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亏了啊

作者:绣球花叶子ST 更新时间:2025/8/29 21:30:01 字数:2064

庭院外传来仆从们渐近的脚步声,喊大小姐的声音繁杂,季明明抬眼望了望日影,这才惊觉两人竟已独处了小半个时辰。

都快到吉时了,这家伙还真是不对自己上心,竟有闲心耗他这。

他想着也是时候该去偏殿与男眷们汇合,便岔开话题:“好啦,你费尽心思叫我出席你及笄礼不止是为了见我一面吧,有事快说,一会别让他们找到这来。”

“若我还真只是想见你一面呢……”沈绾钰才想起自己偷溜出来的目的,忿忿嘟囔。

她忽然泄了气似的靠在背后的假山石上:“我家里非说我已经成年不准我继续在学堂成天胡闹,我娘给我在宫里安排了差事,以后会挺忙,估计一个月见不到你都会成常态,才叫你出来见面的。”

“哦。”关于沈绾钰以后要去哪,前途又如何季明明并不是很感兴趣,倦怠的应了一声。。

可思路一转——诶,那意思是见不了面了?

季明明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见不着面没法刷爱恨值而是自己苦心经营的小营生。

“那我以后的卖画生意联系谁?我这男子身份不好露面啊?”触及到财路,季明明声音都提高了八度

让他过精打细算的日子比要他命都难受啊。

仆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隐约能听见侍女们焦急地呼唤着“世女“,沈绾钰突然从袖中掏出一个青布包袱,不由分说地塞进他怀里。

“拿着,这是给你留的‘锦囊妙计’,能处理好吧,你人应该还算机灵……”她语速极快,声音压得很低。

你那犹豫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啊!

言罢,沈绾钰不再耽搁迎着脚步声走去,快要走出拱门时回头朝他神秘一笑:“等你回府后,四下无人再打开这个。”

那包袱不重,与沈绾钰袖间的熏香如出一辙,季明明也只能在心里默默吐槽,他收紧手臂,包袱便已被稳稳抱在手中。

听她语气这包袱里仿佛是什么见不得人的机密,心头跟着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人已经走出院门,听见院外传来侍女们如释重负的声音:“世女原来在这儿,夫人她们正等您呢。”接着是沈绾钰扬声应付着:“慌什么?不过屋里人多太闷出来散散心。”

……

等脚步声散开,季明明收好包袱绕开来,随便拦住个路过的小厮引路去了偏殿。

穿过几重回廊就能听见男子间的谈笑声。

偏殿里早已聚集不少男眷,季明明轻手轻脚的进来,身边不像其他贵男跟着队自家的侍者自然没多少人注意这边。

他悄无声息地滑进最角落的席位,也有见他带着面纱好奇的,但跟旁人打听知道是季家的那个灾星后都自动拉开距离。

不过季明明对没人来打扰的近况也是乐的自然。

席位默认按家世排位置的,祝轩与季明书即使是早早到了地方座位依旧靠后,与他仅一桌之隔,席间对话都清晰可闻。

不过谈话内容还是无聊的互吹彩虹屁了……

隔壁席的中年蓝衣夫郎笑着搭话:“祝夫郎这身真是好看,不知是哪个店铺的衣服,改日我也去定做一身。”

“近日来我家夫人都把银钱花在准备给世女的贺礼上了,这件算不上什么。”因收到的赞美祝轩眼角笑纹渐深。

席间忽然传来一声轻笑,坐在中间位置的一位年轻夫郎插话道:“不知季府的贺礼是何物?怎么不说出来给我们长长见识。”

尾音上扬,讥讽之意溢于言表,这位显然是不相信一个小官之家能有什么拿得出手的礼物。

这是要开撕吗?

依旧爱八卦,季明明来了精神,观望着争执的中心。

按理说就算是觉得对方显摆这些官宦家男子也不会这么直来直去的表达厌烦,季氏一族在京中并没多少存在感被某户人家针对的可能性很少。

原因大概出在祝轩身上。

祝轩父族乃祝氏分支,虽已式微,却与宫中那位嫁入中宫的祝君后沾亲,树大招风,难免有与凤君势力不对付的人家。

“我们小户人家送的礼物自然比不上您。”被视线聚焦的祝轩并未慌乱,表现出鲜少的从容,刻意停顿后掩唇轻笑,“只是这‘寒梅客’的真迹作有价无市,也算稀罕物。”

话音落下,席间几位正在交谈的郎君不约而同收住了话头,年轻夫郎脸上满是不可思议。

当然,也包括季明明,他一口茶呛在喉间差点没咽下去。

祝轩认得那年轻夫郎,正是户部侍郎府里新纳的偏房,朝廷势力的事他一介男子了解不多,只是他素来不喜欢这些以色侍人的侧室男子,此刻也算扬眉吐气一把过过瘾。

想起那幅重金求来的画祝轩神气十足:“小小心意而已,想来我夫人送的那幅《长街烟火图》应当已在国公府的礼单上了。”

这幅上个月才卖出去的画季明明再熟悉不过。

得亏有面纱遮挡,他喂嘴里口茶才把气顺下去。

席间短暂的惊诧后,议论声又如水沸般渐起,几位郎君不约而同压低嗓音却掩不住话中的热切:

“听说就连当今圣上的御书房里都悬挂其画作呢。”

“那寒梅客的画作只卖给有缘人,去年除夕户部尚书出千金托人都没买到一副。”

“传闻那老妪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其画作栩栩如生,那幅《长街烟火图》观画时能闻爆竹声,见烟花色,恍若亲临其境……”

消息或真或假,众人谈论的不亦乐乎。

因为季明明从不露面,外界对“寒梅客”身份的猜测只能从其画作入手,以其笔墨间有一番超然物外的气度为根据,便一致将作画者描绘成一位须仙风道骨隐居深山的老妇人。

面纱下的嘴角抽了抽。

还千两黄金呢,这倒买倒卖的是翻价多少倍了啊。

想到沈绾钰晚上拆贺礼时的表情,季明明险些笑出声。一番期待后翻出来个经自己手卖出去的画作,兜兜转转又以贺礼的身份回到手中,她不知会作何感想……

正堂忽然钟磬齐鸣,院外礼官清朗的吟诵着祝词,男眷席位的众人都安静下来。

这时候沈绾钰发髻上的木簪应该换成象征成年的金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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