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之上,紫色灵能风暴的中心。
假面骑士Decade挡在五河士道身前,复眼平静地注视着空中状若疯狂、正在凝聚恐怖力量的诱宵美九。身后,是台下如同紫色海洋般翻涌的、失去自我意识的傀儡人潮,以及远处AST的零星抵抗声和真织等人艰难维持的防线传来的激烈打斗声。
通讯耳机里传来真织急促却仍保持冷静的声音:“玄一哥!我们这边的压力太大了!被控制的人太多了,而且他们完全不知疼痛和恐惧!再这样下去防线要崩溃了!”
Decade(玄一)的目光飞速扫过全场。情况比他预想的还要糟。美九的失控程度和这紫色音波的控制力远超预期,而且……他敏锐地察觉到,空气中弥漫的灵波频率正在发生某种细微却危险的变化,仿佛被加入了某种不协调的“杂质”,使得这种控制变得更加深入、更加难以抗拒。
不能再等了。必须立刻切断这失控的源头,至少要为其他人争取喘息和撤离的时间。
“坚持住!给我三十秒!” Decade对着通讯耳机沉声说道,同时右手迅速从腰间卡盒中抽出数张卡片,看也不看就向身体两侧和后方甩出!
飞出去的数张卡牌在空中化为流光,瞬间在Decade和士道周围、以及真织等人脆弱的防线前,张开了数道半透明的品红色能量屏障。虽然无法完全阻挡物理冲击,但能有效削弱和偏转紫色音波的精神侵蚀,为防线争取宝贵时间。
“启动协议:阿尔法-七。”
“认证通过。最高权限确认。”
“广域静默力场发生器,启动预热。”
“坐标锁定:天宫市体育馆,中心点偏移修正。”
“能量输出设定:65%,渐进增强模式。”
“启动倒计时:10,9,8……”
每一条指令的确认,都在Decade的复眼视界中化作流淌的数据流。这是他早在演唱会开始前,就通过玄月集团的秘密渠道,在体育馆外围多个隐蔽点位部署的战略性反制装置。部署过程极其隐秘,只有极少数核心人员知晓具体位置和参数。这是他应对最坏情况的最后保险。
“3,2,1……启动!”
Decade的左手猛地握拳。
嗡——————
一种与美九狂暴的紫色音波截然不同的、低沉而悠长的嗡鸣声,从体育馆外围的四个方向同时响起。那声音起初极其微弱,几乎被现场的喧嚣完全掩盖,但迅速增强,变得清晰可辨。
紧接着,四道淡蓝色的、半透明的光柱,从体育馆外四个预先设定的隐蔽点位冲天而起,在体育馆正上方数百米的高空交汇于一点!
淡蓝色的光点在交汇点迅速扩散、延展,如同倒扣的碗,迅速将整个天宫市体育馆及其周边数百米范围完全笼罩在内——广域静默力场,展开!
力场成型的瞬间,效果立竿见影。
那无处不在的紫色音波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音量骤降,精神干涉力被大幅削弱。台下疯狂冲击的紫色人潮动作变得迟缓僵硬,许多人脸上露出茫然,眼中的紫色光晕剧烈波动。就连空中的美九也身体一晃,脸上露出错愕和不适,凝聚的灵力出现紊乱。
“成功了!”防线后,龙娥惊喜地叫道。
“确认。异常灵波读数下降显著。”兔快速查看仪器。
Decade心中稍定。静默力场是他手中为数不多能对抗这种大范围精神控制的王牌。只要力场能维持住,就能暂时稳住局势,然后……
然而,就在力场启动后不到二十秒,意外发生了!
体育馆地下,秘密监控车内。
洁西卡·贝莉冰蓝色的眼眸冷静地扫过主屏幕上各项数据的变化。当代表被控者数量增长率的曲线出现一个极其微小的、短暂的下滑拐点时,她的眉毛微微挑了一下。
“嗯?抵抗增强了?”她低声自语,指尖快速敲击,将那个时间点的数据高亮,并调取了对应区域的监控画面。
画面中,是东侧看台靠近出口的一片区域。就在几秒前,那里有几个明显是结伴而来的年轻男女,在紫色人潮中表现出了与其他被控者不同的、短暂的挣扎迹象。其中一个人甚至试图拉住冲向防线的同伴,嘴唇开合,仿佛在喊着什么。虽然他们很快又被更强大的音波控制,重新融入疯狂的人潮,但这短暂的异常没有逃过洁西卡的眼睛。
“是抗性较强个体,还是……外力干扰?”洁西卡眯起眼睛。她立刻调取了那个时间点、那个区域的所有能量读数记录。很快,她发现了一丝异常——在那个短暂的抵抗发生时,该区域的背景灵波中,出现了极其细微的、与美九的紫色音波频率不完全同步的规则波动,虽然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却精准地抵消了部分控制信号。
这不是个体的意志抵抗能达到的效果。这是有组织的、技术性的干扰。
“呵……终于忍不住了吗,Decade老师?”洁西卡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她立刻切换通讯频道,联系上了此刻正在DEM主基地、通过加密链路远程监控整个实验进程的O博士。
“博士,检测到预定区域出现异常规则灵波波动,特征疑似‘广域静默’类力场的前兆杂波。波动源初步定位已发送。请立刻进行深度扫描和来源追溯。”
通讯那头立刻传来O博士那混杂着电子杂音的、癫狂而兴奋的声音:“哦?已经开始了吗?美妙的抵抗!让老夫看看……啧啧,很隐蔽嘛,频率调制得很巧妙,能量遮蔽做得也不错……但在老夫的‘真理之眼’面前,无所遁形!正在扫描……正在分析……哈哈!找到了!四个能量节点,坐标是……”
O博士迅速报出了四个精确的经纬度坐标,甚至包括每个节点预估的埋深、能量输出功率范围、以及核心晶格的共振频率特征!其分析速度之快、精度之高,简直如同亲眼看到了部署图。
“不愧是博士。”洁西卡冷静地记下所有信息,眼中寒光一闪。“那么,按照备用方案执行。不能让这讨厌的‘静默’,打扰了歌姬大人尽兴的演出,不是吗?”
“当然当然!破坏!也是艺术的一部分!让老夫看看,这精密的玩具,破碎时会发出怎样动听的声音!”O博士在通讯那头狂热地笑着。
洁西卡不再多言,手指在主控台上飞速操作,将四个力场发生器的坐标、频率特征等关键参数输入到一个特殊的控制模块中,同时连接上了早已潜伏在体育馆周边阴影中的数个特殊单位。
这些单位并非战斗用的邦德斯基,而是DEM“创世纪计划”的衍生产物——灵波感知与定向干涉单元。它们体积小巧,伪装成普通城市设施(如路灯控制器、交通监控探头等),一直静静潜伏,任务并非攻击,而是观测、分析,以及在必要时,进行最精确的针对性破坏。
“指令:俄耳甫斯之刺。目标锁定。发射倒计时,3,2,1……发射!”
洁西卡按下了控制台上的红色按钮。
体育馆外围,四个不同的阴暗角落。
伪装成通风口格栅、广告牌电源盒、绿化带灌溉控制器和下水道井盖的四台干涉单元,同时亮起了微不可查的红色指示灯。它们内部精密的灵能发生器开始全功率运转,并非发出大范围的干扰,而是将全部能量集中、压缩,以O博士提供的精确频率参数为“引导”,向着四个力场发生器的核心晶格结构,射出了四道无形无质、却足以致命的高度浓缩灵波尖刺!
这就像用最匹配的音符,去震碎最精密的玻璃器皿,需要的不是蛮力,而是极致的精度与对目标弱点的绝对了解。
“咔嚓——!!!”
东侧点位,地下三米深处的一个密闭合金箱内,作为力场发生器核心的、流转着淡蓝色光晕的灵能水晶,在受到特定频率尖刺冲击的瞬间,表面出现了蛛网般的裂痕,然后轰然炸裂!沉闷的爆炸声被厚实的土层和箱体隔绝,但逸散的能量冲击仍让上方地面微微一震。
紧接着,南侧、西侧、北侧!连续三声被隔绝的闷响!
冲天而起的四道淡蓝色光柱,如同被掐住脖子的天鹅,发出最后一声悲鸣般的尖锐嗡鸣,然后剧烈闪烁,骤然熄灭!构成半球形力场的淡蓝色光膜,在失去四个能量支点的瞬间,发出令人牙酸的碎裂声,彻底崩解,化作漫天飘散的淡蓝色光点,迅速消散在夜空中。
广域静默力场,启动后不到一分钟,被精准、高效、无情地摧毁!
“什么?!”舞台上,玄一的瞳孔骤然收缩!他能清晰感觉到,那股刚刚升起的、压制紫色音波的力量,如同被精准刺破的气球,瞬间消失!不仅如此,力场被强行破坏引发的微弱灵能反噬,甚至让他腰间的驱动器都传来一丝不稳定的震颤。
是DEM!他们不仅反应快得惊人,而且手段极其精准狠辣!这绝不仅仅是运气好发现了力场发生器,这是早有预谋的针对性猎杀!他们早就准备好了反制手段,就等着自己启动力场,然后一举击破!
监控车内,洁西卡看着屏幕上四个力场节点的能量信号彻底消失,力场崩解,以及随之而来的、代表美九灵波和全场混乱度的各项数据再次飙升,眼眸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嘲讽。
“不会让你得逞的,Decade。”她对着屏幕上那个品红色的身影,低声说道,仿佛对方能听见。“在‘创世纪’的舞台面前,任何试图维持‘秩序’的挣扎,都只是徒增戏剧性的点缀罢了。”
而随着力场的破碎,那被短暂压制的、充满憎恨与疯狂的紫色音波,如同被压抑已久的火山,以比之前更加狂暴、更加凶猛的姿态,轰然反扑!
“呜啊啊啊——!!!”
美九发出比之前更加凄厉的尖啸!力场的干扰和破碎带来的瞬间“寂静”与随后的“解放”,形成强烈的反差,进一步刺激了她本就濒临崩溃的神经!憎恨、痛苦、被“打扰”的暴怒,以及DEM混入音波中的、源自赫尔海姆的扭曲疯狂,如同浇在烈火上的热油,让她的理智彻底被焚毁!
更加浓郁恐怖的紫色灵能喷发,前所未有的音浪海啸般拍向四面八方!
这一次,影响的范围更广,力度更强。
精灵公寓。
“呃!”天道凛子抱住头,黑色短发下额头青筋暴起,琥珀色的眼眸中紫色光晕疯狂闪烁。她单膝跪地,用尽全身力气抵抗着脑海中那疯狂滋生的憎恶与破坏欲。“可……恶……这该死的……歌声……”
“凛子……姐姐……”四糸乃小小的身体蜷缩在沙发角落,冰蓝色的眼眸已完全被紫色占据,大颗的泪珠无声滚落,但表情却是一片空洞的麻木。她身上,冰结精灵的灵装不受控制地完全显现,寒气以她为中心不受控制地蔓延开来,客厅的地面、墙壁迅速凝结出厚厚的冰霜。她左手上的四糸奈 早已没了声息,仿佛只是一个普通的玩偶。
“四糸乃!清醒一点!”凛子挣扎着想站起来,去抓住四糸乃的手,但自己的右手却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抬起来,掌心隐约有细小的金色电光不受控制地跳跃——那是Kabuto Zecter即将被强行召唤的征兆!“不行……不能在这里……变身……”
但她的意志,在不断加强的、在高强度频率的疯狂音波面前,如同风中残烛。眼中的紫色越来越浓,脑海中一个充满诱惑的声音在低语:欺骗美九的……都要消失……我要亲手……了结这一切……
“啊——!!!”凛子发出痛苦的嘶吼,最后一丝清明即将被吞没。
佛拉克西纳斯空中舰,舰桥。
“警告!舰外灵波冲击强度二次峰值!屏障过载率87%!”
“C区、D区完全失联!确认内部出现大量被控单位!”
“引擎室报告异常!部分管线被破坏!”
“琴里司令!有三名被控船员突破了内层气闸门,正在向舰桥突进!”
刺耳的警报和糟糕的战报如同冰水浇头。五河琴里死死咬着已经断成两截的棒棒糖棍,鲜红的眼眸布满血丝,死死盯着主屏幕上那个代表美九灵波、已经变成漆黑旋涡状的恐怖波形,以及代表舰内被控区域不断扩大的红色区块。
“令音!”琴里的声音嘶哑。
“玄一给舰内的应急静默力场已启动,范围覆盖舰桥及核心动力舱,能量预计维持十五分钟。” 村雨令音声音依旧平稳,但语速极快,“但外围区域已基本失守,被控船员数量超过三分之一。我们失去了对大部分舰载武器和外部观测设备的控制。”
“神无月!”琴里吼道。
“在!司令!” 神无月恭平脸上没了往日的轻浮,只剩下凝重,“应急战斗小组已就位,死守舰桥入口!但……如果被控者持续冲击,或者外部灵波强度再次提升,力场可能提前崩溃!”
琴里一拳砸在控制台上,金属台面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她看着屏幕上那些原本熟悉的船员面孔,此刻泛着紫色,狰狞地冲击着防线,心如刀绞。更让她恐惧的是,失去了大部分观测能力,她无法得知地面上的具体情况,不知道哥哥现在怎么样了……
“全员……”琴里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鲜红的眼眸重新燃起决绝的光芒,“死守舰桥!直到最后一刻!同时,尝试一切可能的方法,恢复与地面的哪怕一丝联系!我们需要知道下面的情况!”
“遵命!司令!”
体育馆,战场中心。
静默力场破碎的反噬和紧随其后的、加强版的紫色音波海啸,对所有人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
Decade首当其冲,被狂暴的音波狠狠冲飞,撞在舞台后方的音响支架上,沉重的金属支架扭曲变形,发出刺耳的金属撕裂声。他重重落地,单膝跪地,品红色的铠甲上炸开一溜刺眼的火花,胸口剧烈的起伏显示出刚才那一击的沉重。
台下,真织、巧巧等人组成的防线瞬间崩溃!刚刚才恢复些许清明的紫色人潮,在更加强大的音波驱使下,以比之前更加疯狂、更加悍不畏死的姿态,如同崩塌的山体般压了过来!
“喝啊!” 真织怒喝一声,龙军刀挥出炽热的火焰斩击,将冲在最前面的几个被控者逼退,但立刻有更多的人填补空缺。她的左肩胛处,铠甲上出现了一道深深的划痕——那是被一个手持断裂金属椅腿的被控者拼死一击留下的。
“巧巧!小心右侧!” 真织急呼。
“知道!” 巧巧的身影化为一道红色流光,Faiz Blaster的速度在人群中穿梭,手中的Faiz利刃精准地用剑柄击打在被控者的关节和非致命部位,使其暂时失去行动能力。但敌人的数量实在太多了,而且完全不顾自身损伤,她的移动空间被急速压缩。“太多了!根本清理不完!”
龙娥和兔背靠背站立,龙娥的熔岩铁拳(Cross-Z Magma Knuckle)每一次挥击都带着灼热的气浪,将靠近的被控者击飞,但她的呼吸已经变得粗重。兔则不断切换满装瓶,用各种远程攻击和控制能力支援,但能量消耗极快。
“这样下去不行!” 龙娥咬牙道,“兔!用那个!”
兔看了一眼能量储备,琥珀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决断:“了解。最佳搭配确认。要上了,龙娥!”
两人同时将手伸向驱动器。然而,就在他们即将发动必杀,清出一片区域的瞬间——
“呃啊!” 十香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捂着额头跪倒在地,紫色的长发无风自动,身上开始不受控制地溢出漆黑的、不祥的灵力波动!她对音波的抗性原本就不如骑士系统的众人,此刻在加强版的音波和体内灵结晶的共鸣下,已经濒临极限,反转的征兆开始显现!
“十香!” 龙娥和兔大惊,动作不由一滞。
这一滞,立刻被疯狂的人潮抓住机会!数名被控者冲破火力网,扑向似乎失去抵抗能力的十香!
“休想!” 八舞耶俱斯塔和夕弦的身影如疾风般掠过,飓风长枪(El Rehem)和束缚者(El Nahash)交织出密集的风刃之网,将扑向十香的被控者绞飞。但她们自己的脸色也苍白如纸,额角渗出冷汗。身为精灵,她们受到的影响甚至比十香更直接、更严重。
“耶俱矢!集中精神!” 夕弦的声音罕见地带上一丝急促。
“本、本宫知道!” 耶俱矢咬牙硬撑,但挥枪的动作已不如最初凌厉。
防线,彻底瓦解了。众人被紫色的人潮分割、包围,各自为战,险象环生。
AST那边,日下部燎子带领的少数未受控队员,在力场破碎的瞬间就遭受了重创。一名队员被失控的同伴从背后用抑制弹击中,惨叫着从二层平台跌落。燎子本人也被数道流弹擦伤手臂和小腿,鲜血染红了显现装置的战术服。她只能带着剩余三四名队员仓皇后退,固守在一个狭窄的通道口,用能量盾牌艰难地抵挡着来自昔日同袍的疯狂攻击。
“队长!支援什么时候到?!” 一名年轻队员带着哭腔喊道。
“通讯完全中断了!坚持住!” 燎子红着眼睛吼道,手中的光剑将一个扑上来的被控队员狠狠劈退。
折纸在冲向舞台的途中,被加强的音波直接命中,即使有显现装置的最新抗干扰模块,也让她感觉大脑仿佛被重锤砸中,眼前一黑,动作瞬间僵直。就在这致命的破绽出现的刹那,侧面观众席上,几个被控者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嚎叫着扑了上来,将她重重扑倒在地!
折纸闷哼一声,后脑磕在坚硬的水泥台阶上,一阵眩晕。她挣扎着想要推开压在身上的重物,但更多的被控者压了上来,视野被疯狂扭曲的面孔填满,耳边是癫狂的嘶吼。她咬紧牙关,试图启动腕部的切割单元,但手臂被死死压住。
而舞台上的士道,在失去Decade屏障保护和力场削弱后,直接暴露在最恐怖的音波中心。他感觉自己的脑袋仿佛要炸开,无数充满憎恨的嘶吼和疯狂的意念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几乎要将他的自我意识彻底淹没。视线开始模糊、旋转,耳朵里只剩下尖锐的嗡鸣和那令人发狂的歌声。身体的力量被迅速抽干,他软软地瘫倒在地板上,白色裙装沾满灰尘,视线最后定格在空中那疯狂燃烧的紫色身影上。
“美九……对不……起……” 微弱的、几乎听不见的呓语从唇间溢出,随即,意识沉入无边黑暗。
监控车内,洁西卡看着屏幕上全面崩溃的抵抗、飙升的数据、以及代表“赫尔海姆频率融合度”的进度条冲过15%并继续快速攀升,眼眸中闪过冰冷的满意。
“静默的破碎,带来更彻底的疯狂与……美味的数据。”她对着通讯器,向远方的艾伦汇报道,“力场已清除,目标精灵进入深度失控状态,赫尔海姆频率融合加速,实验数据收集效率提升320%。所有预设‘观测目标’(骑士、精灵、AST)均陷入绝境,濒临崩溃或丧失战斗力。艾伦大人,第二阶段可以开始了。”
艾伦·米拉·马瑟斯那清冷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掌控一切的愉悦:“精准而高效的猎杀,洁西卡。O博士对破坏过程的‘艺术性’赞不绝口。那么,如你所愿,让这场‘歌剧’,进入最高潮的篇章吧。是时候,收获更珍贵的‘果实’了。”
“遵命。”
体育馆上空,美九悬浮在紫色灵能的风暴眼中,眼眸俯瞰着下方炼狱般的景象——崩溃的防线、挣扎的身影、倒下的“骗子”、以及无数臣服于她歌声的紫色傀儡。一股前所未有的、凌驾于一切的快感和掌控感充斥着她的心胸。
“对……就是这样……没有寂静……没有虚假的安宁……没有欺骗……”她低声呢喃,声音沙哑而扭曲,却带着一种病态的满足,“这才是真实……这才是只属于我的……完美的世界……”
她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这片被她掌控的紫色地狱,身后的〈破军歌姬〉发出更加高亢、更加疯狂的鸣响,将更多的灵能与疯狂,倾泻向这片黑暗的大地。
而这场“歌剧”,在短暂的、被精准扼杀的“静默”之后,正向着更加深邃、更加绝望、也隐藏着更危险“收获”的终幕,无可挽回地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