珩所以有些桀骜,但终究性情纯良,又出身宗室,由他来承载这份荣光,既能让物理之学顺利扎根,又能护她继续做想做的事——比如,用“力之平衡”帮猫猫改进捣药的碾盘,让研磨效率翻倍;用“杠杆之理”给娄小花自己撬起地球计划。
某次深夜,赵珩捧着刚写好的《论箭行之轨》(抛物线运动),过来与娄小花讨论,忽然问:“小花,你怎么懂这么多?” 娄小花正修补一页缺了角的《考工记》,头也不抬:“书上看的。大哥只管往前闯,我在后面给你补漏就行。”
月光透过窗棂,照在她沾着墨痕的指尖,也照在赵珩眼中的敬佩与信任里。
世人只见赵珩平步青云,却不知那青云梯的每一级,都藏着娄小花算好的角度与力度——她不要虚名,只愿那些曾在另一个世界改变天地的知识,能在荔国生根,能护着她想护的人(无论是猫猫,还是这位予她信任的大哥,或者是春桃),在这宫墙与市井间,活得更从容些。
而赵珩大概永远不会知道,他那位总说“突然想到”的跟屁虫,脑海里藏着一个叫“牛顿”的名字,和一个比荔国疆域辽阔千万倍的宇宙。
这么一过,又是半载。
朝廷特放国子监3月有余的假期,而娄小花当然是打算先回家探亲。
此时,赵珩竟也说想要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