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称呼她是你老大呢……”
（习惯了，改不了。）
李雅璃瞧着那一团白，摇摇头。
“想不出来她要干什么。”
（同感。）
“行，那我换个问题问你。你为什么要姜煜买这本书？”
她指了指姜煜怀里的那一本书，那本书虽然仅仅露出一个小角，仍然透出一股古朴的气息。
（这个……那个……）
姜煜睡的正甜，李雅璃缓缓他的头从自己肩膀上挪到草垫子上。
自己则冲着书灵挥了挥手，示意它到外面交谈。
太阳已经跃起，趴在天际线上睡着回笼觉，月亮却没有等它，而是自顾自得躲入汪洋。
“怎么样，想好怎么回答了吗？”
（要是我说我不知道的话，你信吗？）
“我要是说我信的话，你信吗？”
（我不信。）
“那还不快说。”
（……你那个时候不也看出来了吗？还把老大的画像给烧掉了。）
“我，我那是兴趣使然，误打误撞罢了。”
李雅璃靠在门前，享受着暖阳与煦风的轻抚。
（很简单，就是通过那个画像把前世的记忆——当然是删减过的——强行塞到姜煜的脑子里。）
“她疯了吗？这样姜煜的脑袋会撑爆的，最差也是变成个呆傻，最好也是个精神错乱。”
（那不就是老大要的嘛，要心不得，则取其身；取身不得，则乱其神，毁其体。）
（可怜哦姜煜，碰上老大这么个女人喜欢他。）
（所以我才说，你这时候不能去看那个书，你不能有一点闪失，保护他的职责落在你的肩上，也只有你一个人选。）
书灵也学着李雅璃的样子，企图靠在墙上，可惜，它直接透过墙去，丝滑地就像是穿模了一样。
（嘶，地球online总是出bug。）
“行了，自从我认识你你就在说些我听不懂的话。”
“话说你为什么还要跟着墨若善啊？你不能不为她做事吗？”
（我是书灵，喜欢别致的故事，正好，她能给我。而我能够穿梭于各界，正好算是帮了她，应该算是……双赢？）
它看了一眼自己的那条断臂，忽然默不作声。
（再者言，自从我跟她一个战线之后，我就下不了这条贼船了。）
“为什么？”
“不为什么。”
“行，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了。”
李雅璃回身，想要回到自己温暖的小被窝，但突然问了一句。
“喂，你知道接替我的是什么人吗？”
（接替你？哦，你指的是镇守的事吧？）
（现在那个位置还在空缺呢。）
“什么？墨若善都不知道找个人顶上去的吗？她就这样放任着妖物的随意入侵？”
（她？她什么时候在意过这个。自从你带着姜煜走后，她直接连神域大会都不参加了，所以这事就没有人能拿个注意，故而一直空缺。）
“那你怎么先前说有人堵上妖物进攻弄出的缺口？”
（只是些人族修士，配合着你先前留下的大阵才堵上的。现在估计他们还在奋战在前线吧。）
“人族修士？但据我所知，现在的人们大多都把神魔妖怪当做饭后谈资，基本没人修行啊？”
（那我怎么知道，我只是一本书，又不能全知全能。）
书灵翻了一个白眼。
（总之就是有这么一伙人，我的消息不会错的。）
李雅璃暗自思量，姜父大概就是这队修士中的一员了。
嘶，之前还把他当做我的替补，到头来只是普通的修士啊。
幸亏没在瘦马那里说漏嘴，还有机会补救，不慌。
“行，那墨若善下一步计划是什么？”
（自然是……无可奉告。）
（告诉你了我的任务还做不做啊？完不成我的性命可难保啊。）
（你小子还真想吃席啊？）
“你放心好了，到时候我会为你备好四道菜的。”
李雅璃郑重地点了点头，双目炯炯有神。
（……我有毛磕，你有毛病。）
说完，它就消散了，回到了异闻录里面去。
李雅璃靠着门，看着太阳渐渐变大，直到日上三竿，她忽然想起几个人都还没吃东西，连夜宵都没得吃。
但她还是待在原地，等着洛钰起来给几个人做饭。
无它，唯不会做饭尔。
她可不想做出一锅黑暗料理出来，败坏姜煜的好感。
再说，身上的钱财也不多了，先前打劫强盗抢来的基本已经快要用完，而现在几口人的用度基本上是她在操持。
李雅璃忽然支起身，想起了可怕的事情。
家里没余粮了。
洛钰家又穷，姜煜又不知道自己家的余粮放在哪里，故而，生财之道维系在她一个人的肩膀上。
“啧，得考虑一下生计问题了。等一下，我记得姜煜先前说书有过一些钱，而姜煜的也就相当于是我的，所以，我还有钱，哼嗯哼～”
“不过，这样也不是事，钱早晚有一天要用完，姜煜的钱财也不知道够不够。”
“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打不了多绕几个山头去强些土匪的不好吗？”
你当她不想到近处去借（劫）一些吗？那是把周围的土匪都借完了！
想到这里，李雅璃又把身子软了下去，闭上眼睛，懒洋洋地晒着太阳。
这时，洛钰走了出来，打着哈切。
“师傅，早安。”
“你不再睡一会儿？”
“不了，修行者修身养性，这点道理我还是懂的。”
“嗯？谁告诉你修行者要修身养性的？”
李雅璃一只眼睁开看着她，另一只眼还是闭合着。
洛钰挠了挠头。
“啊，不是吗？我看那神魔小说里面都是这样写的。”
“……那就赶紧把那些东西忘掉吧，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对修行没益处。”
“哦。那师傅，修行者应当是什么样的？”
“emmm，我不知道你们这个时代是什么样子的。至少在我们那个时代，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无论是杀生成神，还是遁入空门，抑或是以力破鼎，都是可以封神的。”
“那师傅，你是以什么方式成神的呢？”
“我……”
李雅璃刚想说自己是靠着自己积攒下的灵力破天封神——差不多算是……考公上岸？没走任何加分项。
但忽然转念一想，现在自己已经退下神格，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她还是说：
“我没有成神，到现在还在积攒着力量。”
洛钰一脸失望。
“啊？我还以为什么神仙下凡来专门引导我这个天命之女呢？”
李雅璃没忍住，直接给了她一个爆栗。
“以后少看点这些不切实际的书。”
她沉默了一会。
“我不打算成神。”
“啊，师傅，为什么？”
“因为此世间还有我留恋的东西。神域空虚寂寞冷，远没有这太阳温暖。”
“呵，师傅，说得好像你成过神似的。”
洛钰顿了顿，还是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师傅，如果成神意味着与人间一切切割，我也不打算成神。”
“因为，在此世间，我也有重要的人，值得我守护一生的人。”
李雅璃盯着洛钰的眼睛，从她的眼眸中迸溅出的只有决绝与坚毅。
“还真是剑眉星目。”
李雅璃暗自嘟囔，闭上眼睛，继续晒着太阳呢。
“那，师傅，我去做饭了。”
洛钰作揖后离开，临走时还踹了躺在李雅璃被窝里的姜煜。
“还睡，都睡到别人窝里了！也是我师傅人好，没计较，你看把师傅逼得只能在外面睡。”
瞧，人家还感谢咱呢。
李雅璃喊道。
“我可没睡。”
洛钰也不理会，径直往后院走去。
只留下姜煜一脸懵逼。
“发生什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