厮杀正酣,兵刃交击声、怒喝声与火焰噼啪声搅成一团。我的横刀带着的九阳真气如金龙出海,每一次挥斩都带起漫天刀刃,将十数名名九天教徒逼得连连后退;
二丫的剑如蝴蝶穿花,在教徒中穿梭游走,剑峰所至之处,黑衣教徒的兵器纷纷断裂,几名试图合围他的教徒被剑气扫中肩头,踉跄着后退,露出破绽的瞬间已被他一剑挑中手腕,兵器脱手落地。
刘姑娘虽与教徒缠斗到一块,但她总是能精准避开教徒劈来的钢刀,又能在间隙中用脚踢向对方膝盖,几名教徒被她打得腿弯一麻,跪倒在地,刚想挣扎起身,已被随后赶上的茅山派和天师府弟子用剑抵住咽喉。
袁愈泽则身形飘忽如鬼魅,腰间铜钱时不时破空飞出,精准打在教徒持械的手腕上,一名教徒正挥刀砍向老天师侧后方,手腕突然一麻,钢刀脱手的同时,袁愈泽已欺近身侧,手肘重重撞在他胸口,那教徒闷哼一声倒飞出去,撞在同伴身上,两人滚作一团。
灵宝派派掌门葛道长手持拂尘,看似轻缓的动作里藏着千钧之力,拂尘丝时而如柔丝缠卷,缠住教徒的钢刀,时而又化作锐刃,抽得对方手臂发麻。他身旁的几名弟子结成剑阵,青衫翻飞间,长剑如林,将十余名教徒困在中央,每一次齐刺都逼得对方只能狼狈格挡,很快便有两人被剑刃划破衣襟,鲜血渗了出来。
唐门段长老的铁尺舞得虎虎生风,尺身带着破空的锐啸,与九天教一名头目硬撼数招。那头目使一对短斧,招式狠辣,却被段乘风以巧破拙,铁尺精准点在斧刃薄弱处,震得对方虎口开裂。段乘风一声低喝,铁尺陡然变招,直取对方心口,逼得那头目只能弃斧后退,刚退两步,已被门派弟子的暗器打中腿弯,轰然跪倒。
百花谷李长老的鞭法更是精妙,鞭子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时而如灵蛇出洞,挑向教徒手腕,时而如狂风扫叶,逼退合围的敌人。几名百花谷弟子紧随其后,手中长剑配合默契,惨叫声中,不断有黑衣身影踉跄倒地,被他们用剑梢抵住咽喉。
而另一边,茅山派马掌门正与破天堂的一名贼首激斗。马掌门的长剑带着凛冽寒气,每一剑都似有冰雪凝结,副堂主使一柄黑铁长棒,棒影重重,却始终无法突破那层冰寒剑气。两人身影在火光中快速交错,金铁交鸣声震得人耳膜发颤。
整个铸剑山庄内,各大门派的弟子与掌门们各展本事,与九天教徒杀得难解难分。火光映着刀光剑影,怒喝混着惨叫,没人后退半步——这不仅是为了守护铸剑山庄的剑炉渊,更是为了守住武林正道的底线。
梵清惠与孟楷的缠斗更是凶险,她的长剑裹挟着凛然正气,每一剑都直逼孟楷要害,孟楷双笔舞得密不透风,笔杆碰撞剑刃发出刺耳的金铁交鸣,火星四溅中,他突然变招,左手笔虚晃一招,右手笔直取梵清惠心口,却被她旋身避开,长剑顺势反撩,划破了孟楷左臂,带出一道血箭。
“一群废物!”孟楷怒喝一声,左臂伤口处黑气翻涌,竟瞬间止住流血,双笔攻势愈发狠戾。
可武林众人早已结成阵势,你攻我守,配合默契,老天师拂尘时不时甩出银丝,缠住教徒兵器,为同伴创造机会,原本嚣张的九天教徒在这般夹击下,阵型渐渐散乱,惨叫着倒下的身影越来越多。
就在此时,叶孤城身后的山洞突然传出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火光猛地从洞口喷涌而出,碎石如雨点般砸落,整座山庄仿佛被一只巨手狠狠摇晃,脚下的地面剧烈震颤,连燃烧的房梁都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不好!”老天师话音未落,山洞已传来山崩地裂般的巨响,原本隐蔽的洞口彻底坍塌,露出黑黢黢的深渊。更可怕的是,江水竟顺着裂缝疯狂倒灌进来,浊黄的浪头奔涌着冲向铸剑池,所过之处,火焰被瞬间浇灭,只冒起滚滚白烟。
“是铸剑池!他们炸穿了江底暗河!”叶庄主目眦欲裂,看着剑炉渊边缘迅速漫上来的江水,急得喉头溢血,“铸剑池一旦被淹,百年基业……”
孟楷却发出一阵狂喜的怪笑,双笔在手中一转,竟借着混乱跑路:“没了铸剑池看你们拿什么炼鉴!”
梵清惠剑光一闪,拦住他的去路,剑尖点在水面激起一圈涟漪:“休想逃跑!”
江水奔涌得愈发狂暴,浊浪早已吞没剑炉渊,顺着开裂的地面四处蔓延。就在众人涉水搏杀之际,铸剑山庄内突然接连爆发出数声震耳欲聋的轰鸣——西侧的兵器库、东侧的炼丹房接连炸开,砖石瓦砾如暴雨般倾泻而下,成片的屋宇轰然坍塌,脚下的土地也跟着剧烈震颤,裂开一道道狰狞的沟壑。
我横刀劈开一名教徒的长刀,反手一脚将其踹进积水的深坑,回头嘶吼:“快退到江边船上!此地要塌了!”
话音未落,又一波气浪裹挟着火星扑面而来,庄主院落的残垣被彻底掀飞,灼热的气浪燎得人皮肤发疼。众人再顾不上追杀,只能踩着摇晃的断梁、跃过开裂的地面,在崩塌的烟尘中踉跄后撤。
混乱中,孟楷带着残余的九天教徒却如泥鳅般钻向山庄后侧的密道,他们借着爆炸的掩护,黑色身影在烟尘里一闪,便消失在坍塌的断壁后。袁愈泽怒喝着掷出铜钱,却只打在一块坠落的横梁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这群杂碎!”二丫气得用剑猛劈身边的焦木,火星四溅。我望着被火焰吞噬的山庄,紧了紧手中的横刀——这帮贼人竟为了阻止炼成镇星鉴,将整个山庄都给炸毁。
浓烟裹着焦糊味扑面而来,呛得人喉咙发紧。叶庄主拄着断剑,望着眼前这片火海,浑浊的眼里滚下两行老泪:“老夫愧对列祖列宗啊,若不是老夫起了贪恋,百年基业……怎会就这么没了……!”他身旁的几名幸存弟子咬着牙,拳头攥得发白,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祖祖辈辈守护的地方化为灰烬。
“叶庄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天师急切地上前一步,拂尘上的银丝因急促的动作微微颤动。
叶孤城拄着剑,脸色苍白如纸,喉间动了动才涩声道:“此前九天教那伙贼人找到我,说龙虎山得了块天外陨铁。他们说按他们的法子,定能帮我取来,还答应告知我如何引出陨铁中的星辰之力,且绝不会伤及无辜。”他顿了顿,握着剑柄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我新练的‘寒星剑’因为缺少最存粹的星辰之力淬炼,始终无法大成,一时糊涂便应了。谁知我前脚刚外出,他们后脚就埋下这许多炸药,竟还丧心病狂地挖穿暗河……后面的事,诸位便都看见了。”
话音落时,他猛地咳嗽起来,胸口剧烈起伏,眼中满是悔恨与震怒,长剑拄在地上微微发颤,溅起的水花打湿了他的衣袍下摆。
老天师拂尘一甩,银丝扫开飘来的火星,沉声道:“叶庄主事已至此,还是赶快组织人手灭火吧。”话虽如此,他望向九天教众人逃窜的方向时,眉头却拧成了疙瘩,“只是镇星鉴一事,恐怕要再生波折了。”
梵清惠收剑入鞘,裙摆上的泥污与血痕在火光下格外刺目:“他们炸毁山庄,分明是怕我们借助铸剑山庄的铸剑池炼成镇星鉴。”
袁愈泽弯腰从地上拾起一块染血的黑衣碎片,指尖捻着那枚血色弯月标记,冷笑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九天教的老巢总在这江湖里,总有找到他们的一天。”
江风突然转急,卷着火星掠过江面,映得众人脸上忽明忽暗。我低头看了看横刀上凝结的血珠,九阳真气在经脉中翻涌——镇星鉴关乎天下安危,这笔账迟早要跟九天教算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