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还在津津有味的吃着她的那份螺丝拌泡芙大餐。于此同时,距离之前她在这个小区与陌生精灵展开的“强者之战”已经过去了两天。
此时,一个穿着警察制服,脑袋稍有点秃的中年男子无声息的来到了这里。
山口警官,一个看似只是普普通通警察的男人。实际却是世界暗面,保护人类,抗击精灵的伟大组织dem社的成员之一。
这个世界上存在着名为精灵的对人类充满恶意(?),出现就会引发空间震的强大非人类智慧生物。
几十年前,欧亚大空震造成了数千万人类的死亡,足以证明精灵这一存在对人类的可怕威胁。
于是,一些想要保护或者因为精灵失去家人的幸存者为了报仇加入了以捕捉精灵为目的的dem社。
山口便是其中一员。
这会,他循着组织内发放的高精度仪器检测到的来自最危险精灵——【梦魇】留下灵力残渣,来到了凛的住所附近。
所谓【梦魇】,其实就是时崎狂三,之前凛与她的战斗引发了剧烈的现实扭曲效应,造成的影响十分巨大,好在dem社以管道爆炸这个借口成功将普通人糊弄了过去。
只是,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还是需要员工来调查一下。
于是……
“奇怪……”山口皱着眉,反复扫视着手中伪装成老式寻呼机的探测器,“能量波动峰值短暂出现后又彻底消失,残留迹象微乎其微,像被什么更狂暴的能量冲刷过一样……方向指向……那栋旧公寓?”
他抬头望向凛居住的那栋外墙斑驳、楼梯间堆积着杂物的老楼,暗自提高警惕。梦魇的威胁等级极高,即使只是一丝线索也绝不能放过。
他不知道,自己很快就会遇到一个熟人。
一个,他本来再也不想见到的家伙。
山口并未在周围或楼道中发现任何明显的精灵痕迹或空间震预兆。正当他准备扩大搜索范围时,一阵刺耳的噪音吸引了他的注意。
“滋啦——!轰!”
声音来自三楼一个阳台。山口隐蔽地望去,只见一个身材娇小的栗色头发少女,长的有点眼熟(?)穿着明显不合身的男款旧T恤和短裤,正蹲在一个看起来像是老旧冰箱外壳的东西前。
凛一脸烦躁,一只小手按在冰箱外壳上,肉眼可见的微弱蓝白色电弧在她掌心闪烁跳跃。随着电弧的闪烁,那冰箱发出不堪重负的“滋啦”声,然后猛地一个剧烈震动,内部发出“轰”的闷响,冒出一小股黑烟。
“切!又弄坏了!破铜烂铁!”凛烦躁地收回手,泄愤似的踹了那冰箱一脚,嘴里骂骂咧咧,“这点微电流都承受不住,怎么做本座的修炼器材!垃圾!都该被磁场撕碎!”
她转身走回屋,随手将一个空泡芙盒丢到阳台角落那堆小山似的空罐头、饮料瓶中间,发出“哗啦”一声。
山口看得眉头直跳。
这种说话的语气……好熟悉。
这不是前几天在警局见到的那个中二病吗?
更让他注意的是,那女孩脸上、手上沾着机油和不知名的污迹,T恤上破了几个洞,赤着脚站在布满灰尘的阳台上,生活环境看起来相当……困窘。
一个拥有特殊力量,却住在如此破败环境里的少女?山口多年的特工和警察生涯带来的直觉告诉他:这很“特别”,需要调查。
精灵的可能似乎不高,但力量来源不明,且生活窘迫,或许……是个可以利用的对象?DEM社最喜欢收集特殊人才了。
山口稍稍整理了一下制服,换上一种看似平和、略带关切的表情,敲响了凛的房门。
“谁?!找死吗?”门内传来一个稚嫩却恶声恶气的声音。
“你好,我是负责这片治安的山口警官,刚刚看到你好像在修理电器?冒然打扰,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提出来。”山口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友善无害。
门“哐”地被拉开一条缝,露出一双充满警惕、闪烁电芒的灰蓝色眼睛。“条子?找我干什么?”
她似乎完全忘了自己。
“我刚从警署出来,没事了!”凛语气极冲,仿佛下一秒就要关门。
“不不不,别误会,”山口赶忙摆手,脸上堆起“老好人大叔”的笑容,“只是例行巡逻,顺便……嗯,看你一个女孩子住这里,还摆弄那些危险东西,有点担心。刚才看你似乎没修好?要不要我帮你联系专门的维修……”
“担心?哈!”凛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话!本座用得着你这种弱者担心?区区电器,随、随手就能……”她似乎想起刚才又把冰箱弄炸了,底气略显不足,但口气更凶了,“你滚开!别烦我!”
山口捕捉到了她那一闪而逝的窘迫,心中更加笃定自己的判断。他适时地流露出同情的神色,语重心长地说:“唉,年轻人有本事是好事,但看你这地方……生活不容易吧?独自在外,亲人呢?”
凛的眼神瞬间变得极其危险和冰冷,仿佛被触及了逆鳞。“滚!”她几乎是咆哮出来,准备大力关门。
“对不起!对不起!”山口“吓得”后退半步,连连道歉,“是我失言了。不过小姑娘,你这身本事……很厉害,但就这么埋没,或者……像刚才那样,”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看阳台的冰箱残骸,“搞出点动静引来麻烦,也挺可惜的。有没有想过找个更合适的地方,发挥你的才能?甚至……能让你生活得更好一些?”
发挥才能?生活更好?凛的眼中闪过一丝思考的光芒。
好像没什么兴趣……她只喜欢打胶。
她上下打量着这个看似和善的“警官”。
“你想说什么?别拐弯抹角!”她不耐烦地问。
山口心中一喜,表面依旧诚恳:“是这样的。我知道一个地方,叫DEM社。他们专门研究……唔,特殊现象和特殊人才。”
他避开了一些实话,“像你这样拥有特别力量的人,在那里能得到专业的指导,提供食宿,更有价值的训练设备,最重要的是——能为世界做贡献,打击真正的邪恶势力!那些……破坏世界的‘精灵’!”
精灵?!
这个词像一道闪电劈入凛的脑海!她立刻想起了前两天那个叫狂三的疯女人最后莫名其妙说的话。
原来如此!她说的是这种东西?破坏世界的邪恶势力?
凛的灰蓝色瞳孔瞬间亮得惊人!不是为“保护世界”、“打击邪恶”这种伟光正的屁话,而是纯粹为了那两个词——“力量”和“战斗”!
“精灵?”凛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一股若有若无的电流在她发梢蹿动,“很强吗?就是那种……嗯……拥有奇怪力量的东西?”
“很强!非常强!”山口看到她的反应,以为她被“正义”感召,立刻添油加醋,“她们拥有超乎想象的力量,引发空间震,威胁城市!DEM社就是在守护人类,对抗她们的前线!”
对抗精灵!战斗!强者!高品质的人形泡芙!上好的打胶玩具!
这几个念头在凛的脑中瞬间组合,让她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哈哈!有意思!太有意思了!”凛突然大笑起来,眼中的战意熊熊燃烧,“虽然保护弱者的想法蠢透了!但和更强的家伙战斗?哈!这正是吾辈强者存在的意义啊!喂,假条子,那个什么D…D…DM社?本座答应加入了!”她甚至懒得装一下矜持。
至于“过去”?凛眼珠一转,一个“合理”的背景瞬间编好:
“本座?哼,父母……早就被仇家轰杀了!只剩下爷爷!爷爷也为了研究终极力量‘磁场转动’,结果实验出意外嗝屁了!临死前把‘强者传承’留给本座,叫本座一定要成为最强的磁场转动尊者!把那些什么精灵啊、仇家啊、看不顺眼的统统轰杀!懂了吗?!这就是本座的过去和使命!”她一脸“悲痛”后的“坚定”,说得斩钉截铁,仿佛真有那么回事。。
山口听得眼角直抽。这故事……漏洞百出,悲情中透着股浓浓的中二气息。
但结合她这奇葩的行为和诡异的力量,反而有种诡异的……说服力?他有些怜悯她了:这是个有悲惨身世、天赋异禀但脑子有点脱线的问题少女,需要控制——不对,引导!
“我明白了,雷电凛小姐。DEM社正需要你这样充满干劲的人才!”山口露出“欣慰”的笑容,“加入后,我们会为你安排好一切的!”
几天后,当兴奋的凛被山口带到一栋挂着“来禅高中”牌子的巨大建筑前时,她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这里是……”凛指着教学楼,手指都在颤抖,一股不祥的预感笼罩着她。
“嗯,这里就是为你安排的‘基地’之一!”山口一本正经地说,“学习是进步的阶梯啊!要了解我们对抗的精灵,理解人类世界,在对抗邪恶的同时也要融入社会,成为一个全面发展的守护者!所以,你先要从基础学习开始!这里就是你接受必要知识训练和观察社会的地方!你的身份已经安排好了——二年四班,插班生雷电凛!”
轰隆!
仿佛一道天雷劈在凛的头上!知识训练?观察社会?插班生?!她的眼前瞬间闪过无数可怕的画面:背课文!做算术!和一群弱鸡学生一起……
“你——耍——我——?!!!”凛的头发几乎要倒竖起来,周身爆发出强烈的电流磁场,水泥地面都发出滋啦声,“本座加入是为了打架!是修炼磁场转动!是为了泡…不对!是为了轰杀精灵!你竟敢骗我来上学?!!”
山口早有准备,迅速板起脸,拿出“警官”和“前辈”的威严:“雷电凛同志!服从安排也是力量训练的一部分!一个无法融入、不被社会理解的‘力量者’,只会是怪物,而非英雄!在DEM社,纪律和伪装至关重要!这里是重要据点,你需要以‘学生’身份潜伏,了解学校这个特殊环境的社会生态,这本身就是任务的一部分!别忘了精灵也可能出现在校园!你在这更能及时反应!而且,这里有最基础的格斗、体术训练,还有文化理论基础!”最后两句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任务?潜伏?格斗训练?”——听到这些,其实是指体育课。
凛稍微冷静了一点,主要是“精灵可能出现”和“基础训练”几个词稍微安抚了她狂暴的心,“……哼,看在有训练场的份上……算你过关!不过要是没有强者打架,本座立刻就走!”
凛穿着山口“友情提供”的女式校服,虽然她抗议了很久,表示这软弱的裙子影响她出拳速度,但在山口强调“潜伏纪律”的威严下不得不屈服,被班主任领进了二年四班的教室。
“同学们,今天我们班转来一位新同学,雷电凛,大家欢迎。”
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大部分同学对这个新同学都感到好奇。除了一个人——
坐在教室中后位置的五河士道,在看到凛踏进教室的那一瞬间,瞳孔猛地收缩,嘴巴微张,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腹部,奇怪,他的伤口又痛了,这少女,似乎有点眼熟。
凛在讲台上百无聊赖地扫视全场,当那双灰蓝色的冰冷眸子对上士道惊恐的眼神时,凛的嘴角缓缓咧开一个极其恶意、极其满足、极其凶残的狞笑。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弱者!食物链底层!碍事的废物!竟、然、也、在、这、里?!!
地狱!本座来到了弱者环绕的、纯度为零的地狱!但……似乎也没那么糟?至少有个现成的出气筒!
自我介绍环节?凛嗤笑一声,拿起粉笔,“嚓嚓”在黑板上龙飞凤舞地写下几个狂气十足的大字:
强者雷电凛!
然后把粉笔随手一弹,同时精准地打在士道的课桌上,吓得他一哆嗦,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全班:
“听着,蝼蚁们!本座雷电凛,未来的磁场转动天尊!加入尔等弱鸡的巢穴,只是为了暂时执行潜伏任务!不要惹我!更不要妨碍我!特别是——”
她猛地伸出一根手指,笔直地戳向一脸苍白的士道,语气充满了挑衅和雌小鬼的轻蔑尖酸:
“特别是那个坐着的!看什么看!就说你,你个废物点心!连被当沙包的资格都没有的垃圾!识相点就滚远些,别让本座看你碍眼!否则……”她捏了捏拳头,骨节发出“咔吧”一声脆响,周身空气仿佛都带上了静电的噼啪感。
全班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出口成脏、狂傲到没边的超级问题少女!然后目光又齐刷刷地转向面色惨白的五河士道。发生了什么?新来的暴力女和温柔老好人五河君有仇?这反差也太大了!
士道感受着全班聚焦的目光,想开口解释或劝解,但看着凛那充满恶意和看垃圾一样的眼神,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只剩下深深的无力感和……对这个混乱未来的强烈担忧。
坐在他身边,伪装成黑色发带的五河琴里,正几乎要把手里的铅笔捏断!
她咬牙切齿地盯着讲台上嚣张跋扈的凛,头带发烫,恨不得立刻冲上去给她一记飞踢。但在士道哀求的眼神和场合限制下,只能强行忍耐。
凛满意地看着士道窘迫、琴里愤怒却不敢发作、全班噤若寒蝉的样子。无聊的日常?似乎也并非完全无聊!
强者就是要肆意侮辱弱者呀!
嘻……
在学校里“潜伏”的日子,貌似……也能找到不少乐子呢!尤其是在有特定“废物点心”可供玩弄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