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啊，等什么呢？”
书灵在姜煜的背后推搡着，催促他快点去安慰李雅璃。
很显然，由于书灵变化了自己的容貌，姜煜没有意识到，刚才被杀死的就是书灵。
姜煜咽了咽口水，理理衣襟，刚迈出一步，却又立刻缩了回来。
“要敬畏神……”
他如此狡辩着。
书灵飞到姜煜面前，轻轻向他吐了一口气，淡红色的气体直接灌入他的鼻腔。
“你干嘛？”
姜煜慌里忙慌后退几步，打了几个喷嚏。
“当然是给你鼓劲啊，不然还能是给你下**？”
书灵轻笑着，落地，站在门口，一只手伸出，说了一声请。
说也奇怪，等姜煜缓过神来，心里顿时有了一股劲，勇毅之心填满胸膛。
他一咬牙。
“好，我去。”
他甚至连书灵为什么要他去安慰李雅璃也没问，直接向着她走去。
留下书灵一道身影，坐在板凳上看戏。
李雅璃没有意识到姜煜的靠近，还在那里自怨自艾。
“我杀了她……都是我的错……”
她双目无神，刀孤零零地躺倒在地， 毫无生气，连半分黑气都没有残存。
姜煜默默地从李雅璃的背后抱住她，没有说话，只是环抱。
她的手攀上姜煜的手臂，啜泣之声不决于耳。
姜煜用他的手握住了李雅璃轻飘飘的手，冰冷的触感尽管让他有些许不适，但他依旧用自己的体温，让她感受到这一份温暖。
他附在李雅璃耳边，吐出的热气打在她的耳垂上。
“别怕，有任何事，我们一起承担。”
（小子，记着你只是一个凡人，弹什么与她共患难啊？）
姜煜在心里回答。
“我们是一家人，相互扶持才称为一家人，不是吗？”
（打哪里论的啊？）
“一起过年，一起嬉闹，再言，她是洛钰的师傅，既然与洛钰关系紧密，那也就是我的家人了。”
（呵，那你对家人的定义还真是宽泛。）
“谢谢夸奖。”
（我不是在夸你……）
“我就当它是了。”
镜头转向现在。
李雅璃一下子哭出了声，转过身，把头埋进他的胸间，任由泪水打湿他的衣服。
感受着胸膛间的湿润，姜煜也只能哑然失笑，伸出手，轻抚着李雅璃被尘土覆盖的头发，一丝一毛得清理干净，确保没有尘埃剩余，也没有头发打结。
而李雅璃则一直一声不吭，直到姜煜手上没有动静了，她才抬起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
“我们是一家人，对吗？”
“永不离弃，永不分离，永不背叛。”
李雅璃眼中冒出血丝，直勾勾地盯着姜煜的眼仁，似乎要将其望穿。
姜煜点了点头。
“那是自然。”
“不要离开我，我求你，求求你。你知道吗，我等了你好久，好久……你不能再离开我了……”
她不再看着姜煜，而是继续把自己埋在姜煜的胸口，自顾自地轻声细语。
姜煜没有说话，只是轻拍着李雅璃的背，只当她说的话是悲痛至极的胡言乱语。
等了好一会，她没了动静，姜煜将她翻过来一看，见她已经睡着，便把她拦腰抱起，把她放到她的被窝里，替她盖好被子。
到了这时，他才意识到不对劲，气冲冲地跑到书灵面前。
“你给我喷了什么东西，为什么我会乖乖听你的话？”
书灵摇了摇头，又飘了起来，一会倒立，一会在空中横卧。
“你听的不是我的，听的是你自己的心声。”
她慵懒地打了一个哈气。
“胡说八道，我跟李雅璃虽说认识不短时间了，但我对她的认识还只是停留在洛钰的师傅，不可能主动与她进行肢体接触。”
姜煜表示不可置信，一把将书灵从空中拉下来，与她平视。
书灵耸了耸肩。
“但你有没有想过，你也许没有，你想的那么忠贞？”
姜煜盯着她，也不说话，只是手上的力气重了一些。
“哈，轻一点啦，我毕竟只是造物，可没有她们那样坚实的肉体哦。”
“当然了，上述猜想肯定是要推翻的啦。”
姜煜一脸不悦。
“那你还不快说。”
“前世姻缘？这个理由你信不信？”
书灵笑着，脸上的面纱一抖一抖。
“你骗鬼呢？编个谎话至少也要编个像样一点的啊。”
姜煜不信。
“好吧，那我也就没有什么其他好说的啦。”
书灵两手一摊，轻而易举地把姜煜的手推开，继续她的空中飘游之旅。
“那麻烦你告诉我，为什么一定要我去安慰她，明明洛钰才是最佳人选。”
书灵飘到他眼前，轻轻在他眉间点了点。
“不要妄自菲薄啊，你在李雅璃心里的份量可是很足的哦。”
“你开什么玩笑？”
“你不信的话就算了。”
书灵飘着飘着，又回到了异闻录之中。
“对了，今后我会对你进行修行训练，莫要推辞哦。”
“我拒绝。”
“？”
书灵把钻进去一半的身体又退了出来。
“为什么？”
“照常理来说，凡人不应该对修行之术很感兴趣的嘛？”
“你想哦，长生不老，腾云驾雾，呼风唤雨，多么快活自在，何必拒绝呢？”
姜煜伸出食指摇了摇。
“要是这天底下有这么好的事，那应该轮不到我才对，所以你一定有什么阴谋。”
书灵摸着自己的下巴。
“嗯，言之有理。”
“让我想想看我有没有什么阴谋诡计……哦，有了，我打算在今天晚上吓你，让你睡不好觉！”
“怎么样？这个计划够不够阴谋，够不够诡计？”
“咦惹，我可真是太邪恶了。”
书灵像逗小孩一样，把手放在姜煜头上摸了摸。
“额……你怕不是在拿我当傻子。”
姜煜头一歪，躲开书灵的突然袭击。
书灵惋惜地缩回手。
“你要不想想看我是被谁带过来的？”
“马啊！”
“那马是受了谁的命令把东西带给你的？”
“额……我爸……”
“那你觉得，你爸会害你吗？”
“大概是……不会？”
“那不就得了。”
书灵伸出两只手，掐住姜煜的脸蛋，使劲地揉搓。
满足之后，她拍了拍手，转身回到了异闻录当中。
“听好了啊，我晚上到你的梦里面去教你。”
“啊？但我想好好休息……”
“怎么，我又不是不让你睡，你不是已经入梦了吗？肉体让它休息够就行了，精神了一点就累一点吧。”
“小伙汁，我相信你能吃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