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初韶长叹一口气,瘫痪在椅子上,“终于,工作完成了,初生啊老板!”
桌子上飘散着咖啡苦涩的香气,早已凉透,窗外是都市特有的霓虹色彩,天已经完全黑了,写字楼这一层的灯光几乎全灭,只剩下他头顶这一盏惨白的日光灯,嗡嗡作响
也好,对老板的牢骚没人听得见
田初韶也想回家再搞完这些文件整理,但他买不起电脑,或者说,他想攒钱组一台稍微好一点的电脑
他习惯性地掏出手机,关掉弹窗的商品广告,手指无意识地滑动着
卖掉了、死掉了、走掉了……无聊,更多的是无力,毕竟这些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田初韶把手机塞回口袋,屏幕的光熄灭
又是长叹一口气,走吧,回家
至少出租屋那张吱呀作响的床,比这办公椅更舒服
田初韶麻木地收拾好背包,关掉那盏唯一的灯。黑暗瞬间吞噬了办公室,只有窗外霓虹的光线投射进来,在地板上拉出了长长的影子
走出写字楼大门,初夜的冷风带着尘埃和尾气扑面而来,让他打了个激灵
因为只是初夜,只是某些人夜生活的开始,街道上人头攒动,疾驰而过的车辆带动着疾风
田初韶拖着灌了铅的双腿,沿着人行道往地铁站方向走,脑子里盘算着这个月能存下多少
走到一个十字路口,信号灯刚刚转绿,他下意识地抬脚准备过马路时——轰!!!
一声震耳欲聋、撕裂夜空的巨响毫无征兆地从侧面传来
是某种巨大、沉重、充满毁灭性力量的东西以恐怖的速度撕裂了空气
田初韶甚至来不及转头去看是什么,只感觉一股狂暴的、带着浓烈柴油气的劲风猛地撞在他身上!
视野瞬间被刺得令人人眼盲的白色强光占据,时间仿佛无限拉长,身体不受控制地腾空而起,他突然想起了秋天的落叶,就像现在的他一样
“要……死了吗?”
无边的黑暗和冰冷瞬间涌来,淹没了那刺眼的白光,意识就像沉入了海底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一丝极其微弱的感觉开始渗透进来
是奇怪的触感,不再是冰冷的地面或坚硬的钢铁,而是一种……毛茸茸的包裹感
温暖,柔软,带着某种生物特有的、难以形容的、淡淡的香气
视觉,依旧是黑暗,没有任何光亮的黑暗
一种难以言喻的连接感在他的意识下方,让他感觉到现在的位置应该还有它自己的宿主
令人奇怪的感觉,但是,这些感觉编织出了一个结果
——他成了一条尾巴
不对劲,很不对劲,集中精力,意识渐渐上浮,他从暂时寄居的地方脱出,就像寄居蟹离开它的壳一样
田初韶发现,自己似乎可以暂时以灵魂体活动了,不过他有一种感觉,自己的灵魂本源已经扎根于原先位置了
好吧,那么先来看看目前自己的处境
但是,很快他就发现了一个更不对劲的事实——他穿越了,在一只狐娘的尾巴里
眼前的景象更让他惊愕,一只狐娘侧躺在床上,洁白如雪的长发与被子融为一体,长而密的睫毛轻轻颤抖着,她的五官极其精致,像是上帝的宠儿,对她进行了特别照顾,皮肤白皙,隐隐透出淡淡的粉红色
像这样的女生,田初韶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去幻想,但是现在她就在他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