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明蔫蔫的走出卫生间,司机为他拉开后座的门,他坐到姜白茗右边,听他的要求车子先是停在最近的一家手机店前,季明明买了部新手机和电话卡。
车内,季明明心不在焉的滑动着新手机,对于他的反常举动姜白茗柔声关心道:“怎么了?旧手机坏了?”
季明明仍蔫蔫的,摇摇头装起鹌鹑。
姜白茗知道他不想说话,可她等不了更久了,握住季明明的手:“明明。”
“你干嘛?”
正烦心呢,对于姜白茗突然的触碰季明明演都不想演挣开手,眼里全是不耐烦。
又是这样的眼神。
可还不够,想要更多。
这次姜白茗看出他的拒绝却没有松手,转换着角度拉近季明明。
季明明挣扎着扭过头躲开顺势而下要落在唇上的吻,声音不受控制的变大:“你干什么?”
“姜家亲培的司机都是哑巴……什么也不会说的。”姜白茗喘息着想要凑近。
季明明一个小男生哪里敌得过,退无可退下被抬起下巴,柔软相触却生硬的没有一丝情谊。
绵密的亲吻让季明明喘不过气,他又扭头想汲取空气却被姜白茗认为成是抗拒,她扣住他雪白修长的后颈,这个本就不是两相情愿的吻染上不对等的色彩。
挣又挣不过,季明明狠狠心。
“唔——”
姜白茗唇瓣被咬出血,可她没有退让的意思,只是小心护着季明明的后脑勺不被车窗磕到,欺身而上吻的更深。
铁锈的味道被强制灌入彼此口腔,破损的伤口挤压间是鲜红的血液,腥咸的味道混进唾液蔓延至更深处。
爱就注定要伴着疼痛吧。
[姜白茗恨意值+1]
她放开禁锢他的手,而就算被松开季明明也没什么力气只能用自己认为是怒视的眼神喘息间抽空瞪她。
隔着半个身位,姜白茗被咬破唇也不恼笑着看他,血液在亲吻的过程中也被蹭到季明明唇上。
“到底怎样才能在你身上留下我的痕迹?”
她小声说着,替季明明掖回散乱的发丝,大拇指摩挲着他的唇瓣擦去那抹姻红。
怎么突然发疯……
季明明陡然想起自己忽视掉的系统提示,打开一看,清一色的恨意值提示音。
而姜白茗的恨意值已经涨到了96。
“你怎么……”
“我收到了那位小姐发来的照片。”
季明明话没说完,放在眼前的就是一张放大的图片。
是今早上钱玥拍的那张。
白莹莹的锁骨处,本来干净的肌肤被印上突兀的暧昧红痕,仔细一看照片角度刚刚好,左上角是他下巴上那颗小痣。
就凭钱玥能黑进他手机这点,她找到姜白茗的联系方式也不是什么难题。
怪不得…该说她在国外磨练的成熟了?一路上因为这张照片气的要死还能和他和颜悦色的说话。
“能亲到这里,她的吻该比我更猛烈吧?”
放下手机,姜白茗的食指慢慢下移,从他的唇角滑到下颚的那颗痣,再从脖颈滑到颈窝。
她的确是恨的,不过恨自己的要更多。
恨自己止于淑女之礼,恨自己虚伪的装出宽容大度不在意,恨自己明知道他身边饲虎环狼还碍于规矩束手束脚,装什么风轻云淡?分明每天看他被那帮追求者围着就恨得要死。
青梅竹马天生一对,这本就该是她的小丈夫。
要是早在他年幼不知事时拐上床怎么会出后来这些档子麻烦事。
[姜白茗恨意值+1]
一天完成两个攻略目标能不能得个特殊成就啊?
季明明还觉得姜白茗算个正常人不会做什么太出格的事,看着飞速上涨的恨意值巴不得多来点。
“和我去国外吧。”
“嗯嗯……哦?”
季明明还做着达成隐藏成就的美梦,直到被牵起的手感到一丝冰凉才惊醒。
金属环上刻着复杂花纹,戒指的核心——那颗重三克拉的主石红钻未经现代切割工艺过度雕琢,保留古朴椭圆形轮廓,光线折射下,内部包裹体若隐若现,阴影中稠丽的红比血还浓郁,在阳光下潜伏的火彩喷薄而出艳过五月红缨。
像是一瓣玫瑰花不知何时悄然落在季明明无名指间。
“这是海外拍卖会上买回的古董戒指,最近发生太多我还没找到姜家祖传戒指……现在这样也很草率。”
对上季明明震惊的眼神姜白茗坚定的将戒指推向他指根。
“离开这里,我们去个新地方,明明想就读大学也没关系,国外名校随你定,只要现在跟我走,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
她说着握紧了季明明的手。
这是要嘎哈?姜白茗是真疯了吗?!
季明明才发现车子就没停过,路线也不是他所熟悉的,看样子压根没给他拒绝的权利。
久久没答复,季明明感觉施加到他手上的力道更大,他只能顾左右而言他拖延下时间。
“等等,阿姨和叔叔知道我们……呃,这个关系吗?他们同意?”想到林菀渔说过的话季明明赶紧提醒道。
姜家这种名门望族才不会让家族独女娶一个父母还在监狱里的失势落魄子弟。
“他们……?明明很关心我的家人呢。”姜白茗浅笑嫣然眸子却一片黯淡,“不答应也没关系了,他们现在没有能力阻止我们在一起了。”
没有能力?
零碎的线索拼图凑到一起,联想到前一段日子里姜白茗的失联状态和她说的没找到祖传戒指——想要家族传家宝这类东西的方式只有和长辈申请,哪有权利自己找的……
季明明想不出眼前温润如玉的女人会做到什么地步勉强发问道:“你……伯母怎么了?”
“诶,小笨蛋。”姜白茗像听到什么有意思的话般轻嗤一声,“像你曾经说的那样,猜到了还问什么呢。”
利益至上,商圈最大法则,亲情血缘也不过是棋盘上表明的筹码,想要成为掌权者手段不见得能有多光彩。
她早不再是连想出门见恋人的权利都没有的姜小姐,而是能掌握姜氏集团生杀大权的最大股东。
回想起被母亲派来的保镖强制从飞机场接回家的经历,姜白茗难得眼底蔓延上一丝讥讽。
季明明沉默不语,以为他害怕姜白茗无奈轻轻拍了拍他的小脑瓜:“不过是给集团换换血而已,我可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人,你呀,成天都在想些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