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什么年代了,还在写机甲这种幼稚的题材?”李文昊又搬出他对机甲的刻板印象来讥讽我的小说幼稚。
说实话,作为机甲动漫忠实粉丝的我每次听到这种言论,想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机甲怎么你了!”实在不知道怎么反驳的我即使知道这句话没什么说服力也只能用这句话回怼。
“第一,从古至今,人形机器已经被证明是不实用的,实战中人形机甲就如同活靶子,机动性远不如坦克和战斗机,能源消耗巨大,性价比极低;第二,机甲太幼稚,不过是小孩玩的东西,真男人就该玩真枪实弹,你那堆铁疙瘩在125毫米尾翼稳定脱壳穿甲弹面前就是一堆废铁;第三,机甲题材的小说已经烂大街了,你真觉得你能写出花来?”
李文昊搬出自以为很合理的理由,实际上这简直就是胡说八道,但是要想完全驳倒他我还要再完善一下我的论据,以求不让他抓住我的任何漏洞……好吧,我承认辩论不是我的强项,要想彻底驳倒他可能有点困难,嘤嘤嘤……
一阵香风吹过,我快烧坏的大脑得到冷却,是什么味道,让我如此神清气爽?我的视线顺着香风飘过的路径,锁定到了确切的坐标——白色制服衬衫外套米黄色针织衫完美地贴合她流畅的身体线条,灰色百褶裙完美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白色小腿袜包裹下的双腿更显修长,这个身影……难道是?绮雨霖,这三个字是我不经任何思考就得出的答案!我的女神,她依旧那么的美丽!等等……我是不是有些出生了?
她正抱着一摞书从我们身边经过,发丝随着步伐轻轻晃动,阳光透过走廊的玻璃洒在她身上,整个人像是镀了一层柔和的滤镜。我一时看呆了,连李文昊的嘲讽都自动消音。
“哎,大哥,看哪呢?”李文昊的视线从刚才我观察的地方回撤到我身上,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哎呀,好美之心,人皆有之嘛……”说着我又偷偷瞥向绮雨霖的座位的位置,此刻她正坐在哪里,静静地学习,看书的眼神是如此的柔和,水汪汪的大眼睛是如此美丽。
面对如此美景,可恶的李文昊确非得出来煞风景:“大哥,你想什么呢,人家可是校体操队队长,妥妥的现充,怎么会搭理你这个一天到晚只会玩机甲还这么下头的人呢?”
“那她会搭理你啊?”我不想与他纠缠,随便抛下这句话就自顾自地欣赏“美景”了。
也许是看书看累了,绮雨霖放下书,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发出萌萌的哈欠声,勾的我魂不守舍。
她抬起头,视线正好与我交汇,吓得我赶紧扭头,就像偷东西被人发现了一样,我的心砰砰直跳,完了,这下她不会觉得我是下头男了吧?
砰的一声巨响,我定睛一看,原来是一本漫画书掉到了地上,视线上移,我看到的是瞪着大眼发懵的绮雨霖,说实话,我也很懵,就这么与她对视了几秒,这几秒,比我人生中的任何一刻都长。
她好像率先从尴尬的气氛中反应过来,也许是为了让僵住的空气重新流动起来,她走了过来,主动和我搭话。
“你们在聊什么呢,这么热闹?”
心脏急速跳动,好像下一刻就要在我的胸腔中爆炸,幸好李文昊即时打圆场。
“赵风林在写机甲小说呢,你要不看看?”
我恨不得一脚踹飞他,但绮雨霖的反应却出乎意料。
“机甲小说,真的吗?”她眼睛一亮,快步走过来,“我超喜欢机甲的!能让我看看吗?”
我呆住了,斜眼看了一下李文昊,他也愣住了。我的大脑飞速运转,思考她这么做的用意,最后得出结论:她在这种情况下说出这种话最有可能的就是不让气氛那么尴尬。
也许是看出了我的疑虑,她举起手中的漫画给我看。
“你瞧,《高达seed》漫画。”我突然意识到,原来她每天早自习看的书不是课本,而是隐藏在课本里面的漫画,“想看吗?”
“想!”这可是国内很难买到的漫画,没有做任何考虑我就给出了答复。
绮雨霖把漫画递给了我:“记得还我。”
“你……喜欢机甲?”我结结巴巴地问。
“对啊!”她点头,精致的脸蛋上露出灿烂的微笑,“《机动战士高达》《勇者王》《EVA》我都追完了,最近还在玩《超级机器人大战》呢!”
李文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他问道:“那你喜欢军事吗?”
“这个……这方面我不太了解……”
李文昊的表情瞬间垮了下来,而我,仿佛被幸运女神狠狠眷顾了一般,心脏狂跳。
“那……我的那个小说,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写?”我脑子一热,脱口而出。
“可以啊!”她爽快地答应了,“不过我得先看看你的设定。”
我手忙脚乱地将桌上的笔记本递给她。她接过去,认真地翻看起来,而我则站在一旁,紧张得手心冒汗。
“这干什么呢?”不属于我们三人的声音从我的后背传来,是房翼,和我一样的机甲狂热爱好者,某种程度上,他对机甲的爱比我更深。
“赵风林的那么幼稚的机甲小说,绮雨霖居然感兴趣。”尽管声音很小,但我仍能听到李文昊那如同蚊子叫般的低语。
“什么?幼稚,机甲怎么会幼稚,要知道,萝卜可是男人的浪漫啊!”房翼挑了挑眉,目光落在我笔记本上,突然“咦”了一声。
“你这个设定……有点意思。”他指着其中一页,“机甲核心能源来自‘半人马α星’,居然还是模型对战。这个点子很新颖啊。”
“真的吗?”我受宠若惊,房翼作为深耕机甲动漫多年的骨灰级爱好者,能得到他的认可可不容易。
“不过,这里有个逻辑漏洞。”他指着另一处,“如果机甲的能量来自外太空的其他星球,那么地球大气层内的环境会不会对它产生影响?你得考虑这个。”
我赶紧点头:“有道理,我回头改改设定。”
绮雨霖也凑了过来,指着自己感兴趣的部分问东问西。我们三个人越聊越投入,完全把李文昊晾在了一边。
他抱着手臂站在一旁,脸色越来越黑,最后忍不住开口:”你们真要搞这个?就单说这个机甲的涂装,白、红、蓝三色,这样的涂装在战场上毫无隐蔽性可言,你说这样的机甲幼稚不幼稚?”
“幼稚?”绮雨霖歪着头看他,“那你觉得什么不幼稚?”
“装甲车辆、军用飞机、战斗舰艇。”李文昊自豪地说,“这才是武器装备该有的样子!”
房翼没有着急,只是淡淡地说道:”理论上,机甲如果真能实现,其战术价值远超常规武器装备。”
“就是!”我立刻附和。房翼的出现,让不会辩论的我也有了驳倒李文昊的勇气。
李文昊哼了一声:“你这真是赵括再世啊。”
“哪里纸上谈兵了?”绮雨霖眨了眨眼,突然笑了,“那要不……咱们打个赌?”
“赌什么?”李文昊挑眉。
“就赌赵风林的小说能不能火。”她坏笑着,“如果火了,你得承认机甲很酷,而且——”她顿了顿。“你得给我们每个人买一盒我们喜欢的机甲模型,不管价格多高。”
“啊?不会真以为你们能赢吧?行,但如果没火,你们三个都跟我参加下个月的军推活动,你们不光要自费,还要把我的那份付了,并且要听从我的指挥!”
“成交!”我们异口同声。
于是,在这样异常荒唐的赌约下,我们的“机甲创作小组”正式成立。
于是我们几个机甲派聚在书桌旁,开始完善小说设定。房翼负责机设,绮雨霖负责人设,我则负责整个世界观的架构。
我们三个人忙的不可开交,李文昊自觉无趣,便直接走开了。我扭头看了他一眼,他去找后排靠窗我们班那个著名的懒人——纪岚漪要了零食,两个人不知道聊着什么。
快乐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绮雨霖把我的笔记本放到我的书桌上,说:“体操队有训练任务,我先走啦!”
绮雨霖说完,急忙收拾好东西向教室外奔去。
上课铃在此时打响,还在班里的人都迅速回归自己的座位,整堂课我满脑子都是刚才和朋友们讨论小说时的情景和对接下来小说剧情的构思,完全无心听课,被动地等待下课铃的拯救。闲的没事干,我开始看我笔记本上的文字:
(公元2147年,半人马α星的王室带着二十亿晶石来到地球,创办了“智晶”公司,机甲模型对抗为主题的大奖赛,旨在用大赛将人类取代来复兴衰败的文明。主角团意外卷入了这个大奖赛:主角的一位朋友通过神秘人获得了超强的机体……)
清脆的铃声响彻校园。
“走,去看看绮雨霖的训练!”我合上笔记本,拽着房翼就往体育馆跑。
房翼想甩开我的手,但他未能得逞:“喂,我们不是要完善设定吗?”
“这叫取材!”我义正言辞,“写体操少女开机甲不是更带感吗?”
房翼叹了口气,但还是跟了上来。我们来到体育馆内部时,绮雨霖正在平衡木上做一套高难度动作。她轻盈地,在空中完成了一个180跳步,紧接着完美的空中转体,随后双脚平稳落地,落地时像羽毛般轻盈。
“太厉害了……”我趴在窗台上,看的入迷。
“可以称得上是艺术了!”房翼评价说,“就像机甲在低重力环境下的战术规避动作。”
我猛地拍他的肩膀:“就是这个!我们要把这种美感写进小说里!”
训练结束后,绮雨霖擦着汗向我们走来:“你们怎么来了?”
“来……来取材!”我结结巴巴地说,“你刚才那个转体太漂亮了,我们想写进小说里!”
绮雨霖眼前一亮:“真的吗?那我先去换衣服,待会一起讨论!”
等她离开后,我和房翼坐在看台上继续完善设定。突然,房翼指着笔记本惊呼:"字...字在消失!"
我低头一看,笔记本上的墨水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色,就像被什么吸走了一样。
"这怎么可能..."我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幸好我刚才拍了照…"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金属撞击声,接着是某种巨型机械运转的嗡鸣——就像我们看过的机甲动漫里的音效,但要真实百倍。
"你听到了吗?"我声音有些发抖。
房翼脸色苍白:"不可能是真的...我们写的只是模型对战..."
轰隆!体育馆的屋顶突然被撕开一个巨大的口子,一只钢铁巨手从天而降,砸出一个大坑。我们惊恐地抬头,看到一台足有三层楼高的机甲正俯视着我们——那台机甲通体漆黑,头部传感器闪烁着危险的红光。它胸前的装甲上赫然印着我们小说中主角机"凶鸾"的标志。
"这不可能..."房翼的眼睛都快从眼窝中瞪出来了,"我们设定的机甲怎么会..."
"跑!"房翼拽起我就往更衣室方向冲。绮雨霖刚从里面出来,一边跑一边提着小腿袜,衬衫最下面的扣子还没有系好,露出她的肚脐。看到我们身后追来的机甲时,她漂亮的眼睛瞪得滚圆。
"趴下!"我大喊着扑向她。机甲的能量步枪擦着我们头顶掠过,在墙上熔出一个骇人的大洞。
体育馆外传来此起彼伏的爆炸声和尖叫声。透过破碎的窗户,我们看到至少几台机甲正在校园里混战。其中一台红色机甲正用斩舰刀将教学楼拦腰斩断。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绮雨霖的声音在发抖。
房翼突然抓住我的肩膀:"赵风林!你记得我们小说第一章结尾写的是什么吗?"
我大脑一片空白,然后猛地想起:"有一个神秘人,送了男二一台神秘的机甲。"
房翼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白色的机甲模型:“本来以为是巧合,看来现在,我们的小说内容……成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