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一節 墨香之外的悸動
夜幕低垂，書院的燈火稀疏而溫暖，窗外偶爾傳來微弱的蟲鳴。許子然依舊伏案，筆尖在紙上摩挲出密密麻麻的字跡，但此刻的他，心神卻早已被一抹月光中的倩影牽走：蘇晴。
她今天的行為仍在他腦海裡翻騰：那紙鳶在夜空裡旋轉，她調皮的笑聲，還有那句「子然哥哥，你就是我的紙鳶。」
墨香混著夜色的微涼，在書案上飄散，他的手卻不自覺停了下來。筆尖在空中劃出一條未成形的弧線，像是被那笑聲牽引，落在心底的每一寸角落。
「子然哥哥，你在想我嗎？」蘇晴的聲音似乎又響在耳邊，帶著輕快的揶揄。
許子然心口猛地一跳，喉頭微微發緊，他低下頭，握筆的手微顫，「……我在想書。」他努力讓語氣聽起來平淡，但聲音卻比平時低沉了些。
蘇晴撇撇嘴，笑意未減，「哼，明明是你心裡一直放著我吧？紙鳶都快飛到天上了，你還在這裡捧書。」
許子然的眉心微蹙，卻不自覺地露出一絲柔和的神色。他放下筆，伸手撫了撫紙卷，「你……這麼喜歡紙鳶嗎？」
她點點頭，眼睛像月光般明亮，「喜歡啊，因為它自由，也因為它能帶著我的心飛。」
他沉默了片刻，心中悄悄浮現一種陌生的悸動——自由、心意、還有她。筆尖在手中輕輕顫動，他低聲說，「那……我陪你放。」
蘇晴的眼睛倏然亮了起來，像星光被點燃，「真的嗎？子然哥哥！」她俏皮地揮了揮手中的紙鳶，笑得像月光灑落在水面，清脆而柔軟。
許子然緩緩站起，走向窗邊，手中捧著那摺得精巧的紙鳶。月光灑落在他的肩膀與紙鳶上，微風輕拂，他感覺到心中一股前所未有的暖意。
「小心別讓它飛走了。」他語氣中帶著些許緊張，也隱藏不住的關心。
蘇晴挑起眉，俏皮一笑，「放心吧，有子然哥哥在，它不會跑的。」
他看著她，心頭像是被輕輕觸碰，嘴角不自覺上揚。這一刻，書院的燈光、夜色、微風，還有她的笑聲，全都交織在一起，像一幅溫柔的畫卷，印在他的心底。
正當他們準備走向院中放紙鳶時，書院的另一角傳來熟悉的腳步聲。
「子然！蘇晴，你們在做什麼呢？」聲音帶著興奮與好奇，竟是同班的好友林子清和張明軒。兩人手裡也各捧著紙鳶，臉上掛著無比期待的笑容。
蘇晴忍不住咯咯笑出聲，「我們在放紙鳶啊，你們要不要一起？」
林子清眼睛一亮，「放紙鳶！我等這一刻等好久了！」張明軒則不好意思地低頭笑，「剛剛在練摺紙鳶，折得不怎麼樣，怕笑話大家。」
許子然側過頭看著他們，心中微微一暖。他平日嚴肅，鮮少與同窗如此親密互動，但此刻，他竟然感到一種莫名的期待與輕鬆。他把手中的紙鳶交給蘇晴，「來吧，大家一起。」
院中的風輕輕拂過，紙鳶在月光下閃著微光。蘇晴走在最前方，帶著他們走到空曠的石板路上，仰頭望著夜空，「看，它們能飛多高！」
林子清手忙腳亂地抓住紙鳶線，「哇，真的好飄啊！」他努力跑著，紙鳶在風中一上一下地晃動，驚呼聲和笑聲此起彼伏。
張明軒小心翼翼地放開手，紙鳶搖搖晃晃飛上空，眼中閃過驚訝，「它……它真的飛起來了！」
許子然和蘇晴站在一旁，看著同伴們的歡樂，心底卻像被月光灑亮了一片。他們默契地互相交換一個眼神，無須多言，心意早已相通。
蘇晴輕輕將手靠在許子然的手臂上，「子然哥哥，你看，風把它帶得好高，我們也一起飛吧。」
許子然感到胸口一陣悸動，手中緊握的紙鳶線似乎也傳來微微的震動。他深吸一口氣，低聲說，「嗯，我……陪你。」
就在這時，林子清喊道：「嘿！誰的紙鳶最先飛到最高點，今晚就算贏！」
張明軒立即附和，「那我可不服輸！」
蘇晴瞇起眼睛，調皮地笑，「看誰先抓住月光的尾巴！」她轉頭對許子然眨了眨眼，像是在挑戰，又像是在邀請。
許子然抬頭看著夜空，心裡清楚，他不再只是守著書卷的少年，此刻，他的心和她、和朋友們一起飛揚，無拘無束。
微風帶起紙鳶線，月光灑在每個人的臉上，院中笑聲迴盪。蘇晴的紙鳶最終攀上夜空的高處，她跳起來輕拍手，「看！子然哥哥，我做到了！」
許子然微微一笑，伸手將紙鳶線拉緊，穩住它，「嗯，很好。」他眼裡閃過柔情，也許這一刻，他已經開始明白，生活除了書卷，還有這樣的歡笑與悸動，值得細細守護。
林子清和張明軒的紙鳶也紛紛升上空中，月光照映下，他們的影子被拉長，重疊在院中石板路上。許子然看著蘇晴，她的眼睛像夜空裡最亮的星，清澈而堅定。
「子然哥哥，你會一直陪我嗎？」她的聲音柔軟，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期待。
許子然低頭看著她，胸口一緊，喉頭哽住，最終還是低聲答道：「我……會的。」
蘇晴笑了，那笑容純粹得像月光灑落在水面，泛起微微波光，「那就好。」
這一夜，他們沒有多言，只是靜靜看著月光下飛舞的紙鳶，笑聲、風聲、朋友的呼喊聲，交織成一幅溫暖的畫面，也在許子然的心底寫下了一頁屬於他們的悸動與青春。
夜深了，院中只剩紙鳶在風中搖曳，他們互相依靠著坐在石階上，月光灑在肩頭，映出兩顆心最真摯的悸動。許子然在心底暗暗記下，她的名字，像一首無法解的詩，也像一抹永不褪色的月光。
「子然哥哥……」蘇晴的聲音低低傳來，帶著一絲倦意，卻仍保持著她特有的活潑。「你會不會累啊？一直盯著那些書卷，連笑都笑得少了。」
許子然輕輕呼出一口氣，微微一笑，「不累……只是今晚，比平常更想放下筆。」他伸手指了指高空中仍在飄舞的紙鳶，「看，它們還在飛。」
蘇晴跟著他望去，月光映在那彩色的紙鳶上，像是流動的光影。她輕輕歎了口氣，「真的好像……能把煩惱都帶走。」她低下頭，笑意又帶了一點調皮，「子然哥哥，你的煩惱會不會也想飛走？」
許子然沉默片刻，指尖輕輕撫過紙鳶線，心中一陣暖意湧動。他抬頭看她，眼裡透出不易察覺的柔和，「如果有你在……就不會了。」
蘇晴聽到這句話，頓時紅了臉，輕輕轉過頭去，不敢直視他。石階上的風輕輕拂動她的髮絲，像月光下最柔軟的羽毛。「哼，子然哥哥……你就會說這種讓人臉紅的話。」
許子然微微挑眉，眼角帶著笑意，「我說的，可是真的。」
他們這樣對視著，沉默卻不尷尬，像兩條心線慢慢交纏。就在這時，書院的另一頭傳來幾聲輕輕的笑聲。
「蘇晴、子然，你們在這裡啊！」林子清的聲音帶著興奮，張明軒緊隨其後。兩人手裡還握著紙鳶，但已顯然有些累，氣息帶著夜風的涼意。
「嘿，你們也來了啊！」蘇晴立刻站起身，揮手打招呼，臉上的笑容像月光般清亮。
林子清喘了口氣，眼睛閃亮，「我們看到你們放紙鳶，就想過來看看。子然，你也一塊來啊，別老坐著！」
張明軒則小心翼翼地笑，「是啊，夜晚的風特別好，紙鳶飛得一定更高。」
許子然站起身，略微整理了一下衣袖，走向石階旁。他微微點頭示意，語氣平淡卻有一種不容忽視的溫暖，「一起吧。」
四人一同走到院子空曠處，月光下，石板路反射著淡淡銀光，微風輕拂，帶來桂花的香氣。紙鳶隨風搖曳，像在夜空中跳動的光影。
「來比比誰的紙鳶飛得最高！」林子清高聲喊道，眼中閃著挑戰的光芒。
張明軒立刻附和，「那我可不服輸！」
蘇晴拉住許子然的手，輕聲說，「子然哥哥，你看，我們可以一起飛得更高。」
許子然握緊她的手，心口一陣悸動。他深吸氣，緩緩鬆開紙鳶線，讓它隨風升起。月光映在他手上的紙鳶線上，彷彿也染上了微微金色光芒。
「看！」蘇晴一邊放紙鳶，一邊仰頭大喊，她的笑聲清脆如銀鈴，「我們的紙鳶最高！」
林子清和張明軒則拼命奔跑，試圖讓各自的紙鳶追上她的高度。院落裡，笑聲與紙鳶線摩擦的聲音交織在一起，像是一首溫柔而熱烈的樂章。
許子然站在原地，看著她奔跑的身影，心中莫名暖流湧動。他低聲自語，「晴……你真像一隻自由的紙鳶。」
蘇晴聽見他的話，回過頭來，微笑著揮手，「子然哥哥，你也跑啊，不要只站著！」
許子然微微一怔，但隨即踏出一步，與她並肩。他們肩並肩，紙鳶線在手中微微顫動，月光灑在兩人的臉上，映出一種說不出的柔和光暈。
林子清看到這一幕，忍不住大喊，「哇，你們……好默契啊！」
張明軒也笑著附和，「這樣看起來，夜晚更美了！」
蘇晴回頭望著許子然，眼神柔和又倔強，「子然哥哥，你會一直陪我放紙鳶嗎？」
許子然低頭看她，心跳不由自主加快，他握緊紙鳶線，聲音低沉而堅定，「我……會的。」
蘇晴笑得更開心，像月光下的花朵綻放，「那就好。」
他們繼續放紙鳶，偶爾相視而笑，偶爾競爭誰的紙鳶飛得更高。院中的風輕輕拂過，每一縷風似乎都帶著歡笑，帶著心跳，也帶著一種說不出口的悸動。
月光下，許子然感到心中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平靜與喜悅。書卷中的規矩與策論固然重要，但此刻，他更想守護這份笑聲、這份悸動，還有她——蘇晴。
紙鳶在夜空中飄搖，影子拉長在院中石板路上，四個年輕的身影在月光下交織。許子然緩緩伸手，握住蘇晴的手，低聲說，「晴，我會陪你，無論紙鳶飛多高。」
蘇晴的手在他掌心微微顫動，笑得更加燦爛，「那我們……就一起飛吧。」
夜色深沉，風聲輕柔，院落的笑聲漸漸融入夜空，像一首屬於青春、悸動與月光的歌。許子然心底默念她的名字，像一頁未解的詩，也像一抹永不褪色的月光，照亮他所有的夜晚。
夜色深沉，風聲輕柔，院落裡只剩紙鳶在夜空中旋轉，像流動的光影。許子然坐在石階上，手裡握著紙鳶線，心口隱隱緊了起來。他的目光落在蘇晴身上，她蹲在他旁邊，手裡的小紙鳶在微風中輕輕舞動，笑得像月光撒在水面般純粹。
「子然哥哥，你看這隻！」蘇晴興奮地把紙鳶拋向空中，紙鳶旋轉飛舞，她的眼睛亮得像星子。「它會不會像我說的那樣，飛得自由？」
許子然低頭看著她，嘴角微微上揚。「自由……是它自己的選擇，但你放的姿勢確實很漂亮。」他話雖簡短，卻帶著從未有過的溫度。
這時，院門外傳來輕輕的腳步聲，林子清和張明軒也蹲在一旁，看著兩人玩紙鳶。林子清忍不住吐槽：「你們倆總是這麼默契，連紙鳶都配合得剛剛好。」
張明軒笑著附和：「是啊，不需要比高低，看你們這樣就足夠有趣了。」
蘇晴轉頭對他們笑：「來啊，你們也放一隻吧，看誰的最會隨風跳舞。」她把手裡的紙鳶線輕輕甩出，讓紙鳶在夜風中翻轉旋舞。
林子清挑眉，略帶競爭意味地說：「好，那我試試。」紙鳶飛出，隨風翻滾，卻意外地搖晃，弄得張明軒直笑出聲。「你這是挑戰月光還是挑戰風神？」
蘇晴也笑了，伸手指向空中那隻穩穩旋轉的紙鳶：「看，它跳得多漂亮，就像夜裡的舞者。」
許子然望著她的笑臉，胸口微微一緊，心裡突然明白——這一刻的重量，不在書卷，而在她。他伸出手，輕輕牽住她的小手，紙鳶線在兩人之間微微繃緊，像是悄悄拉近了心與心的距離。
「子然哥哥，你會一直陪我嗎？」蘇晴低聲問，語氣中有倔強也有期待。
「我……會的。」許子然的聲音比夜色還低沉，卻比任何時候都真誠。
林子清湊過來，悄聲說：「你們兩個，好像被月光附身了一樣。」張明軒在旁忍不住竊笑：「嗯，連紙鳶都忍不住停下來看你們了。」
蘇晴抬頭看著紙鳶在夜風中舞動，眼神柔和而明亮，「子然哥哥，你看，它在跳舞，就像我們的夜晚一樣，不需要比高低，只要開心就好。」
許子然微微點頭，握緊手中的線，心裡暗暗記下她的名字，像一頁未解的詩，也像一抹永不褪色的月光，照亮他所有的夜晚。
夜漸深，院落的笑聲漸漸消散，月光依舊溫柔灑落，紙鳶在風中輕輕晃動。四個人就這樣坐著，無需多言，心中各自留下了那一頁悸動與溫暖。許子然知道，這一夜，他將永遠記住蘇晴的笑容，還有她那份自由而純粹的心，正如同紙鳶在夜空中，輕盈卻堅定地飛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