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袭击!前辈也能看见吗

作者:垃圾箱里 更新时间:2025/7/23 22:36:20 字数:3671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细长的光斑。千琦飒太系鞋带时,杜特用脑袋蹭他的手背。他摸了摸小狗的耳朵,心里掠过一个念头:今天是第四天了。

四天,没有被堵在厕所,没有课本被涂鸦,甚至没人问起“你以前在哪上学”。走进教室时,他刻意放轻的脚步里,藏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松弛。

“千琦同学,早啊!”安宿悠的声音像晨露,从前方传来。她正拿着点名册核对名单,“昨天借你的数学笔记看了吗?最后那道题解法好绕哦,我看了半天才懂。”

“啊……看了,谢谢。”飒太的回应比前几天自然些,甚至敢抬眼笑了笑,嘴角弯了个浅浅的弧度。

安宿悠聊起学生会要办迎新晚会,问他要不要一起帮忙布置。飒太刚想说“我不太会”,眼角的余光扫到后座——樱井桃已经坐在那里了,背脊挺得笔直,低头翻着课本。

他把“拒绝”咽了回去,轻轻“嗯”了一声,声音不大,却很清晰。

一整天,他努力扮演着“正常人”的角色。安宿悠说晚会要挂彩灯,他就接话“可能需要梯子吧”,语气里带着点自己都惊讶的平静;小组讨论时,他捏着笔听别人说话,偶尔点头说“我觉得可以”,指尖没那么抖了。

午休铃响时,昨天拽他上天台的高个子男生又喊他:“千琦,走了!今天带了炸鸡便当!”

飒太跟着人群往天台走,手里攥着小林姨妈准备的饭团。天台上依旧吵吵闹闹,男生们聊游戏聊球队,声音在风里撞来撞去。他坐在角落,小口啃着饭团,听着那些与“灵体”“清除”无关的话题,心里有种奇异的平静。阳光晒得后背暖暖的,他忽然觉得这样也不错——做个背景板,被热闹包裹着,就不会被当成异类。

放学时,老师叫住他:“千琦,能帮我整理下化学实验室的器材吗?今天值日生请假了。”

“好。”他答应得很干脆,声音里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轻快。

化学实验室里飘着消毒水的味道,有点刺鼻。玻璃器皿在架子上反射着冷光。他按清单清点试管,忽然听见门口传来“嘶”的一声轻响。

心脏猛地缩紧,像被一只手攥住了。

一个鲜红色的灵体正贴在门框上,像团燃烧的胶状物质,扭曲的轮廓里隐约能看到尖刺般的肢体,在空气里微微晃动。它的“视线”精准地锁定了他,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

飒太的手指僵在试管架上,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校服贴在身上,凉凉的。

——实验室有监控。

——打碎仪器会被处分。

——不能慌,不能让别人知道。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移开视线,继续把试管插进泡沫槽里。指尖的颤抖却藏不住,一个烧杯差点从手里滑下去,在台面上磕出轻响。

“砰!”

灵体猛地扑了过来,带着刺骨的寒意撞在他后背上。飒太被掀得踉跄着扑倒在实验台上,手肘磕在金属边缘,疼得他眼冒金星,眼前一片白。

那东西像有实体似的,死死缠住他的胳膊,尖刺般的肢体往他嘴里钻,带着股腥甜的气味。窒息感涌上来,他死死闭紧嘴,喉咙里发出呜咽声。视线扫过墙上的监控摄像头,红灯一闪一闪的,他用尽全身力气挣扎,却像被铁钳夹住,动弹不得,力气在一点点流失。

就在意识快要模糊时,一声清脆的“砰”响从门口传来。

缠住他的力量骤然消失。飒太猛地咳出一口气,趴在地上回头看——那团鲜红色的灵体正蜷在地上,迅速褪成灰黑色,几秒钟就化作了粉末,消失了。

他摸着自己的喉咙,那里还留着冰冷的触感,有点麻。是谁?

踉跄着跑到门口,走廊空荡荡的。楼梯口的拐角处,似乎闪过一个衣角,等他追过去,却什么都没有。

“……谢谢。”他对着空无一人的走廊,低声说了句,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

回家的路上,人群把他挤得东倒西歪,肩膀时不时被撞到。他低头走着,脑子里全是化学实验室里那团红色的灵体——尖刺般的肢体、往喉咙里钻的寒意,还有那声清脆的“啪”响……

“砰——”

肩膀突然被狠狠撞了一下,他踉跄着差点摔倒,手里的书包带都被扯歪了,书本在里面哗啦作响。

“抱歉啊!”一个穿西装的上班族匆匆回头喊了句,就钻进人群里不见了,背影很快消失在人潮里。

飒太扶住墙站稳,心脏还在砰砰跳。但刚才那些关于灵体的念头,突然淡了。

他抬头看了看周围——下班的人潮说说笑笑;路边的小贩在喊“刚出炉的铜锣烧”;红绿灯交替闪烁,把人脸映得忽明忽暗。一切都吵吵嚷嚷,充满了“活着”的气息。

“想这些干什么,你是一个正常人……”他拍了拍被撞的肩膀,小声对自己说。

脚步重新迈开时,脑子里冒出来的是别的念头:早上出门前杜特把玩具球藏在了沙发底下,回来得找找看。对了,明天要带便当去晚会帮忙,得让姨妈多装点梅子干,安宿悠好像也爱吃……

这些琐碎的、温暖的、和“灵体”“清除”毫无关系的想法,慢慢抚平了心里的褶皱。他甚至加快了脚步,想早点回家,摸摸杜特毛茸茸的脑袋。

可转过街角,“午后猫”的招牌在暮色里亮起来,暖黄的灯光像块磁石,又一次吸住了他的脚步。玻璃上的水汽晕开模糊的人影,隐约能看到吧台后晃动的粉色马尾。

身体比脑子先动起来。他摸出书包里的口罩戴上,深吸一口气,推门走进咖啡厅。

“呀,又来了?”结诚前辈的声音带着笑意,蓝白挑染的头发在灯光下晃了晃,“卡布奇诺?”

“嗯。”飒太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视线不由自主地飘向吧台。

樱井桃正在擦咖啡机,侧脸在暖光里柔和了些,睫毛投下一小片阴影。听到结诚前辈的话,她抬眼瞥了他一下,又迅速低下头,睫毛颤了颤。

“你果然是冲小桃来的吧?”结诚前辈端来咖啡时,凑到他耳边小声说。

“不是的!”飒太的声音差点破音。

结诚前辈却没笑,忽然转头看向吧台的樱井桃,眼神变得有点飘:“她那双眼睛啊,像藏着星星的猫,你永远猜不到她在想什么。”话音刚落,她猛地转头,蓝眼睛像淬了冰,直直地盯着飒太,“还是说,你觉得她跟别人不一样?”

飒太的后背瞬间窜起寒意。

这眼神……像初中时那个把他的作业本扔进泥坑的男生,带着审视和恶意,仿佛要剥开他的皮肤,看看里面藏着什么怪物。他攥紧杯子,指节泛白,喉咙发紧,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死死盯着桌面的木纹。

“结诚前辈。”

樱井桃的声音突然插进来。她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眉头皱着,“我说过别骚扰客人。”

“哎呀,小桃吃醋啦?”结诚前辈立刻换上笑脸,拍了拍飒太的肩膀,力道不轻,“我去打扫露台咯。”

飒太盯着她走向门口的背影,指尖冰凉。结诚前辈拿起扫帚,走出玻璃门时,他的视线像被黏住了——

露台上,一个半透明的灵体正蹲在角落。千琦飒太下意识握紧杯子,指节泛白,他想起实验室里的那只红色灵体,这只灵体也会变成那样吗?还是说……只见结诚前辈的扫帚看似随意地扫过,手指却在灵体头顶轻轻一捏,动作快得像弹掉烟灰。

那团白雾像被掐断的烟,瞬间缩成灰黑色的块,落在地上,几秒钟就散了。

飒太的瞳孔骤缩,咖啡杯差点从手里滑下去,杯底在桌上磕出轻响。

她也能看见!

结诚前辈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猛地转头朝玻璃窗看过来。四目相对的瞬间,飒太慌忙低下头。

接下来的几分钟,露台上的结诚前辈只是机械地扫着地,再没碰过任何“空无一物”的地方。飒太盯着自己的鞋尖,心里乱成一团麻——她发现了?还是自己看错了?那些被揉碎的作业本,被推搡的后背,突然在眼前闪回。

他几口喝完冷掉的咖啡,抓起书包就跑。

推开家门时,杜特扑上来。飒太弯腰抱起它,把脸埋进小狗毛茸茸的脖子里,声音发闷:“杜特,我好像……又看到奇怪的事了。”

杜特舔了舔他的脸颊,湿漉漉的。

晚饭时,小林姨妈说:“明天便当做你爱吃的可乐饼吧?”他笑着点头,嘴角弯得有点僵硬;姨妈问今天学习累不累,他说“还好”,声音里藏着没散的慌。那些关于灵体、关于结诚前辈的事,被他死死锁在喉咙里。

深夜躺在床上,杜特蜷在他脚边打呼噜,小小的身子随着呼吸起伏。飒太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脑子里反复回放着实验室的红影、结诚前辈捏碎灵体的手指、那双淬冰的蓝眼睛,画面像卡壳的录像带,反复播放。

“不能说。”他对着黑暗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像叹息,“必须做个正常人。”

窗外的月光落进来,在地板上织成一张网,银色的,像要把他困在这无声的秘密里。

晚上十点,午后猫咖啡厅

结诚清安拖着地,拖把在地板上发出“沙沙”声。樱井桃早就上楼了,店里只剩下她一个人,空气里还飘着咖啡的余味。

门锁“咔哒”响了一声,一个戴方框眼镜的瘦高男人走进来,把公文包扔在桌上,发出闷响,他揉着眉心叹气,声音里带着疲惫:“今天总部又没消息。”

“还能有什么消息。”结诚清安直起身,甩了甩酸痛的胳膊,关节发出“咔吧”声,“那些红色的东西越来越多了,今天小桃在学校附近又清了三只,回来时袖口都被划烂了。”

男人“嗯”了一声,手指敲着桌面,发出规律的轻响:“有没有异常?”

“异常?”结诚清安忽然想起那个戴口罩的少年,他盯着露台的眼神像饿狼盯着猎物,亮得吓人,“倒是有个奇怪的小子,脸上有一道超夸张的疤,连续两天来店里,总盯着我和小桃看。”

她顿了顿,想起少年被自己问住时发白的脸,还有看到她捏碎灵体时的震惊:“他好像……看得见。”

男人抬眼,镜片后的目光锐利起来,像刀:“确定?”

“不确定,但他看我的眼神不对劲。”结诚清安耸耸肩,手撑着拖把柄,“不过小桃好像不认识他,说不是同班的。”

拖把“咚”地靠在墙角,发出闷响。结诚清安望着窗外的夜色,墨蓝的,像块化不开的浓墨,忽然笑了笑,嘴角勾起一抹冷意:“要是真能看见,也算是自投罗网了。”

男人没说话,只是从公文包里抽出一张照片,照片上的灵体浑身赤红,带着尖刺般的肢体,像团燃烧的荆棘。灯光落在照片上,把阴影投在他脸上,一半明一半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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