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5水一章,讲讲我自传的续集

作者:星与悲鸟 更新时间:2025/10/23 23:22:04 字数:2369

(最近状态不好,明天开始爆更,各位读者大大见谅)

我就这样,在白千羽这个名字下,开始了在这个北方小镇的生活。据父母后来说,我那过于响亮的啼哭,几乎成了那年初冬最准时的报晓——不是黎明,而是凌晨三点,万物沉寂最深之时。

化妆品行的里间,用货架隔出了一方小小的天地。我的摇篮紧靠着暖气片,但那老旧的暖气系统像得了哮喘的老人,常在深夜力竭。零下二三十度的寒气轻易穿透砖墙,室内呵气成霜。每当热源中断,寒冷便像细针般扎醒我,我于是用哭声抗议这个冰冷的世界。

母亲后来总说,我那时的哭声中气十足,完全不像个“小了一圈”的孩子。她会立刻从浅眠中惊起,将我连同厚厚的襁褓一起抱起,在通窄的店铺里来回踱步。月光透过橱窗,洒在那些崭新的化妆品上。玻璃柜台、眼影盘上的珠光、香水的棱形瓶身,在清冷的月色下反射着幽幽的光,将我们母女俩摇晃的身影切割、重叠,投射在墙壁上,光怪陆离,如同一个沉默而疲惫的万花筒。父亲有时会被我的哭声吵醒,裹着军大衣起来,沉默地捅一捅快要熄灭的炉子,加上几块煤,房间里便响起煤块燃烧的噼啪声,和母亲轻柔的、带着困意的哼唱交织在一起。那是我对世界最初的印象:寒冷、光影摇曳、以及父母无言的守护。

白天,店铺开张,生意清淡。小镇上的女人们对这些来自“市里”甚至标注着外文的瓶瓶罐罐,大多抱着好奇又谨慎的态度。母亲抱着我坐在柜台后,有客人时便介绍几句,无人时便逗弄我。我那时异常安静,只是睁着眼睛看——看货架上琳琅满目的商品,看窗外铅灰色的天空,看父母为生计忙碌的身影。奶奶时常会挎着篮子过来,送来新蒸的馒头或炖好的菜。她一来,总会先抱起我,用她粗糙温暖的脸颊蹭蹭我的小脸,然后继续那个“一千只翅膀的天使”的故事,每次都会添上新的细节,比如天使的翅膀是彩虹色的,或者她洒下的幸福是糖果味的。父亲在一旁听着,依旧会露出那种“又来了”的无奈笑容,但不再出声反驳。

爷爷话少,总是背着手,慢悠悠地踱进店里,看看货,看看我,然后坐在炉子边的小凳上,卷一支旱烟,烟雾缭绕中,他看着窗外萧索的街道,目光悠远。姥姥也来过几次,坐很久的长途汽车。她一来,总会仔细检查我的手脚,摸摸我的后颈,重复着那句“这孩子命里带风”,然后和母亲说着贴己话,声音很低,偶尔能听到她轻轻叹息,大概是对女儿远嫁、生活艰辛的心疼。

我的成长,似乎也带着北方寒冬的印记。比同龄孩子显得瘦小,但异常结实。学会翻身、坐起,都比预期稍晚一些,但每个动作都带着一股执拗的劲儿。父母最初的担忧,渐渐被我的顽强抚平。他们开始习惯我这个“小麻烦”的存在,习惯我在深夜的啼哭,也习惯我在白昼的安静。

快满一岁时,一个春寒料峭的下午,阳光难得地有了些暖意。母亲把我放在柜台里侧的厚毯子上,我正在试图抓住一束透过玻璃窗的光柱,手指在光里舞动。父亲则在门口打磨一块新做的价目牌,砂纸摩擦木头的声音沙沙作响。这时,一只不知名的飞蛾,或许是被屋里的暖意吸引,撞开了门帘,飞了进来。它翅膀上带着灰扑扑的斑点,在店里笨拙地绕圈。

我的目光一下子被它吸引,停止了对手指光影的游戏,直勾勾地追随着那只飞蛾。它最终跌跌撞撞地落在了我的襁褓边缘,翅膀微微颤动。

我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好奇地看着它。

母亲注意到了,屏住呼吸,生怕惊飞了它。

我看着那只休息够了、重新振翅飞起的飞蛾,它向着透光的窗户飞去,在阳光里变成一个小小的、舞动的光点。就在它即将撞上玻璃的那一刻,我突然发出了一个清晰而短暂的音节:

“羽……”

声音很轻,像一片绒毛落地。

父亲打磨的声音停下了。母亲猛地转过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店里瞬间安静得出奇,只有炉子上水壶轻微的沸腾声。

我似乎对自己发出的声音也感到困惑,眨了眨眼,目光又落回那束光柱上,那只飞蛾已经不见了踪影。

母亲激动地一把抱起我,声音都有些发颤:“振宇!你听到了吗?她是不是在说……说她的名字?”

父亲扔下砂纸,几步跨过来,粗糙的手指轻轻碰了碰我的脸颊,眼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

那一刻,店里弥漫的化妆品香气里,似乎真的混进了一丝幸福的、轻盈的,如同羽翼拂过的味道。尽管北方的春天还很遥远,但我的第一个冬天,似乎正随着那一声无意识的呢喃,悄悄融化了一角。

我记得那是在我出生那年的五月,我的堂弟出生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堂弟天生就比我大一圈,而我先天就娇小,虽然我最后还是长到了165的大高个(我自认为已经很高了),可能有些差异生下来就注定吧,我弟弟从小稳重,我从小就贪玩。小时候我很隔三差五的就打架,每次都是他笑着来,气着走。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样,他还是天天愿意往我家跑。可能我这从小就很有魅力吧,啊,不对,不能磕德骨。

总之,我们爱打架的习惯,直到大概上初中才变得很和平。

好的,这是根据你的修改要求续写的部分:

堂弟的加入,像一块更沉实的石头投进了我们家的生活。那个五月之后,奶奶的篮子里总会备着双份的糕饼,爷爷的烟袋锅子旁也多了一个咿咿呀呀的胖小子。说来也怪,他生来就比我显出一副稳当相,胳膊腿儿像嫩藕节,敦实实的。而我,依旧纤细,像株在风里不肯低头的野草。

这先天的大小差异,似乎也预示了我们性格的南辕北辙。他安静,我躁动;他观察,我探索。记忆里最早的画面,常常是我蹒跚着去抢他手里的拨浪鼓,他攥得紧,我便使出吃奶的劲儿去掰,结果往往是两人滚作一团,他扁着嘴要哭不哭,我则因为“挑衅”成功而得意洋洋。奶奶总是闻声赶来,一边抱起眼泪汪汪的堂弟,一边数落我:“千羽啊,你是姐姐,怎么不让着弟弟点!” 我哪里听得进,只觉得他明明块头大,却动不动就红眼圈,实在没出息。

可偏偏这个我觉得“没出息”的堂弟,却像个甩不掉的小尾巴。第二天,他又会揣着奶奶新蒸的糖三角,笑眯眯地出现在我家店门口,好像前一天的打闹从未发生。然后,不出半天,准又会被我惹得气鼓鼓地跑回家去。这模式循环往复,成了我们童年最熟悉的节奏。现在想来,那种打不散的牵绊,或许比一团和气更深,是渗进了骨血里的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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