逮到魔王。但又让他溜了

作者:換位思考怠惰版 更新时间:2025/7/23 5:13:34 字数:5281

隔天—阿澈正往小不点嘴里塞最后一块南瓜干,指尖还沾着瓜瓤的甜汁,“哐当”一声,房门突然被踹开,木屑子飞了半屋。

林小满站在门口,头发乱得像被风吹过的鸡窝,手里攥着半根断了的扁担,脸涨得通红,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股惊惶:“不好了!山上的野猪……野猪成精了!”

“野猪?”阿澈把小不点往怀里一抱,瞬间切换成“勇者模式”,“野猪怎么了?难道被魔王附身了?”

“比附身还邪门!”林小满往屋里缩了缩,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它们……它们懂规矩!不对,是懂怎么破坏规矩!” 她咽了口唾沫,语速快得像倒豆子,“早上我去采蘑菇,看见它们从山上下来,排着队进了老王家的菜地!你说排队就排队吧,领头那只居然用鼻子把老王插的篱笆桩子拔了,还朝后面的猪‘哼哼’两声,跟发号施令似的!”

阿澈皱眉:“拔篱笆算什么?野猪不都这样?”

“关键是!”林小满急得跺脚,“它们专挑长得最壮的白菜拱,小的不碰!拱完了还在地里打滚,把老王刚种的萝卜籽全压碎了!老张头举着锄头去赶,领头那猪居然回过头,用鼻子指着老张头的锄头,‘哼哧哼哧’地叫,像是在说‘你敢动我试试’!还有更邪门的,它们抢了李婶晒的红薯干,居然还会分!大猪叼大块,小猪叼小块,跟人分东西似的!”

阿澈听到“蛮横”“不讲道理”,再联想到“排队”“分赃”,一拍大腿:“肯定是魔王搞的鬼!给野猪加了‘恶霸咒’,让它们搅乱村子,好趁乱下手!我就说魔王没安好心,先是天使土豆,现在又是恶霸野猪,这是步步紧逼啊!”

他一把抄起墙角的木剑(豁口更大了,号称“斩魔圣剑升级版”),拽起林小满就往外冲:“走!今天就让这魔王知道,勇者的正义之剑,专劈这些歪门邪道!” 怀里的小不点被颠得咯咯笑,伸手去抓阿澈的头发。

两人刚冲出村口,就听见一阵“嗷嗷”的猪叫,混着村民的吆喝声,从东边的庄稼地传来。

“来了!”阿澈眼神一凛,中二之魂熊熊燃烧,“果然在庄稼地搞破坏!魔王肯定就在附近操控它们!” 他甩开林小满的手,提着木剑就往庄稼地狂奔,嘴里还喊着,“邪恶终将被正义驱散,今日便是野猪恶霸的末日!”

林小满被他甩在后面,只能边追边喊:“你慢点!那野猪可壮了!”

赶到庄稼地时,场面比林小满描述的还混乱。七八头野猪正围着一片白菜地狂欢,领头的那头足有小牛犊那么大,鬃毛倒竖,鼻子里喷着白气,正用蹄子刨着地里的萝卜;旁边几头稍小的野猪,有的叼着玉米棒啃,有的用身体撞歪了田埂,还有一头居然把李婶的竹筐套在了头上,顶着筐子原地打转,活像个跳大神的。

更离谱的是村民们的反击——老张头抱着一头野猪的后腿,被甩得像个大风车,嘴里还喊着“我就不信治不了你”;李婶举着扫帚追打套着竹筐的野猪,扫帚上还沾着几根猪毛;最胖的那个村民(上次滚泥坑的)居然骑在一头小野猪背上,试图用体重压制对方,结果被小野猪驮着满地跑,吓得哇哇叫。

“简直目无王法!”阿澈看得怒火中烧,正要冲上去,却被林小满一把拉住。

“你看那边!”林小满指着白菜地边缘的老槐树。

阿澈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瞬间愣住——老槐树下站着个穿黑斗篷的人,斗篷帽檐压得很低,只能看见一截苍白的下巴,手里正举着个冒烟的陶罐,罐口飘出淡绿色的烟,闻着有点像薄荷。更奇怪的是,他脚边还站着个穿灰布裙的女人(看着像仆从安娜),正低声劝:“主人,快点吧,再晚点白菜就被拱光了,村民该更讨厌我们了。”

穿斗篷的人似乎有点犹豫,举着陶罐的手顿了顿,声音闷闷的:“可是……直接用‘清障香’会不会太粗暴?万一伤了村民怎么办?”

“哎呀,这香只对野猪有用,对人无害的,您上次不是试过吗?”灰布裙女人推了他一把,语气热络,“快去吧,您不是想和村民搞好关系吗?这正是机会啊!”

穿斗篷的人咬了咬下唇,终于举着陶罐,小心翼翼地往野猪群走去,走两步还回头看一眼,像是怕被人发现。

“是他!”林小满突然低呼一声,声音里带着惊讶,“抢我帽子的那个!”

阿澈猛地转头,盯着穿斗篷的人,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那身形,那躲躲闪闪的样子,再联想到林小满说的“抢帽子”,不就是自己一直在找的魔王吗?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阿澈握紧了木剑,指节发白,嘴角勾起一抹“正义必胜”的冷笑,“魔王!果然是你在操控野猪!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勇者的厉害!”

他深吸一口气,正要冲上去喊出那句憋了很久的台词(“魔王!你的末日到了!”),却见那头领头的大野猪突然转过头,正好看见举着陶罐的魔王,顿时炸了毛,丢下嘴里的白菜,嗷嗷叫着就冲了过去。

魔王显然没料到野猪会主动攻击自己,吓得往后一缩,手里的陶罐“哐当”掉在地上,淡绿色的烟瞬间弥漫开来。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烟一散开,原本嚣张的野猪们突然像被抽了魂,动作变得迟缓,领头的大野猪冲到一半,居然停下脚步,打了个哈欠,然后摇摇晃晃地往回走,其他野猪也跟着蔫了,有的趴在地上打滚,有的叼着没吃完的玉米棒,慢悠悠地往山上溜达,刚才的蛮横霸道荡然无存。

村民们都看傻了,老张头松开野猪的后腿,愣在原地:“这……这就走了?”

阿澈也愣了,举着木剑的手停在半空——这剧情不对啊,魔王不应该指挥野猪攻击自己啊?

而魔王正蹲在地上,心疼地捡起摔碎的陶罐碎片,灰布裙仆从安娜在旁边叹气:“您看您,又紧张了吧?这‘清障香’可贵了,您炼了三天呢……”

魔王没说话,只是轻轻吹了吹碎片上的绿烟,帽檐下的眼睛里,满是“又搞砸了”的沮丧。

林小满拽了拽阿澈的袖子,小声说:“他……他好像在帮我们赶野猪?”

阿澈回过神,立刻反驳:“不可能!这是魔王的诡计!他肯定是想先假装赶跑野猪,骗取村民信任,然后再下手!我才不上当!” 他提剑就冲了过去,指着魔王的鼻子大喊,“魔王!别装了!你的野猪军团已经被我识破了!速速束手就擒,不然休怪我‘斩魔圣剑’不客气!”

魔王猛地抬头,帽檐滑落,露出一张苍白但清秀的脸,眼睛瞪得圆圆的,显然没料到会被认出来,更没料到会被安上“操控野猪”的罪名。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阿澈接下来的话堵了回去。

“你以为搞些小动作就能瞒天过海?先是南瓜音响,再是天使土豆奸细,现在又派野猪恶霸来捣乱,你的阴谋我早已看穿!今日我阿澈,便要替天行道,净化你这邪恶之源!” 阿澈越说越激动,木剑都快戳到魔王鼻子上了。

魔王看着他,又看了看周围逐渐围过来的村民(眼神里带着警惕和好奇),突然涨红了脸,憋了半天,冒出一句:“我……我是来帮忙的……”

声音不大,还带着点委屈,像个被冤枉的孩子。

阿澈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帮忙?魔王会帮村民?你骗三岁小孩呢!小不点都比你诚实!”

被点名的小不点,此刻正蹲在地上,抓起一块野猪没啃完的白菜叶,往嘴里塞,闻言抬头,对着魔王喊了一声:“吃——”

魔王:“……”

村民们:“……”

阿澈:“你看!连星核碎片都在谴责你!快认罪吧!”

阳光透过槐树叶洒下来,照在混乱的庄稼地、愣神的村民、举着木剑的阿澈、一脸委屈的魔王,以及埋头苦吃的小不点身上,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阿澈的木剑还没放下,老张头突然“哎呀”一声,手里的锄头“哐当”掉在地上,指着魔王的斗篷帽檐直哆嗦:“黑斗篷……冒烟罐子……这不是传说里的魔王吗?!”

这话像往油锅里扔了火星子,村民们瞬间炸开了锅。

“真是魔王?!”李婶举着扫帚后退三步,眼睛瞪得比被野猪拱烂的白菜还圆,“怪不得野猪那么横!指定是他养的宠物!”

最胖的村民刚从野猪背上爬下来,拍着屁股接话:“我就说这猪邪门!会分红薯干!肯定是魔王教的!想先用猪搅乱村子,再亲自来收人头!”

“收人头哪用这么麻烦?”阿澈立刻接话,举着木剑往前送了送,剑刃豁口差点戳到魔王下巴,“他是想先用‘伪善’骗我们!你们看他那罐子烟!看着像赶猪,实则是在撒‘迷魂散’!等我们晕了,他好把我们都抓去城堡当奴隶!”

“对对对!”老张头摸着胡子,脑洞比阿澈还大,“我听说魔王城堡里有口大锅,专煮不听话的村民!他刚才捡南瓜碎片,指定是在看我们够不够塞锅!”

“还有小不点!”李婶突然指着蹲在地上啃白菜的小不点,“他刚才盯着小不点看!肯定是想把星核碎片抢走,炼化成他的邪器!”

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脑洞像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从“魔王用野猪练军”猜到“用清障香下毒”,再到“想偷南瓜籽种魔藤”,最后连“魔王斗篷里藏着一百只吸血蝙蝠”都编出来了,越说越激动,看魔王的眼神从怀疑变成了确凿的“恐惧+愤怒”。

魔王被这阵仗吓得往后缩了缩,帽檐压得更低,苍白的手指攥紧了斗篷边角。安娜在旁边急得直跺脚,想解释又插不上嘴——村民们的语速比野猪拱白菜还快,她刚张开嘴,就被老张头的“吸血蝙蝠论”盖了过去。

“听到没?”阿澈得意地扫了圈村民,觉得找到了“正义同盟”,“连村民都看穿你的阴谋了!还不把你的邪恶计划从实招来?!”

魔王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点模糊的气音,像是想说“我没有”,但在村民们“他要念咒了”的惊呼声中,又把话咽了回去,肩膀抖得像寒风里的玉米杆。

“别装哑巴!”阿澈往前逼近一步,“你那清障香根本就是**!野猪是你放出来的先锋!抢林小满的帽子是为了测村民的反应!今天不把这些说清楚,别想踏出这庄稼地半步!”

“就是!”李婶举着扫帚附和,“上次我家鸡丢了两只,指定是你用帽子勾走的!”

“我家萝卜籽发芽慢,肯定是你夜里偷偷撒了‘蔫苗粉’!”老张头也跟着喊。

胖村民拍着肚子:“我上次滚泥坑,绝对是你用魔法推的!想让我出丑!”

这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此刻全被安到了魔王头上,村民们越说越信,仿佛亲眼所见。阿澈听得热血沸腾,觉得自己的脑洞被完美印证,正要喊出那句“魔王受死”,突然觉得眼前发黑——刚才跟村民一唱一和太投入,忘了自己从早上到现在只啃了半块南瓜干,低血糖带着脱力感猛地砸过来,天旋地转间,只听见小不点在旁边喊“吃——”,然后“哐当”一声,木剑落地,人直挺挺地往前栽。

“阿澈!”林小满眼疾手快扶住他,只见他眼睛翻白,嘴里还嘟囔着“魔王……蝙蝠……”,彻底晕了过去。

村民们瞬间安静了两秒,随即又炸了锅:“是魔王的咒!他把阿澈咒晕了!”“快抬阿澈回去!找个懂行的来驱邪!”

老张头扛起阿澈的木剑,胖村民抱起晕过去的阿澈,李婶护着林小满和小不点,一群人风风火火往村里冲,临走前还不忘回头瞪魔王:“你等着!我们这就叫人来收拾你!”

山坳边,魔王看着他们的背影,又看了看地上的木剑和散落的南瓜碎片,帽檐下的嘴唇动了动,没发出声音。安娜捡起地上的陶罐碎片,叹了口气:“主人,您看这事闹的……要不我们先回城堡?下次再找机会吧。”

魔王没说话,只是往村里的方向望了一眼,阳光透过树叶照在他苍白的手背上,沾着的南瓜瓤闪闪发亮,像块没擦干净的糖。他轻轻“嗯”了一声,转身跟着安娜走进树林,黑斗篷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像个被戳破的气球,慢慢瘪进了树影里。

被抬回村的阿澈陷在梦里,含糊喊:“魔王!你拿婴儿头颅修城堡电灯!还偷我南瓜干当护城河养料!” 小不点趴在他胸口,啃着从他兜里摸出的南瓜籽,听着这前言不搭后语的梦话,晃着脚丫子趴在他胸口。

阿澈坠进黑暗时,鼻腔先被一股焦甜裹住——像是一百锅南瓜粥熬糊了,混着硫磺的刺,烫得他太阳穴突突跳。再睁眼,脚下是沸腾的金红糖浆,翻涌的浪尖溅起糖渣,粘在黑石上结成晶壳;头顶悬着倒垂的铁钩,串着半化的冰淇淋,奶白甜水“滋啦”滴进糖浆,炸出刺目的光。

他反手一摸,掌心多了把剑,刃上“正义必胜”四个刻字歪扭得像小不点的画,剑柄缠着彩虹糖纸——甜腻得让他想起魔王斗篷上的紫菜补丁,不对,梦里的魔王该更邪性。

“魔王!滚出来!”阿澈举剑指天,回声撞在岩壁上,岩壁是凝固的灰绿,嵌着无数圆眼睛,眨动时溢出蜂蜜,顺着纹路往下淌,把黑石染成黏糊糊的琥珀色。

冷笑从岩壁后漫出来,带着锈铁摩擦的涩。黑斗篷的影子晃出来,补丁不再是紫菜,而是蝙蝠翅膀的焦黑碎片,每步踏下,黑石就渗出血红草莓酱。帽檐压得极低,露出的下巴爬着暗红纹路,像晒干的南瓜藤疤。

魔王握的权杖更瘆人:杖头是颗旋转的南瓜灯,灯芯里飘着团婴儿笑声——被腌成咸菜的那种,泛着青灰,咯咯声里掺着气泡破掉的“啵啵”响。

“终于敢现原形了!”阿澈胸膛挺得像要裂开,“今天我就拿你这邪祟,祭我‘斩魔圣剑’!”

魔王没应声,权杖往地上一顿,南瓜灯里的笑声突然炸成尖啸,惊得岩壁上的眼睛齐齐闭上,蜂蜜流得更急了。

“别装聋!”阿澈剑尖颤得厉害(糖剑快化了),“你罪行滔天!听好了——”

“第一!你偷小不点的口水当肥料,浇出会咬人的萝卜花!今早咬了我三口!”

“第二!把老张头的呼噜声刻成唱片,说要当攻城战鼓!震得我家烟囱掉灰!”

“第三!最过分的——你把月亮磨成粉,撒进我南瓜粥里!害我总梦见打你!这叫循环诅咒!”

他越说越气,糖剑猛地劈向糖浆,溅起的糖浪凝成“罪证如山”四个大字,落地变成硬邦邦的姜糖——梦里的姜糖居然是咸的,齁得他直咧嘴。

魔王终于动了,权杖一旋,南瓜灯里的笑声突然变调,成了串魔性小调:“南瓜口水浇萝卜~呼噜磨成攻城歌~月亮粉粥循环梦~阿澈阿澈气破锣~”

调子跑得比村口疯南瓜还离谱,带着气泡音,听得阿澈太阳穴的青筋直跳。

“少唱歪调!”他提剑猛冲,糖剑却“啪嗒”断成两截——融化得只剩糖棍。魔王化作黑雾退开,黑雾里飘出无数南瓜籽,落地就长成小魔王,围着阿澈转圈,齐声尖唱:“阿澈阿澈傻憨憨~罪证编得甜又黏~醒来还得啃南瓜~”

小魔王们伸手抓他,指甲是透明的糖壳,挠得他胳膊生疼。阿澈挥舞糖棍乱打,打碎一个小魔王,爆出的竟是爆米花——甜得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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