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诡异的味道,把走廊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紫色。
倒在地上的混混身体突然开始抽搐,然后猛地睁开眼睛。
“妈呀,这不会真的是在演什么生化危机吧。”薇薇安看着屏幕,惊讶地说道。
“有人在通风系统里做了手脚,把某种未知药剂倒了进去。”
陆临掩住口鼻,他的口罩并不能过滤掉这种细微的东西。
无论谁在通风管道里下了药,现在都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一时间,走廊里的混混似乎都变得亢奋起来。
他们眼睛充血,眼底隐隐闪烁着猩红色的光。
全身的皮肤开始发热变红——那是因为心跳加快,血压升高。
他们的力量和速度在短时间内得到了巨大提升,权与力得来的满足感让他们兴奋不已。
之前失去意识的混混也挣扎着爬起来,他们有的人身上多处骨折,但似乎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疯狂地扭动着身体。
混混们变得异常狂暴,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陆临前后都被包围了,混混们朝着他蜂拥过来。
现在最好的选择是重新进入仓库,然后按原路返回。
陆临俯下身,随时准备撤退。
“嘭——!”
枪声在封闭空间内回荡,它的目标并非是陆临,而是精确击中了仓库门上方的某个部件。
失去固定的金属闸门再次落了下来,彻底隔绝了陆临唯一的退路。
“……”
陆临心一沉,退路已断。
这是个专门为他准备的陷阱,有人想把他困死在这条弥漫着诡异紫气的走廊里。
前后夹击的混混们肌肉不正常地贲张,皮肤下的血管如同蠕动的蚯蚓,他们眼中猩红色的光芒越发明亮。
空气中那股诡异的味道吸入肺中,带来种灼烧的感觉。
随即一股燥热从心口升起,试图冲上大脑。
不能吸入更多,必须速战速决!
陆临做出判断,屏住呼吸,眼神变得锐利。
混混们陷入了类似魔族的狂暴状态,为了自保,不能再留手,即便对方会受重伤。
拿着刀的混混嚎叫着扑上前,速度比之前的人快了近一倍。
他放弃了手中的武器,用手直抓陆临面门。
陆临侧身闪避,用刀柄猛击对方的手肘。
咔嚓一声脆响,混混胳膊以骇人的角度弯曲。
但他只是身子一歪,回过头,伸出另一只手抓挠过来。
更强的力量,更快的速度,接近普通人类的极限。
但完全丧失了理智,只剩野兽般的本能。
更多狂暴的混混涌了上来,将陆临团团围住,狭窄的走廊顿时变成了血腥的角斗场。
陆临在疯狂的攻势下来回穿梭,兜帽被风吹翻,口罩在战斗中被扯下。
在他手里,刀柄和刀鞘都变成了趁手的钝器。
他时而猛击对方关节,试图让其失去平衡;时而重击下巴、后脑勺,试图令其昏厥。
但收效甚微,药剂的效果远超想象。
击倒一个,立马有两个扑上来。
骨折无法阻止他们,昏厥似乎都变得极其困难。
陆临一时间感觉自己不像在对付人类,更像是与一群疯狂的魔族战斗。
“嘭——!”
一记重拳砸在陆临格挡的手臂上,冲击力让他身形一晃,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
包围圈越来越小,陆临可施展拳脚的空间也越发不足。
人类屏气的极限是3分钟,更何况陆临此刻正处于激烈的战斗之中,耗氧量成倍增加。
就在他换气的间隙,一丝混着药剂的空气钻入鼻腔,让他脑袋轰响。
一种原始的杀意猛地冲上陆临的脑海,眼前的一切仿佛蒙上了一层血色。
他的眼中闪烁着耀眼的猩红色光芒,耳边似乎有无数声音在催促他,将眼前所有的人统统撕碎!
陆临右手紧握刀柄,他长期试图压制的,从魔王那里得来的源此刻在体内爆发出来。
渴望着鲜血,渴望着杀戮。
周围混混们的动作都因此变得迟缓起来,来自魔王的力量让他们不由自主地想要臣服。
“不…不行…”陆临嘴中喃喃。
“你没事吧?喂?”
此刻,薇薇安的声音在他耳朵里,就像尖锐刺耳的噪音,让他烦躁不已。
陆临猛地扯下耳机,用力踩碎。
他的手在颤抖,长刀出鞘已寸许,刀身似乎在咆哮。
陆临用力摇头,他深知挥动长刀就意味着彻底的杀戮。
此刻他面对的并非魔族,而是活生生的人类。
他一狠心,咬破舌尖,疼痛换回了短暂的清醒。
眼中挣扎着,猩红与灰色交替。
接着,他将长刀归鞘,近乎粗暴地用带子将刀死死地绑在身后的包上,还特意打了个死结。
做完这一切,他的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嘶吼。
失去手中的武器,面对四面八方涌来的敌人,他反而彻底放开了。
拳、脚、肘、膝…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化为了最致命的武器。
不再是试探和击晕,而是以绝对的力量进行碾压式的破坏!
他是勇者,是人类战力的巅峰,是唯一斩杀了魔王的人类。
侧身躲过扑咬,一记沉重的手刀精准劈在对方颈侧,那混混连哼都没哼一声,便软倒下去。
旋身时,一记凌厉的后摆腿抽在另一个混混的肋骨位置,清晰的骨裂声在走廊里回荡,那人如同破麻袋般横飞出去,撞倒后面一片。
他的眼神冰冷,只有高效到极点的暴力在肆意宣泄。
每一次出手都必然有一个敌人失去行动能力,不是关节被反折,就是遭到足以造成脑震荡的重击。
走廊里回荡着令人心悸的碰撞声、骨骼碎裂声以及那些逐渐转变为痛苦的呻吟。
走廊中,只有一个身影在不知疲倦地移动、攻击,如同最精密的杀戮机器,却又奇迹般地保留着最后一丝底线。
当最后一个还能站立的混混被他拧住胳膊,一记膝撞狠狠顶在腹部,呕着酸水跪倒在地后,整个走廊终于安静下来。
陆临站在原地,胸膛剧烈起伏,呼出的气息灼热滚烫。
他眼中的血色缓缓褪去,但灰色的瞳孔深处依旧残留着一丝狂躁。
他扫视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的混混们,看向沾着鲜血的双手。
他赢了。
更多的脚步声传来,那是驻守在其他楼层的混混们闻讯赶来。
陆临用力将金属闸门抬起一条缝,然后钻了进去,消失在黑暗之中。
走廊天花板上,监控摄像头无声地记录着这一切。
……
“哎呀,别哭啦,有什么好哭的?又不是我死了。”
白洛洛拍了拍小橘的背,试图安抚她。
两人在目睹院长被抓走,院长妻子的尸体被送到太平间等待后事处理后,心情沉重地回到病房门前。
白洛洛把手放在把手上,正准备开门,小橘突然伸出手,制止了她。
“等等。”她吸了吸鼻子,眼眶还有些红红的,“我闻到里面有血味喵。”
“血味?”白洛洛歪歪头,指指自己,“那应该是我的吧,正好我得换一片新的了。”
“不是你的喵……”小橘摇了摇头,神情变得严肃起来,“是除了我们之外的第三个人,在我们回来之前进了这间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