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份试卷均是接近满分,那些扣分基本是在粗心马虎上,最终成绩显然已经超出了郝老师的心理预期。
可就在郝老师准备好好夸奖一下白夜的时候,却在卷上那个红叉上看了又看。
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错误,郝老师根本不会放在心上,可这错误实在是错得...有点离谱。
白夜看见郝老师那疑惑中带着些许生气的神情,心里不由得一惊,自己这是,考砸了?
郝老师提了提他那眼镜,直直地看着白夜“白夜,你这是怎么回事?”
白夜被吓了一跳,想都没想就先认错“老师,我错了。”
郝老师察觉自己态度有些太凶了,调整了下情绪缓和地说着“你啊,要是粗心答错了,也就算了,可你这错得,就像是在尝了一口盐后写上这是甜的那样离谱!”
“老师您教训的是,我一定改!”
“那你跟我说,下次这道题答案写什么?”
只见郝老师的笔指着的题目上面写着,哥布林的特征。
这是一道十分的简答题,白夜得了九分,唯一错的地方便是,白夜在卷上写了哥布林是一种植物。
然而白夜看着这个答案上写了叉,挠了挠头“可老师,哥布林就是植物啊。”
郝老师从未想过白夜会给出这样的回复,毕竟墨小姐跟他说过,白夜有着丰富的异兽相关的经验,这门课他可以稍微放松些。
可怎么会写出哥布林是植物来啊,这肯定是她钻牛角尖了,这得给她纠正过来。
“咳咳,白夜,你应该知道,植物是不会动...这么说有点不严谨,植物确实会动,可它们的动作很缓慢,肉眼几乎是看不出的,这哥布林怎么看也和植物搭不上边啊?”
白夜下意识想要反驳,可就在她即将说出口之际,她强行压制住了自己开口的动作。
她思索了数秒,装出一副尴尬的样子“抱歉老师,我...写错了。”
植与动这俩字怎么绕笔也绕不到一起去啊,不过郝老师一想自己教的也不过是个孩子,也没多计较。
几小时后,白夜尽头的课程终于结束,她长长呼出一口气“今天的知识点有点多,老师这是又加快进度了啊。”
当然,比起今天课上教的知识点,白夜还有一件更加在意的事情。
“这个世界的人还在认为,哥布林...不,树精是动物嘛。”
在白夜的世界里,早就认证了树精是植物这一事实,并且在这好几年的狩猎生活里,白夜也验证过入侵这个世界的树精和她认识的树精是同一种生物。
“不过也正常,这个世界异兽入侵才十年时间,哪怕哪怕是我之前那个世界验证出树精是植物这事也是靠无数人经过了数百年才确定下来的事情。”
毕竟,如此反常识的知识,是最容易被误解的,这会白夜像是想到了什么“这么说来,这个世界对于异兽的了解很可能有很大一部分是错的!”
这些时间白夜还未去搜索过这个世界有关异兽的知识,一来是自认自己可是异兽方面的知识渊博,二来她本来的学习时间就紧迫,哪来的心还去查这些东西。
可现在不同了,如果自己去纠正这些错误的知识的话,肯定能赚很大一笔钱吧!就在白夜打算去搜一下异兽相关的知识时,身体却先一步发出了抗议。
饥饿感伴随着疲劳感一同袭来,白夜摸着干瘪的肚子,可又累的没有一丁点做饭的想法。
就在这时,白夜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看了眼来电显示的名字,母亲。
随即白夜赶忙接通了电话“喂?母亲有什么事吗?”
“没事,吃了没?”
“还没呢。”
“那下来开下门,我已经到你楼下啦。”
一听到母亲来了,又听到她问自己有没有吃饭,白夜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母亲做的饭也不是不能吃,只能说是不能吃,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只有烤红薯了。
下楼后,看着母亲欣喜的样子,白夜只觉得自己刚刚的想法多少有点不孝了。
当然,不孝归不孝,饭是不能让母亲做的。
“看来我的女儿已经不想见妈妈啦,妈知道你担心什么,放心啦,不是我做饭,这是村里的大家给你做的。”
白夜的表情一下子由阴转晴“没有啦母亲,我只是怕你跑那么远不累嘛...”
“也就一公里的路程,说起来呀,你这小区还真好看,你可不要辜负了墨军官的栽培,要努力读书知道嘛!”
白夜觉得今天的母亲有点怪怪的,可又说不出哪里怪,或许是母亲第一次来这边,所以自己有些不习惯?
“我们先上楼吧母亲,在这里站着怪怪的。”
饭菜刚摆上餐桌没多久,就被白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灭,估摸着白夜其实也就十来天没吃过村里人做的菜了,不过吃着吃着,白夜又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这芹菜炒腊肉,不像是六叔做的味道啊。”往常这道菜六叔都是抢着做的,他说别人做的他吃不下。
说出这话的时候,白夜突然愣了下,自己都要把这桌菜全消灭了,可母亲还一口没动呢。
“那个...母亲,我一个不小心就吃完了。”
母亲捂住嘴笑了笑“我吃过啦,你放心吃,看着你吃那么香你妈我心里也舒坦。”
得知母亲吃过了,白夜就更加肆无忌惮起来,满满一大桌菜加上两大碗饭,也不知道是怎么塞进白夜这个小身体里的。
“我呀看着你吃比自己吃都舒坦。”
明明母亲脸上笑得那么开心,可白夜却觉得这笑容有些许违和。
“母亲,六叔最近很忙嘛?这腊肉不像是他炒的。”白夜再度问起刚刚母亲忽略了的问题。
“没...他呀...和其他村里人一起,找了些事做,所以没空给你做饭,这腊肉是你大伯娘做的。”
尽管母亲脸上的笑容并不是虚假的,可在其中却掺杂了一些别样的东西。
特别是,在自己说起六叔的时候,那股违和感就会愈发强烈。
基于此,白夜几乎可以肯定六叔出了什么事,可母亲为什么不告诉自己?
“六叔他们出什么事了?”白夜几乎是笃定般的语气说出这句话。
母亲欲言又止,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样,猛地站起收拾下东西准备离开。
白夜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身为女儿自己也不能强行去逼问母亲吧?
妇人站在门口处缓缓开口“平时想妈了打电话给我,想吃什么妈给你带过来...没什么事就别回白家村了。”
这话说完妇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留下白夜在屋内不知道该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