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森林的深处比外围更加诡异。墨绿色的瘴气凝结成实质般的雾带，缠绕在扭曲的树干间，吸入肺里带着铁锈般的腥甜。
米娜跟在洛伽身后，踩着腐烂的落叶，每一步都陷进深褐色的淤泥里。
“前面就是第二个血巢。”洛伽突然停下脚步，银剑“晓月”在雾中反射出冷光，“根据从长老那里得到的情报，这里驻扎着勒森魃族的三个派系。”
米娜嗤笑一声，扶着身旁一棵布满苔藓的古树喘了口气。
昨夜的战斗和时停的消耗让她至今虚弱，裸露的小臂上还残留着金色纹路灼烧的淡红痕迹。
“三个派系？”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红色瞳孔在雾中显得格外明亮，“听起来倒是方便我们各个击破。”
“别想得太简单。”洛伽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锐利如刀，“勒森魃族的内部再混乱，面对猎魔人时也会暂时联手。你最好打起精神，要是拖后腿，契约烙印的滋味你清楚。”
又是烙印……该死的烙印……
米娜的指甲猛地掐进掌心，她极度厌恶这种被威胁的感觉，更厌恶洛伽那副掌控一切的嘴脸。
若不是这该死的契约，她现在绝对要把这猎魔人的骨头一根根拆下来，喂黑森林里的食尸鬼。
“放心，我还没蠢到拿自己的命开玩笑。”米娜挺直脊背，体内的黑暗能量随着呼吸缓缓流转，“不过要是遇到落单的，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她指的是那些勒森魃的同族。
在她看来，这些把她视为血脉容器的家伙，和洛伽一样该死。
洛伽没再说话，转身拨开雾带继续前行。
米娜紧随其后，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瘴气中隐藏着无数双眼睛，既有低阶吸血鬼的贪婪，也有野兽的饥饿，更有某种让她皮肤发麻的窥探感。
那是一种混合着血腥与福尔马林的气息，带着实验台的冰冷质感。
“棘密希的人也在这里？”米娜突然停下脚步，皱紧眉头。她在原主的记忆碎片里见过这种气息——属于魔宴同盟的另一个氏族，以活体实验闻名的棘密希。
他们和勒森魃族同为魔党，却互相鄙夷，极少共同行动，只有在抗击密党时才会短暂联手……
洛伽的脚步也顿了顿，侧耳倾听片刻，脸色沉了下去：“不止一个。看来这血巢比情报里的更复杂。”
话音未落，前方的雾带突然剧烈翻涌，三道黑影如同离弦之箭般射来，带起的劲风撕裂了空气。
“猎魔人？然后还有一个勒森魃的叛徒！”沙哑的嘶吼中，三个穿着黑色皮甲的吸血鬼落在他们面前，脸上布满了疤痕，红色瞳孔里燃烧着暴戾的火焰。
是勒森魃的战斗派系。
米娜瞬间认出他们——这些家伙以崇尚暴力闻名，是氏族里最疯狂的一群。
“抓住他们！献给主祭！”为首的吸血鬼嘶吼着，抽出腰间的骨刃，率先扑向洛伽。
洛伽的反应快如闪电，银剑“晓月”划出一道银色弧线，精准地斩向骨刃。
“铛”的一声脆响，淬过尸毒的骨刃被圣银震得粉碎，碎片飞溅中，银剑顺势刺入吸血鬼的胸膛。
“呃啊——！”吸血鬼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在圣银的灼烧下迅速干瘪，化作一滩黑色的粘液。
另外两个吸血鬼见状，对视一眼，突然转向米娜，骨刃上滴落着腐蚀性的毒液：“先杀了这个叛徒！”
米娜眼神一冷，非但没有后退，反而主动迎了上去。她侧身避开左侧袭来的骨刃，同时右手狠狠抓向右侧吸血鬼的喉咙。
“嗤啦！”
黑色的血液喷涌而出，吸血鬼捂着脖子倒在地上，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哀鸣。
但勒森魃的生命力远超普通吸血鬼，他挣扎着想要爬起，眼中闪烁着怨毒的光芒。
米娜一脚踩碎了他的头颅，红色瞳孔里闪过经历杀戮的兴奋。
剩下的吸血鬼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恐惧，转身就要逃跑。
“想走？”洛伽的声音如同寒冰，银剑脱手而出，化作一道银光，精准地贯穿了吸血鬼的心脏。
银剑插在吸血鬼的尸体上，剑柄微微颤动，圣银的光芒驱散了周围的瘴气。
米娜看着那具尸体，突然注意到他手腕上戴着一个青铜手镯，上面刻着棘密希氏族的蛇形图腾。
“他们和棘密希族有勾结。”米娜蹲下身，用指甲抠下那个手镯，“勒森魃族的战斗派系什么时候会给别人当狗了？”
洛伽拔出银剑，用布擦去上面的血迹，语气冰冷：“要么是被胁迫，要么是有利可图。棘密希的实验需要大量活体，勒森魃提供猎物，他们提供强化药剂——这很符合魔党的行事风格。”
米娜捏碎了手中的青铜手镯，金属碎片嵌入掌心，又被迅速愈合的皮肤包裹。
“强化药剂？就凭这些废物？”
“别低估棘密希的手段。”洛伽的眼神凝重了几分，“他们能把最低阶的吸血鬼改造成杀戮机器，代价是彻底失去理智。如果这里的勒森魃都接受了改造……”
他的话没说完，但米娜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一群失去理智的疯子，远比普通的敌人更难对付。
“那就更该烧了这里。”米娜站起身，红色瞳孔里闪烁着嗜血的光芒，“正好，我还没杀够呢……”
洛伽看了她一眼，没再阻止。
他知道米娜的杀戮欲望是压制不住的，与其让她在关键时刻失控，不如让她现在发泄出来。
两人继续深入，很快就看到了血巢的轮廓。
那是一座废弃的城堡，城墙被藤蔓覆盖，城门口挂着十几具人类的骸骨，头骨的眼眶里插着燃烧的幽绿火把，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与之前的血巢不同，这里的守卫异常密集。
十几个穿着黑色皮甲的勒森魃来回巡逻，每个人的身上都有和刚才被杀吸血鬼一样的疤痕，眼神里透着非人的狂热。
更让人不安的是，城堡的塔楼里隐约传来实验器械运转的声音，夹杂着人类的惨叫和吸血鬼的嘶吼。
“棘密希族的实验室就在塔楼里。”洛伽指着城堡最高的那座塔楼，“那里应该是他们的核心。”
“那我们就从塔楼开始。”米娜舔了舔嘴唇，指尖凝聚出一丝暗影能量，“正好让我见识一下，棘密希族的疯子到底有什么本事。”
“等等。”洛伽按住她的肩膀，“硬闯太蠢了，看到城墙东南角的缺口了吗？那里守卫最少，而且靠近塔楼的排水管，我们从那里进去。”
米娜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城墙的东南角看到一个被藤蔓掩盖的缺口。
她皱了皱眉，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洛伽的计划确实比直接冲杀更稳妥。
“听你的。”她最终还是妥协了，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不爽。
两人趁着巡逻队转身的间隙，迅速窜到城墙下，拨开藤蔓钻进缺口。
缺口后面是一条狭窄的通道，墙壁上布满了抓痕和暗红色的血迹，显然经常有人从这里经过。
通道尽头是城堡的后院，堆放着大量腐烂的尸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臭味。
几个穿着白色长袍的人正在尸体堆里翻找着什么，他们的脸上戴着鸟嘴面具，正是棘密希氏族的研究员。
“找到了！这个的心脏还能用！”一个研究员举起一颗跳动的人类心脏，声音里带着病态的兴奋。
“杀了他们。”洛伽的声音冷得像冰，银剑已经出鞘。
米娜也没有犹豫，利爪瞬间就刺穿了离她最近的研究员的喉咙。
黑色的血液喷涌而出，溅在她的脸上，让她的眼神更加疯狂。
“有入侵者！”剩下的研究员反应过来，纷纷扔掉手中的“材料”，从长袍下抽出手术刀和骨锯，朝着他们扑来。
这些棘密希的研究员虽然不擅长正面战斗，但动作异常敏捷，而且出手狠辣，手术刀上还涂抹着绿色的毒液，显然是见血封喉的货色。
洛伽的银剑如同死神的镰刀，每一次挥动都伴随着研究员的惨叫。
圣银对魔党吸血鬼的克制效果显著，那些毒液根本无法靠近他的身体。
米娜则像一只优雅而致命的黑猫，在研究员之间穿梭。
她避开锋利的手术刀，为利爪附上黑暗能量，使其能轻易腐蚀对方的长袍和皮肤。
一个研究员趁机绕到米娜身后，举起骨锯就要劈下。米娜的反应极快，身体如同陀螺般旋转，同时伸手凝聚出三道暗影尖刺，精准地刺穿了研究员的四肢。
“啊——！”研究员倒在地上，痛苦地挣扎着，鸟嘴面具掉落在地，露出一张布满缝合痕迹的脸。
米娜一脚踩在他的胸口，红色瞳孔里闪烁着冰冷的杀意：“说，勒森魃的主祭在哪里？”
研究员疯狂地大笑起来，嘴角流出绿色的毒液：“你们……逃不掉的……主祭已经完成了‘完美体’的改造……你们都会成为他的养料……”
话音未落，他突然剧烈抽搐起来，身体迅速膨胀，然后“砰”的一声炸开，黑色的血液溅满了周围的尸体堆。
“自毁程序。”洛伽皱了皱眉，“棘密希的人果然都被洗脑了。”
米娜看着地上的血迹，眼神变得更加凝重。“完美体？听起来像是某种改造怪物。”
“不管是什么，都得去看看。”洛伽走向后院通往塔楼的门，“动作快，刚才的动静肯定惊动了其他人。”
两人冲进塔楼，一股浓烈的消毒水和血腥味混合的气息扑面而来。
塔楼内部是一个巨大的实验室，摆满了玻璃容器，里面浸泡着各种残缺的肢体和变异的生物，墙上挂着密密麻麻的实验记录，上面的字迹扭曲而疯狂。
实验室中央的手术台上，躺着一个巨大的身影，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绿色的液体在管子里缓缓流动。
周围站着几个穿着黑色长袍的勒森魃，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吸血鬼，脸上戴着黄金面具，手里拿着一本黑色的法典。
“主祭！”洛伽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勒森魃族的狂热派系首领，竟然和棘密希合作做这种事情。”
主祭缓缓转过身，黄金面具下的眼睛闪烁着幽红的光芒：“猎魔人？还有一个……我勒森魃的王族血脉？”他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贪婪，“真是意外之喜。有了你的血脉，实验就能彻底完成了！”
他猛地合上法典，手术台上的巨大身影突然睁开眼睛，那是一双完全由猩红构成的眼睛，没有丝毫理智可言。
“吼——！”
巨大的身影挣脱管子，从手术台上站了起来。
那是一个身高近三米的怪物，身体由无数残缺的肢体缝合而成，皮肤呈现出诡异的灰紫色，背后长着两对蝙蝠翅膀，手里握着一把巨大的骨斧。
米娜看着那个丑陋的怪物，胃里一阵翻涌，“简直是个缝合怪。”
“闭嘴！”主祭怒吼着，举起法典，“它是神的杰作！是勒森魃族崛起的希望！把他们，杀掉！”
怪物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挥舞着骨斧朝着洛伽冲来，带起的劲风将周围的玻璃容器震得粉碎。
洛伽眼神一凛，银剑“晓月”爆发出刺眼的光芒，迎了上去。“米娜，牵制住那些杂兵！”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米娜低吼一声，转身冲向那些穿着黑色长袍的勒森魃。
这些家伙是狂热派系的信徒，战斗力虽然不如战斗派系，但擅长使用黑暗魔法。
几道黑色的魔法射线朝着米娜射来，她身形一晃，化作一道黑影避开，同时凝聚出一道暗影屏障，挡住了后续的攻击。
“勒森魃的王族竟然帮猎魔人？真是耻辱！”一个信徒嘶吼着，举起手中的骨杖，召唤出几只暗影狼。
米娜冷笑一声，红色瞳孔里闪过一丝金色的纹路——她没有发动时停，只是用精神力干扰了暗影狼的意识。
那些狼突然调转方向，朝着信徒扑去，撕咬着他们的喉咙。
“怎么可能？！”信徒惊恐地看着自己召唤出的生物反噬，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米娜的利爪刺穿了心脏。
解决掉几个信徒后，米娜看向洛伽和怪物的战场。
只见银剑和骨斧碰撞出激烈的火花，洛伽的速度极快，但怪物的力量和防御力都异常惊人，圣银的攻击只能在它身上留下浅浅的伤口，很快就被蠕动的肌肉修复。
“这家伙的自愈能力比普通勒森魃族强十倍！”洛伽的声音带着一丝喘息，显然也消耗不小，“它的心脏在左胸第三根肋骨后面！”
米娜没有犹豫，伸手对准怪物的心脏位置，将暗影能量化作一把锋利的尖锥，狠狠刺了过去。
“吼——！”
怪物发出一声痛苦的咆哮，左胸的位置被尖锥刺穿，鲜血喷涌而出。
“就是现在！”洛伽抓住这个机会，银剑“晓月”凝聚起全身的圣力，化作一道银色的流星，精准地刺入怪物左胸的位置。
“噗嗤！”
银剑没柄而入，怪物的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猩红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清明，随即彻底失去了光芒。
它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绿色的血液从伤口涌出，腐蚀着地面。
主祭看着倒下的怪物，黄金面具下的脸色变得狰狞：“不——！我最完美的杰作啊！”
他猛地看向米娜，眼神里充满了怨毒：“王族的叛徒！我要让你为它陪葬！”
主祭举起法典，念诵起晦涩的咒语。
实验室的地面开始震动，无数只苍白的手臂从地底伸出，抓住了米娜的脚踝，试图将她拖入地下。
米娜挣扎着想要挣脱，却发现那些手臂的力气异常巨大，而且带着强烈的腐蚀效果，她的皮肤接触到后竟然开始冒烟。
“该死！”米娜怒吼着，凝聚出大量的暗影能量，试图烧毁那些手臂。
但手臂如同无穷无尽，烧毁一批又来一批。
就在这时，一道银色的光芒闪过，洛伽的银剑斩断了抓住米娜脚踝的手臂。
“别硬拼！它的力量源自法典，毁掉那法典！”
米娜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强忍着手臂的腐蚀之痛，放出一道巨大的暗影长矛，朝着主祭手中的法典射去。
主祭见状，连忙用黑暗能量形成屏障抵挡。
但长矛蕴含着米娜近乎全部的力量，加上王族血脉对普通勒森魃的压制，屏障瞬间破碎。
“不——！”
暗影长矛精准地击中法典，将其打成碎片。
随着法典的破碎，那些从地底伸出的手臂瞬间化作飞灰。
主祭看着地上的法典碎片，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转身就要逃跑。
洛伽怎么可能给他机会？
银剑脱手而出，贯穿了主祭的心脏。
黄金面具从主祭脸上掉落，露出一张布满皱纹和疤痕的脸。
他看着米娜，眼神里充满了不甘和怨毒：“勒森魃族不会放过你的……王族的叛徒……”
说完，他的身体迅速干瘪，化作一滩黑色的粘液。
实验室里终于恢复了平静，只剩下玻璃碎片和腐烂的气味。
米娜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腐蚀造成的伤口正在快速愈合，但精神力的过度消耗让她头痛欲裂。
洛伽走到她面前，扔给她一瓶红色的药剂：“喝了它。棘密希的腐蚀毒素对吸血鬼也有效，这是中和剂。”
米娜没有接，只是冷冷地看着他：“怎么？怕你的工具坏了？”
洛伽的眼神沉了下去：“你可以选择死在这里。”
米娜最终还是捡起了药剂，拧开瓶盖灌了下去。辛辣的液体流过喉咙，手臂上的灼烧感立刻减轻了不少。她不得不承认，洛伽虽然可恶，但每次都能在关键时刻提供帮助。
这个认知让她更加愤怒。
“黑森林的血巢已经清理得差不多了。”洛伽收起银剑，环顾四周，“明天一早离开这里，前往下一个目标。”
“下一个目标？”米娜皱起眉头，“你还没完没了了？”
“勒森魃的主力不在黑森林。”洛伽的语气平淡，“他们在和棘密希合作，准备在人类城市外围建立新的血巢。我们要在他们动手前阻止。”
米娜看着他冰冷的侧脸，突然觉得这个男人简直是个疯子。
“你就不怕死吗？”她忍不住问。
洛伽转过头，眼神锐利如刀：“猎魔人的宿命就是与黑暗共存亡。倒是你，”他的目光落在米娜身上，“如果不想成为勒森魃和棘密希的实验材料，最好祈祷我能活久一点。”
这句话像一根刺，扎进米娜的心里。
她厌恶洛伽的自以为是，却又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事实。
在摆脱烙印之前，她确实需要这个猎魔人的保护。
“滚。”米娜别过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别在这里碍眼。”
洛伽没再说话，转身走出实验室，显然是去检查城堡的其他地方。
米娜看着他的背影，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黑色的血液渗出，又被迅速愈合的皮肤覆盖。
洛伽，你给我等着……
总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你，然后把这些所谓的氏族一个个踩在脚下。
她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闭上眼睛，开始吸收周围残留的黑暗能量。
第二天一早，两人离开了城堡。
黑森林的雾气已经散去，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前面就是森林边界。”洛伽指着前方的一片开阔地，“过了那里，就是人类的村庄。”
米娜看着那片沐浴在阳光下的开阔地，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阳光对吸血鬼的灼烧感让她本能地感到畏惧。
洛伽注意到她的动作，从背包里拿出一件宽大的黑色斗篷：“穿上它，能挡住大部分阳光。”
米娜接过斗篷，沉默地穿上。
斗篷的布料粗糙，但确实能有效隔绝阳光的灼烧感。
“走吧。”洛伽率先走出森林，踏入开阔地。
米娜深吸一口气，跟了上去。
阳光照在斗篷上，带来微微的暖意，这是她穿越以来第一次如此接近阳光，却没有感受到痛苦。
她看着前方洛伽的背影，心里突然涌起一个念头。
离开黑森林，只是一个开始。
她和洛伽的游戏，才刚刚进入最危险的阶段。而她，绝不会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