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不详生物并不是漫无目的的游荡在沙漠的周围。
而是在各个绿洲周围进行有一定规律的往返。
原本根据露依的了解,它们不会在那个时候正好遇到。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果然如此。”
原先目的地的绿洲已经被黄沙覆盖,只有几根树木的树冠立在沙土上,枝干有气无力的耷拉着。
绿洲消失了。
这也就意味着,那些路线安全性全部变成了未知。
顺着气流飞行在高空,露依只能选择改变计划。
取消了那些随时会遇到危险的地面路线,选择了较为安全的空中路线。
目的地则直接是砂城外围的安全区域。
以风龙极致的飞行速度将路程缩短为半天。
虽然这样会加速体力的消耗,不利于后续继续探索,但缩短了赶路的时间,可以在中间休息弥补。
幼龙展开的无形风墙阻挡着正面凛冽的狂风,将风控制在人体可接受的范围内。
趴在龙背上的少女探头俯瞰着脚下的沙漠,身上临时披挂的风衣的衣角在风中疯狂抖动着,心里充满了惊奇。
她还是第一次骑龙飞行,第一次从这么高的高度往地上看。
视线中的一切都在快速的向后倒去。对于她来说,这是一次人生从未有过的体验。
“注意一下,身体探出去太多容易掉下去。”
听着幼龙的提醒,少女缩了缩身体,脑袋却依旧探在外边。
对此,露依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的降低了一点速度。
“话说,之前那些不详生物是什么东西?”
一想到那狂暴的藤蔓,莉娅依旧心有余悸。就算下面的沙海风平浪静,也不免有些担忧。
那些东西完全超出了她的认知,作为法师的她在那些东西上面感知不到一点魔力,如果毫无准备的遇上,不说反击,估计就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这个问题露依当然可以回答。
它们是生命之神的眷属,会扫清一切靠近绿州的生命。
就连这具身体的原主都是死在了它们手上。
只不过这些信息并不能告诉对方。
“我也不清楚,反正它们不会飞。”
......
随着夕阳的余晖洒落,文明的痕迹逐渐出现,在余晖中,一座座哨站就那样簇立着。
砂城,一座屹立于沙漠边缘的罪恶之城,同时也是一个被前辈警告不能靠近的地方。更是在远处的风沙中若隐若现。
露依轻巧地在云层间穿梭,以最隐秘的形势靠近这座哨站,最终降落在一处远离主道的沙丘背后。
临近夜晚,路上早已没有行人。
而哨兵们似乎是认定这个偏远的城市没有被袭击的可能,仅留下一个躲在哨塔上喝的烂醉如泥,其余的现在大多可能都在躺城里的某张床上快活。
这也给了露依一个方便。
喘息片刻后,借助着夜色的掩护,一人一龙在石砖的城墙上找到一个人为挖掘的洞口。
幼龙轻易的将遮挡洞口的木板拆了下来,洞口的后面是一片幽暗。
“现在这个点,应该不会有人出来找我们要门票。”
露依端详着手中的空间宝石,上面还带有一些微弱的温度。
如果不考虑里面的金币,光是这个宝石本身就有不俗的价值。
看着少女道谢后,伏下身子没入黑暗后,幼龙并没有像预期那样离开,而是在原地静静的等候着。
过了一会,见没有任何动静,它也蜷缩着身体从洞口进去。
按照开始的规划,它本来应该远离这个危险的地方。
但,长时间计划之外的飞行消耗了它大量的体力和能量,需要补充。
来都来了,也没有什么理由扭头就走,至少先完成了某个前辈的遗愿也行。
至于为什么不一起行动?
它来到这里也只是为了完成委托。
而莉娅这种身份神秘并且隐瞒了信息的家伙,就此分别是最好的选择。
至于是否被发现?
拜托,它可是风龙,只要一个呼吸的时间,它就可以飞到数十米以上的高空。
只要不是顶尖的存在,突然的遭遇,没有人可以留下它。
至于那种存在,又怎么可能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呢?
阴暗潜行的幼龙如此想着。
那个洞貌似是为了方便走私,被人特意造出来。
进城的位置都是较偏僻的角落,接下来只需要注意巡逻的卫兵即可。
多亏有数位分身前辈们的记忆,幼龙的潜行经验不能说专业,但好歹有入门的程度。
而沙城本身的成分就注定其内部的守卫不会有多好的纪律性。
被路边的流浪汉发现举报的可能性都比被巡逻的守卫发现的可能性大。
尽量让身体处于黑暗中,避开火光和人声喧杂位置,必要的时候,用利爪抓墙爬上高处,在常人无法通行的位置移动。
红玛瑙,会是什么东西呢?
幼龙一边行动一边思索着。
首先排除固体食物,那大概率是某种饮料。
存有饮料的,除了城内的物资仓库,也就只有商店,酒馆这类的店铺了。
考虑到这些地方都是人流量比较大的地方,必定在这里最热闹的位置。
只要循着火光和行人的动向寻找就能找到。
就这样,娇小的身行如同鬼魅一般穿行在低矮的楼房间。
在这期间,或许有人注意到了它发出的动静,但那又如何,反正它马上就会离开这里。
不多时,幼龙就找到了一个招牌上画着酒杯的酒馆。
在稍高处张开翅膀,无声的滑行到酒馆的房顶上。
听着屋内人声鼎沸,幼龙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趴了下来。
等夜深人静,它再开始行动。
得异于龙族强大的听力,在等待的时候它还能偷听一下屋内人们聊的内容。
然而就是这么一听,就听到了让它精神一颤的内容。
“听说最近外面那么多奇怪的佣兵,是城里来的那群使者和城主之间悄悄安排的,他们是准备悄悄的来个大的是么?”
声音很轻,可见其是刻意压抑着。
紧接着,酒馆内传来一片嘘声,在几声整齐的谩骂后恢复了无秩的吵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