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商城内的开挂道具玲琅满目,而这五点积分完全不够换什么的嘛……
[宿主大人别着急,本统给您找来了福利版本天赋大转盘,特殊优惠打折后刚好五积分一次哦]
才不上第二次当,季明明强忍着将目光从有着五颜六色的天赋转盘上移开:“哼,这个也有什么‘后续连锁付费’吧?”
[信任统一点嘛,包没有的]
来!
季明明瞬间上头,盯着转盘目光灼灼。
因为是架空古代背景,“武功盖世”“聪明绝顶”“医学天骄”等天赋在眼前一一闪过,想着再烂也不会烂到哪去,他爽快的交出仅剩的五点积分。
这种就得梭哈才够意思嘛。
季明明已经想好要代入哪个古风小说主角的设定模板了。
转盘的速度开始慢下来,他期待着睁开眼——
丹青圣手:所见即所画,你可以画下在解锁本天赋后见过的任何事物,支持挂机画画模式哦。
看了眼计数为0的积分库,再看一眼抽到的天赋,季明明深吸一口气,强撑着不昏过去。
不是少年侠客,不是才华横溢的诗人,也不是什么毒医圣手……又不能当二战的美术生[哔——消音]画画能有啥用啊。
……我是不是被被你做局了啊?
[禀告宿主大人,本次转盘活动童叟无欺哦]
蜷了蜷身子,季明明也没力气去跟系统闹,肚子饿得咕咕叫,他垮着张小脸闷闷不乐。
季氏一族如今的掌权人是他母亲季蕤,虽资质平庸官居七品多年来未有上调,但借着祖母辈的功绩也混了个在京城当差的闲职。
季家与皇城根下同住一条街的王公权贵相比虽算不得什么但也是吃穿不愁。
他这个倒霉蛋纯纯是被府里上下一群势利眼奴婢排斥才混到如今这缺衣少食的地步。
摸摸脸上的薄纱季明明又回想起那个相处没一年的爹。
大家宅院里,好看到甚至可以被称为妖艳的容貌对一个无权无势的庶子来说绝不是什么好事,再加上灾星的身份和卑微的出身,爹爹病危前亲手为他戴上面纱,对外宣称他被热灯油毁了容,希望以此避开善妒的大郎君迫害。
而在他这九年生活中,三个攻略目标中唯一认识的沈绾钰还是她好奇这十里八乡有名的灾星什么样自己翻墙爬进来的……
见门外人影闪动,季明明从复盘中抽回神轻咳两声示意那人进来。
他的侍童织柳推门而进,因着才被他拿雪球乱砸一通也没几分好脸色。
他将漆木托盘往案上重重一搁:“大郎君吩咐的,给公子送衣裳来。”
看着怼到眼前的托盘季明明有点懵。
很难想象那个暗中授意下人苛待他的大郎君祝氏还肯发发善心。
“怎么?”
“当然是为了宫里的上元节宴请。”织柳顺势白他一眼,“大郎君心善,念着您没件像样的衣裳,特意赐下,毕竟是您这样的……呵呵,殿前失仪丢的可是季家脸面。”
有了经验,织柳一见季明明面色不善就脚底抹油,果然在软枕扔过来前溜出了屋子……
指尖在托盘边缘轻轻划过,季明明想起沈绾钰也提起过元夕宫宴,心下一片了然。
先帝喜奢华喜享乐,每年上元节都会宴请在京群臣及家眷纵情享乐,只可惜其登基时寿龄就已六十有余,上元节的宫宴只办了四年。
不过好在现任女帝沿袭了这个传统,正月十五各大臣借此机会搜罗五湖四海的珍宝向圣上献媚,自此元夕宫宴办的一年胜过一年。
往年这事可没他的份,想必是考虑到他年纪大些了就顺手带上他。
刚刚满十岁的小男童摇摇头感叹时光飞逝,低头向托盘里看去——
一袭杏色直裰叠得齐整,摸起来料子虽不如那几个嫡子身上穿的,但的确比他身上这件旧衣针脚细密不少。
能有新衣服穿,还能在席面上混点心吃,何乐而不为呢?
天色刚入夜。
一阵爆竹惊响,恰有官家放的焰火在城头炸开,漫天火树银花炸裂,朱雀长街绵延十里,竟教这腊月寒夜绽出三春气象。
孩童笑声不绝于耳,硫磺烟混着蜜饯香气,在摩肩接踵的人潮里蒸出甜腻的雾。
上元节出游是中原地区百姓一贯的习俗,而今上崇庆乐,敕令金吾弛禁,使上京灯火彻夜不灭,恍若白昼倒悬。
宫墙根下,西域进贡的骆驼铃铛与江南漕运的号子声撞在一处,运送货物的车队来来往往,兵卒吆喝声不绝于耳,却见驶入宫门的鎏金车辕上族徽交错。
盏盏彩绘琉璃宫灯搭着南海运来的夜明珠映的殿内流光溢彩,编钟清越,笙箫悠扬,二十四名舞者踏乐而入,身着轻纱广袖衣,地面铺设西域进贡的猩红驼绒金线绣,行走其上,柔软无声。
殿中央,猩红织金御毯笔直铺向九阶凤台,两侧紫檀矮几列席而设,皆以紫檀木雕琢,螺钿嵌出的百鸟朝凤纹。按着品级规制,镇国公府一家被安置在御阶下首
坐在一人之下的位置,女童望着下面的舞伎出神像是完全没注意下首或羡慕或嫉妒的视线。
诶,参加这无聊的宫宴还不如翻墙去逗季明明呢。
父亲宴前叮嘱过不许乱动,被夹在父母中间的沈绾钰已是百无聊赖,指节随着节奏请叩杯壁,对于每年都能参加的宫宴显然并无大兴致。
而且这个位置虽然高也看不清什么东西吧……下面转着圈那几个哥哥的美貌,白白看不到了。
“哈哈哈,众爱卿今夜可要一醉方休!在元夕宫宴尽情享乐吧,共庆我大昭朝盛世,共祝我澹台皇室千秋万岁!”
上位的女帝声音醉醺醺,数名年轻侍郎围侍在侧,或执扇,或捧盏,如众星拱月,仙鹤香炉吐出青烟袅袅,沈绾钰也瞧不清什么只见被各侍郎围绕的明黄色凤袍一角。
“臣等叩谢圣恩!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满殿朱紫起身行礼齐声应和。
声色犬马,觥筹交错,满殿臣子无不谄媚逢迎,珠光宝色满殿奢华,此夜欢乐的仿佛永不落幕……
唯镇国公沈黛面色阴沉如铁,捏着银制酒杯的手越发紧。
半盏琼浆因力道之大倾洒小半,在案几上凝成一道蜿蜒的琥珀色细流。
“盛世?北疆都成什么样了……”娘亲压低的嗓音混在琵琶声里,沉沉怒气与这满堂暖香醉割裂,“倒有闲钱养这些玩意儿。”
阵阵丝竹中娘亲的话音其实并不大,身侧爹爹听的清楚变了脸色。
感觉头顶上方衣料窸窣,沈绾钰悄悄抬眼,是爹爹正扯着娘亲衣袖皱眉摇头。
她听到娘亲哼了一声,平常在府里娘是个夫管严,沈绾钰早已习惯并没多么在意,倒是借着没人有功夫管的功夫探头探脑。
沈绾钰掰着指头向殿末一排排往下查。
七品文官的席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