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楼下佣人恭敬的问候，季明明飞速将报纸叠成纸飞机掷向窗外，考虑了下又将最后一块蛋糕塞进嘴里。
回过头，林菀渔正站在楼梯口看他。
她看见自己想了一路的小孩腮帮鼓鼓的，偷吃成功的布偶猫见到主人忙不迭的跳下桌子欣喜的向自己奔来：“唔，回来啦……好想你。”
他讨好地用鼻尖蹭她颈窝，巧克力慕斯的味道悄无声息地过渡到女人身上。
“又偷吃蛋糕，不是说妈妈给的才能吃吗？嗯？真不乖啊。”
“就吃了一小块。”季明明声音越来越小，见她不应声只得承认，“好吧，是一整个。”
拱在怀里的小人心虚样的僵了身子，小心抬头看她：“那……妈妈今晚轻点罚我嘛。”
感受到他全心全意的依赖，林菀渔指尖由他的鼻梁一点点下滑到他的唇边，轻轻为他擦去嘴角的蛋糕渣笑道：“乖宝，那是妈妈疼你呢。”
呵呵，真“疼人”。
二楼早已经成了这座私人住宅的禁地。
林菀渔是真的不怕议论也很有将流言变为现实的实力……不论是青天白日还是暗夜沉沉，二楼巨大落地窗的纱帘永远低垂，唯有夜深时，会透出些摇晃不清的影。
那日被抱进二楼的男孩昏昏沉沉，仅仅只是想到他露在外面的那节白莹莹的小腿都会觉得涩情，水珠顺着足踝滴落在红木阶梯上，是一串心照不宣的秘语。
“唉，真是作孽。”
有善良的侍者在清理落污的地毯时发出对美人命运的哀叹，但能做的也只有同情。
那个男孩子那么年轻，像是源源不断的溪流散发着青春的活力，可惜，被手段毒辣的林总看上了。
毕竟，连她们这些下人在同情他的同时都会产生出不该有的旖旎想法……这样的他会被锁在里面一辈子吧。
佣人们只敢将餐盘轻轻放在雕花木门外，没人敢打开二楼的房门，更没有人敢说出口，但关于二楼的禁闻早在每个人心底疯传，那段通往楼上的楼梯也带上了隐秘的色彩。
林小姐养了枝极娇嫩的玫瑰，关在二楼里亲身日夜灌养。
床单因某人睡姿不老实早就一边长一边短的耷拉到地板上，长风卷云，阳光勾勒出单薄的纱质睡衣下身躯的弧度，深浅交界间像是特意给人留出握住的空间。
盯着窗外的季明明若有所感回头，与林菀渔晦暗不明的眼神相对……
呃，不愧是高恨意值，磋磨起他来精力能别这么好吗？
“妈妈——”眼看林菀渔要有动作季明明直接提前起步钻进她被窝里，像只耍赖的猫，“早安啊呀。”
软玉在怀温情的氛围与清晨的慵懒让林菀渔歇了歇心思，犹豫了下手掌向上提了些位置回抱住季明明，嗓音里夹着未尽的情意：“嗯，乖宝早安。”
他的睡衣很短，林菀渔一手轻松松锢住他大腿根，肌肤肉鼓鼓的从指间溢出，另一只手由脚踝缓慢的向上研磨着……
“乖宝知道姜家的消息吗？”林菀渔漫不经心说着像是随口一提。
她手上把玩着那片敏感的肌肤，动作不停，也不知余光究竟放到了哪里，“那当家大小姐姜白茗最近在找一个人，架势很大，弄的满城风雨呢。”
哈哈……无论哪方面都一点都不单纯
窗外晨雾未散，阳光将纱帘的蕾丝花纹投在他绷紧的小腹上，宛如另一张欲盖弥彰的网。
那种目的不单纯的揉捏已经从脚趾蹭到小腿肚，滚烫的手掌或轻或重的乱捏，软肉被掐到微微热起来伴着酥麻的痒意。
季明明忍得满脸通红禁不住想要缩回脚却被抓得更紧，只得带着厚重的鼻音艰难回话：“不知道……我就呆在妈妈身边哪知道这些。”
看他没追问姜家的事林菀渔的心蓦的一松，舒心的同时又有些好笑。
惊疑不定的是自己，故意试探他的也是自己，等他反应提心吊胆的还是自己，偏偏他还一点没察觉……怎么还非要弄得自己心里跟七上八下坐过山车似的呢。
林菀渔亲了亲他水润润的眸安慰道：“好啦，今天带你出去玩。”
“真的？”
“真的。”
季明明都要记不起自己多久脚没沾地了，心情雀跃着盼到傍晚才得知要去的目的地。
华灯初上，夜幕降至新月市，夜色与酒气不觉间醺暖了人，高级俱乐部内欢笑声混杂在一起。
绿色绒面的赌桌旁围满了人，筹码在赌桌上肆意流转，纸牌在发牌员手中灵活穿梭，轮盘赌的指针飞速旋转，清脆的声响每一次停顿都决定着巨额财富的归属。
“诶，都什么运气，真是服你了，拿去拿去。”
“愿赌服输哦。”
六位数的数字便如香槟泡沫一样眨眼间消失无踪，坐在林菀渔对面的女人不满的把筹码推到她那边。
有侍从清点筹码，玩够了这一帮人又回到包厢，男男女女混坐在一起，声色犬马，纸醉金迷，时间到这像是没了意义。
“姜白茗那边怎么样？”
雪茄烟雾缠绕着香水味，听林菀渔发问，拿着酒杯往身边年轻男孩嘴里灌的女人换作一脸苦兮兮的表情：“老渔你也太没意思了，谁不知道那姜大小姐，哦，不，该说是新姜总找人找的要发疯——”
乐队的音响声音很大，那边黑皮沙发上的少年肌肤如雪，他一手撑着沙发一手拿着杯度数不是很高的鸡尾酒，乖乖巧巧的垂着眼仿佛对外边的混乱不是很感兴趣……
要装失忆的乖孩子只能看不能出去玩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这是要气晕他霸占他的欠款吗？
男孩还在被灌酒，实在咽不下去发出的咳嗽才将女人从幻想中惊醒。
盯着单独坐在另一边沙发上有些突兀的少年，女人咽了下口水压低声音：“你还把人大摇大摆带出来，让我们这种的夹在中间怎么做？”
“呵，我可没拦你们往外说，姜白茗要问就说。”林菀渔和女人说着话眼睛却看向季明明，“毕竟这场上都有谁我也清楚，城南码头最近还缺几个水泥桩呢。”
光明正大的要挟，女人赔笑两声不敢说话了。
也正是这个原因季明明才能安坐一边，不然这些以前碍于季家在和季明明性子而不敢动手动脚的女人们还不知道会把这块垂涎已久的肥肉糟蹋成什么样呢。
季明明低头熟练忽视那些阴暗的目光。
毕竟同在上层圈子里混过，在场小半人他都认识。
非常有趣啊，曾经以为玩的很好的朋友现在也敢用这种眼神看他。
众人接着玩闹，包厢门突然被敲响，打开门是一个年轻的男生，身后还有几个小男生小声嬉笑着把他推进去，前面的男生脸颊一片绯红，抬头盯着坐在中央的林菀渔。
哦呦，有戏。
季明明来了点兴致直起身子看过去。
被身后同伴推着向前，男生脸上满是局促羞涩，挪蹭半天别别扭扭到了主位前，在一屋女人起哄的嘘声中开口：“那个，你好……我、我，你大概对我没印象但每次有你的赛车比赛我都去看过。”
“我，很喜欢你林小姐，可以喝下我的酒吗？”
精心打理的发梢都蔫了几分，看起来他很紧张，手里递过来的那杯酒都随之撒出杯壁。
能找过来这男生家世应该不差，被男生倒追……林菀渔这么吸引小伙子吗？分明车速开的死快每次坐她车都要担心能不能活着的到目的地。
季明明腹诽着继续看戏。
音乐都配合着暧昧起来，包厢里响起暧昧的口哨声。
这场告白戏的女主角比看客还看客，林菀渔脸上笑容依旧玩味，霓虹灯下容颜愈发艳丽却染不上半分真情：“抱歉，家里养的猫不喜欢外人来。”
找的什么烂借口，处久了不就成熟人吗，小男生上赶着不领回家还在乎猫呢大傻丫头。
……
等等，不对劲。
季明明：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