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璃咬紧牙关,强压住内心的恐惧与不甘,拖着沉重的步伐跟了上去。
那件月白色纱裙在夜风中轻舞,衬得她曼妙的身姿越发清冷妖媚,可她此刻却只觉自己如同一只被牵着绳子的傀儡,毫无自由可言。
山道寂静,只有两人的脚步声在夜色中回响。
青璃低着头,内心如坠冰窟:*这个妖僧……修为高得可怕,连铁峰大王都毫无还手之力。
我若想摆脱他的控制,究竟要到何年何月?*她瞥了一眼萧林的背影,那根金黄禅杖在月光下散发着冰冷的光芒,仿佛在无声地嘲笑着她的无力。
镇上的灯火渐渐在远处浮现,青璃的心跳却越来越快。她不知道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只知道在那红色项链的束缚下,她的命运已完全掌握在萧林手中。
山路崎岖,密林深邃,岩石嶙峋,萧林与青璃只能小心翼翼前行。
返回小镇的路途遥远,陡峭的山坡与缠绕的灌木让他们步履维艰。待到小镇灯火在远处浮现,已是两天后。青璃的月白色纱裙下摆已破损不堪,她纤弱的身躯因长途跋涉而疲惫不堪,血红的双眸透着深深的倦意。
但颈上的红色项链如枷锁般压迫着她,让她不敢落后萧林太远。
小镇清晨热闹非凡,街道上商贩叫卖,行人熙攘。
青璃跟在萧林身后,心跳如鼓,狐妖的本能让她对人群充满戒备。
每道路人的目光都像刀锋,随时可能刺穿她脆弱的人形伪装。
她紧攥着纱裙,低垂着头,生怕妖气泄露。
萧林却神色自若,大步向前,双眸冰冷的光芒时刻提醒着青璃他的掌控力。
他带着她穿过喧闹街道,来到小镇边缘一座华丽的大宅——那是财员外的府邸,正是委托萧林清剿瓦楞山妖患之人。
在府门前停下脚步,青璃的不安愈发强烈。她瞥向萧林,低声问道:“接下来……我们做什么?”
萧林转头,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我们来见财员外,我的委托人。小狐狸,你得演好你的角色,装得像个人样。告诉他们,你是我从黑熊妖洞里救出的良家女子,家人全被妖怪杀害,感激之下,决定以身相许。”
青璃闻言,血红双眸猛地瞪大,怒火在胸中翻涌,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以身相许?你——你好大的胆子!我不是你随便摆布的弱女子!绝不配合这屈辱的把戏!”
萧林笑容一敛,换上冰冷的嘲讽。他上前一步,魔化的双眸在阳光下闪烁,散发令人心悸的威压:“哦?不配合?那也好办。我就直接告诉镇民,你是只狐妖。看看他们抄起家伙把你活活打死要花多久。”
青璃气息一滞,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恐惧如潮水般涌来,她脑海中浮现出愤怒的镇民,面目狰狞,手持火把,高喊着要她的命。
红色项链仿佛微微收紧,霸道的魔力压得她神识翻涌。她的肩膀垮下,血红双眸中闪过一丝惧色:“我……我配合。”她低声说道,声音里满是屈辱。
萧林冷笑转为得意的微笑:“聪明的小狐狸。照剧本演,兴许还能活命。”他转身朝府门走去,示意她跟上:“走吧,别磨蹭。”
青璃咬紧牙关,拖着沉重的步伐跟上,心中怨恨与恐惧交织。
踏入府门时,她强迫自己冷静,知道自己别无选择,只能扮演一个感恩戴德、身世悲惨的女子。
青璃紧跟在萧林身后,踏入财员外府邸的大厅。厅内装饰华丽,红木雕花的屏风、金丝楠木的桌椅,处处透着奢华。
财员外是个中年男子,锦袍玉带,面容和善却带着几分精明。他一见萧林,便满脸堆笑,拱手迎上前:“萧少侠!此番瓦楞山妖患尽除,真是为我镇上除了一大害!少侠年纪轻轻,修为高深,果真是蜀山俊杰!”
萧林微微一笑,拱手回礼:“财员外过奖了,在下只是尽弟子之责。”他侧身让出青璃,目光在她身上一扫,带着几分戏谑,“这位是青璃姑娘,我从黑熊妖洞中救出的良家女子。”
财员外闻言,目光转向青璃,不由得眼前一亮。
青璃身着月白色纱裙,衬得她曼妙的身姿清冷而妖媚,宛如月下仙子。她的血红双眸虽透着几分疲惫与不甘,却更添了几分楚楚可怜的韵味。
财员外忍不住赞叹:“这位青璃姑娘真是天人之姿!萧少侠救人于水火,侠义心肠,令人佩服!不知姑娘家住何处,家人可安好?”
青璃心头一紧,感受到萧林投来的警告目光。她强压住内心的屈辱与愤怒,低垂着头,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颤抖:“多谢员外关心。奴家……奴家家人皆被那黑熊妖害死,若非萧少侠相救,奴家早已命丧妖口。如今无依无靠,只愿追随少侠,以报救命之恩。”
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哽咽,演得恰到好处,仿佛真是一个无家可归的柔弱女子。
财员外听罢,点了点头,眼中并无疑色,反而叹道:“可怜的姑娘,遭此大难,幸得萧少侠仗义相救,真是天大的福分!”他转头看向萧林,赞叹道,“少侠不仅武艺高强,还心怀仁义,真是我镇之福!”
说罢,财员外从袖中取出一只沉甸甸的锦囊,递给萧林:“这是剩余的报酬,请少侠收下。”他顿了顿,又命下人送上一只红绸包裹的红包,笑着道,“瓦楞山妖患为祸多年,少侠此番一举清除,如此年轻便有如此才能,实在难得!这点心意,聊表敬仰!”
萧林接过锦囊与红包,脸上笑容不变,拱手道:“多谢员外厚爱。”他瞥了青璃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戏谑,似乎在嘲笑她的隐忍。
青璃低着头,血红的双眸中怒火翻涌,内心却忍不住吐槽:*侠义?仁义?这家伙分明是个不折不扣的妖僧,魔头!若不是这该死的项链,我早就撕破他的伪装了!*她紧攥着纱裙,指甲几乎刺入掌心,强迫自己保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