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意说的隐晦,那男生只当林菀渔连拒绝理由都懒得想,一时间眼里泛起泪光,匆匆在茶几上放下酒杯就转身跑出去,身后的同伴也没想到林菀渔这么不留情面,尴尬着面对面站了会也跟着退出包厢。
又有人调笑林菀渔正人淑女不好男色,主位林菀渔长腿交叠,忽然将酒瓶推向茶几中央,瓶底与玻璃碰撞的脆响让包厢瞬间安静。
随着茶几上的酒杯被力道顶落到地面上四分五裂,林菀渔沾着酒液的红唇一勾:“今晚我买单,喝。”
小插曲很快过去,包厢里声浪翻涌,氛围再度热闹起来,喧嚣到要把夜晚滚沸。
反正也睡不了,呆坐着不如搞点事去刷爱意值。
感受到身后不时扫过来的视线,季明明举杯,仰头舔去杯沿的残留的酒液,酒水划过喉咙,随着空杯放到桌上他也站起身。
身边被特意留出距离,因此他很轻易能走到包厢门口。
走廊的冷空气扑面而来,季明明后背贴在身后冰凉的门板上,隔音门将他与屋内含糊的音乐分开,缓了会神他伸手摸摸脸颊。
嗯,还行,温度刚好。
卫生间,表白被拒绝的男生一个人在镜子前哭的抽抽搭搭。
门轴发出细微的吱呀声,男生揉着眼睛也没抬头:“我没事了……让我一个人静静就好,你们在门口等我吧。”
这是把他当成那些跟他一起的同伴了?
听出那人没走,男生疑惑转头,鼻尖蹭上柔软的白纸巾。
“喏,擦擦吧。”季明明举着纸巾的手停在半空。
男生仰起泪痕交错的脸顺着纸巾往上瞅。
入目的是白皙漂亮的脸颊,这人在包厢里见过,很惹眼,在混乱的包间里跟朵晶莹剔透的白芙蓉似的纯洁到反光,虽然当时他只想着找偶像表白还是会注意到他。
见男生看他看的发呆,季明明也没耐心演将纸巾一股脑塞到他手里:“拿着啊。”
“哦、哦,谢谢。”
百忙之中想起自己的人设,季明明扬起下巴睥睨着男生,语气高傲:“哎呀哎呀,只是被拒绝就哭成这个样子了?连自我介绍都不会说,她搭理你才怪。”
“我叫于阳……那个,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吗?”男生眼睛直勾勾盯着他,哭都忘了,也没注意到季明明话中与林菀渔的熟稔。
季明明有点没收住自己皱眉的微表情,这小子看起来呆呆傻傻的,告白能被林菀渔通过才是见鬼。
而且这小子是把脸哭红了吗?
以后不会见面,季明明拒绝作答。
盘算了下从包厢到这里的路程,估摸着差不多时间了后他才慢悠悠开口:“喂,你喜欢林菀渔?”
刚刚被拒表白又被问道,于阳瞄了眼季明明莹白昳丽的脸有点别扭的揉皱纸巾:“以前是,但现在……”
没听到自己想听的话季明明飞速打断男生没说出口否定:“不准你喜欢她。”
“呃,为什么?”
季明明倚在大理石洗手台上,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水龙头,瞥到镜子中门把手的转动的角度,他嘴角瞬间勾出笑意,微微歪头对激动的男生眨眨眼:“因为——”
“我也喜欢她啊。”
原本有几分欣喜的于阳睁大眼睛满是不可置信:“你、你安慰我只是为了林菀渔?开什么玩笑……别喜欢她了,我,我也可以啊!”
有时候真恨自己的语文理解能力,当反应过来时耳朵已经把他的话听懂,季明明晃了晃神,双手被男生痴迷状的直接牢牢抓住:“我会比她更好!我们认识下吧……”
?!这特么啥外应过去了?
“季明明,过来。”
林菀渔的声音像一柄冰刃劈开凝滞的空气。
她不知何时已站在两人身后,幸好那男生没有女生力气那么大,像撞鬼才回神的季明明趁机飞快甩开手跳着躲到林菀渔身后。
才不要去南通,这外应犯规了啊统!
于阳不甘心的探过脖子往林菀渔身后看,但林菀渔一个侧身就将季明明挡了个严严实实,原本脸上不论何时都带着的笑意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位先生还要呆在这里看我和自家小猫亲热?”
听此于阳明白了大半,原本激动而红的脸这次是被气的通红:“他就是你口中的猫?”
林菀渔连头都懒得点,冰冷的视线告诫着他。
强烈的压迫感下于阳脸色由红转白,最终踌躇了下,两相权衡还是恨恨跺脚从卫生间退出去。
关门声响起。
“呜……他好吓人。”
后背感受到紧贴着的他的瑟缩,千言万语堵在胸口,林菀渔慢慢转身,对上季明明湿漉漉的双眸。
真搞不懂,一样的黑眼睛怎么长到他身上就这么亮,像是细碎的镭射片洒在黑绒布上,让她联想到轮胎压过终点线时喷洒的礼花,亮闪闪的,只看着就让人肾上腺素飙升。
“乖啦,你怎么总爱哭啊。”林菀渔无奈叹气里却透着几丝若有若无的甜蜜。
要是数值板是好的,此刻怕是要被暴涨的数值刷到卡顿,季明明直接装委屈钻进她怀里。
季明明脸颊被捧起,她都没发觉自己的声音变得多温柔,只专注的看着怀里脸颊红彤彤的人。
“你和他刚才说的话,再对我说一遍。”
酒不醉人人自醉,他的身子热乎乎的,整个人挂在她身上,发烫的脸颊贴着她颈动脉,随着呼吸频率轻轻磨蹭,像只醉奶的幼猫在撒娇 :“我告诉他我喜欢妈妈,叫他不许喜欢妈妈……”
灯光下他睫毛上挂的泪珠也明灿灿的,叫人想舔下去。
一向千杯不倒的林大小姐竟觉得今天被某人鼻息间的酒气熏醉,林菀渔俯下身子,赛车手特有的腰腹力量将人牢牢控在洗手台前,鼻尖几乎相触:“对我说。”
耳垂被肆意揉捏着,季明明脸颊愈发滚烫,呜咽着将话吞吐出:“喜欢你,我也喜欢……”
没说出口的话被舌头堵回去。
烧的炽热情的感再也无法隐藏,林菀渔嘴唇狠狠覆上去,心跳共鸣,季明明来不及反应,他轻喘一声,本能地微微仰起头迎合。
她的吻过于热烈,像是要撬开他那张总说谎的唇去索取他心底全部爱意,舌尖急切地撬开贝齿长驱直入。
暗浪浮沉,季明明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这吻充满野性与侵略性,带着赛车过弯时的凌厉,她用力吸吮,齿尖轻轻咬着他的下唇想要打下属于自己的印记。
距离稍稍分开,但留下的香水与甜腥的酒气如蛇般蜿蜒而上,幽幽地钻入鼻息。
“怎么还是应付不过来啊?小猫。”
太恶劣了,分明是她做的还要这样笑他……
指尖轻轻蹭去他唇边点点没咽下去的津液,季明明有点看不清眼前景物,晕乎乎的揪着林菀渔的衣领勉强站定,真丝面料任由他掌心揉皱。
同那人急促的呼吸同频率,林菀渔愉悦的眯上眼睛:“感觉还不够。”
都是他自找的。
或许之前对失忆这件事并不全信,但现在就算是他演的的也不可能放他离开了,林菀渔压住他的双肩,视线交互语调随心点点攀升:“我要你对我说——”
“说你需要我。”
“依赖我。”
“想我。”
“喜欢我。”
“离不开我。”
身下人乖顺的点头:“嗯,我需要你,依赖你,想你,喜欢你,离不开你……唔唔,我是妈妈的,妈妈还想要什么……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被抵着向前几步,季明明又一次撑着他熟悉的大理石洗漱台,林菀渔观赏着镜子里少年纤细的背影颤栗不停:“知道吗?小猫以前总是烦我,对我翻白眼。”
“现在…对着镜子,你可以继续翻了。”