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光临!客人。”她比我更率先一步向客人微笑问好,这令我有点欣慰。我未敢懈怠, 在她之后也打起招呼来。
待客人走远,我和她双双坐下。
“越来越能干了嘛。”我不免称赞了她一下。
“来了这儿这么久了,再迟钝也得有点改变吧。”她有点冷淡地朝我说。
“嘛,你能改正过来就蛮好了。”
“我出去一下,你先帮我看会儿。”她说着,便离开了位子。
而这时,她口袋里掉下的一个小包引起了我的注意。那小包很小,貌似就巴掌大的小东西。我刚要拿起递给她,但她却已经走远。
我看着那小包,若有所思。
我该打开看吗?这不好吧?人家的东西,这么做不对吧?虽然这么想着,但好奇心还是战胜了理智。
“看一眼应该没什么的,在她面前我装忘掉就好。”我这么给自己心里找着理由。
我眯起一只眼,小心翼翼地翻开那个小包。
打开后,映入眼帘的是一些零钱,原来是单纯的钱包啊。还是放回去比较好吧,正当我欲合上钱包时,一张照片掉落了下来。
这是一开始就夹在钱包里的?我从地上拾起照片。
照片上是田中和司和一名我不认识的女孩。照片上,两个女孩用力微笑,眼睛都笑弯得只剩下了睫毛。
我从未见过如此模样的田中。
和现在的她说是完全两个人都说不定,我甚至不禁怀疑起来,这到底是田中还是她的姐姐妹妹? 照片上另一个女孩貌似和她关系很要好的样子,她们俩手牵着手,脸颊都贴在一起。
其中另一名女孩制服胸前别着一只非常亮眼的樱花胸针。
这么窥探下去别人的隐私也不好,我立马将照片夹回到了钱包里合上。不一会儿,她便回来了。
“这个,是你掉的吧?”我拿着钱包递向她。她的神情先是慌乱,脸颊又闪过一丝红晕。之后用极小的声音问道,
“你……看到了?”
我不知道此刻如何回答她,但也不好撒谎。
“……嗯。”我小声地回答,本来看到别人的隐私以及很有背德感了,再让我撒谎实在是对不起自己的本心了。
她没再说话,只是紧紧地抱着钱包坐会前台。
“那女孩……是你吗?和你很不像啊。”我小心翼翼地问。
“是我,这是我还是初中时拍的照片。”她弱弱地回答。
“啊……这样啊。”我挠了挠脸,这样尴尬地找话题我真的不擅长。
我怯生生地用余光瞥了眼她,发现她打开了钱包,摩挲着那张照片,更准确的说,她在摩挲着照片上那名我没见过的女孩。
“她是?”我试探地问。
“我朋友,但已经分开了。”她说着,我却感觉她有点不自然。
绝交吗?我这个从来没有过知心朋友的从来没体会到这种感觉,不过看她这样子,我觉得我该去安慰一下。
“虽然我不是很懂你们之间,但还是调整好状态吧,还有工作呢。”等我说完才反应过来,我在说什么?我发现我是真不会安慰人啊。
但她好像真的收起来了钱包,做了几次深呼吸调整好自己。我难不成……在安慰人这方面还蛮有天赋的?
等到下班时,已经到了深夜。
我觉得我应该和她说一声我今天之后就没法打工到这么晚了。
“那个,田中。”
“嗯?有什么事?”她转头看向我。
“我啊,明天没法陪你打工一打就是半天了。”我抬头望向天花板。
“别看我这样,我其实也还是个学生,明天春假就结束了,没那么多时间在打工上了。”我又接着向她解释。
我用余光观察着她的反应。
“啊,这事啊,我明天也开学,打工时间也不会像这么充裕了。”
听到这儿,我不禁回想起之前卖给她烟的事,心中却隐隐有一丝负罪感,但我没敢和她提起这件事。
“嗯,天色这么晚了,我先回去吧。”我拎着包向她一边说一边迈着步离开。
“再见。”她久违地向我招手道别,让我有点不适应。
“明天见。”我也顺势而为。
我回到家,又是一个人躺在床上,看着床头钟表的时间线性地流淌。
“高二啊,要分班了。”我自言自语道。
我其实并不喜欢分班,本身我便不是什么善于交际的人,高一好不容易拢起来的几小撮朋友还又要被打散。新班级还要面对种种的生面孔,实在让我应付不来。
想着想着,我的意识越来越朦胧,便利店五六个小时的紧绷的神经令我身心疲惫,不知不觉间还没换衣服就睡去了。
待我再醒来,已是次日清晨。
我顿感不妙,立刻抬眼看向时钟,看到还不算晚的时间,总算舒了口气,又躺回了床上,稍微整顿下意识,我便坐了起来。
我这人向来不会料理,父母都在外面工作,我又是个独生子女,轻小说里专属的“妹妹唤起”“爱心便当”之类的桥段,只能说试试能不能在梦里梦见了。
陪伴着我的胃的永远还得是店里400日元的菠萝包。
骑着单车在上学路上,开学了,路上和我一样的学生明显多了起来,有和我一样骑着车的,也有结伴上学的。还有更让人生气的情侣牵着手上学的。
好想就这样骑着车撞死他们……说笑的。
在熟悉的路口停下等绿灯。我又遇见了似曾相识的带着耳机的背影。
和上次穿着黑外套的背影不同的是,这次身着的学校制服明显更适合她。
“早上好。”我这次没犹豫。
她转过头,看到了我,眼神先是闪过一丝惊讶,而后又向我招手。
“早上好,青木前辈。”
绿灯到了,我和她一起蹬着车经过路口。
我一边动腿踩着脚踏,一边嗅着路旁绿植传来的清香,感受着微风划过我的每一寸皮肤,阳光沐浴着我的身体,骑车掠过步行上学的学生们,他们的脚步声不绝于耳,时而伴着蝉叫。
校门口,我停下车子,看着熟悉的学校,走了进去。
正当我漫步在石砖上时——
“哟。”一个手肘绕过我的脖子死死定住我。
“青木,新学年和你还是一个班儿啊。”一个稍胖的男人一边擎着我,一边和我说话。
“知道了知道了!总而言之先放开!”我双手抓着他象腿一样的胳膊。
这人叫大岛厚太,是我高一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也是我死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