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三節 微光裡的悸動
陽光透過書院高聳的窗格，撒在書室的書卷上，映出密密麻麻的筆跡。許子然依舊伏案，筆尖在策論紙上摩挲，每一行字都帶著嚴謹與沉穩。窗外偶爾傳來同窗的低語、翻書聲與微笑交談，但在他耳中，全都像是柔和的背景音。他的眉間微蹙，神情專注到仿佛世界只剩下紙面與文字，哪怕一根羽毛落下，也可能打亂他心中的章法。
「子然哥哥，你也太專注了吧！」一道清亮的聲音打破寧靜。蘇晴站在桌邊，手裡握著一份小點心，眼睛亮得像晨光反射的露珠。
許子然微微抬頭，眉間帶著一絲倦意，「晴……你來了？」
「嗯，我來看看你是不是又忘記吃早餐。」她把點心放在桌上，挑了挑眉，帶著調皮的笑意。
庭院裡，晏熙和林澤正對著幾本書低聲討論，看到這一幕忍不住笑出聲：「子然，你每天都這麼認真，連晴晴都盯上你了。」
許子然只是低頭整理書卷，指尖微微緊握。蘇晴嘟了嘟嘴，坐到他對面，「子然哥哥，你昨天晚上又熬夜了吧？」
「還好。」他簡單回答，眼神卻不自覺飄向窗外的陽光。他看到窗外的樹影隨風搖曳，心中一瞬有些鬆動，像被溫柔地提醒，生活不只書卷與策論。
蘇晴瞇起眼睛看著他，笑意帶著一點小調皮，「子然哥哥，你這樣太嚴肅了啦，要不我給你講個故事，讓你放鬆一下？」
許子然挑眉，微微傾身，「故事？」
「嗯！你聽說過『調皮狐狸與智慧貓』的故事嗎？」蘇晴說著，雙手比劃著，仿佛故事裡的狐狸在院子裡蹦跳。
「……沒有。」許子然輕聲回答，但嘴角卻忍不住勾起一絲弧度。他總覺得蘇晴每次說話，都像一股輕風，讓他嚴肅的心漸漸柔軟。
「那我來給你說！」她坐直身子，眼睛亮晶晶的，開始描述故事。狐狸如何在森林裡耍小聰明，智慧貓如何巧妙化解困境，蘇晴的聲音時而高亢，時而低柔，像一首小小的音樂。
晏熙在一旁偷笑，「子然，你這樣被小狐狸嚇到還沒反應過來呢？」
林澤也湊過來，好奇地問：「哪個小狐狸？晴晴？」
蘇晴裝作生氣，瞪著他們，「你們兩個閉嘴啦！子然哥哥現在可聽得入神呢！」
許子然低頭看著書卷，手指輕輕敲著紙面，心裡卻不自覺在想：她的笑聲、她的表情，甚至她講故事時小小的誇張動作，竟然比書卷上的字更能牽動他的心。他在心裡暗暗告訴自己，要把這份感覺記下來，像記筆記一樣精確。
午間，書院庭院的小石桌旁，蘇晴拿出小零食，熱情地分給大家。「子然哥哥，你也吃一口嘛，不然我不分給你！」
許子然勉強接過，眼神不自覺落在她身上。陽光下，蘇晴的笑容有種溫柔而倔強的力量，像能穿透他每日繁忙的心思。
林澤湊過來，搶過一塊糖果，「子然，你是不是每天都這麼認真？該不會連吃飯也忘了吧？」
許子然輕輕搖頭，臉色微紅。蘇晴忍不住笑出聲，「就說嘛，他不吃，我幫他守著！」
晏熙在旁邊偷偷拿出一本小書，「晴晴，你們玩完紙鳶後，要不要來猜謎？我最近在書裡看到一個超有趣的謎語。」
蘇晴興奮地看向許子然，「子然哥哥，我們也一起猜！」
許子然微微點頭，心中雖然還想著下午的策論，但看著她那雙亮晶晶的眼睛，他覺得哪怕放下手邊的筆，也值得。
陽光透過樹葉灑在石板路上，斑駁而溫暖，微風輕拂。蘇晴拉著許子然的手，走到庭院深處的小花壇旁，指著剛剛盛開的花朵，「子然哥哥，你看這花多美，就像今天的陽光一樣。」
許子然低頭看著她的臉，心口微微悶熱。他突然意識到，這份柔軟的情感，比任何策論、任何計畫，都更難以掌握，也更值得守護。
「晴晴，你每天這麼忙，還能笑得這麼自在，真不容易。」他輕聲說。
蘇晴抬頭看他，眼神清澈，「子然哥哥，你也是啊，總是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妥當當。偶爾也該放鬆一下。」
午間，庭院的小石桌旁，陽光斑駁地灑在石板路與書卷上。蘇晴打開小布袋，露出各式小零食，眼睛閃閃發亮：「子然哥哥，你也吃一口嘛，不然我不分給你！」
許子然微微伸手，勉強接過一塊糖果。手指觸碰到糖果的瞬間，他的視線不自覺落在蘇晴身上。陽光灑在她的髮梢，微風輕撫她的臉頰，那份溫柔而倔強的笑意，像一道光線，穿透了他日常的繁忙與刻板。
林澤湊過來，手指偷偷伸向另一塊糖果，「子然，你每天都這麼認真？連午飯也忘了吧？」
許子然低下頭，輕輕搖頭，臉頰微微染上紅暈。他不擅表達，但這份羞澀被蘇晴的笑聲撫平了些許緊張。
蘇晴忍不住笑出聲，「就說嘛，他不吃，我幫他守著！」她用手輕輕拍了拍許子然的肩膀，像在確認他還好，然後又偷偷地把一塊糖果遞到他嘴邊。
「子然哥哥，這是巧克力口味，你應該喜歡吧？」她挑眉問，眼中帶著小小的調皮。
「……嗯。」許子然低聲回答，手指緊握著糖果，卻不由自主地放慢了動作，像怕這一刻消失。
晏熙在一旁翻閱書卷，忍不住抬頭，微笑道：「晴晴，你這麼熱情，子然的午飯都被你照顧了吧？」
蘇晴翻了個白眼，「你才知道！人家每天都這麼辛苦，偶爾也要有人關心嘛。」她轉頭對許子然笑得更開心了些，眼神像夏日的微風，清澈又溫暖。
林澤瞪大眼睛看著兩人，假裝神秘地說：「子然，你可得小心，晴晴這個‘守護者’可不是隨便對誰都這麼好。」
「誰說的，我只是照顧他嘛！」蘇晴嘟嘴抗議，但笑意已溢出眼角。她輕輕拍了拍許子然的手背，又轉身分糖給晏熙與林澤，讓大家一起分享這份午後的小確幸。
微風拂過，樹葉輕輕沙沙作響，院落裡的花香混合著糖果的香氣，悄悄浸入每個人的心頭。許子然看著這幅畫面：蘇晴、晏熙、林澤還有他自己的笑聲與嬉鬧聲在午後光影下跳動，他心底升起一種從未有過的悸動。這份柔軟、這份自在，是書卷裡無法教會他的，也是他願意細細守護的每一份日常。
「子然哥哥，你的糖吃完了嗎？」蘇晴凑上前，眼神期待又充滿關心。
「還沒。」許子然回答，心中微微暖意升起。他伸手接過蘇晴遞過來的另一塊巧克力，輕輕放入口中，感覺那甜味不只是糖，更像她的心意，溫柔而直接地融進心底。
「嘿嘿，我就知道你會喜歡！」蘇晴得意地笑了，像一束陽光撒在他的午間。
晏熙與林澤相視一笑，交換了個眼神，低聲說：「看來子然終於被她融化了。」
林澤附和道：「嗯，他的世界開始有另一種重量了，不再只是書卷了。」
許子然低頭看著手中糖果，微微笑了。這一刻，陽光、微風、笑聲、樹影，以及蘇晴的存在，像一幅溫暖的畫面，深深印在他的心裡。
午後，陽光漸漸斜下，庭院的影子拉長，石板路上的光影隨著樹葉的擺動而變幻。許子然與蘇晴一前一後緩緩行走，他的步伐在這些光影裡顯得異常沉穩，而蘇晴則像一縷輕風，忽而停下腳步，忽而蹦跳起來，指向樹上盛開的花瓣，輕聲笑著：「子然哥哥，你看這花開得多好！」
許子然低頭看了看她，心口微微悶熱。他不習慣用語言表達自己心裡的情感，但這一刻，他想緊握住她的手，不想讓她被風帶走。陽光落在她的髮梢，照亮了她的笑容，他忽然覺得，這一刻的安靜，比書卷裡的任何章節都更讓他專注，也更令人心動。
「晴晴，你昨天在課堂上說的那個小故事，真的很好笑。」他低聲說，語氣略帶沉靜。
蘇晴回頭看他，眼睛像閃爍的晨星，「你也覺得好笑啊？我還以為你一直在認真聽課呢。」她調皮地撇了撇嘴，腳尖輕輕踮起，像是想要踩住這一刻的輕盈。
「嗯……我有在聽，只是……」他頓了一下，像在斟酌該怎麼說。
「只是什麼？」蘇晴眼神帶著好奇，期待地望著他。
「只是……有時候，你講的東西，比書本還要讓我想要記住。」他低聲說完，目光微微躲開，卻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
蘇晴聽了，臉頰微微一紅，但嘴角仍掛著笑意，「子然哥哥，你就是這麼容易害羞嗎？」她輕笑著，又蹦跳到前面，像是帶著他一起融入午後的光影裡。
庭院的其他同窗，晏熙和林澤，也慢慢走近。晏熙手裡還握著幾本書，眼神閃爍著好奇：「子然，你這麼專注也要有人陪嗎？」
林澤則大步走過來，把手搭在許子然的肩上，假裝嚴肅地說：「嗯，看來晴晴的出現不只是帶來糖果，也帶來一點麻煩啊！」
蘇晴立即抗議，「誰麻煩了！我只是讓他不要餓著而已！」她指著許子然手裡的巧克力，小聲補充：「而且，他都答應我了，你們別搗亂！」
許子然感到一陣暖流在胸口流動，他低頭看著手中巧克力，心底悄悄記下蘇晴的每一個小動作，她撅起的小嘴、蹦跳的腳步、還有那雙閃亮的眼睛。這些看似日常的細節，在他心裡，像是寫在紙上的詩句，每一行都柔軟而難忘。
陽光慢慢向西偏移，斜照在庭院的石板路上，把樹影拉得更長。蘇晴拿起一朵落下的花瓣，輕輕放在許子然的手上，「子然哥哥，你知道嗎？每一片花瓣都像一個小小的願望，我希望今天的午後，也能像這片花瓣一樣美好。」
許子然輕輕握住花瓣，心中微微悶熱，卻不自覺地微笑。他想著，如果能每天這樣，哪怕只是短短的午間時光，也足以讓他在書卷之外找到另一種充實感。
「那我們……也許可以每天都像今天這樣嗎？」蘇晴蹲下身，把花瓣拾起，眼神清澈而堅定。
許子然沉默了一瞬，終於點頭，「嗯……可以。」
晏熙和林澤在旁邊相視一笑，低聲說：「看來子然的世界，開始有了另一種重量，不只是書卷。」
林澤點頭，「是啊，他開始學會守護，學會感受，這比任何策論都重要。」
午後的陽光逐漸斜下，微風輕撫，樹葉沙沙作響。大家或坐在石桌旁翻書，或低聲交談，笑聲與書香、糖果的甜味混合在一起，像一首輕柔的交響曲。許子然在心底默默記下每一刻。這些柔軟、細膩的瞬間，像是午後的光影，溫暖而真實。
隨著太陽慢慢西沉，庭院的影子被拉得長長。許子然與蘇晴一前一後沿著石板路慢慢走著，步伐舒緩而自然。蘇晴時而指著花木，時而講述課堂上的趣事，他則偶爾回應，更多時候只是靜靜聽著，心裡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踏實感。
「晴晴，你真的覺得每天都這麼忙，還值得嗎？」許子然低聲問，語氣帶著些許憂慮。
蘇晴輕輕笑，回頭望著他，「子然哥哥，如果每天都能有你在身邊，就算忙也值得。」
他心中微微一震，這句話雖輕描淡寫，卻像清晨的露水，悄悄滲進他的心底。
黃昏的光線漸漸將院落染成金橘色，石板路映出兩人的長長影子。微風夾帶著草木的香氣，樹影在石板上輕輕搖曳，像是在隨風跳舞。周遭的同窗陸續加入，有人抱著書卷，低聲討論課題；有人拿著紙鳶，準備在微風中放飛。整個院落洋溢著溫暖與自在的氣息，午後的熱度慢慢退去，帶來一絲涼意。
太陽逐漸向西傾斜，光線變得柔和而金黃。院落的屋瓦被染成溫暖的橘紅色，遠處的樹梢輪廓愈加清晰，彷彿每一片樹葉都被夕陽鑲上了金邊。許子然深吸一口氣，感受到這片刻的寧靜與光影交錯的美好，他的目光不自覺落在蘇晴的身上，心底悄悄泛起暖流。
「今天的夜空應該會很美吧？」蘇晴抬頭看著天空，天色正從金橘逐漸過渡到藍灰，星辰還未完全點亮，但夜的輪廓已經清晰可見。她的眼睛裡閃爍著期待，像是看見了即將到來的奇蹟。
「嗯。」許子然輕聲回答，手心緊握著紙鳶線，感覺到一種比白天更強烈的悸動。他順著她的視線看去，天空的深藍正在慢慢取代金色的餘暉，最亮的幾顆星星開始顫動著微光，像是在對他們眨眼。
晏熙從懷中拿出一張小天文圖，輕聲說：「北斗正好在天頂，今晚觀星最適合。我查過，今晚還能看到幾顆流星。」他微微笑著，像是在點亮大家的期待。
蘇晴興奮地拉了拉許子然的手，「子然哥哥，你也一起看！」
他微微點頭，手心感受到她溫暖的掌心，心跳不自覺加快。月光逐漸爬上屋頂，柔和的光線落在她的臉上，像薄薄的光紗覆蓋在她的輪廓上，那笑容像是被月光點亮的珍珠，讓他心底微微顫動。
林澤指著天上一顆最亮的星，「看那顆，好像在眨眼呢。」
蘇晴湊過去，笑意盈盈，眼神亮得像夜空裡的星，「子然哥哥，我們來許願吧。」她微微側頭，像是要把心裡的秘密都傾訴給他。
「我希望…我們每天都能像今天這樣快樂。」
許子然感到胸口一陣悶熱，手心微微出汗，握著紙鳶線的手有些抖。他低下頭看著她的眼睛，想說些什麼，但舌尖像被月光冰鎮過般，一時語塞。
「晴……」他終於輕聲呼喚，聲音低沉卻帶著認真，像是將整個午後的溫暖、笑聲、微風與悸動都凝結在這一刻。
蘇晴輕輕靠在他肩膀上，呼吸帶著糖果與青草的味道，輕聲道：「子然哥哥，你會一直陪我嗎？」
他微微吞了口口水，手指緊握紙鳶線，低聲而篤定地回答：「我……會的。」
周遭的同窗也逐漸安靜下來，有些看著遠方的星空，有些悄悄交換微笑。晏熙小聲說：「看來子然終於有點不一樣了。」
林澤則笑著點頭，「嗯，他的世界，開始有了另一種重量。」
微風拂過，紙鳶隨風輕輕搖曳，仿佛承載著每個人心底的小小願望。月光灑落在院落的石板上，映出長長的人影，也映進許子然的心底。他默默記下蘇晴的名字，像一頁未解的詩，也像一抹永不褪色的光，照亮他所有的夜晚。
此刻，星光、月色、笑聲與紙鳶線交織成一幅溫暖的畫面。每一個悸動都那麼真實，那麼清晰，像是時間在這一刻凝固，將兩人的青春與心意緊緊相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