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时间前,小宴会厅中。
赫尔佐格正和他部队里的参谋待在一间贵宾室里。除了他们还有不少士兵驻守在此地,他们都是从现役特种部队抽调来的,有丰富的作战经验。但自从那架种马王被不知哪里埋伏的狙击手打了下来后,在小宴会厅里的那些“上层人物”便愈发不得安分。
好不容易安抚了下来,原本安全的上层又传来被敌人(卡萝)渗透的消息,直到现在枪声还不绝于耳,让那些把自己命看的比天还重的人变的惊慌失措,不停干扰他的工作。
“已经死了好几个人,伤的也不少。”看着汇总的赫尔佐格不解的想到,“这不对,我在这艘船上的消息属于绝密,解放阵线的人怎么可能知道我在这里?”
有一个士兵推门进来,告诉了赫尔佐格又出现了新的伤员。
“带到下面的医务室里,别让外面的人看到有人受伤。”赫尔佐格说道,“你再组织几个人去围堵她,让游轮的保安也加入进来。”
“如果带着些独眼巨人都不会成现在这个样子。”赫尔佐格无奈的想到,“对付战术人形最好的办法就是用战术人形,但在这茫茫大海上从哪里找人形?”
仅有的两台防爆人形还在瓦伦丁的手上,而且在“误伤艾森”的事件后双方都默契地不再提起它们了。每每想到这里,赫尔佐格便只觉得心烦意乱。参谋走了上去,又朝那个士兵问了几个问题后,便让他离开了,等门关上了,参谋又踱步至赫尔佐格身边,说道:“上校,我有个想法。“
赫尔佐格在军中最高的军衔便是上校,在发觉成为将军无望后,便毅然决然的踏入了政治领域,眼前的参谋便是他留在军中的“继承人”。每每听到自己过往的军衔,赫尔佐格便有种情切感,他说道:“有什么要说的直说便是。”
参谋说道:“我听了不少人的情况,似乎那个恐怖份子在找瓦伦丁。而且据一些瓦伦丁手下的保镖而言,这个人似乎之前就和瓦伦丁接触过。“
赫尔佐格对瓦伦丁知情不报的行为感到不满:“他们居然事先就有接触,瓦伦丁怎么没和我说这件事?”
那个参谋继续说道:“有没有一种可能,瓦伦丁知道那些恐怖份子是去找他的,所以才不告诉我们这些情报。”
“对啊,这下就说的通了。”赫尔佐格说道,“他们肯定是去找瓦伦丁的,那人平时就够张扬的,解放阵线的人要弄到他的情报并不难。”
虽然可靠性仍然不足,但得知了自己脱离了生杀局的赫尔佐格仍然松了一口气。他拿起了桌上的电话,准备和瓦伦丁聊聊这件事,这台内线电话可以直接打到瓦伦丁的办公室。
“不。”赫尔佐格又放下了电话,他看向那个参谋,“如果这是瓦伦丁的事情,那我们为什么要管他。”
他对瓦伦丁毫无感情,此人死掉对他而言没有任何问题。但他手下的保镖仍然是组成防御的重要一环,这也让赫尔佐格不清楚自己该用什么态度面对瓦伦丁。
“我也想这么做。”参谋担忧道,“但瓦伦丁的办公室就在我们头顶,如果我们放任解放阵线的人和瓦伦丁斗,这里也会被波及到的。”
赫尔佐格思考了一会儿,然后问道:“这艘船上的大副还在这里吧?”
参谋给了他肯定的答复:“他现在就在外面,要我叫他进来吗?”
赫尔佐格点了点头,很快,这艘船上的大副便被参谋带了进来。
“你也听到枪声了。”赫尔佐格开门见山的问道,“我们想转移一部分指挥人员去隐蔽的地方,就想问问你知不知道船上哪里还有这种地方?”
大副很快便给出了答案:“说到隐蔽性,我们船上配有专门防海盗舱,那里只有一个出入口,可以挡住一般爆炸物。里面有独立的供电和水,最重要的是它在地图上是找不到的。”
赫尔佐格眼睛一亮,立刻意识到这是个好地方,问道:“可以联系到外面吗?吗?”
大副点了点头:“有的,内线电话可以单方面的打到这里和舰桥。舱室里面有号码本,还有控制求救信号的终端,但终端是接入游轮供电的,现在用不了。”
“完美的位置,大副先生……”赫尔佐格都要笑出来了,“请现在就找人带我们去哪里。”
大副点头应和着,然后出去找人了。很快他便在小宴会厅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见她似乎正闲着没事,大副立刻招呼道:“维尔德!过来一下!”
正在观察四周的维尔德立刻小跑了过来,大副问道:“你不是分到上层了吗,怎么到这里来了?”
维尔德说道:“上层客人的事情都处理完了,我就下来看看能不能帮什么忙。”
“你还是这么敬业。”大副感叹道,“现在有一件事情要交给你,有两位客人想去防海盗舱里,需要有人带他们去,你还记得防海盗舱的位置吗?”
“当然记得了。”维尔德点点头,然后问道:“是哪两位客人?”
“我来带你过去。”大副说完就带着维尔德回到了赫尔佐格的办公室。维尔德进到办公室里,一眼就看见了她心心念念的赫尔佐格。办公室里面已经收拾好了各种文件,他们为撤离做好了所需的准备。
大副向赫尔佐格介绍道:“这位是我们的楼层经理,她叫维尔德,这艘船上的每一个角落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人不可貌相啊,她看起来才和我女儿差不多大。”赫尔佐格也站了起来,与维尔德握了握手,在几人互相介绍后,便开始了这次秘密的迁移。
正当准备离开时,参谋说道:“要不我留守在这里吧?要有一个人待在这里,不然外面的人要闹翻天了。“
“留守?没必要,你跟着我就好。”赫尔佐格想出了一个好招数,只见他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瓦伦丁的办公室,“是瓦伦丁吗?传达员……把电话给瓦伦丁,我要和他讨论些事情。”
等待了一会儿,电话那头响起了瓦伦丁的声音,“赫尔佐格先生,那个战术人形……不对,恐怖份子现在怎么样了?“
“瓦伦丁,那事先不谈,要不你把指挥部搬到这里如何?“赫尔佐格抛出了他的橄榄枝,”我们现在分别在两个地方指挥,这样效率太低了。我想要不要你也到这里来,我们整合部队后共同行动。“
电话那头的瓦伦丁先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兴奋的说道:“当然了,我也希望我们能拧成一股绳。但有可能会导致恐怖份子集中攻击我们,这好吗?“
赫尔佐格义正言辞地说道:“面对恐怖份子,我的策略一贯是尽全力消灭他们,瓦伦丁,我们不应该惧怕伤亡。”
瓦伦丁听后深受触动,然后便以要处理搬迁事务为由先挂了电话。赫尔佐格见不费吹灰之力就让瓦伦丁上了钩,沾沾自喜的朝周围几人说道:“再聪明的商人在政客面前,都像个小孩。”
几人连连应和着,包括刚来的维尔德。出门后,为了尽可能的保密,大副先是招来了一支乐队,让他们在宴会厅的舞台上进行演出来吸引其他人的注意。在所有人都被大副他们吸引了目光后,维尔德则带着赫尔佐格和他的参谋偷偷从宴会厅的侧门溜走了。
一段时间后,三人便到了接近底层甲板的位置。即使在正常航行的过程中,这片区域也基本不会有人涉足,更别说现在这种特殊情况了,三人拿着手电筒照着脚下的路,深怕被什么东西绊倒了。
“还有多久才能到?”赫尔佐格问道。
“到了。”维尔德停下了脚步,把手电往走道边上照去。
赫尔佐格定睛一看,这才看到走道边上居然还有能下去的楼梯。
“这可真够隐蔽的。”那个参谋感慨道,“换我来就直接走过去了,告诉我有东西我都找不到。”
维尔德说道:“防海盗舱就在下面了,我先下去,你们跟在后面就好。”
参谋点点头,给维尔德让出了位置。维尔德从扶手下方钻过去,侧着身子走下楼梯,赫尔佐格和参谋紧随其后。等最后的参谋也下来后,维尔德便伸手转动阀门,但看起来有些吃力。
“我来。”那个参谋也上手帮忙,这才打开了这道圆形的舱门。
门开后,参谋先钻了进去,里面很黑,参谋打着手电找了一下电灯的开关,拨动按钮,天花板上的灯亮了-就像大副说的一样,这里有独立的供电。
“里面没问题。”参谋朝外面的赫尔佐格说道,然后赫尔佐格也钻了进去。
一进到防海盗舱里面,赫尔佐格就见到墙上的内线电话,他还记得大副告诉他这台电话和贵宾室里的电话是直连的,停电状态也可以打通。赫尔佐格看着上面亮着的指示灯,他迫不及待地想试试看。
“如果没有问题的话,我就先离开了。”站在外面的维尔德说道,“门可以从里面锁上,我上面还有事情,就先走了。”
说完维尔德也没等两人回话,就径直往上层走了。
“上校,这么让他回去不合适吧?”参谋提醒道,他觉得知道这件事情的人越少越好。
赫尔佐格只是点点头,示意让他去办,参谋得令后转身钻了出去。而赫尔佐格则对照着墙上贴着的号码,一个一个的按着电话上的按钮。在他按下最后一个按钮的瞬间,舱外突然传来两声枪响——在封闭的舱室里,枪声被大幅放大,赫尔佐格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
“该死!”赫尔佐格放下电话,咒骂着那个参谋,“这人在前线杀疯了吗?”
他认为是参谋会错了他的意思,认为要杀掉这个服务员,连忙跑到门口准备查看情况。但刚走到门口,准备再次钻出去时。一把长相奇怪的手枪顶在了他的下胸口,赫尔佐格惊讶的抬起头,却发现出现在眼前的并不是他的参谋,而是维尔德。
没等赫尔佐格开口,维尔德就扣下扳机,一颗子弹直接射入了他的心脏。等赫尔佐格倒下,维尔德又对着他的脑袋补了几枪。确定目标死亡后,便将这一幕刻入了自己的心智数据库。
这时,维尔德注意到墙上的内线电话闪起了灯。
“接通了?”维尔德好奇的走了过去,把黑色的听筒放到耳边,里面顿时响起了瓦伦丁的谩骂声,“赫尔佐格,你他*人呢?你一口一个联合行动,现在你到跑的远远的了?”
瓦伦丁已经从大副口中问出了真相,知道自己被耍了,他希望赫尔佐格可以给他一个回应。而防海盗舱内,赫尔佐格的血顺着门槛流到了地板上,维尔德一边看着地上的尸体,一边默默的听着瓦伦丁的抱怨。电话那头的瓦伦丁把内心的怨气发泄了一通,还以为是赫尔佐格不敢回应,这时一个保镖从宴会厅跑了进来,欣喜的说道:“瓦伦丁先生,我们抓到那个人形了!”
瓦伦丁听到后也大喜过望,准备朝赫尔佐格炫耀一番,但当他准备再次开口时,却发现电话那头已经挂断了。终于察觉到有些不对劲的瓦伦丁立刻对身边的人说道:“下面的情况不对,你带几个人去看看。”
至于他自己,他决定要先去看看那个战术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