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沥沥的雨点打在屋檐,落在这茫茫夜空。
经历了今晚的小曲折,夏天也不着急弄明白落蝶的身份之谜,毕竟像这种情况一般都会出现谜语人,而落蝶肯定就是那个当谜语人的。
再说,就恋雪那句“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这话就很微妙,再加上他能窥探恋雪的内心,至少夏天能确定可以将恋雪放心交给落蝶照看。
至于为什么恋雪之前看不到落蝶,夏天没有往鬼魂的方向考虑,至于事情的本源,夏天不乱猜了。每个人心底都有秘密,就像他的出生是不是夺舍了原本那个叫夏天的孩子,取代了他的生活,谁又说的准呢……
亮堂的屋内,夏天盘坐在地上,从床边的黑色书包里掏出十五英寸的笔记本电脑。
对于他来说,今天其实是个特别的日子。在他人生的十八年前,他过着与地球那段时光别无二致的生活,因为这个世界除了各国政府和地理区域和地球不一样,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学生依旧为考试升学而努力着。
他生活的国家瀚海,也有一套类似高考的选拔人才的制度。
如果没有系统的出现,他肯定不会知道这个世界的特别,或许是世界的法则,又或是政府在隐藏着什么,自己可能生活在所谓末法时代。
点开界面。
查询熟悉的网站。
看着那来自远渡重洋的不列颠的录取通知书,他本就报考了国外的学府。想必爸妈已经拿到那录取通知书了吧。
他躺在地上,悠悠看着天花板。
以前他渴望刺激,他得不到。
现在他渴望平淡,他好像还是得不到。
真是的,有一天我还需要因为恋爱发愁……以前的他可从来没有想过这些,毕竟有一对严加看管自己学习的父母,二十岁草草了解的生命。
……
江城小区2栋403。
一声惊雷落下,荡起银色涟漪。
身材窈窕的女人拉上了窗帘,转头看向客厅里的男人们,一名身着中山装两鬓微白的老者,面庞如同汉白玉雕刻过,布满皱纹的手放在拐杖上;一个身材健硕的男人穿着一袭便装,留着寸头;还有一名看起来当中最年轻的戴着眼镜的男人。
“大哥,你真是越活越有风味。”戴着眼镜的青年扶扶眼镜,一脸坏笑。
“哼。”女人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说道,“鬣狗你个单身汉懂什么——我看你这么多年不娶老婆,该不会是那里不行吧。”
被女人称呼为鬣狗的男人讪讪一笑,“你们都是意志不坚定,只有我还坚守女人玩过就好,娶妻生子这种事情最无聊了。”
“大哥你在这方面就很污蔑我了。”鬣狗指指旁边的寸头男人,“飞鹰这家伙的儿子前几天刚因为打架进局子。”
飞鹰瞪了鬣狗一眼,“没儿子的家伙也就只能在这点地方找找存在感了。”
鬣狗搭着下巴看向飞鹰:“至少我儿子在纸巾里,不给人惹事,哈哈。”
女人看着俩人拌嘴也是久违的感觉了,“鬣狗你不喝酒也管不住你的嘴,是要娶个老婆来管管你了。”
鬣狗道:“还没有哪个女人能管住我……”他刚说完这话,就看见大哥“和善”的目光,“除了大哥。”
中山装的老者在一旁默默喝着茶,不参与三人的重聚。
咔——
门开了。
“抱歉,路上堵了车。”
男人将雨伞放在玄关门口。
雨滴湿润了男人的衣角,男人将有些湿漉的外套脱下,张开手道:“大家都很准时,就我迟到了,该不该自罚一杯。”
“瞎子哥,喝酒免了,不能因为我们破了戒。”鬣狗瞥了瞥旁边的大哥,抛过去一瓶水,“以水代酒。”
一身衬衫的男人很爽快的喝完一小瓶矿泉水,跟鬣狗和猎鹰叙旧完,眼眸转向中山装男人的目光闪过一丝阴翳。
“不是提醒过你了。”女人敲敲男人的额头带着抱怨的语气。
“处理了一点小事,之后再说。”男人捏捏女人水灵的脸蛋,让她放心下来。鬣狗看着这一幕心里有点酸,烟瘾犯了,但是大哥家不准抽烟,连烟灰缸都没有。
鬣狗记得,但是小夏还小的时候,他拿出香烟逗那孩子,那孩子不鸟他,反手告家长了,差点这条狗命被大哥带走。
男人缓缓坐下,女人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二人一君一王看着面前的三人,尤其是目光落在那个中山装的老者身上用凛冽的声音齐声道:“你早点说完早点滚。”
一瞬间温度骤然降低。
嬉皮笑脸的鬣狗也缓缓低下了头,他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大哥和瞎子哥可以为了那孩子让步,也会为了那孩子绝不让步。
“到我发言了。”
中山装的男人将视线落在那翠绿的波光上。当他开口时宽敞的客厅变得逼仄起来,空间都被他挤压的变得拥挤。
“你很清楚,第一阶段【孵化】已经结束了,能撑到第一阶段结束他已经超过我的预期。”中山装老者的声音如同古钟,“这是无法抗拒的,你们不想他承受第二阶段【蜕变】之苦,那你们也就应该祈祷他不会出生,无法安稳的长大,可作为父母你们的私心无法割舍你们的情感。你们投入了【爱】的主题,那么这一次由你们抉择。”
老者从口袋里摸出一叠卡牌,在桌面前展开十二张倒扣的纸牌,如同一把优雅的折扇,背后印着星月的图案。
“开吧。”
老者翻起手,恭敬的如向两位王献上本国极品的珍品。
男人还在犹豫时,女人不带迟疑的摸在离她最近的牌面,在场的鬣狗和猎鹰心脏同频跳动。
男人温柔的看向自己老婆,“有我在。”
他摸向离女人摸得最近的左边那张牌。
在其他三人的目光中同时亮牌!
【死神】
【节制】
……
怎么睡着了。
夏天拍拍脑袋,不就是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竟然睡着了,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也差不多九点了,想着他翻了个身。
眼睛微微睁开一些。
手也跟着翻身,摸到了不属于自己的肌肤接触。
夏天顿时双眸睁大,眨呀眨确认着面前所见之景,蹭的坐直起来。摸着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用指甲掐了掐自己。然后躺了回去。
是梦吧。
做梦掐自己有点痛也是正常的……
再转头,他又蹭的坐起来,晃了晃脑袋。我靠,这是什么鬼?!
他看向躺在自己旁边,刚刚距离自己不到一尺的落蝶正恬静的步入梦乡。不是,这家伙就水灵灵的上自己床了?!
夏天凑上前,看着落蝶穿着单薄的睡衣,在月光下展露雪白的肌肤,呼吸匀称,仿佛童话中的睡美人。
他刚刚是和一个漂亮的女孩同床共寝了。他的脸顿时有些红,除了和自己妈妈他可从没和女孩子睡过同一张床。
今天真是太过魔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