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胡言！”忌酒气得脸色发白，“赵大人竟也帮着她散布邪说！陛下，此等言论若传出去，恐乱了天下学子之心，还请陛下定夺！”
帝沉吟片刻，目光扫过殿中众人，忽然开口：“吵无益，辨无用。昔年修订太初历，曾赴阳城测日影，以实证定历法。今日之争，不如也以实测定输赢。”
然后还补充了一句：“只有胜者，才配当国子监祭酒。”
听到这话，娄小花可不干＜(｀^些想法都是昨天晚上赵大人跟我讲的，到时候胜出，祭酒之位理应该赵大人才是。”
赵珩，无奈的看了她一眼(~_~;)，他这小妹仍然是这么的低调。
本来这无稽之谈，不会这么大影响￣;)ノ
可是前文我没有讲，赵珩如今已经是太子傅（众所不周知，当年阿多妃和皇太后同时临产，阿多妃的孩子与皇太后的孩子（即皇弟）被调换，之后壬氏以皇弟的身份被养大。除了皇帝、阿多妃、皇太后等少数人外，其他人最初都不知道壬氏的真实身份。皇帝想让壬氏继承皇位，但壬氏不想当皇帝，为了逃避皇位，他甚至选择喝药扮成宦官，所以说如今赵珩是壬氏的老师）——凭借前面那几件贡献，他已经是当朝公认的大学者，通天文、晓算学。
于是，就定了一个七月初七测日之约（当然，我前文也写了，暑假已经过了，七月初七就在暑假，这个七月初七是持续七个月，每个月的最初初七天都去测一次，不用每天去选一天就行）。
下朝后，小花偷偷靠近赵珩轻声道：“老大，我曾在古籍中见过记载，称‘地为球形，绕日而行’。”
另一边，太史令不禁望着娄小花的背影发愁，“此日心之说……倒与我观测五星轨迹时的疑惑暗合，只是‘日心说’太过惊世骇俗……”
半夜，娄小花独自来到钦天监的观星台。
观星台在暮色中如一座沉默的巨人，檐角的铜铃在晚风里发出细碎的声响。
娄小花擦了擦额角的汗，看着眼前这架春桃命令手下耗时三月、用黄铜与水晶镜片组装而成的“窥天镜”（天文望远镜），眼中是难以掩饰的激动。
“成了！”娄小花调整好镜筒角度，将目光投向镜中的寰宇。
星辰在镜中清晰如洗。
可惜，她家，不在这些星辰里面。
她不经吟道：“玄之又玄！天文历法，当以实测为准，空谈数理，与术士算命何异？”
地月之间亦有一处‘引力平衡点’，名唤‘拉格朗日点’，而如今，没有选择浑天说与盖天说的她恰似就在这点上。
地球与月球如双星共舞，绕着它们连线上的C点转动。已知地球质量M是月球的81倍，地月心距为L，那C点到地球球心的距离r₁与到月球球心的距离r₂，便满足M·r₁ = m月·r₂，由此可得r₁:r₂ = 1:81……”
“是否虚无，可由实测验证么？当年的斜面实验不也是理想化实验。”娄小花看向星空，“若能在‘拉格朗日点’P处（距月球球心为d）观测引力变化，再结合地月质量比，便可验证此点是否存在。且地球对‘鹊桥’的引力F地 = G·M·m/(L+d)²，月球对它的引力F月 = G·m月·m/d²，二者之比恰为81d²:(L+d)²……这便是实证的关键！”
于是便有，九九归一的平衡。
这场论战像一颗石子投入深潭，在朝野上下激起了层层涟漪。
谁将在大雨之后？将成池掠夺，国子监新的春秋又会被谁给谱写？
或许，这场毁灭便是拯救。
那套“作者想写啥就写啥体系”——这套体系不仅能解释星象的混沌变化，甚至能推演朝堂势力的此消彼长，恰如蝴蝶扇动翅膀，便能在千里之外掀起风暴。
“到时候暗中修改他送去司天监的天文数据。”祭酒这句话，正在将他送上穷途末路。
另一边，赵珩：“均输术的核心，在于‘权衡轻重，斟酌古今’。”
娄小花，继续沉浸在那天文之中。
看着今天那争论的场面，娄小花不禁笑道：“世人皆以为渔场必由寒暖流交汇而成，因长江淡水注入，浮游生物繁盛，引得鱼群聚集；则因海底礁石林立，成了鱼群洄游的休憩地——此二者，皆无洋流交汇，却渔产丰饶。”也许他的地圆说也可能被推翻，或许世界就是一个引力波，褶皱而变成的不规则形状。
但那又何？又能怎？
均输术与星河，不也是数理同源？
她记得猫猫说过一句话：“这世间的道理，就像熬药，火候、剂量、药材，缺一不可，急不得，也错不得。”她微微一笑，觉得此刻的星空，因着那层被揭开的迷雾，似乎也明亮了许多。
宫墙内的权力博弈从未停止，但对天地真理的探索，却在这一刻，即将崭新的一页。
那只扇动翅膀的蝴蝶，终于在荔国的历史上，留下了属于它的、混沌而壮丽的印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