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的，******你胆子肥了！”
女生被打的偏过头，捂着脸凶狠回头，但还没完全站起却被一记干净利落的侧踢踢的跪趴在原地。
那一脚不轻，女生捂着腰再难起身，看样子是骨折的程度，全场只能她听到痛苦的哀嚎。
钱玥依旧一言不发，季明明在下方看不到什么只觉得周围静下来。
“都出去，我要他。”
钱玥还是熟悉的声音，闷闷的语调在密闭环境里却让每个人都听的格外清楚。
被饥饿折磨久了的野兽都不想放弃猎物，原本有几分忌惮的众人再次膨胀起来：“凭什么啊，她想独占？咱们人多不要怕！”
终于有人反应过来向钱玥攻去，局面更混乱了，季明明发现没人注意他立马手脚并用爬到角落的洗漱台下。
危险一过，是时候忘本了，季明明全然忘了自己刚才心中的祈求。
在这个挤满人的狭小卫生间一对多，怎么看钱玥都是必输的一方吧。
钱玥被打死也别怪他啊。
现在他说话不好使，自求多福得了。
季明明心里默默感激一秒就自顾自捂头闭眼计划脱身。
嘈杂中那一拳拳打在肉上的声音格外突出，听着就让人牙齿发酸，已经分不清是谁的惨叫……
过了不知多久，周遭静了些，季明明眼睛打开一条小缝悄悄寻找逃跑路线。
呃，等等，那么一大群人呢？
还能看到几个慌不择路跑出去的背影，卫生间内除了季明明外还剩下两人，一个是站着的钱玥，另一个是被钱玥拽着头发往镜子上撞的。
“咔嚓——”
镜子四分五裂，钱玥松开手甩了甩，那人像是煮熟的挂面慢慢滑了下去。
番茄酱拌面…也算黑暗料理。
停，怎么联想到这了啊！
现在出去未免太突兀，季明明合眼原地缩了缩继续装死。
冷静下来后大脑重新开始运转。
一屋子人，都是被钱玥打跑的，什么时候这个书呆子有这么强的战斗力了啊？
在季明明眼里钱玥除了成绩优异外完全是个小透明，没什么背景也没什么能力，弱到他一个人就能把她踩到脚下侮辱。
可不远处那摊“番茄酱拌面”证明完全不是他想的那回事。
就算躲过那群疯狂的女人，钱玥也不是安全选项，被欺负这么久还不反抗她绝对是想报复，心里恐怕也早恨死他了，现在赶走别人分明是想独自折磨死他啊！
闭着眼季明明打了个哆嗦。
他之前是傻了，怎么还想着钱玥会救他。
外面又没声了，钱玥是没看到他或是打累出去了？
季明明心里暗自祈祷着，缓缓睁开眼——
心梗。
因为距离太近视野里的人脸已经模糊，睁开眼看到一双饿狼般发亮的瞳孔。
那双眼睛藏在头发和眼镜下久了，季明明还是头一次见，漆黑深邃的泥潭，人陷进去就再也爬不出来了。
细长的睫毛眨了眨，钱玥脸上挤出一道笑容，她应该很久没笑过，不然也不会笑得这么怪异。
这还是季明明第一次正视钱玥。
“小少爷……是害怕吗？”钱玥将呆住的季明明从洗漱台下拉了出来。
裂开的眼镜被随手丢到台子上，钱玥扎上了高马尾，整个人看上去清爽不少，也很方便，尤其是在打架方面。
季明明被拉出来，卫生间内只有他们二人，拌面在他闭眼装死的功夫就被钱玥扔到走廊了，他不得不抬起头独自面对钱玥。
好尴尬啊……
季明明眯着眼适应灯光，钱玥就站在他前面，而他此刻坐在地上，两人的地位对换。
季明明不知道自己该后悔欺负错了人还是今天中午没打钱玥几下。
“咳咳，我知道我以前欺负你是我的不对，她们肯定会找你要医药费，学校说不定也要你包门和镜子，我给你钱，你今天让我走。”季明明知道自己是躲不过挨打但还是努力争取了下。
“欺负……是，不公平，要欺负回来。”钱玥边自言自语边捏住季明明的手腕把他整个人都提了起来。
季明明都没想到她会有这么大力气只能努力踮起脚尖让自己不那么难受些。
终于，钱玥松开手，季明明被她抵在洗漱台边上，距离很近，季明明只能让后腰靠着台沿借力站住。
“唔！”
手腕滑腻腻的，季明明低头一看差点叫出声意识到身边还站着个人又忍下去。
是血，从钱玥那里带的，季明明惊恐的看向钱玥的手。
“不怕不怕，不是我的血。”
似乎是将季明明的行为认为成担心，钱玥脸上又莫名起了红晕，打一屋人都没什么反应此刻却呼吸不稳。
她指节骨颜色周边更深，血液蜿蜒而下，从指尖滴落到瓷砖上，滴答滴答响个不停。
注意到季明明在看，钱玥红着脸背过手在衣服上抹了两把。
“对不起……弄脏你的手，你之前欺负我……所以我得欺负回去，想要看到你湿答答的……之后就可以两清……准备好。”
钱玥磕磕巴巴的说着，季明明的心却提到了嗓子眼。
准备好啥？挨打吗？
季明明闭上眼不敢去看，她这一大比兜下去自己牙齿不得飞了。
季明明惊惧的等待着，直到一盆水倒在身上他迷惑的睁开眼，湿透的校服紧贴在身上却并不冷，发丝被液体粘黏在一起，水珠从脸颊滑落。
欺负回去就是往他身上泼水？
好小儿科的报复手段……
“呃唔，现在两清了。”
钱玥颤栗着放下水盆递给他一条不知准备了多久的毛巾。
“算你识相。”从不安中松懈下来季明明很快再次代入人设，他没好气的接过毛巾盖在头上擦了擦。
钱玥不光准备了毛巾，而且浇在他身上的水都是温热的。
传闻中的天才少女好幼稚。
钱玥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季明明才注意到自己衣服被水弄湿。
轻薄的夏季校服下肉感的肌肤半隐半露，经历过之前的混乱后衣服凌乱，身上的红痕格外显眼。
这家伙害羞了？
季明明嫌弃的扔下毛巾，心中却又冒出新的想法。
钱玥这个呆子多适合做打手啊，只要好好利用就能保护他在校园里不被那些疯子堵路。
季明明调整下表情，笑着挺身向前，两人距离更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