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本章可能会引起不适,请慎重观看)
黑暗。
永恒的黑暗。
斯坦利在剧痛中苏醒,却分不清是现实还是噩梦。他的右臂空荡荡的,断口处传来阵阵灼烧般的幻痛,仿佛那截肢体仍在被无形的火焰舔舐。更可怕的是——他的眼睛看不见了。不是被黑暗笼罩,而是彻底的虚无,连一丝光影都不存在,黑暗,无尽的黑暗。
他试图动弹,却发现自己的手腕和脚踝被冰冷的金属镣铐锁住,粗糙的铁环深深勒进皮肉里,稍微挣扎就会磨破结痂的伤口。身下是潮湿的稻草,散发着霉味和血腥气,黏腻地贴着他的皮肤。空气里弥漫着地牢特有的腐臭——粪便、脓血,还有某种肉质缓慢腐烂的甜腥味。不出所料的话,自己应该是被丢到大牢里了。
“咳……”他刚想开口,喉咙里立刻涌上一股铁锈味。干裂的嘴唇黏在一起,稍微一动就撕裂开,温热的血顺着下巴滴落,滴在肮脏的稻草上。
没有回应。
克莉丝汀不在。
这反而让他更加不安,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也许待会儿就会把自己弄死。
斯坦利用仅剩的左手摸索着周围,指尖触到冰冷的石墙,上面布满深浅不一的划痕——可能是前人用指甲或碎骨刻下的绝望记号。他继续向前探去,突然碰到一个金属物体。那是一个碗,里面盛着某种粘稠液体。他谨慎地沾了一点,凑到鼻尖嗅了嗅——是水,混着泥沙和铁锈的水,散发着丝丝臭味。
他贪婪地捧起碗,顾不得里面的杂质,一口气灌了下去。冰凉的液体滑过灼烧般的喉咙,带来短暂的解脱,随即引发更剧烈的疼痛。胃部痉挛着抗议,但他已经没有东西可吐了。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铁门开启的刺耳声响。
斯坦利浑身绷紧,本能地向后缩去,镣铐哗啦作响。但脚步声没有靠近,只是远远地徘徊,伴随着守卫粗重的呼吸和钥匙串的碰撞声。
“那家伙还活着?”一个沙哑的男声嘟囔着。
“管他呢,女皇陛下说别让他死就行。”另一个声音懒洋洋地回答,“反正也活不了多久了。” (注:他们这里用的是血族语言交流斯坦利没有听懂他们在说什么)
他们的声音渐渐远去,留下斯坦利独自在黑暗中。
他缓缓抬起左手,摸索着自己胸前的伤口——那里已经结痂,但触感凹凸不平,显然是被人刻意刻下了某种图案。血族的家徽?耻辱的标记?还是单纯的折磨?(注:这儿其实是克莉丝汀下的不死诅咒 ,灵魂意义上的不死)
没有答案。
只有黑暗。
和疼痛。
斯坦利突然笑了,干裂的嘴唇再次渗出血丝。多么讽刺啊——他曾是王国最精锐的骑士,往日风光无限备受瞩目,是整个人类的英雄,如今却像条病狗一样被锁在黑暗里,连死亡都成了奢望。
但至少……
至少他还活着。
只要还活着,就还有机会。哪怕只剩一只手,哪怕双目失明,哪怕被整个世界遗忘在这座地牢深处。
他慢慢蜷缩起来,用体温保存所剩无几的热量。在绝对的黑暗中,时间失去了意义,可能过了几分钟,也可能是几小时,他终于再次陷入半昏迷状态。
在混沌的梦境里,他看见一片血色的天空,和一柄插在尸山上的银剑。
剑柄上刻着他的名字。
地牢的滴水声成了唯一的时间刻度。
斯坦利在昏沉与清醒间浮沉,每次呼吸都带着肋骨的钝痛。他尝试用左手摸索镣铐的连接处,指甲在反复摩擦中剥落,铁环上渐渐沾满新鲜的血液。当指尖触碰到锁眼时,一阵细微的魔法波动让他僵住了——这些镣铐被施加了血族禁制。
“呵...”他吐出带血的唾沫,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碎裂的肋骨可能刺穿了肺叶,每次咳嗽都喷出粉红色的血沫。潮湿的稻草黏在溃烂的皮肤上,像无数蛆虫在啃噬。
远处忽然响起不同于守卫的脚步声。轻盈的,带着某种韵律,像猫爪落在天鹅绒上。斯坦利残缺的身体立刻绷紧,断肢处的旧伤开始突突跳动。
“骑士大人在发抖呢~”少女的声音贴着耳廓响起,冰凉的手指突然掐住他结满血痂的脖颈,“是在害怕...还是在期待?”
“像咱了吗?~”(⁄ ⁄•⁄ω⁄•⁄ ⁄),又是那令人作呕的声音,要是她把自己的耳朵也搞聋了就好了,什么声音也听不到啊,到是也挺清静的。
斯坦利的声带在压迫下发出咯咯声。他闻到了熟悉的血腥甜香,混合着某种防腐草药的气息。这个声音一听就是克莉丝汀,带着令人战栗的非人感。
“真可怜。"指甲轻轻划过他空洞的眼窝,在溃烂的伤口里搅动,"姐姐我把你玩坏就丢在这里...明明还这么新鲜,对不起……。”
一块冰凉的东西塞进他嘴里,瞬间融化成剧苦的液体。斯坦利条件反射想吐,却被捏住鼻子强迫吞咽。几分钟后,他惊觉幻肢痛减轻了,连胸前刻痕的灼烧感都在消退。
“这是血髓萃取物哦~舒服点了吗”少女舔舐着他眼窝渗出的组织液,摸了摸他的头,她并没有嫌脏,“能让你保持清醒...直到我们找到新玩法,好吗,我亲爱的骑士大人~”这甜腻腻的声音让斯坦利觉得非常恶心。
脚步声再次远去时,斯坦利发现镣铐被换成了更沉重的型号。新锁链连接着墙上的魔法符文,稍一牵动就会引发针刺般的电流。他摸索到守卫故意留在附近的陶片,用颤抖的手指在身下刻下第七道划痕。
第七天。也可能是第七个月,时间感也在渐渐流失。
幻觉开始频繁造访。有时他看见断臂握着银剑刺向虚空,有时听见克莉丝汀在吟唱那首血腥的摇篮曲。最真实的幻象是右眼突然恢复视力,看见自己腐烂的身体爬满白蛆。
当真正的变故来临时,斯坦利以为又是幻觉。整座地牢突然震动,远处传来建筑坍塌的轰鸣。锁链上的魔法符文闪烁几下,熄灭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什么也看不见脑子空洞洞的。
混着硝石味的风从走廊涌入,带来了久违的新鲜空气。斯坦利用陶片割开腕部血管,让鲜血浸润镣铐的机关。在失血眩晕中,他听见了此生最动人的声音——锁簧弹开的咔嗒声。
斯坦利的身体突然被铁钩刺穿锁骨吊了起来。
剧痛让他从半昏迷中惊醒,断裂的喉管里挤出嘶哑的喘息。冰冷的金属钩深深嵌入骨头,将他像块腐肉般悬挂在半空。血液顺着躯干往下流淌,在地面汇成一滩黏稠的沼泽。
“醒了?”少女的声音甜得像融化的蜜糖。
她的手指突然捅进斯坦利空洞的眼窝,指甲刮擦着裸露的视神经。斯坦利浑身痉挛,断肢处的肌肉疯狂抽搐,却发不出像样的惨叫——他的声带早在三天前就被银丝缝死了,现在只能从气管里挤出“嗬嗬”的漏气声。
“今天我们来玩个新游戏~”
一把锯齿匕首缓缓刺入斯坦利的腹部,沿着旧伤横向切割。刀刃故意放慢速度,让他能清晰感受到每寸皮肤被划开的过程,皮肉被撕撕割裂的声音。当刀尖碰到肠管时,少女突然旋转手腕,将整段结肠绞成了碎肉。
温热的排泄物混着血水从破口涌出。
斯坦利闻到自己的内脏腐烂的甜腥味。
“别晕过去呀~”少女捧起一捧血淋淋的肠子,像玩橡皮筋那样轻轻拉扯,“你看,它们还会动呢~”
她突然将一根空心钢管插进斯坦利的尿道。
钢管内壁布满倒刺,插入时带出大量碎肉和血块。斯坦利像条被电击的鱼一样疯狂扭动,铁钩撕扯着锁骨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当钢管捅到膀胱时,少女笑着往里面灌入滚烫的铅水。
皮肉烧焦的“滋滋”声中,斯坦利的下半身剧烈痉挛,失禁的尿液混着铅水从钢管边缘喷溅出来,在皮肤上烫出一个个焦黑的孔洞。
“接下来是这里哦~”
冰凉的镊子夹住了斯坦利的左肾。
通过腹部的伤口,少女慢慢将肾脏扯出体外,故意让连接动脉的血管一根根崩断。当最后一条血管断裂时,她把还在跳动的肾脏塞进了斯坦利被迫张开的嘴里。
“吃下去吧,听话哦~”她捏住斯坦利的鼻子,“不然我就把你的肺叶也挖出来~”
斯坦利机械地咀嚼着自己的器官。
碎裂的肾脏在齿间爆出咸腥的汁液,粘稠的组织残渣堵住了气管。在他即将窒息时,少女突然用烧红的铁钎刺穿了他的左肺。
焦臭的烟雾从伤口冒出。
斯坦利在剧痛中听见了自己的肺泡破裂的声音。
“今天就到这里吧~”少女舔掉指尖的脑脊液,将一根神经萃取针插进斯坦利的太阳穴,“明天我们试试活体剥皮~” ,随后,又给斯坦利灌注魔药,保证他不会死。
当牢门关闭时,斯坦利像块破布般悬挂在黑暗中。
他的意识漂浮在剧痛与麻木的边界,恍惚间听见自己的心脏正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
果然书里写的都是真的,变态,真是太变态了,难道自己就要这样子度过后半生?
待克莉丝汀走远了,反正也不知过了多久。
“**祖宗的血族贱货……”他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把老子当玩具?老子今天就用肠子给你编个花环!”
只要还活着,就能继续骂娘,继续干架。斯坦利·不死小强,今天就要给这群吸血蝙蝠好好上一课——什么叫“弄不死的老流氓”。
由于他的声带早在三天前就被银丝缝死,现在只能发出“嗬嗬”的漏气声,要是克莉丝汀听到他的脏话的话,也许会十分兴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