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你要修练？
仙帝等人离去后，小院恢复了往日的宁静。林小凡收拾着石桌上的碗筷，手还有些微微发抖。他偷偷瞄了一眼师父，叶尘正拿着水壶，慢悠悠地给那棵西边的桃树浇水，仿佛刚才只是招待了几位寻常访客。
“师父，仙帝陛下说的大劫……”林小凡终究没忍住，小声问道。
叶尘头也不回：“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你慌什么。”
“可是……”
“可是什么？”叶尘放下水壶，转身看着徒弟，“小凡，你来我这几年了？”
“三年零四个月。”
“这三年多，我教了你什么？”
林小凡想了想：“种桃树要懂它们的习性，煲汤要知火候，看星星要静心……”
“还有呢？”
“还有……做人要开心。”林小凡声音渐低，“可是师父，仙帝他们都那么厉害，还要求您，我这么弱，以后要是真有大劫，岂不是……”
叶尘笑了，走到石凳前坐下，示意林小凡也坐过来。
“你觉得什么是修练？”叶尘问道。
林小凡怔住了。在天剑宗，修练就是练气、筑基、结丹、化婴那一套。可师父从没教过他这些。
“修练不是打坐练气那么简单。”叶尘望向桃林，“修的是心，练的是性。心态修好了，心境修稳了，心性修纯了，举手投足皆是道。”
他随手摘下一片桃叶，在指尖轻轻转动：“你看这叶子，春天发芽，夏天茂盛，秋天飘落，冬天沉寂。它可曾问过为什么？可曾焦虑过自己不够强大？”
林小凡摇头。
“这就是了。”叶尘将叶子放在徒弟掌心，“修练首先要修的，是‘允许一切发生’的能力。事情来了，不抗拒；事情去了，不执着。”
“就像您招待仙帝他们？”
“对。他们来了，我就招待；他们走了，我就继续浇树。不迎不拒，不卑不亢。”叶尘笑道，“你以为仙帝为什么喝碗汤就走了？因为他喝的不是汤，是这份心境。”
林小凡似懂非懂。
这时，凌波仙子从屋内走出，手中端着一盘刚洗好的灵果。她静静地坐在一旁，听着师徒二人的对话。
“师姐，你说呢？”叶尘拿起一个灵果递给凌波仙子。
凌波仙子接过果子，轻声道：“天剑宗上下，包括我在内，都执着于提升境界、增强实力。唯有师弟你，看似无所事事，却让仙帝折服，让魔主退让。”
她看向林小凡：“你师父教的，是比剑法更高明的东西。”
叶尘哈哈一笑：“还是师姐懂我。”
他转向林小凡：“从明天开始，我正式教你修练。”
林小凡眼睛一亮：“是练剑还是练气？还是像其他师兄那样闭关？”
“都不是。”叶尘神秘地笑笑，“明天清晨，鸡鸣时分，你到桃林东头那棵最大的桃树下等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