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前面就是一号大厅了。”洛宁学姐回头向我们指了指前面说,“我还要去帮其他学妹们呢,就先走啦~”我点点头,和从刚才就一言不发的雪诺望着她原路返回,也就是门口的方向。
“这个学姐人真好啊,对吧,雪诺?”等那个学姐已经消失在视野之后,我不禁和雪诺感慨道。看样子那个学姐不只是帮了我们而已,在我们之前肯定还有很多新生接受过她的帮助吧?
“......”雪诺没有回答我,而是直接抓着我的手拉着我进去,“好了,‘优儿’大人我们进去吧,别管那个学姐了。”
“哎哎,等一下,我自己会走的啦——”不过理所当然地抗议失败了,雪诺就这么直接拉着我快步走进了一号大厅。
赤色的蔷薇为纹饰的大门敞开着,可以看见里面挤了很多人,都是自信地来参加全国最顶尖的魔法师学院的少女们,基本上都是贵族出身,作为魔法师的后代的千金,也有不少是义务教育阶段预测出来了较强的的魔法师才能的普通人,但毫无疑问的是现在站在此处的都是全国才能最顶尖的少女,无一平庸——除了我。
我并没有被预测出来有什么天赋,也不是自发觉醒者,所以大概率一开始就会被刷下来吧。不过就算魔法师才能这一块合格了,后面我只要稍微演一下就考不上红蔷薇了,然后就可以去别的正常学校以男性身份就读了。
可能是因为我本来就没打算考上,所以我和周围多多少少有点紧张的她们不一样,只想着快点结束快点脱掉身上的裙子。
“话说,这里是不是有点太黑了?明明是全国最顶尖的学校却连灯都不舍得开吗?”我四处望了望,除了人影什么也看不见,大厅内长什么样我都不知道呢。为数不多的有光的地方就只有门口那被外面阳光照亮的一块。
就在我无聊地乱想着东西好一会儿之后,似乎是时间到了,有人把大门给关上了,这下大厅内部是真的一片黑了什么也看不到,小小地引起了一阵骚动,但好像贵族出身的学生都没有感到意外,应该是提前知道了吧,应该是每年都是这样所以有前人告诉了她们?我不知道,不过马上响起的主持人的声音也让我把注意力从这些问题上转移到声音方向。
“欢迎诸位来参加红蔷薇学院的入学考验,”一个苍老的老奶奶的声音从各方的音响传来,“在此之前,你们需要先进行觉醒仪式,觉醒魔法师的才能。”
“这个声音.....不会是——”“唉——真的假的!?”“错不了的吧。”“但是为什么会是......”听到主持人的声音后,整个大厅都有些骚动,旁边的女生们都在不停的讨论。
“雪诺,你觉得呢?”我估计她们和我想的是一样的,“真的会是她吗?”
“也不是无可能。”雪诺这样说道,“虽然没有过先例,但是,作为全国顶尖的学院,她来主持也是有可能的呢。”
“......我是这次的主持人,”主持人没有在意叽叽喳喳的少女们,继续往下说并证明了她们的猜想,“教会的大主教,安·梅里斯。”果然没错——安·梅里斯大主教,活了一千多年的古老精灵,仅在圣女之下的教会的最高地位者,在圣女未被找到的时间里,她就是教会的代表。
来自一千多年前的声音回荡结束前,一片黑暗的大厅里突然有了光——那是一道火光。
借着火光,我终于看清了大厅的内部,不过夺去我视线的并非内饰,而是前方台子上那火光的来源。那是一道十分熊烈的,清澈的金色火焰,如骄阳一般放着光与热,扫除一切黑暗。“这是火之传承,是初代圣女大人与当年的玄炎王女一同创造的奇迹。”大主教在火旁边,透过火光似乎可以看见一千多年前她与英雄们的身影,也似乎能平去她的皱纹,“光随着火不断传承,直至今日,已启蒙了生民无数,已护佑玄炎千载——”
那就是觉醒仪式所必须的事物——火之传承的一部分,借由千年前的伟人们的力量打通脉络,让魔力得以流通,传承前人的意志守护人类。而所谓圣女,就是传承并维系这火焰永久燃烧的女性,她们将在一生中滋养火焰,在死后把一切献给火焰。被选为圣女的女性在进行觉醒仪式时手部会出现黄金般闪耀的火焰纹,继承历代圣女力量的余烬。
不过,“圣女”,顾名思义只有女性才能成为圣女,我可从来没听说过有男性成为“圣女”,而且这一次的圣女我记得已经找到了,所以无论怎么说这也和我没有关系......
“现在,我将主持火焰的传承,愿诸位能从火光中找到自己的使命——”这些台词也是固定的传统了,一千多年过去了也没有变化,不过听说教会有些革新派想取消这个传统,觉得这不过是形式主义浪费时间——毕竟现在有些年轻神职都已经没有这个耐心去背教典了。“现在,觉醒仪式开始——请听到名字的考生依次上前来——”
“唉?只有这么少的词吗?不对吧?”我疑惑地看向雪诺,“我记得书上写的词很长的啊?”
“也许是大主教也想取缔这个传统了”雪诺没有怎么变化表情地说,“原文的确有点长了。”
不管怎么样,觉醒仪式的的确确是开始了,“第一位,刘云溪——”上去了一个蓝头发的女孩,个子很矮,穿的衣服和我一样都很普通,应该是平民出身。
她站在火前,大主教则是在火的另一边与她对望,火光把二人的脸染成金色。“准备好了吗?”大主教说。
“是,是的!!!我准备好了!”似乎是个有点懦弱但又很有干劲的女孩啊,“您可以开始了!”
说完,大主教确认了她准备好了之后,将火焰引导至女孩身上,从手,再到身躯,最后蔓延至全身,如阳光般耀眼而温暖,没有灼烧女孩的身体,更像是千年来的圣女们拥抱着她一样,她的脸上从最开始的紧绷逐渐变得松缓,像是很舒服的样子。
大概一分钟时间,她身上的火焰便逐渐熄灭,只留下惘然和有些不舍的女孩呆呆地看了看台下,又看了看大主教。“这就......行了?”
“是的,孩子,仪式完成了,现在你已经是一名合格的魔法师了。”大主教如是说,“火焰的亮度与持续时间分别代表了你的魔力强度与数量,红蔷薇的最低要求是照亮五米范围,并持续半分钟。”原来如此,那大厅这么黑也可以解释了。
就在那女孩高兴地跳下台急匆匆的想去没有魔力屏蔽的区域试一下自己的魔法时,大主教念出了第二个人的名字。“第二位,玄叶——”姓玄?是四大家的人耶。最后她的火焰照亮了二十米范围,持续了三分钟,非常接近圣女以外的最高记录......不愧是四大家的啊......
过了好一会,大主教终于念到了我的名字......我的假名。“第四十七名,快城优儿——”
和其他人一样,我不快不慢地走上台,从黑暗处走到火光前面,面对着火,感觉没有预期的那么耀眼和灼热,反而是很舒服,像是在泡热水澡一样,整个人的骨头都快软了,不妙.....这恐怕会上瘾吧——
就在我乱想东西的时候,大主教在火的那边对着我微微一笑,“您准备好了吗?”
“啊......啊?哦——”看着火的那边被火光抹去皱纹的大主教,我有点愣了神,反应过来时觉得自己有些滑稽,便带着尴尬的红晕连忙回应大主教,“我准备好了——”
“好的。”大主教点了点头,把火引导到我身边。我不太确定地向前伸出手“是这样做吗?”总之学着前面的人的样子,我把火引到自己手上,然后是身上,最后是全身。
很温暖,能让人放空意识,忘记身边的一切,还有一丝怀念的感觉......还有......那些很渺远的身影......
等回过神时,我睁开眼,火光那头的大主教仍在笑着对着我,台底下却是一片寂静鸦雀无声,并且,眼神都无一例外地看向了我......不对,是我的手!!!
我反应过来了什么,心想不会吧,再怀着忐忑的心颤抖着望向我的手背——黄金般闪耀的火焰纹!?!?!?!
为什么?为什么我的手上会出现这个!?!?!?不是只有女性才会有的吗!?!?而且圣女不是已经找到了吗!?!?
这些无解的难题一下子就让我的CPU宕机了,整个人如石像般呆住,像台下人一样说不出话来。这时的大厅没有任何声音,唯有燃烧的火焰与变幻的光影证明时间还在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