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文化祭只剩12天的那个凌晨,城市还陷在沉睡里,只有零星几家的窗户亮着灯——爱知和巧克的家,就是其中两处。
爱知的房间里,暖黄色的台灯把书桌照得格外明亮。她坐在窗边的缝纫机前,浅粉色的头发用卡通发夹别在耳后,露出光洁的额头,眼下淡淡的青黑藏不住熬夜的疲惫,却丝毫没影响手指的动作。黑色丝绒布料在她指间翻飞,裙摆处的银色亮片被一针一线缝得整齐,偶尔困得眼皮打架,她就伸手摸过桌角的薄荷糖罐,含一颗在嘴里,冰凉的薄荷味瞬间驱散睡意。“再坚持一下,魅魔的裙子就差最后一道花边了……”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小声打气,指尖划过丝滑的布料,触感和她想象中“魅惑又精致”的气质完全契合。书桌上还放着一张便签,写着“明天给光岛老师量尺寸”,旁边画着小小的裙子图案,是她昨晚睡前特意记下的注意事项。
与此同时,巧克家的客厅里也亮着灯。她盘腿坐在地毯上,面前的茶几摆满了手工材料——银色金属杆、紫色树脂宝石、黑色丝带,还有半盒没吃完的黑巧克力。她的“巧克手工坊”帆布包敞在一旁,里面散落着胶水和剪刀,嘴角还沾着一点巧克力碎屑——昨晚赶工时,她靠吃黑巧克力提神,不知不觉就蹭到了脸上。“魔法杖的宝石要粘牢点,不然排练时掉了就麻烦了……”她用镊子轻轻调整宝石的位置,台灯下,紫色宝石泛着柔和的光,和魅魔的神秘气质完美匹配。旁边的沙发上搭着她的校服外套,口袋里还装着明天要带给爱知的装饰花边,是她特意多准备的备用材料。
凌晨五点,天刚蒙蒙亮,两处的灯光依旧亮着。爱知终于关掉缝纫机,把做好的魅魔裙子挂在衣柜门后——黑色露肩长裙,领口缀着细碎的珍珠,腰间系着银色宽腰带,裙摆开叉到大腿,走动时能露出纤细的小腿,裙摆内侧还绣着暗纹,在暗处会泛着淡淡的光。她伸了个懒腰,趴在书桌上就睡着了,脸颊贴着未完成的便签纸,呼吸渐渐平稳。
巧克也完成了魔法杖。金属杆缠着黑色丝带,顶端的紫色宝石牢牢粘住,轻轻晃动时,还会发出细微的“叮咚”声。她把魔法杖放进专用的布袋里,又仔细收好剩下的材料,才抱着布袋走到沙发边,蜷缩着躺下——她特意留了几个小时休息,下午还要赶去学校排练,不能让大家等自己。
而在学校的医务部休息室里,光岛哀也没闲着。她坐在桌前,手里拿着魅魔的剧本,台灯的光落在纸页上,映出她认真的侧脸。深棕色的卷发披在肩前,金丝眼镜后的眼睛专注地盯着台词,偶尔会轻声念出来,调整语气。她本来就有舞台经验,对台词的记忆力比普通人好,加上魅魔的台词不多,大多是魅惑又带着神秘感的短句,只花了三个小时就记熟了。剩下的时间,她对着镜子琢磨动作——抬手时要轻缓,像拂过水面;说话时要带着笑意,眼神要勾人却不轻浮;走路时裙摆要自然晃动,不能显得刻意。“这样应该就没问题了……”她合上剧本,看了眼窗外泛起鱼肚白的天空,才躺到休息室的小床上,短暂地休息了一会儿。
倒计时第11天的下午,放学铃声刚响,天台上就热闹了起来。浅蓝色的遮阳棚被拉得更开,遮住了大部分夕阳,棚下用两块白色的布帘搭成了简易舞台,布帘上用银色的颜料画着城堡的轮廓,是菜菜和杏子昨天放学后一起画的。菜菜背着一个黑色的相机包,手里提着三脚架,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濡湿,她把三脚架放在舞台前,仔细调整角度,然后从包里拿出一台专业的单反相机——这是她爸爸的,特意借来记录第一次完整排练。“好了!角度刚好能拍到整个舞台,等下大家的动作幅度可以大一点!”她对着众人喊道,声音里满是兴奋。
演员们陆续换上了自己的角色服装。杏子的勇者服被爱知调整过,皮质更软了,腰间的束带也更贴合;千秋的魔女服裙摆蕾丝补好了,木杖上的铃铛换了更响的;青空的王子服袖口放宽了,西洋剑的剑柄缠了防滑带;结娜的公主服裙摆珍珠加固了,走起来不会再掉;巧克的天使服领口加了小蕾丝,翅膀的暗扣也修好了;爱知的龙女服护肩加了垫,爪子的伸缩卡扣调紧了;一郎的魔王服兜帽加了暗扣,披风剪短了,不会再踩到;阳翔的骑士服肩甲放宽了,盾牌把手缠了防滑带。大家站在天台上,像从剧本里走出来的角色,连风都好像变得有氛围感了。
就在这时,楼梯口传来两道脚步声——一道轻盈得像踩在花瓣上,一道沉稳却带着温柔的节奏。所有人都转头看去,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抹浅薄荷绿的身影,紧接着是一袭黑色的丝绒长裙——夏音和光岛哀并肩走了过来。
夏音穿着精灵的服装,浅薄荷绿的露背长裙缀着细碎的白色小花,裙摆是层层叠叠的薄纱,走动时像被风吹动的树叶;背后是巧克特意为她调整的白色薄纱翅膀,翅膀边缘绣着银色的纹路,在夕阳下泛着淡淡的光;她的头发上别着一个用小雏菊和满天星编的花环,手里拿着那根金白色的神学风格法杖,杖头的十字架缀着小小的珍珠,整个人看起来像从森林里走出来的精灵,温柔又灵动。她有点害羞地跟在光岛哀身边,浅粉色的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显然还在适应这身“过于精致”的服装。
而光岛哀就站在她身旁,黑色的魅魔服与夏音的浅绿形成鲜明对比——露肩设计露出纤细白皙的肩膀和锁骨,腰间的银色腰带勾勒出纤细的腰线,裙摆开叉处偶尔会露出小腿,黑色的长发披在肩前,手里的银色魔法杖顶端,紫色宝石在夕阳下泛着魅惑的光。她脸上化了淡淡的妆,眼尾加了一点紫色的亮片,嘴唇涂了浅粉色的口红,看向夏音时,眼神里带着温柔的笑意,完全没有平时在医务部的严肃感。
“哇——!”菜菜最先发出惊叹,手里的相机“咔嚓”一声拍下两人的身影,“夏音学姐的精灵服也好好看!翅膀好像真的会飞一样!光岛老师就更不用说了,完全是魅魔本人啊!”
结娜也笑着点头:“夏音的花环是巧克早上刚编的吧?太配精灵的气质了!光岛老师的裙子也很合身,爱知的手艺果然没话说。”
杏子走到夏音身边,轻轻碰了碰她的翅膀:“这个翅膀好轻啊,戴着会不会累?”夏音摇摇头,小声说:“巧克说只有100克,一点都不重,还能轻轻晃动呢。”说着,她轻轻扇动了一下翅膀,薄纱翅膀在风里轻轻飘动,引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只有一郎和阳翔,目光在两人身上顿了顿,又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阳翔的耳朵瞬间红了,他挠了挠头,橙色的短发晃了晃,小声吐槽:“这、这两位的衣服都好特别啊……光岛老师的也太性感了吧,确定能上舞台吗?”一郎也皱了皱眉,黑色的短发下,冷白的皮肤泛着一点红,他的目光在夏音的翅膀上停了两秒,又很快别开视线,没说话,却能看出他的不自在。
“放心吧,”结娜笑着说,“所有演出内容和服装都已经通过学校审核了,绝对没问题的。”
光岛哀拉着夏音的手,走到众人面前,两人一起微微鞠躬。光岛哀先开口,语气温和却带着几分魅惑:“让大家久等了,我和夏音都准备好了。”夏音也跟着小声说:“我、我今天应该不会忘词了,会好好配合大家的。”
“好了,我们开始排练吧!从去年故事的结尾开始!”结娜站在舞台旁,手里拿着剧本,充当临时导演。菜菜按下相机的录制键,三脚架稳稳地对着舞台,夕阳的光透过遮阳棚,在布帘搭成的“城堡”背景上投下柔和的光斑,连空气里都飘着几分剧情里的氛围感。
排练的开篇是“召唤与回应”的核心戏码。青空与结娜并肩站在用木箱堆叠的“祭台”前,双手合十垂在小腹前,眼帘轻垂,肩膀微微下沉,姿态虔诚得像是在传递某种信念;阳翔则从舞台左侧快步跑出,双手交叠在胸前微微躬身,脚步停在祭台侧方,眉头轻蹙,眼神里带着急切,用肢体动作传递“危险逼近”的信号。几秒钟后,杏子握着魔法剑从右侧登场,步伐沉稳,每一步都踩得很实,剑身的蓝色宝石在光线下泛着细碎的光,她走到祭台前两米处停下,对着青空与结娜缓缓颔首,眼神坚定,没有多余的动作,却清晰地传递出“回应召唤”的意味——这段戏没有一句对话,却通过姿态、眼神和节奏,把“召唤勇者、危机在前”的剧情核心完全呈现,几人的默契度远超预期。
紧接着是冒险途中的“魔女加入”片段。杏子、青空、结娜与阳翔四人并肩走在用枯枝道具搭成的“森林”间,脚步放轻,偶尔侧头对视一眼,像是在警惕周围的动静。突然,千秋从“树”后跳出来,双手握着木杖横在身前,身体微微前倾,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活脱脱一副“拦路者”的模样;杏子立刻抬手将魔法剑横在胸前,手臂紧绷,做出防御姿态,青空与结娜下意识地往后退半步,阳翔则举着盾牌挡在两人身前,形成短暂的“保护圈”。随后千秋收起木杖,对着杏子比了个“跟上”的手势,又冲另外三人眨了眨眼,几人相视一笑,默契地转身继续往前走——这段互动没有任何语言,却通过动作的张力,把“魔女拦路、认可后加入队伍”的剧情线铺得很顺,千秋的中二气质与其他角色的严谨感形成反差,反而让剧情的趣味性更足。
夏音的“精灵登场”是接下来的重点。她从舞台后方的阴影里缓缓走出,步伐轻得像踩在棉花上,每一步都伴随着薄纱裙摆的轻微晃动,背后的白色翅膀也跟着轻轻扇动,幅度小却很灵动。她手里的法杖偶尔轻轻点地,动作轻缓得像是在触碰易碎的珍宝,走到杏子身边停下后,微微侧身对着众人,嘴唇轻动似在吟唱,眼神温柔得像盛着星光——这段是“精灵提供助力”的关键戏份,夏音没有出现忘词或动作僵硬的情况,连翅膀晃动的频率都与“吟唱”的节奏贴合,完全融入了“温柔辅助者”的角色设定,看得台下的巧克忍不住悄悄点头。
光岛哀的戏份暂未轮到,她坐在舞台边缘的折叠椅上,目光跟着演员们的动作移动,偶尔抬手对着夏音比个“脚步再慢些”的手势,或是对着杏子示意“剑再举高半寸”,像个经验丰富的场外指导。夏音收到提示后,立刻放慢步伐,翅膀的晃动也变得更轻柔;杏子调整剑柄高度后,肩膀的线条更挺拔,“勇者”的气场瞬间强了几分——有过舞台经验的光岛哀,总能精准捕捉到细节里的不足,却从不用强硬的语气指挥,只用小动作提建议,让整个排练氛围始终轻松。
就在排练推进到“队伍击退魔王兵、准备前往城堡”的节点时,光岛哀放在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她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原本柔和的神情瞬间被担忧取代,指尖轻轻攥紧手机。她立刻站起身,对着结娜等人匆匆鞠躬,又轻轻拍了拍夏音的肩膀,眼神里带着“安心排练”的示意,随后抓起放在椅子上的魔法杖,快步往楼梯口跑——黑色的裙摆被风吹得微微扬起,她却完全没在意自己还穿着暴露的魅魔服,脚步急促得像是在与时间赛跑,显然是有紧急的学生事务需要处理。
众人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都下意识地停下动作。结娜收起剧本,对着大家摇摇头:“先暂停排练吧,等光岛老师回来再说。”夏音走到巧克身边,两人凑在一起小声讨论着什么,夏音偶尔抬手比划翅膀的晃动角度,巧克则点头回应,显然是在调整“精灵翅膀”的细节;阳翔拿着骑士盾,对着空气练习防御动作,偶尔停下调整盾牌的角度,刚才光岛哀指出他“盾面太斜,不像保护人”,他想趁间隙纠正过来;青空和杏子则站在舞台旁,对着剧本小声交流,偶尔抬手比划动作——天台暂时安静下来,只有风拂过遮阳棚的“沙沙”声,和远处传来的零星蝉鸣,却丝毫没有尴尬感,反而透着一种“为目标共同努力”的温暖。
而另一边,光岛哀一路快步穿过教学楼走廊,连路过的学生笑着打招呼都没来得及回应,径直冲进医务部。推开门的瞬间,她就看到两个男生——一个坐在靠墙的金属椅上,双手捂着右脚脚踝,脸色发白,额角还渗着细密的冷汗;另一个站在他身边,手里攥着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神情焦急地来回踱步,时不时低头询问几句。两人听到开门声,同时转头看来,却在看到光岛哀的瞬间僵住,眼神里满是震惊,连呼吸都下意识放缓了。
坐在椅子上的男生最先反应过来,小声叫了句“光岛老师”,耳朵却瞬间红透,下意识地别开视线,又忍不住偷偷瞟了一眼——眼前的光岛老师,穿着完全陌生的黑色露肩长裙,手里还拿着一根缀着紫色宝石的银色棍子,与平时穿白大褂、戴金丝眼镜的严肃模样判若两人,那种温柔又带着魅惑的气质,让他根本不敢直视。站在旁边的男生也红了脸,双手握着矿泉水瓶的力度变大,指节微微发白,目光在光岛哀身上停了两秒,就慌忙落在地面上,连头都不敢抬,像是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光岛哀完全没注意到两人的异常反应,她快步走到坐着的男生面前,蹲下身,语气带着校医特有的专业与冷静:“是脚扭伤了吗?什么时候受伤的?有没有试着活动过?”
“刚、刚才上体育课,跳台阶的时候没踩稳,一下子就崴了……”男生结结巴巴地回答,声音小得像蚊子叫,眼神始终不敢与光岛哀对视,只能盯着自己的白色运动鞋尖,连说话都带着几分窘迫。
光岛哀伸出右手,指尖轻轻碰了碰男生的脚踝外侧,刚碰到就听到他疼得“嘶”了一声,脚踝处已经肿起一个小包,连白色的运动裤都被撑得微微发紧。“应该是韧带拉伤,情况不算轻,得养到文化祭才能完全恢复。”她站起身,走到药柜前翻找消肿药膏和弹性纱布,一边叮嘱,“先把脚放在旁边的凳子上放平,不要用力,我给你涂药包扎一下,放学一定要让家长带你去医院拍个片,确认有没有伤到骨头。”
男生听话地把脚架在旁边的空凳子上,光岛哀拿着药膏和棉签走回来,再次蹲下身子。她的深棕色卷发随着动作垂落,遮住了大半张脸,露肩的领口却因此微微下滑,露出更多纤细的锁骨,在室内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坐在椅子上的男生瞬间屏住呼吸,脸颊红得像要滴血,连握着裤子的手指都开始发白;站在旁边的男生更是紧张得往后退了半步,双手紧紧攥着衣角,眼睛死死盯着地面,仿佛地上有什么稀世珍宝,连大气都不敢喘。
涂到一半需要换纱布时,光岛哀低头去拿放在椅子下的纱布袋,领口随着低头的动作又往下滑了些,隐约露出一点胸口的缝隙。坐在椅子上的男生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闭上眼睛,声音发颤地小声说:“光岛老师……能、能不能快点?”
光岛哀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抬头疑惑地看向他,眼神里带着关切:“是疼得受不了吗?那我轻一点涂药,可能刚才力度有点大了。”
“不、不是因为疼!”男生的声音越来越小,头埋得更低了,几乎要贴到胸口,耳朵尖红得像要渗出血来,“是、是老师您的衣服……太、太性感了,我有点忍不住想躲开,怕、怕失礼……”他的声音里满是窘迫,说完后还轻轻缩了缩脖子,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光岛哀这才意识到自己还穿着魅魔服,她愣了一下,随即无奈地笑了笑,语气依旧温和:“抱歉,接到电话太着急,忘了先回休息室换衣服。我尽快帮你处理好,不会耽误你太久,也不会让你觉得不舒服。”
她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涂药时指尖更轻,缠纱布时也尽量保持低头的幅度,减少不必要的暴露。几分钟后,包扎完成,她又叮嘱了“不要碰水”“尽量穿宽松的鞋子”“避免剧烈运动”等注意事项,才看着两个男生匆匆离开——两人几乎是逃着跑出医务部的,走到门口时还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眼神里满是复杂,像是还没从“校医穿成这样”的震惊里缓过来。
光岛哀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无奈地摇了摇头,拿起手机给结娜发了条消息:“学生的事情处理好了,现在回天台,继续排练。”她走到镜子前,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裙摆,又把垂落的头发别到耳后,拿起放在桌子上的魔法杖,转身往天台走去。夕阳的光透过医务部的窗户,落在她身上,黑色的丝绒裙摆泛着淡淡的光泽,像是为这场“意外”镀上了一层温柔的滤镜。
还有11天就是文化祭,她们的排练,还得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