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动身之前，泽尔和莉莉姆先去了一趟，教会骑士团驻扎和训练斯托亚佣兵的地方。
高耸的砖石塔楼和开孔围墙，露天的训练场上喝声阵阵，木剑与圆盾的碰撞声不绝于耳，查理大叔便把这里弄得很好；斯托亚的居民路过门口，也会时不时投递些鲜鱼和蔬菜，犒赏这些辛苦的骑士。
见到熟悉的娇小身影，一身链甲和白袍的神官马上跑过来，脸颊红扑扑的，不知道是因为刚刚在训练，还是因为某人来了。
「莉莉姆大人，拷打…啊不，审问的结果出来了。那头魔物把禁典的残卷，藏在了小镇下水道的一处隐蔽房间里，位置，位置大概就在这里……」
神官捧着下水道的地图，指着上面的某处，一副努力解释，却又讲不太清的样子。
哦，是那个地方啊。
泽尔瞥了一眼，一下便明白这个神官所指的位置是哪里了。
那个小房间，确实是藏东西的好位置。泽尔以前来斯托亚小镇刷学分的时候，也钻过几次下水道，去清理祸害居民的魔物；她好几次路过那里，防水门与附近的杂物浑然一体，还奇臭无比，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那个地方。
虽然算不上轻车熟路吧，但对泽尔来说，钻下水道也是故地重游了。
而要莉莉姆一起下去的话，嗯……( ´д`)
泽尔眯起蓝眸，打量起她的老师：银色的雕纹眼罩，青色的牧师袍，宽松柔软的兜帽斗篷，将她娇小玲珑的身子包裹其中；侧开衩的长袍之下，还有曲线柔和的白皙肌肤若隐若现，像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在摇曳的春风里欲绽还休。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泽尔还是不得不承认，要是莉莉姆不是她敬爱的老师，脑海里绝对已经有这样的画面了：
在弥漫毒气与黑雾的下水道，形单影只的她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暗处射来的两根长手臂扼住玉颈，强硬地拽向一旁墙壁。背后的撞击感突如其来，令她不禁前挺并摇晃两下皎白布料下的小玉兔，法术书也脱了手，掉在看不见的角落里。
她想吟唱咒语，可魔物的触须偏偏紧勒喉咙，令她只能昂起娇嫩的下颌，张开樱唇挤出断断续续的轻吟；小手下意识握住那漆黑的触须，青色的牧师长袍下，穿着白色系带长靴的纤细双腿也在半空中挣扎蹬踢，不断碰撞冰冷的墙壁。
直到那窒息感愈加强烈，令她的舌尖微微挂了出来，白嫩的小脸早已满是绯红，只是隔着雕纹的白银眼罩，看不清她的双眸已是什么模样。
而她那穿着白色靴子的双腿，也在本能蜷曲、摩挲片刻后，和手臂一样无力地耷拉了下来，在半空中微微晃动着伸直的娇小靴足……
嘶！我在想什么啊( ;ﾟдﾟ)
猛的一惊，泽尔才发觉自己的思想，竟被魅魔的身体扭曲到这种程度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就算按照正常人的思维，也不会想这样的美少女去钻下水道吧？
于是泽尔挠挠头，凑过去小声说。
「莉莉姆小姐，下水道很臭呀，回收的工作，不若就由我来……(;´ヮ`)7」
「我也一起去。」
莉莉姆的声音不大，语气却很坚决。
这倒也名正言顺。莉莉姆来这儿的原因，便是追查和回收失窃的教会禁典；哪怕是一张或半张的残页，也可能对抓住魔物窃贼有莫大的帮助。
只是，当说到面前这个圣骑士少女的时候，莉莉姆的语气又柔和起来，像在照顾和教导她的学生。
哪怕她，代替不了他，那个心心念念的圣骑士少年。
踮起脚尖的莉莉姆伸出手，抚摸面前圣骑士少女的头。
「这是我的职责。而且那本禁典…不太干净，会影响周围人的心智，得用高环的法术封印和保存。」
这下泽尔没话说了。她在大学主修的法术，基本都是拿来干架和治疗的，封印还真不擅长；而且，就算有圣光的庇护，无时无刻不在压制魅魔冲动的她，要是再碰上禁典的侵蚀，恐怕真的凶多吉少了。
莉莉姆还是太全面了。她的治疗能让将死之人活蹦乱跳，她的祝福能让弱者手撕荒野飞龙，强劲的奥术大逼兜，更是令嚯嚯半个教国的魔物大君也黯然失色。
泽尔想起来，她以前还帮莉莉姆收集过一段时间的上古卷轴，据说有前时代血族留下的绝强奥术，只要善加利用，便一样可以造福人类。
但至圣教会禁止研究这些，泽尔便偷偷地干；顺带用莉莉姆多给的零花钱，去码头整点好吃的炸薯条。
懂这么多的莉莉姆，封印个禁典残页，该是手到擒来。
把泽尔打至跪地，也是轻易能做到的事。
摊上这么个厉害的老师，本该是值得高兴的事情，泽尔此刻却觉得麻烦起来了。
幸好她刚才及时停止了胡思乱想，没有放任欲火在身体里燃烧，否则魅魔的气息一旦失控，被莉莉姆察觉到的话，泽尔可真要汗流浃背了。
于是她点点头，作出表示认同的样子。
「好吧，其实我也不太擅长这类法术，防护侵蚀的事儿就麻烦您了。」
「没关系，我那淘气的徒儿…以前也经常着魔物的道。」
像是不经意踩到了往昔的旧相片，莉莉姆忽而低下头去，声音也轻了许多。
本就身材娇小的她，裹在青色的斗篷和牧师袍中，在泽尔看来倒没有一点大牧师的威严，反而更有种小少女在雨里蜷缩的无力感，像个玻璃娃娃，一碰就能碎。
有那么一瞬间，泽尔突然有点愧疚。
她捏捏衣角，视线不由自主地往一边挪。
她好像…好像不该和莉莉姆玩“捉迷藏”来的？
看样子，莉莉姆还真挺在意她的，虽然只是师生了几年，但莉莉姆毕竟也是少女的年纪，同住一个屋檐下的大男孩转眼便消失不见，甚至传言他死了，死在了魔物手里，任谁都要崩溃。
只是这种脆弱的感觉又转瞬即逝，就像春夏交际处的细雨，眨眼间，莉莉姆又抬起戴着白银眼罩的小脸来，嘴角挤出一丝微笑。
「算了，不提那些事啦。」
转身，莉莉姆拍拍泽尔的肩膀。她声音温柔依旧，白色的系带靴子踩在地上，微响声清脆又轻快，就好像无事发生一样。
又或者说…因为有了新的“收获”，而有些开心地轻笑起来。
「我们出发吧，圣骑士小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