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本东京的一处,
极其平常的一天,
时间是早上六点。
没有任何波澜起伏——
以渔业为生的八童丸在船上帮父亲撒网。
他手抓起网,往泛起水光的海面撒。
突然——
“八重丸!快到这边,这边有好多鱼,我一个人拉不动。”
父亲的催促声突如其来地在八童丸耳边响起。
八童丸定睛看去,父亲正卖力地将网往上拉。
但努力往上拉的结果是显而易见的。
一旁拿刀处理鱼的母亲听到父亲的话之后,
眼睛一亮,将刀和鱼放在船板上,
急急忙忙地到父亲那边帮忙。
而八童丸却顾不上这么多,朝父亲那边跑去。
网很沉,即使是三个人也难以完全将网拉上船。
—1
—2
—3
网终于被拽出水面,银鳞闪烁的鱼群在网里疯狂跳动,
溅起的水花打湿了三人的衣角。
而眼前的一幕却令三人目瞪口呆——
网里满满的都是沙丁鱼,像是要溢出来一样。
“我的天……这么多沙丁鱼。”
母亲高兴不已。
父亲也连忙附和:
“对啊,这么多沙丁鱼,
那卖的钱都够我们顶几个月了。”
八童丸却心生疑虑。
父亲是渔界有名的左撇子。
不管是吃饭、拿东西,
亦或是拉网。
用的都是左手。
记得有一次我跟父亲还有一群渔夫出海捕鱼,
当时——
父亲由于着急收网,想凑过去帮忙。
却没注意到船板上的鱼竿,脚不小心被鱼线缠上。
当他想尝试用手弄开鱼线时,
左手却被鱼钩不小心划破。
也因此,父亲放弃了帮那些人收网。
毕竟——
自己的左手被划破了。
由此——
父亲在渔界有一个传闻。
据说是他的左手曾被神明祝福,
万事要先从左手起,才能有一个好的开头。
可父亲刚刚用的是右手拉网……
母亲也开始与平常不一样了……
啪嗒!
海水扑腾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来不及想母亲有什么问题,
就朝我放线的地方跑去。
拉上来一看,密密麻麻的沙丁鱼——
不能说多,只能说多到网要撑不下了。
我急急忙忙地将网拉上来。
我记得那时我的网放得非常高才对。
它们好像是自己撞上来的一样。
自投罗网——
这个念头在我的脑海中浮现——
父亲却不给我思考的机会,
他跑到我这边,
也开始帮我拉网。
母亲在后面兴奋地用刀处理沙丁鱼,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而我也不再想那么多。
开始配合父亲拉网。
早上9点。
—八童丸与父母回到家,
船上几乎放不下捕到的鱼。
只好先回到家,
但也算是满载而归。
今天真是发了。
“这么多鱼跑到网里,我敢说我们这一年都不用出海捕鱼了。”
父亲面红耳赤地说出这些话,越说脸越红——
难以压抑心中的喜悦与兴奋——
父亲到了冷冻库里。
开始将鱼安顿,
那是一个寒冷的房间。
专门用于储存剩余的鱼。
毕竟父亲在渔界是一个有名的捕鱼高手。
鱼相对较多。
自然需要储藏。
八童丸也累得瘫软在沙发上——
大脑处于放空状态,
母亲却在这个时候靠近了我。
她将鞋脱弃,轻轻移到沙发旁。
她用手撑住沙发,
慢慢将脸移到我的视线范围。
“丸丸,
累坏了吧?”
母亲的声音像一阵风,
轻轻落在我耳边。
我小脸一红,
坐起了身,
“妈,
你怎么总是这样?
我现在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不用这样叫,
也不用这样关心我吧。”
八童丸傲娇地把头转向别处,
在八童丸的记忆里,
母亲是一个温柔的人,
时时刻刻会为自己着想,
会逗自己,
会调皮,
会关心自己。
有时候也总喜欢用一些奇怪的称呼叫自己,
突然——
——八童丸想到自己的母亲问题出在哪了。
是没有用奇怪的称呼叫自己。
但现在看来,
属实是我想多了,
一切照常。
母亲依旧会用奇怪的称呼叫我,
也像往常一样温柔,
父亲也是。
虽然他只有一根筋,
但是一个可靠的男人。
而且今天收获确实丰富,
要是不出意外,
正如父亲所说的那样,
一年都不需要出海捕鱼,
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没等八童丸继续往下想,母亲便把他拥入怀中。
母亲的发尾有一点卷,扑打在八童丸脸上令他感到有点窒息。
“童宝!
在想什么呢?
你也太可爱了吧?
不愧是妈妈的儿子。”
八童丸本想挣扎,
但总觉得母亲有话要说,
便放弃了这个想法。
三秒之后,
母亲再次开口。
“妈妈是想说,
无论你变成什么样,
妈妈都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妈妈的梦想非常简单哦。
那就是能够在将来给你买一栋大别墅,
现在刚好有这个经济条件,
你要是想,
妈妈明天就可以买给你。”
母亲的眼泪渐渐流了下来。
八童丸不知道母亲为什么要哭,
明明在船上的时候还好好的。
——憋了半天,
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最后只憋出一句,
“妈…不是说了不要用奇怪的称呼叫我吗?你怎么…”
母亲打断了我。
“因为妈妈喜欢这么叫你,”
“因为,”
…
“无条件的支持你——”
—
到了中午12:00—
八童丸吃完饭。
一切如常。
只有父母不正常。
他们会做一些与平时相反的事情。
这不禁让八童丸觉得反常。
下午3:00—
八童丸与同学打棒球并讲述自己爸妈的反常行为,但同学却说你想多了。。
到了傍晚6:00—
八童丸再次吃完饭。
终—
晚上9:00—
八童丸躺在床上。
总觉得什么都变了——
—又好像什么也没有变。
尝试安抚自己。
却是无能为力的回报。
特别是母亲说的话。
一直在八童丸心里耿耿于怀。
突然—
八童丸想到了什么。
要是说一切奇怪的起点是从捕获大量的鱼开始……
不如我去检查,也为了能让自己安心。
起身—
穿鞋—
一步。
两步。
三步……
吱呀—
门被推开。
门外是黑的。
父母早已经睡去—
他们平时睡的早。
静静的—
没有一点声音。
悄悄靠近冷冻库。
冷冻库上有一把锁。
但八童丸平时要帮父亲帮忙,
所以他有一把备用的。
把手摸向口袋,
拿出一把钥匙,
钥匙插入锁芯—
咔嚓—!
锁被打开。
没有一点声音。
慢慢的推开门,
进去了—
一瞬间—
眼里的是恐惧。
大脑一片空白。
像被按了暂停键。
开始呕吐。
呕—!
这是什么?...
两具尸体,
父母的尸体……
在眼前的……
被放在正前方。
鱼呢?
鱼不见了。
只有父母的两具尸体被放在冷冻库,
寒冷—
冷冻库的空间非常的小。
鱼到底去哪了……
突然—
八童丸瞳孔皱缩。
脑海中第一个闪出的是这个念头。
没等他仔细观察父母的尸体,
一道幽幽的声音便从他的耳边响起,
“这个时候的你在想什么呢?”
“童宝——”
猛地把头转去。
那张脸,
立刻浮现在他的眼前。
她站在冷冻库的门口。
“你……
你到底是谁?”
“童宝真是可爱,
我是你的妈妈呀。”
“你不是?”
“为什么不是呢?”
“亲爱的童宝”
突然—
她的脑子,
撕心裂肺地传来一阵疼痛。
头疼—!
八童丸下意识地跑到她那边查看情况,
“你没事吧?……”
尝试查看情况,
尝试安抚,
却被突然的一脚踹飞—
父亲的脸从黑暗里浮现,
疼痛……
“你们到底是谁!”
八童丸撕心裂肺地喊,
眼泪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恐惧。
迷茫。
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